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開著陳半夏的車回校,副駕駛上載著瀟瀟,路上無車,他把敞篷打開,開得飛快。
這輛迷你車還真好玩。
雖然車小,但用料并不少,動力也完全不比正常車遜色,最快可以跑到近兩百碼。低速時極其靈活,在城區穿行及停車時不會有任何負擔,超過一百碼就啟動車身自帶的穩定符文,因此也不會飄,開起來隨心隨意。
車內也是小清新的配色,內飾好看極了。
各項配置稱不上豪華與頂尖,但也足夠智能和舒適,甚至還帶自動駕駛,是一輛縮小版的高端車。
當然售價也不便宜。
現在益國還挺流行這樣的迷你車的。
漂亮,精致,符合年輕人的審美,和正常車一樣的動力和配置,缺點則是車內空間小、續航較低。
然而在年輕人普遍不愿結婚或極晚結婚、甚至一些年輕人奉行“只生孩子不結婚”或“只結婚不生孩子”的思維的益國當下,后排空間小乃至只有兩個座位都不是問題,能滿足自己的出行需求就夠了。
續航也只是相對較低,其實也有近千公里。
何況陳半夏還是五階修行者。
對她來,這輛敞篷小車完全能滿足她的日常出行需求,還能讓她帶著小姐妹去兜風,且足夠好看,每次開出去的回頭率都很高,可以算是她心中的完美座駕了。
別她了,陳舒都很喜歡。
才開一次,就從陳半夏手中要了過來,要玩幾天。
陳半夏倒是也灑脫,總共兩把鑰匙,直接分了一把給他,時隔許久,再次找到了身為姐姐的成就感。
“刷!”
一輛迷你摩托車從旁邊超過。
摩托車上的女騎穿著正常甚至有些保守的居家裝,卻仍在獵獵風中勾勒出了腰肢的纖細與大腿的修長,眨眼間就只給他們留下了個尾燈,且還在越來越遠。
接著一輛仿賽緊隨其后,也超過了他們,風吹起了她的麻花辮,在背后搖擺著。
“姐夫…”
小姑娘指著前面,扭頭看向姐夫:“姐姐和酸奶姐姐超過去了。”
“讓她們超吧。”
“酸奶姐姐還看我們。”
陳舒想了想,無奈的答道:“咱們不和這兩個人一般見識,她們皮包鐵,鬼火少年。”
“什么是鬼火少年?”
“就是張酸奶那種。”
“哦。”
小姑娘輕微點頭,若有所思。
隨即她又指著前面,扭頭看向姐夫:“姐姐和酸奶姐姐在前面等我們,酸奶姐姐還在翹頭…”
陳舒陷入了沉吟。
這輛小車即使動力正常,但想與非法改裝過的迷你摩托和張酸奶的仿賽比,也肯定是比不過的。而張酸奶這個鬼火少女顯然是在挑釁他。
“瀟瀟你等下拿出手機,把她錄下來,晚上回去發給交警,舉報她危險駕駛。”
“維護交通秩序,人人有責!”
“好!”
小姑娘掏出了手機,并心領神會,將攝像頭隱蔽的對準她。
手機屏幕中,兩輛摩托越來越近。
清清瞄了他們一眼,沒什么。
張酸奶則渾然不知,還一邊翹著頭,一邊扭頭盯著他們,但她終究是個劍修,靈覺敏銳,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瀟瀟悄悄對準她的攝像頭,于是…
她轉身比了個剪刀手。
小姑娘忍不住探頭對她:“我已經把你的車牌拍下來了!等下就舉報伱!”
“刷!”
車頭放了下去。
張酸奶瞬間老實。
小車從她們身邊超了過去。
從后視鏡看,寧清騎著迷你摩托走在前面,張酸奶緊隨其后,卻仍在拐過去拐過來的,危險駕駛。
一直開到靈安府。
陳舒把瀟瀟送到校門口,小姑娘下車后想上姐姐的摩托車,可之前她上陳舒的車時才嫌棄了姐姐,現在姐姐根本沒有等她的意思,頭也不回的直接騎進了校,她沒辦法,只得上了張酸奶的車,這下好了,也不好舉報她了。
三人的身影消失,陳舒也開回校。
第一時間,先洗個澡。
在他洗澡時,孟春秋便在衛生間門口來回晃悠,透過毛玻璃,可以看見他的身影。
等看到陳舒開門出來,他立馬就迎了上去,喜滋滋的,右手折扇一拍左手:“陳兄,你那個三行情詩的主意可真是棒極了!這種情詩的詩句不僅簡練,還完美消除了傳統詩詞的門檻!我給你,現在三行情詩活動不光是在我們校很火,在網上也火爆了,你刷到沒?”
“孟兄,你好變態啊,我洗個澡,你一直在外頭轉…”
“哎呀陳兄!我這不是心情急切嘛!”
“你刷到沒?小視頻。”
“最近沒刷。”
“你不是很愛刷嗎?”
“最近太忙了,沒有空刷。”
“你該刷刷的,反正現在網上很火,很多博主都把我們中秋當天選出的前十名做成了視頻,發在網上,熱度很高,隔壁靈安府的詩詞社社長都找到我,想在重陽節時也搞個三行情詩征集活動。”孟春秋紅光滿面,“現在我們玉大的詩詞社可謂是在全國都火了一把了。”
“哦…”
陳舒擦著頭發,走向客廳。
孟春秋緊跟在他身后,像是憋了很久一樣:“我給你,中秋節評選完之后,本來活動就該結束了,但直到今天都還不斷有人給我們投稿,甚至比之前收到的稿件還多,有上千份了,其中不乏精妙之句啊…”
“都是孟兄你運營得當。”陳舒無奈,“加上玉大本身國民關注度就高,生們也有才,所以才有那么多佳句涌現出來,與我是沒有關系的。”
“陳兄得在理。”孟春秋搖著扇子,“不過沒有你這個主意,也沒有這種盛況,我估計之后全國不少高校都要掀起一股三行情詩熱了。”
陳舒在茶幾上捻起一顆奶糖,不知是誰買的,看起來挺高檔,應該是孟兄買的。
送進嘴里,奶香濃郁。
若是這個主意真是他想出來的,那還真值得驕傲幾分。或許等到許多年后,兒孫滿堂了,他還可以在孩子們參加這個活動時一句,當初全世界第一個三行情詩活動,可是我想出來的。
可惜并不是。
首先這個世界原本就也有詩人嘗試三行情詩的題材,其次對于他來,這個活動他是實打實的借鑒。
這時孟兄又與他分享:“我昨日回家里去,幾個兄弟姐妹也在討論這件事…”
陳舒砸吧了下嘴巴。
原來是這樣。
難怪他到今天還這么興奮。
想想孟兄也挺悲劇的。
陳舒早已猜出他的真實身份。以大益皇室、尤其是現代大益皇室的傳承慣例,他從一出生開始,就決定了幾乎沒有任何出頭的可能,甚至要保持低調,不能給皇室招黑,而他的兄長又優秀得耀眼,孟兄從小就籠罩在他兄長的光芒下,甚至不在網上搜索的話,根本沒多少人知道這一代的皇室男性子弟有兩個。
“挺好。”
陳舒打開了電視,捻起一顆糖朝孟春秋遞過去:“孟兄,吃糖,還挺好吃的…”
“這是云來國送來的貢品,味道上佳,陳兄你要喜歡,我改日多弄些來,你吃不完,拿去送人也好。”孟春秋表現得毫不在乎,“這些小東西,對我來,不值一提…”
“孟兄大氣。”
陳舒倒也沒有拒絕。
隨即調到新聞頻道。
最近實在太忙,又是融入法術,又是研究靈身原理,每日和室友坐這看新聞反倒成了一種休息。
新聞大致可以分為三部分:
國內政事、國內時事和國際時事。
最近沒什么國家大事,新皇也上位一年多了,畢竟皇帝不再管政務,也早就沉寂下去,最多就是講講最近的國家政策變化和外交大事,再就是對夢月教的清繳和對當初在海上襲擊護衛艦的八階武修的追蹤調查,這是當前益國唯一進行的對外武力活動。
時事就多了,哪里出了特大車禍,哪里又地震了,哪里下了暴雨,哪里有修行者作亂被抓捕,之類的。
值得一提的是——
沅州又遭到了普洛人的襲擊。
最后是國際時事。
拋開哪個國家的新國王上位、哪個國家換了總理之類的消息,現在世界上的局勢總體還是趨于平穩。一些中小國家的摩擦倒是一直存在,大家都習慣了,大國之間沒有沖突。藍亞的軍隊仍在獨欽進行軍事活動,獨欽政府軍和守望者在益國的暗中資助下,獲得了茍延殘喘的能力,同時作為對等報復,藍亞在不安分的普洛再次煽動起了一批反宗主國的勢力,天天吼著要脫離益國的霸權影響。
現在這個社會了,一個國家也許可以接受作為另一個國家的附屬國,但國內肯定有人不接受這個事實。
如果有大國插手,很容易被煽動起來。
陳舒看著消息,卻又想到了曹辭。
明宗九階應該是當世各大國最難鎮壓的九階了,曹辭又如此牛逼,即便當時益國誅殺了他的分身,估摸著對整體實力也沒多大影響,而他的夢月教暗中發展多年,分布全球各地,且避開了強勢國家,怕也沒那么容易在清剿中傷筋動骨。
獲得天人鏡也快一年了,即使要應對益國搜剿,也有些進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