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牛奮斗開著新拖拉機,笑的都合不嘴了。
黑炎呢,坐在吉普車內,閉目養神。
白昊那邊五對輪終于繞過那處山谷,出了山谷回去的路上一馬平川,除了平地就是沒耕種的田,地勢可能有些起伏,依普通車來說,需要一輛真越野,對于五對輪來說,這就叫平地。
白昊站在上面突然來了一句:“這感覺一點意思都沒有,和坐九廠的破卡車有什么區別。這東西就應該象是戰馬,馳騁在大地上。”
然后拿起對講機吼了一聲:“炅教授,這東西比烏龜還慢,讓我下來,不玩了。”
馳騁!
烏龜!
炅水生也是有脾氣的人,拿起對講機:“許隊長,機器沒問題,你能讓這家伙發力嗎?”
許正陽嘴角挑起一絲笑意。。
發力!
白昊,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馳騁。
五對輪開始加速了,不再是那種緩緩的行進測試。
這一加力,許正陽懵了。
在他們后面跟著的炅水生驚呆了。
接近一千二百千瓦的動力推動一個原先需要五百匹馬力,三百多千瓦推動的底盤,而且還拆掉了太多的東西,連蓋子都沒有的五對輪是什么感覺。
就是飛的感覺。
飛起來了。
遠遠的一個土坡,許正陽一咬牙,將油門踩到底。
白昊一聲狼號似的叫了起來。
爽,太爽了。
許正陽換檔,再加力。
真的飛起來了,躍過土坡至少竄出去十幾米遠,然后重重的落在地上,甩出無數泥土向沖前去。
五對輪上速度表早就廢了,指針已經打滿。
公路上,眼看到了一個叉路口,黑炎一行的車隊提高到時速八十的左右,他們要去109分區的總部,而牛奮斗則要開著新拖機回他的駐地。
就在此時,遠處。
一處小土丘上一個巨大無比的黑影出現,高高的躍起,然后一頭扎進了一處水坑內,卻是沒有一秒的停留,強悍的動力讓這輛五對輪以無可匹敵的姿態馳騁在大地上。
吉普車,時速已經八十了。
可這五對輪,超車連一秒都沒有用到,借著公路邊的護路堤高高的躍起,以時速至少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狂奔而去,一眨眼就消失了遠處。
黑炎在眼中,整個人是呆滯的。
五對輪。
在越野狀態上對公路上跑著的吉普車完成了超車,而且超的那么干凈利落。
五對輪的越野極限速度只有二十五公里。
公路速度也才五十公里。
黑炎反應過來之后吼了一嗓子:“我命令,追上去。”
司機也很為難,他們的吉普車明顯沒那東西快,這怎么追。
但首長下令,無論如何也要追。
再說岔路另一邊,牛奮斗感覺自己眼花了一下,剛才似乎有什么東西飛過去了,好象是自己的老伙計,側面那個牛頭圖案是自己畫上去的。
好象…
不可能,自己的老伙計現在能跑到時速二十就已經到極限了。
追,一定看個清楚。
很快,吉普車從另一條岔路掉頭過來超過了拖拉機,全速往前沖著。這款吉普車的極限速度也就是一百一十,司機很清楚,自己追不上。
但就算是追不上,他也要全力去追。
正追著,遠處傳來一陣咔嚓、嗒嗒、嘩啦…反正是亂七八糟的聲音。
當吉普車轉過一道彎,可以看到一個土坡之后,那輛五對輪已經開始在打著圈往前走,路過一百多米的荒地上,有掉落的履帶、還有輔助輪、然后有軸、竟然還有后軸齒輪箱…
總之,那大家伙停下了,身后一百多米不知道掉下來多少零件。
黑炎終于知道了。
知道了白山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東西。
那什么一百多匹馬力的柴油機,裝在拖拉機上算個球。
那能犁半米深的犁,也算個球。
這東西。
這東西!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能讓五對輪開的飛起來,肯定是寶貝。
五對輪上,白昊檢查了一下電腦沒壞。
跳下車,把后蓋翻開,機器好著呢。
再看五對輪。
連車體都變形了,再看掉落的一地零件,白昊默默的點上一支煙壓了壓胃里翻涌的感覺,手一撐靠在五對輪上。
許正陽從駕駛位艱難的鉆了出來,車體變形,他那邊梁都彎了。
白昊給許正陽發了一根煙:“正陽,這五對輪我看估計是修不好了。”
許正陽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后指了指幾百米外停下的吉普車,然后是一個用手杖打人之后,扔掉手杖大步走來的老頭。
“怎么解釋?”
“解釋,我白昊還需要解釋。我給一工部、五工部都有詳細的報告,我說我要研究一款拖拉機用的柴油機,超大號的,估計有兩米那么大,功率一千千瓦整起來,他們還簽了回執,九廠辦公室有紀錄的。”
聽到拖拉機三個字,許正陽拿著白昊給的煙,默默的走到五對輪的另一邊。
黑炎三步并作兩步,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這邊跑來,兩個警衛員緊張的不得了,在旁邊一直護著,不敢扶。一伸手扶黑炎就要打人,只敢在旁邊側身跑護著。
后面,黑歡喜也小跑著往前,他得護著他爹。
吉普車旁。
姜成杰遠遠的看著,他在思考這是個什么東西。
能讓五對輪飛起來,這是什么感覺。
另一輛上,郭崇燕問:“老楚,你說那個什么東西。”
楚飛揚摸了摸下巴:“去年我參加了一個會,還記得六年前開始研究的那個,出了好幾款樣車,但都不怎么好,新一版的樣車現在還是圖紙和一堆零件的那個。”
“恩。”郭崇燕點了點頭。
楚飛揚繼續說:“那大家伙設計理論是七百三十匹馬力,你認為那東西的發動機能讓五對輪飛起來。”
“不能。”郭崇燕雖然不太懂技術,但卻是能駕駛五對輪的人。
他大概知道一點,這東西動力越強,速度才越快。
這時,黑炎已經跑到車前,顧不得車身已經滿是泥土,也顧不得車后半部分還是滾燙的,整個人撲在車上,雙手不斷的顫抖,一寸一寸的滑過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