“這么巧?這么說來朱潛說的寒冰應該就是寒冰月。m.liulanwu馮家十八年前被梅花盜滅了滿門,記載中寒冰月也死于那一夜。可現在寒冰月未死…”
“是!還有一件事。我在收集寒冰月線索的時候明家一個丫鬟找到了我給了我一封信。”
蘇晴伸手接過,這封信上有著澹澹的脂粉香味。蘇晴展開信件,信紙上是約見明姝于子時相見的內容。
“此信是洛天驕寫給明姝的最后一封信,也是因為這封信明姝半夜偷偷翻墻而去相會遭遇了不測。”
蘇晴眉頭微蹙,“不對啊,我記得洛天驕說當時他從戌時等到了亥時不見明姝來這才離去,可信上的約見時間卻是子時。”
“洛天驕記錯時間了?”一旁的薛崇樓隨口問道。
“你覺得可能?你能記錯和若男約定的時間么?”
“那哪能啊。”薛崇樓憨憨一笑,而后收起笑容面色凝重,“那么就是信件被掉包了。”
蘇晴腦海中一幅幅畫面快速流轉,很快定格在那張約見唐傲雪的紙條。幕后黑手可以模彷洛天驕的筆記,所以這封信應該出自幕后黑手。
但送信給明姝卻有所不同,洛天驕給明姝的信件只有通過倪紅月才能平安抵達。
蘇晴眼中寒芒迸射。
“展昭,既然你已經收集了寒冰月的資料,應該有拿到她的畫像了吧?”
“只拿到了一張二十年前她與鼓樓劍舞的畫像,在我的房間之中。”
“走!”
蘇晴三人來到八絕門給展昭安排的房間,門口有兩捕快守衛。蘇晴來到院門口,眼皮微微一抬看向不遠處的屋嵴處。
頓了三息,這才繼續往房門而去。
“大人,剛才…”展昭輕聲問道。
“有人隱在暗中監視,看到我來了又退去了。”
進入房間,展昭打開手提箱從里面取出了一張卷軸。
蘇晴接過,緩緩展開。一幅燈火通明,輝煌炫彩的畫作在蘇晴眼前緩緩展開。
畫卷場景應該在一座禮堂之內,高朋滿座,賓客云集。這些高朋賓客,皆是手執兵刃的江湖武林人士。
在高臺中央,有一白衣佳人,雙手執劍翩翩起舞。
佳人身若驚鴻,飄渺如仙,羽衣云裳,腳踏虛空,滿頭青絲如水,眼波流轉如月。
不愧是二十年前靈溪府鼎鼎有名的大美人,真美得不食人間煙火。只可惜…
“展昭,取筆墨來。”
很快展昭取來筆墨鋪好,蘇晴提筆在紙上涂抹起來,從雙眸開始再到臉頰,蘇晴寥寥數筆,一張靈動的面容浮現在了臉上。
不消一刻鐘,一副肖像出現。
這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女子臉龐,歲月雖然在臉龐上留下了痕跡,但依然不改女子的美麗,只是這份美麗成熟占據了多數而已。
展昭看著肖像眉頭緊鎖,“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蘇晴又一次提筆,在畫像的左臉上涂抹起來,不一會兒就將畫中女子毀了半張面孔。可看到這毀了半張面孔的肖像展昭臉上卻恍然大悟。
“是她。”
“看來事情比我猜的更有意思。”
“蘇大人,您在房間么?新郎官要來敬酒了。”
“好,本官這就來。”
這場婚禮,雖然說是簡辦。但八絕門中弟子就有三百人算上長老供奉,雜役仆從,四十桌是有的。
洛天驕從頭敬到尾,飲下最后一杯的時候腳下都已走不動路了。
送入洞房,婚禮停罷。
蘇晴在酒宴結束之后便向田掌門告辭離開。梅花盜已經伏誅,喜酒也已經喝了,實在沒理由繼續留下。
對蘇晴來說,什么夜深天黑并都不能阻擋蘇晴往返的腳步,也就半個時辰的腳程,不必太在意。
夜色越深,明月清亮。
但八絕門的弟子卻依舊亢奮的睡不著覺躺在宿舍的床上爭論不休。
他們今晚最熱烈的談資反倒不是躲藏了十八年的梅花盜被就地正法。而是風華絕代如人間仙人的洛天驕師兄,竟然主動要娶長相丑陋的崔師姐為妻。
他們都在為洛天驕擔心,此時此刻洛天驕能不能成功洞房花燭?
倪紅月于幾個師妹留到了最后,等伺候完新郎新娘醒酒洗漱卸妝完成之后才與師姐們幾人回女院宿舍。
倪紅月的腳步很慢,不知不覺就落在了其他人的身后。
她平日話不多,存在感不強,也沒人注意她什么時候被落下。
落在后方的倪紅月眼神越來越冷,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燈火已經吹滅的洛天驕小樓,手中死死的攥著手絹用力揉捏,幾乎要將手絹揉成粉碎。
突然一道黑影出現,長長的影子將倪紅月的影子籠罩。倪紅月一驚,勐然回頭 卻見一個黑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后。
倪紅月剛要開口發出聲音,黑影閃電般的伸出手捂住了倪紅月的嘴巴。
而后如大鵬一般騰空而起,凌空虛度的掠向遠方。而就在黑影騰空而起的同時,一道身影也從外院騰空躍起,腳踏虛空的向黑影追去。
兩道身影一前一后的翻山越嶺,半個時辰之后來到了遠離八絕門三十里外。
黑影落下,輕輕一甩將懷中女氣粗暴的人在地上。
很快,另一道身影落下,停在黑影身前十丈位置。
冷風橫掃而過,拂動兩人的衣裳,兩人都冷冷的注視著對方,誰也沒有迫切說話。就這么大眼瞪小眼了許久,灰衣女子率先說話了。
“朱潛,你命可真硬啊,那樣都沒死?”
“十八年前馮家是不是你勾結梅花盜里應外合屠戮的?不然,以馮兄的武功,就是來兩個梅花盜也別想滅的了馮家滿門。”
“一派胡言!我只是僥幸未死而已,你無憑無據憑什么冤枉我?”
“就憑當年馮家滿門死前皆已中神仙倒之毒。梅花盜沒這個本事潛入馮家,更別說下毒了,能下毒的唯有馮家人。
那天馮家的人都死了,就你安然無恙不是你還能是誰?
而且,我前天剛剛覺得你眼熟,就被你引出去偷襲,你要不是心理有鬼干嘛這么急著殺人滅口呢?”
臉上半張傷疤的女子眼中殺意暴漲。
“朱潛,你還是這么狂妄自大,竟然獨自引我來此,那天我能殺你一次,難道我不能殺你第二次么?”
“站住,你敢踏出一步,我對她不客氣了。”朱潛突然一步踏出,腳尖點著第三的倪紅月。
“笑話,你隨便抓個八絕門的弟子威脅我?你愛對她不客氣就不客氣,與我何干?”
“與你無關?與你無關你為何要追來?”
“我追的是你。”
“是么?”朱潛抬腳突然對倪紅月的胸口踩去。
“住手!”寒冰月嚇得臉色大變,驚叫喝道。
腳在倪紅月的胸膛停下,朱潛的臉上露出了快意笑容。
“她果然是你和梅花盜生的野種。那梅花盜主動承擔罪名赴死,是為了保護她吧?半年的明姝,還有八絕門被殺的兩個女弟子都是她所害我說的沒錯吧?
你和梅花盜,一直在為她擦屁股!寒冰月,你難道忘了你爹寒江的深仇大恨?你竟然和殺父仇人結合,還為他生下一個女兒?”
“你不知道我嫁到馮家經受了多少白眼,承受過多少馮家的欺辱,你沒資格站在道德高處指責我。今天,我要砍下你的腦袋,看這樣你還能不能活。”
話畢,寒冰月抬起手,一道手刀附著在寒冰月的手臂之上。手刀如月,散發著森森的寒意。
可朱潛臉上卻冷冷一笑,“你敢動手試試看。”
倪紅月在腳邊,寒冰月當然不敢出手。瞪著憤恨的雙眸,咬牙切齒的盯著朱潛。
“你都已經七十歲的人了,竟然用一個小姑娘做人質,老一輩武林豪杰的臉被你丟盡了。”
“這小姑娘蛇蝎心腸,就因為爭風吃醋毀人名節殺人性命,如果落在蘇大人手中少不得斷頭臺上走一遭。我拿她要挾你,問心無愧。”朱潛臉上露出賴皮的笑容說道。
“既然如此,我也無需顧忌了,看是你殺她在前還是我殺你在前。”
正在這時,一聲破空聲響起。
一道身影如天外流星一般追來,狠狠的砸在兩人的身邊。
來人一聲青衫繡袍,背著手,臉上須發舞動。
“朱老前輩?還有吳媽?怎么回事?”
來人正是八絕門掌門田不爭。
“朱前輩,田某怎么得罪你了還是我這個徒弟與你有什么過節?你將我徒弟擄來作甚?”
“田掌門,梅花盜還有幫兇。”朱潛對田不爭倒還客氣。
“哦?你想說是吳媽?”說著,田不爭轉身看著寒冰月,“吳媽,難得你隱姓埋名藏得這么好,十幾年來我竟然都沒發現你深藏不露。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就是寒冰月,被梅花盜擄去百日之后非但不以為恥反而和梅花盜狼狽為奸了。現在的梅花盜,已經是雌雄大盜。田掌門,我們聯手拿下此妖女,明日送給蘇大人發落。”
“朱前輩雖然你說的讓我難以相信,但讓蘇大人定奪倒正合我意。”
說著運轉功力,周身衣裳舞動。
“你攻左,我攻右,動手!”
話音出口,兩道身影左右沖出。就在朱潛一掌拍向寒冰月之際,身邊的田不爭卻突然身形一閃如幽靈一般來到他身側。
一掌狠狠的轟擊在朱潛的左肋之上。
朱潛的身體,瞬間被轟的倒飛而去,跌落在草叢之中翻滾。
寒冰月瞬間閃爍,來到倪紅月身邊將裝作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