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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浸豬籠

  吃完早飯,蘇晴三人直奔同里鄉而去。

  再次來到了蕭才俊家所在的村子,今日的村子與那天的情景幾乎一樣。

  也許,對鄉村中的百姓來說,他們的日子每天都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重復,沒有半點波瀾可言。

  “官爺,你們怎么又來了?”一個聲音傳來,村口處,十幾個聚在一起聊著天的婦女中,突然有一個聲音對蘇晴等人問來。

  蘇晴看去,正是當初來詢問蕭才俊情況時,告知蘇晴的那個中年婦人。

  “大娘是你啊,我今天來還有些問題想要問你,你可知蕭才俊的墳安在何處么?”

  “在東坡上,我們這里七八個村子死了人都是埋東坡上的,八個面,一個村一個面。要我帶你們去么?”

  蘇晴看了眼她瘸了的一條腿,搖了搖頭,“算了,你腿腳不方便,哪位腿腳方便愿意帶我去尋蕭才俊墳的,我這有三十錢…”

  “公子是笑我腿疾走不了路么?你可知道我這腿是怎么瘸的?當年有十幾匹狼追我,我愣是一口氣跑了十里地,公子說我的腿腳好不好?公子不要勞煩別人了,我帶你去。”

  “卓家的,你這腿是被狼咬的,可我怎么知道,當時有七八個人就你跑的最慢被狼撲倒了?要不是男人們及時趕來,你這條命就交代了?”

  “三位公子,老身年輕時是采藥的,翻山越嶺不再話下,就是你們胯下的馬都未必能追上老身的腿腳。”

  “大娘,敢問貴庚?”蘇晴看對方是個老婆婆,當即忍不住問道。

  “老身七年前剛過耄耋。”

  “好家伙,這是八十八了啊。”

  最終,蘇晴還是找了個相對年輕一些的中年婦女帶領著上了東坡。

  穿過一片荊棘,來到了一座新墳跟前。相比于周圍的墳墓雜草叢生,這座墳上不僅沒有雜草,就連墓碑都是蘇晴在這片墓園所見的最好的一個。

  墓碑五尺有余,寬近三尺,上書吾兒蕭才俊之墓。而后就是蕭才俊生辰卒日。

  蘇晴眼眸微微一動,“這墓碑誰立的?”

  “白老頭啊,他是蕭才俊的干爹。才俊這孩子,活的時候沒沾到這個干爹多少光,死了反倒被干爹立了這么好的一座墳。”

  蘇晴點了點頭,“崇樓,展昭,開墳。”

  “什么人!”一聲暴喝從身后響起,驚如天雷。

  眾人回頭,卻見一個身穿著打滿了補丁如吉利服的白發老頭突然出現,白發老頭手中扛著一把鋤頭,褲腳上盡是泥巴,顯然是剛剛下地回來。

  “你們是什么人,要對我兒的墳做什么?”

  蘇晴從懷中掏出官府令牌,“官府辦案,我們懷疑當年蕭才俊當年墜涯身亡另有隱情,特來開棺驗尸。”

  “真的?”老頭一聽,臉上頓時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我就說才俊他不是短命的人,他面相應該是長命的啊…”

  “還請先生見諒,崇樓,開墳。”

  展昭和薛崇樓挖墳雖然不是專業的,但身為武道高手,干這種體力活絕對不會比不是專業的人差。不到一一刻鐘,墳墓開啟,棺槨被挖出。

  取出鋼釘,蘇晴捂著鼻子,輕輕的推開了棺材蓋。

  棺材之中,此刻只剩下了一具骸骨。骸骨的骨頭有多處斷裂,尤其是肋骨幾乎全部碎裂。

  “大人,您看,我兒死的多慘啊,身上的骨頭幾乎都被摔斷了。大人,他是不是被人害了?兇手抓到了么?”

  看著棺材中的尸體,展昭和薛崇樓面面相覷,要不是有外人在場,他們甚至會驚呼棺材之中竟然真的有尸體?

  既然昨晚的采花賊是蕭才俊棺材中應該是空的才是。如果這是蕭才俊,那昨晚上的采花賊又是誰呢?

  蘇晴沉沉的看著棺材中的尸體許久,許久抬起頭。

  “將棺材重新蓋上,入土吧。”

  做完這一切,蘇晴三人離開了小村子向縣衙而去,薛崇樓憋了半天的話終于可以一吐為快了。

  “大人,這到底怎么回事?如果蕭才俊沒有死,他的墳里不應該是空的么?怎么有尸體?”

  “棺材里躺著的應該就是蕭才俊。”

  “那昨晚上的采花賊是誰?”

  “一個易容成蕭才俊的人。”

  竟然是這樣…

  薛崇樓茫然的張了張嘴巴,半天沒有言語。

  這么簡單的解釋,他卻想復雜了。蕭才俊半年前就已經死了,當時有詳細尸檢報告,不該存在死而復生的可能。

  既然昨天的不是真的蕭才俊,肯定是有人易容成了蕭才俊的樣子。

  “可這樣的話,我們要想把兇手找出來不是大海撈針么?”

  “也不一定,如果知道了兇手所做的一切的動機,目的,就有機會在兇手必經之路上進行攔截。”

  “兇手為了替蕭才俊報仇,他的必經之路是…齊思遠?”薛崇樓眼中精芒閃動問道。

  蘇晴搖了搖頭,“兇手的目的,可不僅僅如此。”

  回到衙門,接過小雅遞來的毛巾擦了擦臉。

  “小雅,通知下去,本官要開堂審理蘭夢瑩案。”

  “蘭夢瑩案?蘭小姐昨晚上才抓回來的,公子還沒有審訊過呢就直接開堂審理?”

  “沒什么好審訊的,直接審理吧。”

  “是!”

  在小雅和巧蝶的更衣下,蘇晴一身官服的從后堂來到公堂之上,驚堂木輕輕落下,“升堂。”

  “威武——”

  “帶人犯蘭夢瑩!”

  很快,帶著枷鎖的蘭夢瑩被兩個女牢衙役押解下來到公堂之上。

  “蘭夢瑩,本縣問你,昨晚上去你房間的采花賊是誰?身在何處?與你有何關系,還不如實招來。”

  “小女子不知道大人在說什么,昨晚小女子只是在家中睡覺,不知為何被大人帶到了衙門,小女子還想問大人,小女子所犯何罪?”

  “蘭夢瑩,你自幼飽讀詩書,明理是非本不應該知錯犯錯,但你所陷太深令本官深感惋惜。

  昨天晚上所發生的的一切,不僅僅是本官,就是你蘭府上下都知曉清楚,而你還在此與本官裝蒜?

  你問本官,你所犯何罪?

  本官現在告訴你,你所犯之罪,通奸,包庇,殺人,三樁罪狀,樁樁罪無可恕。”

  蘇晴此話落地,緩緩的站起身,一身氣勢如大山傾瀉一般向蘭夢瑩壓去。

  蘭夢瑩抬起頭,看著眼中閃動著寒芒的蘇晴,突然心中恍然,露出了一個認命的苦笑。

  “看來大人是鐵了心要治我之罪了,不知大人判民女什么刑罰?”

  “殺人為死罪,包庇殺人犯同樣是死罪,而通奸之罪則浸豬籠,三者取其衡,本官判你受浸豬籠之刑!”

  說著,蘇晴面無表情的拿起驚堂木拍下。

  “來呀,壓去春葦河,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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