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蘇大人救命之恩,大人梅花盜可已伏法?”
“被他跑了。”
“什么?”田不爭瞪圓了眼睛露出了一臉的難以置信,“他竟然能在大人手中逃走?難道梅花盜已入宗師境?”
蘇晴回憶了一下方才的短暫交手過程還是默默搖了搖頭。
“應該沒有只是他的秘法非常詭異,能夠化身黑夜消失于無形。對了,跟我而來的朱潛不見了,你發動弟子四處…”
話剛說到這里,突然一聲雷鳴炸響。南方的夜空之中頓時出現了一道白光一閃而逝。
也在同時,蘇晴的身形一閃人已消失不見。
八絕門山頭以南,十里之外狂風肆虐枯木橫飛。
蘇晴來到此地,瞬間感應到了空氣中殘留的肅殺氣息,冷冽,透骨!
內力激蕩的余溫還在天地中飄蕩,這個強烈程度,至少是兩個先天巔峰拼盡全力一戰。
再往前走了數百米終于看到了交手的人,一個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白發老人。
正是失蹤的朱潛。
朱潛趴在一個巨大的淺坑之中,手中死死的握著一根折斷的長戟。身上的衣裳被血染紅,地上的鮮血流淌成一灘血泊。
蘇晴連忙上前翻過朱潛,朱潛的胸口中著兩個致命傷,胸膛凹陷微弱起伏眼看是活不成了。
朱潛的眼眸微微睜開,看到是蘇晴雙目中猛地迸射出光芒。張了張嘴,氣若游絲。
“你說什么?大聲一點?”
“寒…寒…冰…冰…”
“寒冰掌?”蘇晴連忙問道。
但朱潛卻雙目暴睜,生機已斷!正在這時,身后的田不爭等也急匆匆的趕來。
蘇晴眼中神光閃動,“崇樓,快,你和若男立刻將朱先生帶回府衙請最好的大夫治療。”
“是!”
薛崇樓兩人大聲應道。
當兩人來到近前,握上朱潛手掌的時候兩人齊齊臉色微變,兩人瞬間察覺出朱潛的生機已斷。
連他們都能察覺到朱潛已死,蘇晴又怎么可能察覺不出來?兩人交換了眼神瞬間明白彼此心意。薛崇樓將尸體背在身上,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之中。
田不爭臉上掛滿了疑惑來到這片戰場,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過了許久才睜開眼。
“好激烈的一戰,難道是朱前輩和梅花盜在此決戰最后朱潛輩輸了?”
“應該不是和梅花盜一戰,如果是梅花盜他臨終前不會和我說寒冰掌。他想告訴我殺他的是一個精通寒冰掌的人。”
“寒冰掌?修煉此類武功的人大有人在。”
“不錯,但能夠將寒冰掌修煉到如此境界的一定不多。”
說著蘇晴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轉身來到田不爭面前,“剛才被此事耽擱,還有個東西要你辨認。你可認得這個?”
田不爭接過蘇晴遞來的佛珠,低頭仔細看了半晌。
“佛珠?大人,此佛珠有何特別么?”
“我救下倪紅月之時梅花盜留下的,應該是梅花盜之物。”
“八絕門中無人禮佛啊…”此話剛剛落下,突然臉色變得陰沉了下來。
“我想起一個人,看管庫房的柴老頭,此人癡迷佛法常有弟子聽到他誦經念佛。”說著,對著蘇晴雙手作揖,“大人,我這就帶你去。”
兩人又施展輕功來到了柴老頭所在的庫房,粗略感知便知道房間里已經沒人。所以也不用打招呼,直接推門而入。
庫房外有耳房,乃管理庫房的柴老頭住所。柴老頭來八絕門十五年了,看管庫房也有十二年了從未出過差錯。
而且柴老頭孤寡一生對錢沒有多大需求,只求八絕門能給一口吃的,在他死后能有人幫他料理后事就好。
這是個幾乎在八絕門透明的人物。
田不爭一邊向蘇晴解釋著,一邊推開了柴老頭的里屋。
開門瞬間,一股濃郁的檀香味傳來。田不爭警覺的捂住口鼻,但蘇晴卻神色坦然的進入房間,來到桌邊點燃了油燈。
在此深夜,柴老頭理應值守在庫房,但此刻人影無蹤不消說必定已經畏罪潛逃。
燈光照亮了房間,蘇晴大略的掃視了一圈。
很難想象這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居住的房間,不僅僅被整理的干干凈凈更是被打掃的一塵不染。而且房間里竟然還散發著一股脂粉的香味。
等等!
蘇晴臉色一變,一個老頭的房間里怎么會有脂粉香味?
順著脂粉香味,蘇晴大步來到一處緊閉的柜子前。柜子里并無生命氣息。
蘇晴打開柜子門,入眼的是一排的瓶瓶罐罐。濃郁的香味從這些瓶罐中飄出,沁人心扉。
“什么東西這么香?難道是毒藥?”
是毒藥,是胭脂水粉。而且還是非常名貴的胭脂水粉,一般人家都用不起。”
“胭脂水粉?”田不爭的聲音徒然拔高,“難道柴老頭養了女人?不應該啊,柴老頭一年四季幾乎足不出戶怎么可能在庫房養女人?
就算他是梅花盜進出八絕門來去自如,但要在八絕門中養女人不可能瞞得過這么多人。”
“但胭脂水粉在此,總不能是柴老頭自己用的吧?”
說道這里,蘇晴的表情突然一變。再一次環顧房間,異常整潔干凈沒有異味。
不會這么變態吧?
蘇晴又來到衣柜打開。衣柜中掛滿了衣裳卻只有一種顏色,黑色。
男人雖然不注重裝扮,有時候為了耐臟偏愛黑色衣裳。但像柴老頭這樣所有的衣服除了黑色沒有別的雜色的卻也少見。
而后,蘇晴在柜子下面找出了一個小木箱,打開木箱黎明竟然全是花花綠綠鮮艷異常的衣裳。
蘇晴將這些衣裳取出,田不爭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
“還有女人的衣裳。真有女人住在此,真看不出來你啊住著八絕門的房子養著自己的女人,還能藏得這么深讓人毫無察覺。有本事!”
身后的腳步聲傳來,是洛天驕等一眾內門弟子趕來。
“師傅。”
“你們來了,都進來,給我搜!”
“師傅,柴老頭他…”
“難道柴老頭是梅花盜?”
“八九不離十了,都給我搜仔細了,不許錯過任何蛛絲馬跡。”
而此刻的蘇晴,卻蹲在箱子底下的那雙繡花鞋前,雙目深沉內心已經徹底凌亂了。
這個彎過的有點急,差點把蘇晴的腰給閃了。
“師傅,這里發現大量佛經,還有一尊白玉觀音像。”
“師傅,這里發現一尊鐵羅漢,好沉…”
伴隨著一陣刺耳拖拽聲,一名弟子從床底下拖出一具兩米高的鐵羅漢。
習武之人本身就力氣大,運足內力之后足以爆發出千斤之力,但那名弟子用上了吃奶的力氣卻也只是勉強將鐵羅漢拖出來。
田不爭上前輕輕一抬手,鐵羅漢被立了起來。而鐵羅漢之上竟然布滿了手指印。
精鐵打造的鐵羅漢,就算拿斧劈都未必能辟出多么明顯的痕跡。但竟然僅憑手指就在上面留下印記,可見那人的指力之厚,內力之深。
田不爭看著鐵羅漢上的指力,眼中寒芒閃爍,一字一頓的吐出三個字。
“梅花烙,梅花盜!”
“師傅,梅花盜真的是柴老頭?他也隱藏的太好了吧?”洛天驕遲疑的問道。
“這不是明擺在這么?”田不爭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但是之前蘇大人和我說過,梅花盜應該是個傾慕于我的女子,應該不能是柴老頭吧?”
“莫非柴老頭養的女子不是他相好的,而是他女兒或者孫女?可為什么柴老頭要將她藏起來不讓人看到?”田不爭再次一臉不解的說道。
“恐怕事實并非如此。”蘇晴回過神來,揶揄的看著洛天驕。
“應該沒有什么女子,這些胭脂水粉,還有衣裳都是柴老頭自己的。”
“什么?”此話一出,無論田不爭還是洛天驕,甚至其他的弟子全都一臉呆滯的看著蘇晴。
胭脂水粉和女人衣裳都是柴老頭的?
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柴老頭身穿艷麗的女裝,腳踏繡花鞋,臉上抹著厚厚的胭脂水粉的畫面。
啊——
太辣眼睛了。
蘇晴提起衣裳,“田掌門,你看這些衣裳都如此寬大,與掛在衣柜中的黑衣是一個尺碼。還有你看這雙繡花鞋,尺碼也和柴老頭的尺碼一樣。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做下這些案子的梅花盜是個女人,可誰說情殺的一定是女人?
柴老頭連女裝都穿了,胭脂水粉都抹了,做出更變態的事情也不覺奇怪了。”
這話一出,許多八絕門的弟子臉色不自然了起來,尤其看向洛天驕的眼神,那叫一個復雜啊。
洛天驕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嘴唇微微蠕動顫抖。
“再找找看吧,也許還有別的線索。”
田不爭來到蘇晴面前,面色古怪的湊到跟前。
“大人,您的意思是…柴老頭雖是男兒身但卻是女子心?”
“很有可能。”
“可柴老頭都一把年紀了。而且在八絕門時間不短了,就算他有異常沒理由我一點都沒察覺啊,如此怪癖能藏十五六年?而且為何到現在才犯案?”
“田掌門有沒有聽說過葵花寶典?”
田不爭茫然的搖了搖頭。
“葵花寶典是我聽說過的一門邪門武功,開篇第一句,欲練此功,必先自宮。這門功法修煉到最高境界會徹底由男人變成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