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你是因為龍天行那次強闖縣衙落了你面子,你才要置海龍幫于死地。原來,你是為了把龍天行逼到絕路,讓本尊把他收納。
從鏡湖中心那次刺殺開始,你就在布這個局?我一直以為你在挖空心思的尋找能夠找到我的蛛絲馬跡,原來你卻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為了能讓我相信你,你假戲真做,滅海龍幫是真,殺海龍幫弟子是真。
因為你早就算到,在關鍵時候,你能讓龍天行乖乖為你所用?你就不怕龍天行與你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么?”
“龍天行看似有兩個選擇,但本官只給他留了一個選擇。跟著你,背祖忘典,萬劫不復。跟著本官,戴罪立功,既往不咎,失而復得。
傻子都知道怎么選。
這叫做來而不往非禮也。現在安擎天已死,龍天行是本官這邊的人,這么好的風水寶地,本官是無福消受了,還是留給閣下吧。”
極樂門主陰沉的眼神掃過蘇晴眾人,嘴角卻冷冷一笑。
“就憑你們幾個?”
蘇晴臉上笑意猛地收起,合上折扇,“動手!”
話音落地瞬間,展昭,薛崇樓,龍天行猛地躍出,紛紛施展出拿手絕學向極樂門主攻去。
“無間煉獄!”
“龍行天下!”
“寒光掠影!”
轟隆隆——
恐怖的氣浪席卷而起,周圍的菜花瞬間炸開飛向漫天。
漫天飛花起,地面出現了一個方圓數十丈的空白區域。
蘇晴連連后退,不斷的退出激戰余波所能波及的范圍。
而在就激戰的狂風席卷天地,將所有人的注意力牢牢吸引的瞬間,一抹紅衣出現在蘇晴的余光眼角處。
紅衣距離蘇晴如此之近,僅在十丈開外。
瞬間,那道紅衣如閃電一般爆射而出,眨眼間到了蘇晴的面前。
蘇晴表情錯愕定格。
是對方襲來的速度太快,快的蘇晴根本沒有時間反應。
紅衣抬手,從衣袖之中射出無數白絲。白絲如霧,但根根如毫毛細針射向蘇晴面門。
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一道黑影憑空出現。
黑影出現的瞬間,劍光在蘇晴面前綻放。漫天白絲接觸到黑影的劍光,仿佛被火焰消融的冰雪一般,眨眼間消失不見。
白絲消散,紅衣卻瞬間來到了黑影的面前。
一掌帶著陣陣轟鳴之聲向黑影拍去。
黑影手中的劍光在紅衣的掌力籠罩之下破碎,一掌轟碎黑影胸前劍罡瞬間侵入狠狠的擊中黑影胸膛。
黑影頓時被這一掌轟的倒飛而起,跌落菜花地中消失不見。
“蘇晴,受死!”
這一刻,蘇晴終于看清了紅衣的模樣。
一個須發全白的老人,臉上布滿了皺紋和老年斑。單單看這一張臉,年歲恐怕百歲有余。
紅衣身上的衣服異常艷麗,就算是青春少女恐怕都不能駕馭如此妖艷的色彩。但如此艷麗色彩的衣裳,卻在紅衣身上穿出了高處不勝寒的寂寞孤獨。
紅衣聲音沙啞而細長,話出口的瞬間,一掌已經對著蘇晴的胸膛拍下。
蘇晴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折扇,雙目如電一般盯著紅衣拍來的一掌。
突然,一聲破空聲響起。
紅衣老人猛地臉色大變,瞬間抬手一掌轟向蘇晴的身后。
“轟——”
紅衣身形頓時倒退而去,腳下連連踩著金色的菜花。
而每一朵被紅衣踩過的菜花,都在下一秒斷頭跌落。就像是有無形的刀,跟著紅衣飛速收割著。
紅衣終于停下。
還沒等他松一口氣,身邊突然竄出一道身影。
紅衣臉色大變,連忙抬手,一掌對著身影拍去。
“轟——”
雙掌交疊,氣浪炸開,周圍的菜花頓時又被紛紛連根拔起。
“宮絕風!是你。”
那道突然出現的身影,正是宮家宮絕風。
“凝血神掌!”宮絕風突然臉色大變的驚呼一聲,“沈公子,助我!”
蘇晴身后,一個白衣公子瞬間躍出,一劍刺出,漫天劍光如耀眼聚光燈快速晃動。
“轟轟轟——”
連續數聲巨響,紅衣老者在爆炸中再次連連倒退,一直退出時十幾仗才停了下來。
紅衣老者的臉上露出了生死抉擇的凝重,盯著眼前手執長劍的年輕公子緩緩的開口道。
“幻日劍法,你是映日山莊的沈劍心?”
這個名字一出,也讓蘇晴臉色大變。
竟然是他?他怎么會來?
雖然在意料之外,但轉瞬一想卻又在情理之中。
靜海府境內,宗師之下的絕頂高手本來就屈指可數。而這屈指可數的幾人中,如此年輕,劍法如此絕頂的除了沈劍心再無他人。
沈劍心,映日山莊莊主,自幼父母雙亡,被叔父撫養長大。
映日山莊和宮家有很多相似之處,都是傳承了一兩百年的武林家族。宮家傳承,主要靠的是仁義。
映日山莊靠的,就是劍了。
這樣的傳承對子孫后代的天資要求就比較高了。如果后輩資質平平,不能撐起映日山莊,不出三代,映日山莊必然消亡與歲月長河之中。
好在,映日山莊的歷代傳承都算爭氣,讓映日山莊屹立一百多年不倒。尤其是這一代的映日山莊莊主,更是天資絕絕,驚天動地。
就算安若男那誰說女子不如男的天資,在沈劍心面前都不值一提。
沈劍心六歲練劍,十六歲有成,十八歲破先天之境。區區六年之后的如今,已是宗師之下最強的數人之一了。
蘇晴知道宮絕風暗中給他找來了不下于安擎天的絕頂高手,但卻沒料到竟然是沈劍心。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會凝血神掌的?”宮絕風退后幾步之后,運功逼退附著在雙掌上的陰寒掌力,盯著紅衣老頭質問道。
“宮前輩,他就是安大俠的師傅,創出凝血神掌的人。”蘇晴低沉的聲音響起,解答了宮絕風的疑惑。
“呵呵呵…蘇大人是怎么知道老夫的?”
“從安擎天告知我凝血神掌是你獨創,且只有他一個傳人的時候我就在想,萬事無絕對。越是絕對的是,就越有例外。
有道是禍害遺千年,你這種老太監,沒那么容易死。
果然,本官的直覺沒錯。安若男的凝血神掌不是看安擎天施展一遍就會了,而是你傳授的。
將安擎天半夜引出,并將其控制的是你。安若男,安擎天他們,應該都是中了你的奪魄針吧?
只是讓我想不明白,你為何到現在才對安擎天出手?這二十年來,你應該有無數次動手的機會才對。”
“我要拿下這孽徒自然是易如反掌。但主人要的不是一具傀儡,而是大夏皇朝的安國公。
但這個孽障,竟然忘了他們世代蒙受圣恩,忘記了國仇家恨。竟死心塌地的作玉國順民。
原本,我們打算先讓他身敗名裂,等到他無處容身,到那時再招攬他。可誰知道被你壞了計劃。
既然如此,這個孽徒留著就沒了用處,當然得制成傀儡供主人驅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