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姜玉蜂與蘇晴雙目對視的剎那,移魂大法發動。
可就在蘇晴發動移魂大法的瞬間,一股強大恐怖的精神力量在姜玉蜂的腦海中炸開。
“轟——”
強烈的精神風暴同時席卷蘇晴的腦海,蘇晴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腳下倒退了幾步。
“該死,被陰了!”強烈的刺痛之中,蘇晴緊緊咬著牙關,心中憤恨想到。
但也不算是真的被陰,應該是姜玉蜂的腦袋中被人注入了一道精神力。蘇晴再以移魂大法將精神力強行進入,兩股不同的精神力碰撞瞬間發生爆炸。
就像是往可樂里放泡騰片一樣。蘇晴的精神力和姜玉蜂的精神力連接,爆炸余波席卷蘇晴腦海。
精神武道領域的兇險比江湖武林廝殺有過之而無不及,在精神武道之中行將就錯最輕的都是變成白癡。
上次還說移魂大法只能中午用,早晚得出事。真特么不長記性,這才幾天又忘了。
“大人!”程同展昭薛崇樓幾個急忙圍了過來一臉緊張的問道。
“我沒事,你們看看姜玉蜂他怎么樣了?”
薛崇樓連忙上前,抓起姜玉蜂的頭發將他腦袋拉起。此刻的姜玉蜂那還有半點之前的風采,五官變形扭曲,耷拉著舌頭流著口水。
薛崇樓一臉嫌棄的松開手,“大人,他應該已經廢了。這到底…怎么回事?”
“姜玉蜂的腦袋里被打入了一道精神力,應該是有個精通精神武道的高進去影響他思維用的。”
“這么說,姜玉蜂方才的招供全是假的了?”
“不錯!但現在我們就算知道它是假的,也無法證明是假的,這個屎盆子,青龍會背定了。”
“青衣樓可真卑鄙。”薛崇樓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他出身江湖,江湖講究江湖規矩。
無論正道還是邪道,走的都是江湖道。江湖正道人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江湖好漢說,一個唾沫一個釘。所以江湖講誠信。
如果有個言而無信的,不論正邪兩道都會鄙視。
江湖紛爭,不管用陰謀陽謀,無論怎么算計可別栽贓陷害。栽贓陷害就是卑鄙無恥壞了規矩。
更可惡的事,拿不相干人的命栽贓陷害。
“這次青衣樓的目的是拉新風武林下水。在將姜玉蜂送來之前他們應該已經審問過了,想來新風武林已經認定殺害秋月觀主的幕后黑手是青龍會吧?”
“不錯,最近消息,青龍會駐新風縣的分舵已經悄悄撤離。”
“避其鋒芒。”
“大人,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他唱他的大戲,我唱我的小曲。新風武林這臺大戲正好替我們掩人耳目。”蘇晴從眩暈中回過神來,眼中精芒閃爍悠悠的說道。
新風縣,駱家莊。
群情激憤的武林人士匯聚于此。
宋玉書身穿白衣縞素,捧著秦秋月的靈牌跪在駱家莊的門前,聲淚齊下的求駱新雨攜武林同道給師傅討回公道。
新風縣武林中有兩個人正邪兩道都不能惹的,一個是駱新雨,一個是秦秋月。惹了駱新雨不過是不得好死,惹了秦秋月更是不得好活。
而如果在這兩個人之中選一個惹的話,那寧惹駱新雨不惹秦秋月。因為所有得罪了秦秋月,等于得罪了秦秋月同時還得罪了駱新雨,甚至后面還有一大票秦秋月的愛慕者。
秦秋月即是命好也是命運多舛,出道江湖眾星捧月,幾乎所有青年才俊都圍著她轉。但奈何她總是錯過身邊的每一個人,最終落得出家為道的結局。
新風縣受她恩惠者太多,愛慕她者也多。青龍會一劍殺了秦秋月,卻捅了整個新風武林。
駱家莊山門外,群雄怒吼。
如果此刻駱新雨高呼一聲開戰,這群人保管怒吼吼的沖向青龍會。管他青龍會橫跨幾個府,管他青龍會有多少高手幾個宗師。
駱新雨心中也很憤恨,可他的內心深處卻還有一絲隱隱不安。感覺這件事很有蹊蹺。
“駱大俠,事實已擺在眼前,真相已水落石出。上塘武林那群沒卵蛋的已經給蘇晴訓趴下了,難道我們新風武林也是群沒卵的的么?
秋月觀主尸骨未寒,如果我們忍氣吞聲將來青龍會就能大舉進軍新風縣。到時候我們再反抗我們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非得等到人家把刀架在脖子上了才懂反抗么?早干嘛去了?”
“駱大俠,我沒有冉勐士那種大義情懷。我只知道我這條命七年前是秋月觀主救下來的。我欠她一條命得還。青龍會殺了秋月觀主,我這條命就得交代給青龍會。
如果駱大俠答應,我們舉旗攻打青龍會。如果駱大俠不答應,老子一人殺上青龍會,就算被亂刀砍死,也全了我忠義。”
“說的對——”
“諸位武林同道!”駱新雨被大家架了起來不得不做決斷。
“此事,我心中雖還有疑慮,但既然眾江湖朋友一致決定駱某也不能逆了大家的心意。但討伐青龍會之事不能沖動。
駱某決定召開英雄大會,邀新風武林群雄三日后齊聚駱家莊結盟,商討討伐青龍會一事。諸位以為如何?”
“好!駱大俠發話了,我們自然聽駱大俠的。”
“我們這就將此事散播出去,三日之后,駱家莊集合。”
江湖颶風橫掃而過,靈溪府八縣齊齊看向新風。
而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新風武林動向的時候,一行輕裝簡行的門派弟子悄然從港口上岸,護送著一輛密不透風的馬車向上塘縣而去。
蘇晴離開青樂縣已經快兩個月了,無量劍派立派也有大半年了。
左子幕等雖然資質不高,但好歹上了先天的人物。有蘇晴的神功秘籍堆砌,大半年修為總算進了一步到了先天后期。
先天后期,在縣級武林已經夠用。這次奉蘇晴之命護送一個人來上塘左子幕不敢耽擱,立刻親自帶領門內高手護送。
又行半日,一行人路過一片紅楓樹林下的小道。
左子幕正了正神色,“大家注意,小道距離兩岸樹林距離不到三十丈,樹密林深,最容易藏有埋伏。
你們以后行走江湖遇到這樣的地形一定要加倍小心。不要輕易上路,先觀察兩岸林中環境,如無獸吼,鳥鳴可就要小心了…”
左子幕耐心的講述著行走江湖的經驗,可說著說著,突然聲音小了起來。
方才講的幾點判斷是否有埋伏的要點,特么和眼下的場景竟然完全契合。
“不對,有情況。我們繞路!”左子幕當即決定到。
正在一行人轉身打算繞路之時,林中突然發出幾道破空之聲。
數個青衣鬼面之人從密林之中沖出,向左子幕一行人殺來。
“結陣,御敵!”
殺來的黑衣人實力很強,剛剛沖到面門左子幕就知道了。
“轟——”
一股恐怖的巨力傳來,左子幕口吐鮮血被一掌轟的倒飛而去。
“完了——”倒飛去的一瞬間,左子幕腦海中涌出了這個念頭。
回想起收到蘇晴信的畫面,要自己護送一個犯人去上塘縣。如果路上遇到高手截殺,保住自己性命是首要。
可這是蘇大人給自己的第一個任務,怎么可以…
轟——
一聲巨響,后背狠狠的撞在樹上。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拼了!”左子幕眼中一發狠,沉聲怒吼道。
九陽真氣激射而出,腳踏凌波微步向為首的黑衣人殺去。
黑衣人眼中露出一絲不屑,回手一劍,一道月牙劍氣襲來。左子幕橫劍抵擋,空間如水波蕩漾。
轟——
長劍紛紛崩碎,左子幕再一次口吐鮮血倒飛而去。
馬車車廂被黑衣人一掌炸開,露出了里面被五花大綁的徐鐵峰。
黑衣人眼中閃動著寒芒,一劍揮出,劍氣掠過削去了徐鐵峰的腦袋。
“混蛋,你是誰?”
“左子幕,老子留你一命,回去告訴蘇晴。他好好當他的官,管好自己的分內之事,江湖上的事,不要瞎操心。”
說著,黑人發出一陣冷笑,縱身一躍跳入密林之中消失不見。
琴音雅舍,樓閣之中,蘇晴敞開胸膛,抱著長琴投入的彈奏著。
那放蕩不羈的模樣非但沒有一絲頹廢,反倒給人一種逍遙天地的感覺。琴聲本是綿綿之音,在蘇晴的指尖卻彈出了金戈鐵馬。
身前的玉卿在蘇晴的琴聲之中舞動。一曲終了,玉卿曼舞的倒在蘇晴的懷中,發出了銀鈴一般輕快的笑聲。
蹬蹬蹬——
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個女子身影出現在閣樓門外。
“大人,小姐,樓下來了一群差爺說要帶小姐去衙門,小的說了大人也在此,可那些差爺根本不聽,非要我通報不然就強闖進來。”
玉卿臉色一沉,“程同好大的狗膽,這是在掃蘇大人的面子,好,就讓他們進來,看他們要做什么?”
“玉卿別怒,是我讓他們來的。”蘇晴捋著玉卿耳邊秀發,溫柔笑道。
“大人?這是…做什么?”
“玉卿…不對,本官該叫你玉漱才是。”
此話一出,玉卿的臉色頓時變得不自然了起來。
“大人…您此話何意?我是玉卿啊。”
“你和玉卿雖然是孿生姐妹長得一樣,但有些部位還是有點差別的。”
“我知道,我妹妹胸口有痣,我后頸有痣。大人是不是把我和我妹妹弄混了?”
“當然沒有!這些浮于表面的東西很容易造假,但些內在的東西卻無法造假。比如…體香。
雖然你和玉卿用了一樣的胭脂水粉,一樣的熏香,但可惜,本官有一只天下第一的鼻子。
從你第一次假扮玉卿開始本官就識破了你的身份。你的味道,和玉卿的不同。”
聽到蘇晴這話,玉漱的臉上笑容終于是繃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