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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歸還北斗

  古老的北斗,九州星域的核心部分,以紫微帝星為樞紐,溝通諸界群星。其地位在河圖洛書上亦有顯現,作為河圖洛書的原始星位之一,甚至擁有居住至尊的傳說。

  九州之戰中,北斗星域有生靈叛亂,不僅沒有為九州分擔來自天央和大荒的壓力,反而反咬一口,以紫微星為基點,將整個北斗星域從九州中剝離出去。偌大北斗并非沒有神君,但那些神君近乎全部奔赴戰場,只留下一位神君居于紫薇,轉動星斗圓盤。

  叛亂伊始,便是這位神君的隕落。叛黨謀劃星空暗淡之夜,在那位神君竭力將北斗的力量運送至九州長城的虛弱期,以秘法掩蓋因果,侵蝕星盤,殺死了那位神君。這一段隱秘歷史中有天央帝皇與大荒可汗的蹤影,毫無疑問能做到這些必不可少天圓地方的幫助。

  可最后天央與大荒并未在北斗上取得多大的利益,這些叛黨的謀劃并未倒向任何一方,使得北斗在九州之戰中成為了旁觀者。

  占據輝煌北斗,冷眼旁觀九州的陷落。

  再后來,九州徹底墜落,自然沒有生靈能找這些叛黨的麻煩。

  但有些東西總會追上來,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真的消失。

  北斗為何輝煌,不是因為這些蟲豸,而是因為這里是北斗,它本該更輝煌!

  古老者們仍在議論,言語間將北斗與九州視作兩方。

  「北斗乃九州所屬,爾等行分裂我疆域之罪我尚未刑罰。」青焰輕聲說道,她抬手,行宮內突兀變冷,陰寒鬼氣彌漫。一扇鬼門關竟然在滄瀾行宮內打開,就裂開在青焰的王座前,兩只惡鬼緩緩走出,雙手捧起一柄黑金闊刀。

  惡鬼躬身,為神君獻刀。

  蒼冥刀!

  象征煌煌天威的圣器,在寰宇之戰中殺死木之歸源,重創太陰,寬厚的刀身上殘留血液干涸后的暗紅,古樸漆黑的刀刃帶來的壓力如巨岳從天而降!

  這是古老者們第一次在如此距離面對戰爭的沉重。

  「青霄神君何意?」行宮內的氣氛劍拔弩張,為首的巨獸發出警告。

  「裂我疆土者,斬。」冥府之主輕描淡寫地回答,她拔出蒼冥刀,這意味著她不再打算收手。

  話音落下,仿佛有無邊無際的血腥氣涌來,這是殺氣的具象,強大到能讓古老者陷入其中,窺見歸源之死下的尸山血海。

  「請神君三思!」

  「此乃北斗,我等根深立命之本,擁有的底蘊絕非一位新生的歸源能揣測。如今九州不過崛起八十萬載,寰宇之戰的結束堪堪過去七萬載,正是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神君若是出手,將犯下殺孽,點燃北斗與九州的戰火!這絕非九州子民愿意看到的,圣宇神君呢?還請圣宇神君出來與我等一談!」

  滄瀾行宮不再有竊竊私語,古老者們驚愕地府之主的霸道,開口勸誡。他們彼此對視,心道無奈,認為這是對方給他們在施壓,于是想要換出那位真正話事的生靈。

  九州當今最強者,圣宇神君。

  他們安逸了太久,終究不愿歸源的刀劍對準他們。九州顯然也是如此,剛經歷過大戰,古老者們不相信九州會因為北斗再次點燃戰火。

  青焰提著蒼冥刀一步一步走下來,步伐很慢,卻踩在每一個古老者心頭,叫他們膽顫!她的威嚴如雷霆般散開,整個滄瀾界,整個北斗星域的中心都涌動雷云,蒼青雷光在云中閃爍,大星也在雷云下搖擺,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萬千雷蛇撕碎。

  這就是九州的歸源神君!

  這就是寰宇之戰的殺神!

  古老者們終于對這些稱謂有了概念。

心道這次恐怕要吐出不  少利益才能讓九州收手。

  「此時開戰毫無好處,也沒有道理,還請神君止步,除開歸還整個北斗之外,其他事情都可再議!」面對青焰的步步緊逼,巨獸沉吟道。

  突然,他們聽見笑聲。

  這位冰冷的地府之主彎起眉眼,輕笑出聲。

  一下子,緊張的氣氛在行宮內蕩然無存,古老者們心底松了口氣。事情大概到此為止了,就是不知這一次要吐出多少來給九州,古老者松懈,甚至開始在心里盤算利益。

  但下一刻,律法破碎的波動叩擊宇宙!

  以北斗為中心,破碎律法的波濤夾雜濃郁的血腥味向遠方層層交疊。

  為首的巨獸被立斬,青焰站在巨獸的尸體上冷冷地俯瞰那些呆滯的古老者們。

  「你們的所為令我發笑。」

  「自古以來之事,我需要和爾等論述什么道理?」青焰握住蒼冥刀,隨手又將一位正要引動律法退走的古老者斬殺當場,血濺在她冰雪般的臉上,露出一絲屬于獸性的猙獰。

  「你們似乎抱著某種愚蠢至極的期待啊,以為我是來談條件的?」青焰搖頭,「沒有條件,也沒有同伴,我獨身前來奪取九州的北斗,清算上一個紀元的債。」

  「九州諸神君征戰太久,只怕是殺的瘋魔了!」古老者低喝道。

  「殺你們又不費勁,何來瘋魔一說?」青焰露出疑惑的神情。

  雷光閃爍,她提著蒼冥刀沖入人群。

  這哪里是圣者之間的對拼,分明是兇虎殺入羊圈!

  那位開口的古老者被從中間切開,黑色的死火熊熊燃燒在他的尸體上,當他的尸體和神魂,一切的一切都被焚燒殆盡之后,律法破碎的叩擊聲才在宇宙間響徹。

  三首六臂手握長矛的女子咬緊牙關,「開啟北斗星盤!」

  她的號令發出不過一剎,雷光便找到了她,一個照面,她圣器破碎,慘遭反噬,律法被全面壓制。第二個照面,她不見光明,只有模糊的身影閃爍錯身,她無法再看見那可怖的生靈,因為頭顱落地,死火開始燃燒。

  古老者們不再驚愕,他們恐懼。

  死亡的陰影如影隨形,只有開啟那星盤才有一線生機!庇護北斗星域的星盤,那可是能撼動乃至壓倒歸源的力量!

  似乎是聽見了古老者們的祈禱,以北斗為中心,星盤成功顯化。坐在星盤中央的生靈大笑:「這可是舊九州不輸宇宙長城的遺產之一,青霄神君,你如何應對?如何應對?這就是北斗的底蘊啊,你們這些崛起不過幾十萬年的小玩意懂什么,只會一味的開啟戰場,還妄圖拉我等下水。癡人說夢!北斗…早就不是九州的北斗了!它是我等的,誰也奪不走!」

  律法破碎的叩擊聲此刻已經響起了十次有余。

  「亡者,聽吾號令!」古老者的尸堆上,青焰舉起蒼冥刀。

  星盤之下,一扇巨大的門緩緩浮現,浮雕上的萬鬼騰空而起,咬住星盤的運行的「齒輪」!星盤的轉動逐漸變慢,雷云卻愈發龐大,直至籠罩北斗諸星諸界,漆黑的死火在星域中熊熊燃燒,冥府之主暴力清洗著一切,將北斗殺的地覆天翻!

  盤坐在星盤中央的生靈發現自己的靈竟然開始燃燒,死寂的黑色在侵蝕他的身體。

  「怎會如此?」他大驚失色。

  「你太弱小。」腳步聲響起。

  「嗡——!」宇宙萬族都聽到了源自北斗方向的律法破碎之音。

  也是最后一次。

  「今日,北斗回歸之日。青霄神君正清掃叛黨,請諸位回避。」一道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只是一道傳令,便令宇宙中無數涌動的暗流平息。

  黃金君主盤坐在物質宇宙之外,三對星瞳倒映寰宇,意念所及…即是整個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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