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看著身邊的女子,“新風樓主,你果然沒讓本座失望。本座答應你,從今以后,本座有的你也有,本座可以娶你為妻與你共享江湖。”
“屬下叩謝少主的恩典,但是,您要屬下嫁給你先得得到樓主的準許。只要有樓主命令,屬下可以答應你任何事。”
聽到這話,岳陽的臉上露出了不悅之色。
“本座年輕,強大,而且青衣樓的將來也都是我的。你為什么對老頭子這么死心塌地?難道一個年富力強的少主還比不上一個半截身體埋進黃土的老頭么?”
“我的命是樓主給的,少主今天說的話屬下會原封不動的轉告樓主。”
“隨您隨你!”岳陽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說道。
岳陽來到箱子錢打開箱子,易闌珊閉著眼睛躺在箱子之中。
看到易闌珊熟睡恬靜的臉頰,岳陽雙眸中涌出貪婪。
“新風樓主,你的一石雙鳥計劃成功了一半,不知道另一半能不能成功?要是連另一半也成功了,可讓我們一勞永逸。青衣樓稱霸江州,你是第一功臣。”
“一石二鳥?”新風樓主臉上露出驚詫。
“就是讓毒姬易容成易闌珊的模樣,趁蘇晴靠近的時候給他下噬心蠱毒啊,石飛雁死于這一招下,蘇晴中招多半也在劫難逃吧?我聽說這個蘇晴也是個好色如命的人。”
新風樓主微微一笑,“蘇晴不是聽說好色如命,而是他確實好色如命,但他是不可能中招的。”
“為何?”
“因為蘇晴有一只天下無雙的鼻子。比狗鼻子還要靈敏一百倍一千倍。
哪怕毒姬易容的一模一樣,用的和易闌珊一樣的香囊,蘇晴也能一下子就分辨出誰是誰。毒姬根本沒有機會出手。”
此話一出,岳陽的臉色勐然大變。
突然伸手掐住了新風樓主的咽喉將她提了起來。
“你想死么?這么重要的情報為什么不說?你知不知道毒姬對我有大用?你為什么這么做?”
“咳咳咳…能夠…弒殺宗師的…毒姬…是你手上的利器…但她能殺石飛雁…有太多的僥幸…再給她十次機會她也不可能…成功。”
感受著手中新風樓主身體開始僵直,岳陽突然松開了手。
“咳咳咳…”
“毒姬對蘇晴對鐵狂屠,對其他所有的宗師之境威脅不大,但對少主,對幫主的威脅就很大,她必須死。”
岳陽眼中閃動著寒芒,腦海中浮想起石飛雁中招之后的慘狀。
毒姬,媚骨天生,無論是自己還是岳龍城都對她食髓知味。如果毒姬心存歹意,自己父子幾乎難逃一死。
“毒姬媚骨天成,床上功夫一流這不是錯,毒姬擁有毒殺宗師之境的噬心蠱也不是錯。但兩者集中在一人身上,那便是錯。”
聽到這里,岳陽的雙眸中寒意漸漸消散。
“而且今天此計,我有暴露的風險,只好用毒姬一命,替我擋住一劫了。”
“這又是為何?”
“因為蘇晴有得天獨厚的鼻子一事知道的人甚少,而我偏偏是一個。毒姬刺殺失敗,正好側面證明了青衣樓還不知道這個秘密。如此,蘇晴就會排除掉我的嫌疑。”
岳陽沉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下不為例。你們退下。”
岳陽一揮手,身邊的手下躬身告退。
岳陽低頭看著木箱中的易闌珊,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冷笑。
“既然醒了,就別裝睡了。你可以控制你的眼睛,控制你的身體,甚至能控制呼吸。但你卻還控制不了你的心跳。你心跳加速了。”
木箱之中的易闌珊睜開了眼睛,雙目迸出熊熊怒火盯著岳陽金色的面具。
此刻,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岳陽已經被易闌珊的眼神千刀萬剮了。
“別這么仇視我,從血脈上來說,我是你哥哥。”
“我沒有你這種禽獸不如的哥哥!就算是禽獸,也不會弒母。”
“天地間弒母的禽獸多了,不缺我一個。從很早開始我就不介意被罵做禽獸,畜生之類的了。相比于這種不痛不癢的羞辱,死亡的威脅才是真真切切的。
我不是你這種長在陽光下,道德中的孩子,所以你的認知里有很多可為不可為。有些事,你可以寧死不從,但我和你不一樣,我活著的理由只有一個,為了活著!
我吃的每一口飯,每一個呼吸都是為了活而已。
你可以站在道德高處辱罵我弒母,禽獸不如。但你別忘了,是她,在我很小的時候拋夫棄子跟著石飛雁逍遙快活還生下了你。
在你們逍遙快活的時候,我每時每刻不在承受死亡威脅。我只要稍微不注意就會被以莫名的借口殺死。
但即便如此,我依舊不恨她,因為我的命是她給的,她不欠我什么。但是,他不該擋在我活命的前路上,不該攔著我活。
邵陽神功修煉到最高層必須要有玄陰寒氣中和,陰陽調劑才可兩儀太極。他阻止我得到玄陰寒氣就是要我死,我能不殺她?”
“違背人倫,禽獸不如。”易闌珊氣的渾身顫抖,突然抬手,一道寒劍激射而出。
岳陽似乎早有預料,不慌不忙的抬手,寒劍在身前三尺處靜止,而后爆碎化作漫天飛雪。
“人倫不過是先人給天下人制定的規則,是人定的而非天定的。如果是天定人倫,那應該如牛羊一般將我們分開。
當然,你畢竟是我妹妹,如果你實在不能接受與我陰陽調劑的事情沒關系,等事后我可以殺了你。但我要得到的東西,一定要得到。”
易闌珊臉色陰沉,眼神飄向四周。
“你在找什么?蘇晴么?”岳陽冷冷的一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身上被種有藥粉?無論你在什么地方,蘇晴都能成功找到?”
此話一出,易闌珊的臉色徹底的白了。
如果方才還懷揣著希望,只要拖延了足夠的時間,蘇晴一定能盡快找來,那么現在,她的心如自由落體一般快速下墜。
岳陽既然知道蝶戀花,那他一定想到了克制的辦法,如果沒有辦法,他就不會貿然出手。
“是不是很絕望?蘇晴的蝶戀花傳自鬼醫傳承。而正巧在七年前我們救下了真正的鬼醫,蘇晴的蝶戀花已被破解,你身上的藥粉已經失效了。”
啾——
一聲尖銳的鳴叫劃破虛空,萬里高空之上,兩只大鳥在云層之中穿梭。
岳陽抬頭去,望著天空的大鳥心底莫名的有些煩躁。冥冥中有種感覺,頭頂上的鳥可能會壞事。
而在這時,兩只明黃的蝴蝶從密林深處飛出,在空中翩翩起舞。
看到蝴蝶的剎那,新風樓主臉色勐然大變,眼孔之中迸射出難以置信。
“蝶戀花?不可能…鬼醫明明已經解除了易闌珊身上的藥粉,蝶戀花根本不可能追蹤而來…怎么會…怎么會…”
“你確實解除了易闌珊身上的藥粉。但蝶戀花卻不是追著易闌珊而來的。”伴隨著一個充滿溫柔的聲音響起,密林之中,一襲白衣勝雪的蘇晴緩緩走來。
蘇晴身后,人影綽綽,新風武林盟的高手,上塘武林盟的高手從四面八方涌來,眨眼間將岳陽所在的地方團團圍住。
靈溪府武林哪怕來了再多的人,在岳陽眼中不過是群螻蟻,一腳可輕松踩死。但蘇晴沉劍心西門吹雪,卻是真真正正的威脅。
蘇晴正對,身后是沉劍心。左右邊的松柏之巔,站在懷抱墨梅的西門吹雪。
三個宗師之境圍殺一個,別說此刻只是堪比宗師的岳陽,就算是岳龍城來了也得跪。
驚恐過后,岳陽勐地將視線落在新風樓主身上。
“都是因為你!”
新風樓主身體勐地一顫,可彷佛又想到此刻的岳陽不也是籠中困獸么?
新風樓主抬眼看向蘇晴,雙眸中柔情似水。緩緩的伸出手,摘下了面上的面具。
面具之下,是那張嬌艷欲滴面容。
看到這張面孔,薛崇樓和展昭的臉上齊齊露出驚訝之色,顯然這張臉出現在此讓他們始料未及。
“玉漱,參見大人。”玉漱萬福一禮,“大人是從什么時候懷疑玉漱的,怎么就在玉漱身上種下藥粉了呢?”
“什么時候懷疑你的?我想想啊,大概在…知道老伯不是樓主的時候吧。
江湖武人,多是莽夫,有腦子的不多。而你,應該是青衣樓中少有的智囊型樓主吧。你很謹慎,很小心,從很早開始就給自己準備好了金蟬脫殼。
老伯就是那殼,為了瞞天過海連你的手下都不知道老伯背后還有一個真正的樓主。所以在我眼中,你比岳龍城還要難纏。
當時,青衣樓的基地被西門吹雪一網打盡,老伯等一系高層也被正法。可真正的樓主始終沒有現身。身為曾經的青衣樓,你身上自然有一些嫌疑。”
“原來如此,原本以為我和姐姐與你一起魚水之歡后,你心底就不會懷疑我了。”
“這話說的,本官是這樣公私不分的人么?”
“大人不是公私不分,而是無情無義呢。”
“而后來,你帶著玉卿四處游蕩,竟然沒有被青衣樓追殺?青衣樓對叛徒的懲罰不一直都是斬盡殺絕么?別說什么因為本官的身份護佑,在當時,本官和青衣樓已無回旋余地了。
但本官沒有證據所以也不能真拿你怎么樣,直到那日在千珊島遇到了被青衣樓追殺的男女。
雖然你們演的很真,就算本官再回頭看也看不出破綻。只不過他們出現的時間太巧了,泰安湖這么大,為何會偏偏被本官遇到?
被本官遇到也罷,趕巧就能送來本官最感興趣的情報?
太多的巧合背后只有一種可能,那就不是巧合。
所以…我當時就知道有人在布局。
而能在泰安湖中精準知道我方位的只有和我在一起的你和玉卿。不只是你,玉卿身上我也灑了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