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通話結束后,中年陳宇就開始給17歲的自己發送重考試卷和答案,他是按照先拳后腿、次擒拿…呃,不對!
是按照英語、數學、語文…的順序一門門課程發送過去的。
先發送試卷,然后發送答案,就這么一門門課程地往17歲的自己那邊發送。
英語試卷和答案很順利地發送過去了。
數學試卷和答案也很順利地發送過去。
輪到語文試卷的時候,也還算順利,但…輪到發送語文試卷答案的時候,文件發送到進度92%的時候,突然就定住了。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發送進度還是停留在92%,好一會兒,都不再動一下進度。
“這?”
他今晚為了拿到這些書卷和答案,陪高三班主任侯順喝了不少酒,此時不由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花了?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
發送進度還是92%。
他臉色微變。
就在這時,92%這個數字終于變了,還沒等他心里松一口氣,就發現這個數字變成了“文件傳送失敗”。
陳宇:“???”
怎么會傳送失敗?
他皺眉遲疑幾秒,心情忐忑地再次發送視頻通話請求。
一次又一次,次次都發送視頻通話失敗。
對面無人接聽。
他一顆心瞬間涼了大半。
這要是不能幫17歲的自己重考通過,那…以后無論時空怎么變幻,他陳宇就始終是初中學歷了,原時空的他還讀了大專呢!
與此同時,2012年那邊。
17歲的陳宇收到英語和數學試卷和答案的時候,臉上不由浮現出笑容,心里輕松不少。
可是…
語文試卷已經發送過來了,答案呢?
答案為什么還不發過來?
都幾分鐘過去了吧?那家伙為什么還不把答案發過來?他不會這個時候酒勁上頭、睡著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他臉色變了。
這重考的試卷和答案,要發就發全了,你發一半過來有什么用?還不如不發呢!
給了希望,又滅我希望,不帶這樣的!
他的心又懸了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始終沒等來語文試卷的答案,更沒有等到其它幾門課的試卷和答案。
終于,他等不下去了,也開始一次又一次給37歲的自己發送視頻通話請求,想問問那家伙到底什么情況?為什么不繼續發試卷和答案了?
試卷和答案只發一半,這不是玩他嗎?
然而…
他發送出去的一次次視頻通話請求,都始終無人接聽。
一開始,他心里還抱著期望,但隨著一次又一次的無人接聽他發送出去的視頻通話,他的一顆心漸漸涼了個透。
讓他想到一句廣告詞——雪碧,透心涼!
同時,另一個猜測也不由浮上他心頭——不會是我們的跨時空通話,信號斷了吧?
斷在這個關鍵時刻?
再給我們兩三分鐘也好啊!
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這信號斷了,他都不知道能去找誰來維修。
同一片夜空下。
這個晚上,對秦莉莉來說,時間過得太慢了。
準確點說——她失眠了。
腦海中,總是浮現今晚陳宇來找她時,跟她道歉說的那些話,以及他離開時那似乎有幾分落寞的背影。
她今天,不!現在是凌晨了,應該說昨天下午,她親眼看見他半摟半扶著蔣雯雯從酒店大門出來的時候,她心里是極其憤怒的。
同時,也很難過。
因為那家伙拿走了她的初吻,最近也和她在微信上,聊得很好,讓她有在戀愛的錯覺。
可是,那混蛋竟然跟蔣雯雯去酒店開房了?
為什么跟她開房?是因為最近約我,我都不出來嗎?約不到我,你就去約她?
她心里既憤怒又委屈。
她本來都想好了,天亮后,去學校見到官方來調查他高考成績的調查員,就多說他一些壞話,而且還要強烈建議讓他重考!
但,這個凌晨,她腦子里卻總是浮現他晚上見到她時,在她家樓下說的那些話,以及他道歉離開時,那落寞的背影。
為此,她一夜無眠。
終于,她熬到了天亮。
成功地熬出兩只國寶級的熊貓眼。
一早她從臥室出來,去上衛生間的時候,與剛剛從衛生間出來的母親迎頭碰面,母親一抬頭看見她的熊貓眼,頓時被嚇一跳。
隨即才皺眉問她,“莉莉,你這是怎么了?黑眼圈怎么這么重?昨晚你不會是沒睡好吧?”
秦莉莉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嗯了聲。
母親沒好氣地白她一眼,轉身在旁邊的盥洗池放水洗手,一邊洗,一邊說:“你呀!以前上學的時候,還知道早睡早起,作息正常的很,現在呢?高考結束了,放假了,你就這么放縱自己了?你看看你的黑眼圈!一個大姑娘家家的,你這個樣子,怎么出去見人?還有呀,我跟你說,你以后要是老這么熬夜,老得可是很快的,萬一將來因為太丑,而嫁不出去,那你到時候再后悔,可就晚了…”
母親嘮嘮叨叨的時候,秦莉莉已經走進衛生間,關了門,皺著眉頭開始屙尿。
母親嘮嘮叨叨的話,只讓她感覺像是唐僧在念經,念得她本來就昏昏沉沉的腦袋有要炸開的感覺。
洗漱、吃完早餐的秦莉莉,回到臥室,拿著手機陷入最后的猶豫中。
自己今天到底要不要去學校見官方調查員?
如果去的話,是按照原計劃說他的壞話?還是幫他說好話?
她猶豫良久,嘆了口氣。
她忽然發現自己狠不下心毀他了。
他終究是她的初戀,她的初吻也給了他,而且,經過昨晚他在她家樓下對她的道歉,她心里的怒氣好像已經沒之前那么大了。
此時冷靜下來,她發現自己有點心軟了。
這讓她有點暗恨自己心太軟,太沒用。
又一聲輕嘆,她拿起手機撥通班主任侯順的號碼。
“候老師,不好意思呀,這么早打擾您,是這樣的,您昨天讓我今天來學校幫陳宇作證的事,呃,我今天怕是來不了,因為?因為我生病了,對!我生病了,不!不是什么大病,謝謝老師的關心,其實也沒什么大礙,就是昨晚高燒了一晚上,現在渾身沒力,醫生要我多休息,我媽媽也不讓我今天出門,所以…”
這番說辭,再加上她因為一夜失眠,此時精神不濟而導致的虛弱聲音,她成功地讓班主任侯順相信她真的病了。
電話里,侯順叮囑她好好休息,至于找學生代表去回答官方調查員問題的事?
他在電話里表示,可以喊班長邢立謙過去。
通話結束,放下手機,秦莉莉眉頭微蹙,輕聲嘀咕:“喊邢立謙去?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邢立謙他好像也喜歡蔣雯雯吧?他會幫那混蛋說好話嗎?”
侯順的電話很快就打到班長邢立謙那里。
在侯順的印象里,以前自己班上那些班干部,最聽話的除了學習委員秦莉莉,就要數班長邢立謙了。
所以,他完全放心讓邢立謙去調查員面前給陳宇說幾句好話。
這是校長交給他的任務。
他很放心把這個任務安排給邢立謙,他完全不知道邢立謙也喜歡蔣雯雯。
而邢立謙呢?
聽完侯順在電話里說的事,當即就滿口答應,毫不含糊。
但一掛斷通話,他就冷笑一聲。
他本來就很嫉妒陳宇這次高考,考那么高的分數,還拿到全省文科狀元的榮譽。
更何況,他和陳宇還是情敵。
蔣雯雯那么漂亮,他們班有幾個男生不喜歡?
——想讓我幫陳宇那家伙說好話騙官方來的調查員?
——想什么呢?老候你還以為自己是我的班主任呢?
——我們都畢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