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蝶看著蘇晴轉身離去的背影,心中疑云叢生。
“巧蝶,我們自幼跟在公子身邊。來青樂縣上任之前,公子不喜外出,整日在家中讀書作畫。
就算外出,我們兩也必跟在他身邊。公子見過什么人,認識什么人,有我們不知道的么?”
“話不能這么說,公子不也在我們的眼皮底下練成了精妙劍法?要不是那日他施展出來,我到現在都會以為公子不懂武功呢?”
“如果公子的武功真的靠練的,他怎么可能瞞得過我們?”
巧蝶回頭看向小雅,“小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唯一解釋哪怕再匪夷所思也必然就是真相。
公子身邊竟然有連老爺都不知道的神秘高手保護,公子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多了許多不屬于蘇家的武功,公子從不修煉,但武功卻一日千里…”
巧蝶臉色頓時一變,“轉世?”
“也許吧。”
一覺醒來,已經下午。
雖然睡了三個時辰以上,但起床后卻感覺渾身無力一陣綿軟。就連吃飯都顯得沒精打采的。
正在這時,展昭虎步雄風的走來,“大人,我們在檢查極樂門殺手尸體的時候有了些收獲。其中一個殺手頭上有香疤,他以前應該是個和尚。”
“嗯?這群殺手全部經過易容改面,身上所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都會刻意抹除過怎么會留這么明顯的線索給我們追查?不會是極樂門故意引導我們的吧?”蘇晴遲疑說道。
“應該不是,因為這個人現在已經有一頭濃密頭發,要不是仵作仔細,換誰也發現不了濃密頭發下的香疤。想來就連他自己都把這個忘了。”
“有查到什么么?”
“那人臉上雖然被刺青,但畫師還是把抹掉刺青后的容貌畫了下來,還真查出了他的身份。此人應該是二十年前的殺僧廖明。”
一聽案子有進展,蘇晴頓時來了精神。
“殺僧廖明?他的資料整理出來了么?”
“殺僧廖明,二十年前在南江寺出家,可不知怎么的,二十年前突然性情大變。一夜間殺死高家莊高員外一家上下七十八口。
之后,江湖武林對其展開追殺,一年間多次躲過圍剿,并反殺武林正道人士三十六名。
從那之后,廖明性情大變嗜殺成性,最后在逍遙兩年之后被安擎天安大俠擊殺。
因為廖明所犯殺戮過甚,哪怕身死他的案卷也都沒有銷毀。我正好在縣衙案卷之中找到了這些。”
“南江寺和尚?”蘇晴眉頭一皺問道。
“確實,而廖明所犯罪名之中最大的一個就是幾乎屠戮了南江寺滿門,并將南江寺燒成赤地。現在的南江寺是之后重建的。”
說到這里,展昭看出了蘇晴臉上的疑惑接著說道,“南江寺遭到屠戮的時候,無塵和尚和他師傅法明大師還在苦行游歷,一年后才回歸。”
“難怪現在的南江寺這么小,看起來就是尋常人家的院落。”
“沒錯。”
“但最大的疑點是,一個明明死掉的人卻又活了?從推斷可以得出,廖明當年沒死,而是被極樂門招募。那么那個號稱擊殺了廖明的安擎天就很可疑了。”
“正因如此我立刻翻查了安擎天的資料,安擎天來處不祥,最早被人熟知也正巧是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安擎天非常熱衷于行俠仗義,短短一年時間安擎天就收獲了諸如,義薄云天安大俠,嫉惡如仇安大俠這樣的稱號。
二十年前安擎天就已經是先天高手,現在更是深不可測。有傳聞說,安擎天的境界可能已經到了半步宗師的地步。
最近五年,安擎天極少出手或者說從未出手。就算有不開眼的敢挑釁安擎天的劍鋒,座下三個弟子也能應對。”
聽到這里,蘇晴眼中精芒閃動。
“極樂門隱匿極深,可這么多人總得吃喝拉撒吧?怎么就數年乃至十多年都毫無蹤跡呢?
我猜,極樂門一定是用了移花接木之計。而這個安擎天的武功修為和極樂門主很吻合,他的嫌疑很大啊。”
“屬下也覺得他可疑。”
第二天一早,蘇晴先去了靜海府府衙,向劉知書道明來意后劉知書大筆一揮,直接給了他靜海府六縣之地隨意查案的權利。
而且無論到哪里,當地縣衙必須全力配合,不得有誤。
有了手令,蘇晴才帶著展昭薛崇樓向安樂縣而去。畢竟只是懷疑沒有確鑿證據,蘇晴先遞上拜帖,下午再登門拜訪。
吃過午飯,蘇晴帶著展昭二人前往俠義莊,剛剛來到門口,俠義莊正門打開,從莊內跑出兩隊身穿明黃制服的勁裝武者。
而后,三名氣勢非凡的年輕人從這群人身后走出來到蘇晴三人面前。
為首一人滿臉微笑的抱拳道,“敢問可是青樂縣縣令,蘇晴蘇大人?”
“不錯,正是本官。”
“我等見過蘇大人,蘇大人,家師已在客堂等候,請隨我來。”
蘇晴微微頷首,跟著安擎天的三名弟子入內。
安擎天沒有親自出門迎接,這讓蘇晴心底有些不爽。但俠義莊開中門列隊相迎,也算給足了蘇晴面子。
也許在安擎天看來自己好歹是靜海頂尖高手,自恃身份吧。
進入客堂,就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約莫五十多歲的精瘦老人,不需介紹,蘇晴知道此人就是靜海府宗師之下絕頂高手安擎天。
安擎天在蘇晴還沒進來的時候就已站起身,臉上掛著燦爛笑容迎了上來,“蘇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安大俠太客氣了,安大俠聲名顯赫嫉惡如仇,我們知府大人常說,有安大俠坐鎮靜海府,猶如定海神針震懾靜海府宵小之徒,讓靜海府百姓能沐浴正道之光,心無畏懼。”
“劉大人真如此說我?”
“本官怎會特意來與安大俠說笑?”
“哈哈哈…”安擎天得意的捋著胡須,“此也是我畢生所愿。有我安擎天在一天,宵小惡徒膽敢作奸犯科,我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
說完,又看向蘇晴身后的展昭和薛崇樓。
“蘇大人,這兩位是…”
“哦,忘了介紹了,這位是展昭,這位是薛崇樓,都是跟著本官混口飯吃。”
“嘖嘖嘖…年紀輕輕已經是先天之境了,尤其是這位展少俠,氣勢穩重根基深厚,已有一番氣象。
比起我那三個不成器的徒弟強出不知多少,就是比起老夫當年,也略勝一籌。不錯不錯,前途不可限量。”
“安大俠謬贊了。”
“蘇大人,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蘇大人此來,應該不是特地與我說說家常吧?大人但說無妨。”
“本官手里有件案子,需要找安大俠了解些情況。不知安大俠還記得殺僧廖明么?”
一提這個名字,安擎天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殺僧廖明,我豈能不記得?此人本是佛門高僧弟子,卻墮落魔道,嗜殺成性。我追了他一個月才將其斬殺。這都是二十年前的陳年往事了,蘇大人問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