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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原來是我臉皮不夠厚

  三張被剪裁得方方正正、像小手絹一樣大的苕皮躺在烤架上,在高溫烘烤下,逐漸冒起了小泡。

  煙氣撩人。

  陳舒往上邊刷油,涂抹一層醬料,接著對前面喊道:“烤苕皮,酸蘿卜、肉末豇豆和鹵肥腸三種,你們要吃哪一種,要不要折耳根,快點報名,只有兩張,慢了等下一班。”

  “鹵肥腸!要折耳根!”陳半夏展現出了五階強者應有的反應速度,并用手肘猛擊小伙伴,提醒道,“鹵肥腸鹵肥腸!折耳根就是魚腥草!”

  “我也要鹵肥腸!”張酸奶立馬舉手,高聲喊道,“我不要魚腥草!”

  “土豆餡的。”小姑娘的聲音不急不緩,姍姍來遲。

  “你等下一班。”

  “哦。”小姑娘不忘提醒道,“我要包土豆的,把烤土豆片放進去就可以了。”

  “嗯。”

  陳舒先夾起了一些酸蘿卜和酸豇豆,放在苕皮上,清清也是不吃折耳根的,就不放,再撒上調味料,蔥花和香菜芹菜桿切成的丁、一些大頭菜切成的小粒,用靈力將苕皮折起來,再用兩根木簽穿成串。

  一串最便宜的、包酸蘿卜和酸豇豆的苕皮就做好了。

  陳舒遞給旁邊清清。

  張酸奶見狀一愣:“不是只有兩張嗎?”

  “哦,其實總共有三張,只是有一張已經被我的助手內定了,近水樓臺先得月嘛。”陳舒解釋道。

  張酸奶扭頭看向旁邊。

  小姑娘認真的喂桃子吃小土豆,對此毫不在意,甚至好像都沒聽見她說話。

  一分鐘后。

  兩份夾鹵肥腸旳苕皮也烤好了。

  酒鬼姐妹倆放下酒杯,去拿了苕皮回來,又接著喝。

  苕皮本身的口感是軟糯又不乏嚼勁的,做得好的話會有點Q,但又不至于粘牙。刷上調料后,里面再包上滿滿酸蘿卜丁和鹵肥腸,一口下去,軟糯可口,噴香撲鼻。

  張酸奶感覺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連忙又舉手喊道:“我還要一串,隨便包什么。”

  “總共只有八塊,誰還要的,先到先得。”

  “你親愛的姐姐還要!”

  “姐夫我的土豆苕皮…”

  “排隊排隊。”

  陳舒說著又拿了三塊苕皮來烤,其中一塊是自己的,他只喜歡簡簡單單的包一些酸蘿卜丁和大頭菜粒。

  順便再烤一個龍船茄子。

  陳舒烤的茄子也喜歡做酸辣口,加酸豇豆和剁椒肉末,烤好之后,用筷子從茄子上撕下一縷酸酸辣辣的烤茄子,想想就流口水。

  “寧秘書,你去那邊和她們一起吃吧,反正你也幫不上什么忙。”

  “不。”

  “那你要吃什么?我先給你烤。”

  “我再吃一串苕皮,吃半個茄子,就不吃了。”

  “吃這么少?”

  “夠了。”

  “那我準備這么多菜…”

  “張酸奶能吃完的。”

  “生蠔和粉絲也能做酸辣的,因為我準備得有剁椒肉末和酸豇豆。”陳舒說道,“放在上面就酸辣了。”

  “那我再吃兩個生蠔,兩個扇貝。”寧秘書立馬改口。

  “多吃點,長點肉。”

  “來,老板喂你吃個秘制羊肉串。”

  陳舒將一串羊肉串遞到她嘴邊,寧清本能的將身子往后仰,想要躲開,但羊肉串追得緊,她沒辦法,只得張嘴將之咬住,并皺眉給了陳舒一拳。

  石桌旁的張酸奶看得有些呆滯。

  月亮越升越高,小院依然煙氣繚繞,燒烤的香味隨著晚風蔓延開來,準備的食材也越來越少。

  張酸奶和陳半夏已經喝掉一瓶酒了,兩人都有了些醉意。

  小姑娘則吃掉了大部分土豆,撐得差點受不了,無聊的坐在凳子上拍著肚子玩。

  張酸奶興沖沖的跑到烤架邊:“來來來,你們去休息一下,我來烤,我烤給你們吃,我烤得可好吃了…”

  “那你玩吧。”

  陳舒把燒烤架讓給了她,并叮囑道:“不要動我的茄子、豆腐皮、生蠔和扇貝,其它的你隨意。”

  “為啥?”

  “你烤不好。”

  “哦哦…”

  張酸奶再次被輕而易舉的說服了,隨即樂呵呵的抓起幾串肉烤了起來。

  陳舒則拿了一些烤串,和寧秘書一起走到石桌邊,坐下來吃。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大。

  像是一輪傷痕累累的玉盤。

  以修行者的目光,陳舒定睛凝神時,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上面的明暗、山脈、隕坑以及坑邊的傷痕,它和前世的月亮有著明顯的差異,但月光卻是同樣的溫柔。

  陳舒沒有忘記桃子,他從手上的一串烤鵪鶉蛋中取下一顆,放到了桃子面前的碗里。

  這小家伙卻好像有點不高興,低頭看看碗里的鵪鶉蛋,又抬頭看看他。

  “汪?”

  “它說什么?”陳舒問。

  “要問清清才知道。”小姑娘看向姐姐,“清清現在已經是半只貓了。”

  “寧秘書,翻譯一下。”陳舒說。

  “寧秘書,翻譯一下。”小姑娘重復。。

  “…”寧清冷冷的看了眼自家妹妹,又看了眼陳舒,最終還是說,“它說,為什么你們都用簽子吃,偏偏它就要取下來吃,它也想用簽子。”

  “是嗎?”

  陳舒看了看桃子。

  桃子目光炯炯的盯著他。

  “還真是…”陳舒扯了扯嘴角,把手上的烤串給它,“可是它不就只叫了一聲嗎?有這么多話?”

  “它表達的是情緒。”

  “寧秘書專業啊!”

  “啪…”

  “寧秘書以下犯上了啊!”

  “啪…”

  陳舒不出聲了。

  陳半夏在旁邊傻笑。

  陳舒倒是沒和她計較,拿了一個小紙杯,也倒了一點酒,和她的杯子碰了碰,喝了一小口。陳半夏見狀又咧嘴傻笑了下,也跟著喝了一口。

  “燒烤來咯!”

  張酸奶端著一盤燒烤過來了,她在身上隨便擦了擦手,望著他們,滿嘴酒氣:“酸奶牌燒烤,快嘗嘗!”

  陳舒低頭瞥了一眼,挑了一串豬蹄。

  寧清則挑了一串花菜。

  烤得有點焦,但燒烤烤得焦一點也無傷大雅。調料放得多了一點,花椒也多了一點,不過燒烤就是這樣,只要該放的調料都撒上去了,偏差不是太大,都不會太難吃。

  “還可以。”

  陳舒給她點了個贊。

  “還行。”

  寧清也說道。

  “嘿嘿!”

  張酸奶虛榮心瞬間爆炸,一下動力十足,臉上樂滋滋的,又去烤去了。

  陳舒樂得清閑,又給清清也倒了半杯酒,兩人對飲。

  “張酸奶!”

  “誒?”

  “唱首歌來聽。”

  “好一朵金色的茉莉花…”

  “哈!”

  這人倒是張嘴就來,是個妙人。

  陳舒笑容燦爛。

  半杯酒喝完,他又去將剩下的生蠔、扇貝、豆腐皮和茄子烤了,強制分配給幾人,等大家都吃得撐了,這才默默的收拾起殘局來。

  月亮已經掛在了樹頂。

  不知故鄉又是何年。

  “陳半夏,張酸奶,你倆干脆別回去了。特別是張酸奶,怕你在路上又鬧什么花樣出來。”陳舒說,“我下午特意收拾了一間客房出來,你倆湊合一晚吧。”

  陳半夏杵著下巴,昏昏欲睡。

  張酸奶學著小姑娘拍肚皮,心無旁騖。

  陳舒嘆了口氣。

  半小時后。

  兩個姑娘歪歪斜斜的躺在床上,一人大腿放在另一人腰上,另一人又枕著她的胸,一人睜眼一人閉眼。

  畫面不忍直視。

  陳舒為她們關了燈和門,走到隔壁,躺在了清清的床上——今晚他又把清清攆去睡了沙發。

  手機振動,群里有消息傳來。

八塊腹肌的美女:各位師兄師姐們,中秋快樂啊青菜可可:師妹快樂八塊腹肌的美女:同樂同樂青菜可可:晉升怎么樣了青菜可可:藥劑好用嗎八塊腹肌的美女:藥劑太棒了八塊腹肌的美女:不過我自己不爭氣,前兩次都失敗了,我打算多等一會兒,再進行下一次,我要保證下一次成功的概率在90以上,不然就沒有藥劑用了浩然正氣:已經很不錯了浩然正氣:群里大部分人晉升五階都用了三四次青菜可可:加油青菜可可:暴打張酸奶找回場子就在眼前奶奶總說:做夢  青菜可可:喲?還清醒著呢?

奶奶總說:我千杯不醉青菜可可:一加二乘以零等于多少  奶奶總說:0

青菜可可:/嗑瓜子  陳舒關掉了手機。

  每日修行。

  八月十六。

  張酸奶睜開眼睛,她和陳半夏面對面,四肢糾纏在一起。

  窗簾邊緣隱隱透進來陽光。

  “唔…”

  張酸奶將一只手從陳半夏腦袋底下抽出來,又把左腿從她腿上拿開,把右腿從她兩腿之間抽出來,做完這一切之后她悄悄瞄了眼陳半夏,發現這個人居然只是嗯嚀了一聲,完全沒有清醒的跡象。

  是個睡神。

  張酸奶下床了。

  拖鞋是寧清和陳舒提供的,很軟的涼拖鞋,有踩屎感,她走到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便往樓下走去。

  樓下空曠而安靜。

  外面陽光正好,百花爭艷。

  寧清正拿著拖把,不急不慢的清理著院子地面昨夜燒烤留下的痕跡,院中好安靜,能聽見清晨的鳥叫,從寧清的動作和神情里能看出生活的恬靜。

  張酸奶不由走了過去,組織了下語言:“寧秘書,你一個人啊?”

  “瀟瀟呢?”

  “那個…”張酸奶撓撓頭,“清清,瀟瀟呢?”

  “房間里。”

  “陳舒呢?”

  “走了。”

  “去哪了?”

  “靈宗。”

  “他去靈宗干啥?”

  “…”寧清面無表情的抬起頭,“廚房里有油條,才炸好不久,可以去吃。”

  “嗷…”

  張酸奶撓撓頭,走向廚房。

  為什么清清在陳舒面前就顯得那么服帖,在自己面前就冷的一批?不對,清清在他面前也是很冷的,也經常這么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唯一的區別是,他不會在意,清清就拿她沒有辦法,而自己總是被清清嚇到。

  張酸奶總結出了原因——

  原來是自己臉皮不夠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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