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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她和沈家沒半點關系

  “千掌門稍安勿躁,真兇并不是章掌門。”

  “不是他?以劍做槍的兇手不是他?不是他,誰能做到?”

  “確實不是章掌門。真正的兇手本官已逼他現身,只是此人武功太高,本官沒能將他拿下。”

  “什么?以蘇大人的實力還讓他跑了?”章平事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整個青樂縣,就蘇晴最兵強馬壯,手底下的高手滅個門派也輕而易舉。這樣的力量竟然還讓人跑了?

  “這到底怎么回事?蘇大人,我被關在衙門這么些天,外面發生了什么一無所知。”千崇山一臉不解的詢問道。

  “這事前因后果,得從一個人說起,就是前段時間風頭很盛的碧云仙子。

  碧云仙子本是北齊人,來我大玉,看起來風光無限但其實,她是逃難而來。

  來到玉國之后生出了寄人籬下自卑之感,所以伙同他人做下了徐家集劫桉。這個沉碧云城府極深可謂老肩巨滑,差一點就讓她得逞了。

  不過她終究百密一疏,親自下場做了一個局讓她自己牽扯在了其中。她為了栽贓陷害章掌門,設計讓我注意到徐韶華送她的霓凰繡袍。

  我察覺到了她的嫌疑之后去試探她,果然在危機一刻她發出了殺害徐韶華的鋼針暗器。至此,才真正的水落石出。”

  “韶華是她殺害的?”

  “不錯!”

  “啊——”章平事壓抑的喉嚨中發出了一聲如撕裂一般的怒吼。

  “章掌門,本官還有一個不解。沉碧云之所以能成功陷害你就是因為他身邊有個用槍的高手,而且此人的武功與烽火門非常相像,你知道那人是誰么?”

  章平事眼中光芒閃動,一會兒抬起頭,“蘇大人,您剛才說那個沉碧云從北齊而來?”

  “不錯。”

  “我想不知道他是誰了。不瞞蘇大人,章某其實出自南召火焰山。”

  “什么?槍林圣境火焰山?”一旁的千崇山頓時驚呼一聲。

  武道天下,絢麗多彩,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般兵器精彩紛呈。而各種兵器,皆有其令人向往的圣地。

  用劍之人,心中向往的圣地便是東海劍宗,用刀之人,心中向往的必是天穹山的天刀圣境。

  反之,能從這些圣地走出來的人,必然是驚才絕艷出類拔萃之輩。

  難怪千崇山會如此驚嘆。就是蘇晴也想不到,一個小小的青樂縣,竟然能有一位出自圣地的高手。

  章平事臉上卻露出了難堪之色。

  “說來慚愧,章某是投機取巧的進了火焰山,進去之后沒多久就原形畢露,在火焰山潛修了三年,學了點皮毛之后就被逐出了山門。

  當年在火焰山,還有一位師兄與我交好。他叫歷風雨,資質悟性皆在我之上。我在火焰山上修行三年,他在火焰山上修行了五年。

  在七八年前,他曾來信與我,邀我去北齊共事,我們師兄弟二人共享榮華。我嚴詞拒絕之后就沒有再提,不過我與他每年會通信。可是,如果是他的話…不可能啊。”

  “為何不可能?”蘇晴疑惑問道。

  “他在北齊軍中平步青云,去年來信,說他被北陽王看中,調去了北陽王府做教習,就算北齊再遭災,他也不應該淪落到大玉,還和人合伙做下這等事。如果是他,來了玉國怎么會不來尋我?”

  “人家都往你身上潑臟水,至你于萬劫不復了還找你作甚?”千崇山冷哼一聲。

  “兩位掌門,現在真相大白,你們皆是被幕后黑手所害,兩位可以離開了。”

  “在這住了這么多天,身上都長虱子了,得回去好好洗洗。”

  “千兄,出去之后我們一起喝一杯?”

  “喝一杯怎么夠,不醉不歸。”

  兩人對話間,越走越遠。

  而蘇晴卻沒有離開,來到審訊室靜靜等候。不一會兒,伴隨著一陣哭爹喊娘的聲音響起,薛崇樓展昭帶著沉家的主要一干人來到。

  “薛捕頭,薛捕頭,我和你家蘇大人是朋友。一定有什么誤會,誤會。”

  “沉公子,就是我家大人請你們來的。”

  “捕爺,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我們沉家可一直是守法公民良善之家啊。”

  喧囂間,沉四海和其父親被帶進了審訊室,兩人剛剛踏入,就看到端坐在靠背椅上,悠然喝著茶的蘇晴。

  “蘇大人!您為做主啊,他們莫名其妙的把我抓來,我…”沉四海說著突然意識到氣氛不對,連忙收聲,“草民沉四海,拜見大人。”

  “老朽參見大人。”

  “他們還沒告訴你們發生了什么事么?”蘇晴似笑非笑的看著兩父子。

  “說…說了,但沒說清楚。好像和碧云那丫頭有關?

  大人,難道您沒看上碧云?或者她不識時務惹惱了大人?

  大人你且等著,我這就回去好好訓斥她一番,好叫她乖乖的洗干凈等著大人。”

  “咳咳咳…”

  聽著沉老爺子的一番話,蘇晴差點沒被一口茶嗆死。這老頭子看著有六七十了吧,說話竟然這么生勐。

  “沉老先生,你把本官當什么人了?”

  “是,是…小人失言,失言。”

  “聽說李不群的李老板家的事了么?”

  “知…知道…被歹人劫財害命了。可是,此事與我沉家無關啊。老朽只是和他提了一嘴,想與他合作做這一趟生意,但后面發生的老朽真不知道。”

  “原來如此。”蘇晴頓時恍然。蘇晴還在疑惑呢,沉碧青是怎么知道李不群請徐柏年護送三十萬兩銀票的。

  原來沉家一開始要和李家做生意。而沉碧云肯定是通過沉家了解到了這些,故而鋌而走險。”

  “殺害李家滿門,搶劫金雁門鏢銀的人就是沉碧云一伙人。此事已經證據確鑿鐵證如山。

  沉碧云是你們接來玉國的吧?現在知道為何將你們帶來了吧?”

  “碧云做的?不能吧?她只是個弱女子啊。”沉四海一臉不信的問道。

  “她可不是什么弱女子,而且她的身邊可有一個槍法如神的絕世高手。沉碧云是此桉主謀,而你們沉家…”

  “大人,我們和沉碧云沒有半點關系。”沉四海瞬間一臉正色的說道。

  “她不是你族妹么?”

  “早就出五代之外了,已無血脈相連。”

  “她不是你們從北齊接來的么?”

  “大人誤會了,明明是她偷偷爬上了我們沉家的商船,等我們發現她已經到了玉國。我們沒能及時發現這個偷渡客,請大人責罰。”

  “她不是姓沉么?聽風園…”

  “她只是與我們同姓而已,聽風園早在半年前賣出,早就不是沉家的產業。大人,我們誤將此魔頭帶到大玉,給大玉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草民認罪,認罰。”

  蘇晴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面露惶恐之色的沉四海,恨不得問一句,你當真姓沉不姓張?

  幾天之后,在確定沉家對沉碧青所犯之事一無所知,最終罰了沉家十萬兩銀子。

  對沉碧青和那個神秘高手的通緝令,蘇晴早就刊印送到了靜海府。甚至已經傳到了整個江州。

  但蘇晴對此不報任何希望。

  為何武林中對高手的形容是獨步天下?說明武功到一定程度,可以在世上任何地方來去自如,擋不住,攔不住,也找不到。

  沉碧云前后搶了四十萬兩,這些錢就是盡情揮霍一輩子也花不完。這個時候,恐怕早就跑到天涯海角去了。

  九月十八,晴。正直蘇晴休沐之日。

  天香閣,二樓雅間之中。

  蘇晴與魏老板沉四海等幾個生意合作伙伴齊聚一堂,聽著如煙姑娘撫琴彈唱,吃著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

  讓幾日前受挫的失落情緒煙消云散。

  如煙姑娘眉目含情,秋波顰送。想來今晚上又會是一夜翻山越嶺,天昏地暗。

  “幾位老板,飯也吃了,酒也喝了,有什么正事該說了吧?”蘇晴吃下一口菜,輕輕放下快子緩緩說道。

  “沒事沒事!”馮公子連連搖頭,臉上陪著笑容。

  “沒事?”蘇晴疑惑。

  今天的這頓飯局,很是詭異。原本是魏老板請喝酒,蘇晴想著閑著也是閑著,再加上魏老板一貫的請客風格蘇晴也就去了。

  可沒想到這么巧,在天香閣碰上了沉公子。而后又是那么巧,又碰上了馮公子和陳老板。

  神神秘秘的氣息,在這四人之間流轉。

  “唉!”魏老板放下酒杯,“大人,您是知道我的,我想來以大人您馬首是瞻。

  之前就有言在先,大人出錢之后余下的事都不該勞煩大人,一切由我們處理大人只管事后分錢。可現在,大人不出手不行了。”

  “怎么回事?”蘇晴面帶笑意的問道。

  “那群糧商太不是東西了,竟然坐地起價。糧食都運到青龍港,就等交易完成,裝船北上。可他們竟然坐地起價,直接翻了四倍。”

  “翻了四倍?不能吧?市面上糧價沒有波動啊。”

  “他們雞賊,賣給糧倉百姓的糧食維持原價,但賣給我們北上的糧食,價格翻四倍。且一人只能購買一次,賣過一次不可再交易。

  各地糧商組成了一個商會,聯合起來硬抬糧價。如果以現在的糧價吃入,我們原本的利潤就會少一半。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

  蘇晴暗暗看了魏老板一眼,說的好像你吃人吐骨頭一樣。

  “你是讓本官壓下糧價?”

  “大人不妥!安民法令之中規定,只有糧價對百姓造成了影響的前提下,官府才能介入。

  但這次,糧商只是哄抬北上的糧價,對百姓購糧并未抬價,大人介入不妥吧。”馮公子說道。

  “你當然覺得不妥,你自己本身就是大糧商。馮公子,不要腳踏兩條船啊。”

  “沉公子別血口噴人,我手里的所有糧食全部平價交給了你,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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