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雙玲]對你的印象值12
[林森]對你的印象值9
[匡季萌]對你的印象值13
一路上面板時不時會彈出消息來。
這些都來自這一節列車的乘務員以及工作人員,這種大幅度的增加,甚至已經能用尊重來說了。
蔣成文喝了一口水,心中不由得想起當時丟出充電頭的那一幕。
確實是有點嚇到他了。
好在是有驚無險。
他心中不禁輕嘆一聲,轉頭看了韓胖虎一眼。
蔣成文忽然間發現自己變了許多。
如果不是她的話,自己說不定就只當是看熱鬧就過去了。
他同時也在想,如果自己不是上了這一趟列車,那最后的結果會是什么。
“果然是人生無常啊…”
“旅客們好,列車即將抵達終點站昆明站,請各位旅客帶好隨身物品…”
接近一點的時候,列車就要抵達昆明。
車廂里的人都開始收拾起了東西,有的是回家,有的則是來旅游,有的則是出差,路途上的人們總是會期盼著一些即將到來的東西,所以就要下車的時候多數都洋溢著笑意。
“要下車了。”蔣成文說道。
伍六聽到這話回應道:你們還要轉車吧。
“對的,這一趟去大理。”蔣成文說道:“天快暗的時候應該就能到了。”
旅游嗎?
“嗯。”
挺好的,那邊很好玩的,就是有些貴,你們去了注意一點,那邊坑人的挺多的,別買什么玉石之類的東西,都是騙人的。
蔣成文和煦一笑,點頭道:“知道了,我們心里有數的。”
岳珊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她不禁一笑,打著手語道:你們年紀都不大,出門在外多注意一點。
伍六附和著點頭。
夫妻二人都在叮囑著他們兩個。
蔣成文順便著將他們的話翻譯了一遍給韓靜聽。
韓靜聽后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我們機靈著呢。”
她還不信有誰能騙到她的錢了。
夫妻二人看著他倆笑了笑,大概是心理有一種欣慰。
一來是覺得這兩個孩子懂事,二來也是因為這幾個小時的交情。
說起來夫妻二人也體會到了一種別樣的體驗。
伍六看向蔣成文。
以前坐火車的時候我們很少跟別人交流,真的謝謝了,感覺很不一樣。
蔣成文見這話愣了一下,說道:“這個…”
他在那一瞬間有些不明白伍六為什么會說這一聲謝謝。
但轉念一想,卻又覺得有些心酸。
這世上的人都以自己的方式活著,在那些悲苦之中,有的人甚至覺得做個火車能交流兩句都覺得是一種滿足。
或許也說不上悲苦,至少他們本身是幸福的。
蔣成文收回了話,對伍六點了點頭。
“嗯。”
言止于此。
在下火車的那一刻,幾個人之間的情分就斷絕了,或許在一段歲月里,他們或許會想起坐火車的時候遇到了兩個不太一樣的人,但當時間久了,也就忘了。
所謂的萍水相逢,大抵就是如此。
蔣成文和韓靜下了車之后走在站臺上,朝著出站口的方向走去。
韓靜看著走在前方的夫婦二人。
他們的臉上帶著笑意,比著手語似乎是在說些什么。
可惜韓靜看不太明白,但這一幅畫面卻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腦海里。
恍惚之間,她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生活,什么又叫做夫妻,這跟戀愛太不一樣了。
“剛剛要下車的時候,大叔說了什么?”韓靜好奇問道。
蔣成文說道:“他說謝謝我們。”
“謝謝?”韓靜有些疑惑。
“嗯。”
蔣成文平靜的笑了笑,但卻沒有過多解釋。
韓靜想了想,看了一眼蔣成文。
她覺得有些奇怪,但好像又能理解這一聲謝謝的意思。
她沒有多問,兩個人的目光都挪向了前面夫妻二人的身影。
世界應該會善待他們吧。
一定會的。
他們繼續往前走著。
有些奇怪的是,每節車廂的門口都站著一位乘務員。
當他倆路過的時候,站在車廂門口的乘務員總會對他們付之一笑。
是唯獨見了他倆才這樣。
這種笑容尤為親切,并且很是讓人覺得心理舒暢。
“他們好像都在對著我們笑啊。”
蔣成文和韓靜都有些意外,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接著也笑了起來。
韓靜挽著蔣成文的手,笑道:“我還從來沒體驗過這樣的待遇呢。”
蔣成文說道:“人家是知道我們不想聲張,所以只是在一些小事上表現出來,比如說今早天早上免費的盒飯。”
韓靜點了點頭,她舒了口氣,卻又想到了一些別的事。
好像世界也不像她想的那樣一塌糊涂,善待這個世界,世界同樣也會善待自己。
她忽然對現在的世界有所改觀了。
距離換乘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兩個人出了車站之后在出站口附近找了一家館子吃了點東西,吃了過后回了火車站。
在候車室里等待幾分鐘過后就開始檢票,然后進了站臺。
“嗚!!”
火車鳴笛的聲音響起,慢慢的駛入了車站。
站臺上還有許多跟他們一樣等候的人。
等到停下之后又有不少的人下車,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出站之后各奔東西。
乘務員已經等待了門口。
蔣成文和韓靜背著兩個包走進了車廂里。
坐下之后韓靜用手扇了扇涼。
“呼…”
她長舒一口氣,說道:“南云這邊還真是有點熱啊。”
“畢竟都七月份了。”蔣成文說道。
韓靜想了想,說道:“怕是又要曬黑。”
“下車了去買點防曬霜嘛。”蔣成文說道。
韓靜說道:“我沒用過那個。”
蔣成文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問道:“我看你皮膚挺白的啊。”
韓靜說道:“我小時候倒是挺黑的,后面慢慢就養回來了,主要是去了南城之后就不怎么愛出門了。”
“這樣嗎…”
蔣成文點了點頭,接著就沒再多說什么。
之后的路途則是一帆風順。
因為白天的緣故,沿途的風景也更加明亮,從城市到鄉野,在到那一覽無遺的大山,全都盡收眼底。
韓靜坐在窗邊的位置,一路上眼睛都不眨幾下的看著,甚至說有點入迷。
“跟渝南比起來很不一樣啊…”韓靜說道。
“這邊平一些。”
蔣成文說道:“渝南進出的隧道太多了。”
“這倒是。”韓靜點頭道:“還沒出渝南的時候一路上都是隧道,嗖嗖嗖的,耳朵嗡嗡的疼。”
蔣成文說道:“但是如果是回來的話,當經過的隧道多起來,大概就能知道離家不遠了。”
韓靜聽到這話頓了一下,接著笑道:“我喜歡你這個說法。”
她心想著這狗子真是奇怪。
有時候明明是不好的事,換個角度卻又能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這也是浪漫的一部分吧。
她就感覺自己是撿到寶了。
天色逐漸昏暗下來,天邊泛起了一片昏黃之景,層疊的火燒云出現在窗外。
韓靜拍了拍蔣成文的肩膀,“狗子你快看!”
抱著手小憩的蔣成文回過神來,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外面。
成片成片的火燒云夾在著日落。
落日夾在在兩座層疊的山間,一片人間美景呈現在眼前。
韓靜的嘴唇微張,說道:“我算是明白為什么這里叫做彩云之南了。”
她甚至感覺自己眼睛都看不過來。
瞧著日落,就感覺心里舒暢了不少,沿途趕了將近二十個小時的火車,在這一瞬間那種疲憊感蕩然無存。
她看著落日一點點落下山頭,天上的火燒云也越發昏黃,直到一輪微微發亮的明月升起,層云也逐漸退去。
晚上七點五十三分,火車抵達了大理站。
“旅客朋友們好,大理站,到了…”
兩個人背著包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
韓靜的臉上帶著興奮,在排隊下車的時候就興致沖沖的。
“有那么興奮嗎?”蔣成文笑問道。
“當然!”
韓靜嘿嘿笑道:“頭一次出遠門呢。”
兩個人出站之后,卻見一位穿戴整齊的中年人站在他們的面前。
他的頭上戴著列車員的帽子,年紀不算太大,看著尤為精神爽朗。
“你們好,我是此次列車的列車長鄧光。”
蔣成文和韓靜頓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鄧光]對你的印象值為74
內心os:年輕人就是不一樣啊,誒,我是不是老了?
蔣成文伸出手來與之握手,“你好。”
列車長打量了一眼他們,和煦笑道:“兩位是到大理旅游的吧?”
“對的。”蔣成文點頭道。
“大理是個好地方,山美水美。”列車長接著說道,“不過出門在外也要注意安全,如果遇到困難的話可以撥打求救電話…”
“謝謝提醒,不過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后續列車長又跟他們寒暄了幾句,但都沒提救人的事。
到最后的時候列車長整理了一下制服,看著蔣成文,認真道:“我代表xx鐵路,祝愿兩位此行旅途愉快。”
蔣成文和韓靜愣了一下。
接著點頭回應了一句。
“謝謝。”
列車長鄧光看著那一男一女走出車站的身影。
“真不錯啊。”
鄧光笑了一下,嘀咕道:“郎才女貌。”
一旁的乘務員問道:“這就是在xx站救人的那兩個嗎?比我想象的要年輕的多啊。”
“是吧,我也有點不相信,都說長江后浪推前浪,不服老不行了。”
列車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走吧,一會要發車了。”
“嗚!!”
火車鳴笛的聲音響起化作一條長龍消失在了站臺里。
漸行漸遠,但卻始終都會回來。
他們也與那火車一同,常年往返兩地。
這是他們的工作,同樣也是他們的‘責任’,存在于心中的責任。
夜色之下的大理蒙上了一層不一樣的色彩。
兩個人背著包出了車站。
他們站在路邊,看著出租車載客離去。
韓靜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吧。”蔣成文說道。
這時候就會有不少人拿著牌子湊上前來問。
“住宿嗎?我們這里很便宜…”
“不用了。”
火車站這些拉客的很少有靠譜的。
“砰!”
兩個人上了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師傅留著絡腮胡,轉頭看了一眼后方的兩個人,問道:“去哪?”
“古城的客棧多嗎?”蔣成文問道。
[錢少難]對你的印象值為56
內心os:坑一下看看行不行,不行就算了。
“多!”出租車師傅說道:“多的你挑不過來。”
“那就去古城!”
“七十。”師傅說道。
蔣成文說道:“十八公里,七十塊?”
錢少難擺了擺手,無所謂道:“四十塊。”
韓靜愣了一下,說道:“怎么就四十了?”
這師傅還自己砍價?
錢少難說道:“最后一趟我收班了,走不走?”
蔣成文無奈一笑說道:“那就走吧。”
“坐穩!”
錢少難道了一聲,接著就發動了車子。
韓靜說道:“師傅你平時都是這樣砍價的嗎?”
“著急收班,不想墨跡。”錢少難說道:“我開這車好多年了,宰了也有不少人,挺多人墨跡半天砍價砍不到底不走,我爽快點你們也爽快點,免得東扯西扯的。”
“師傅也挺有個性。”蔣成文說道。
錢少難打了個哈切,說道:“沒個性,我這是著急下班。”
他話音一轉,問道:“來旅游的?”
“嗯,來玩的。”蔣成文說道。
“這個季節來嗎…”錢少難說道:“人太多了,也挺熱的,不過下午去洱海玩玩倒是可以,吹吹海風。”
錢少難說著,自言自語的嘀咕了起來,“等送完你倆順便還能在古城溜達溜達,嘖,舒服…”
蔣成文問道:“大理的人這么佛系的嗎?”
“佛系?”錢少難有些不懂。
“看破紅塵的,指一種生活態度。”
“嘿。”錢少難笑了一下,說道:“你這說法倒是挺有意思的,不過我可沒看破紅塵,這不還開車賺錢的嗎。”
蔣成文笑了一下,也沒有再說什么。
至少在他看來這人蠻佛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