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這樣!?大馬路邊上呢,這么多人看著!又不是在家里!”陳舒把瀟瀟護在身后,眉頭緊皺,厲聲斥責幾米外的寧清,“何況瀟瀟都十七歲了,都上大學了,又不是以前!你能不能多考慮一下?”
寧清走在前面,置若罔聞。
張酸奶站在一旁,表情呆滯。
反倒是被他護在身后的小姑娘安慰道:“沒事的,姐夫,打都打完了。”
“打完了我也要說她!!”
“別生氣了…”
“何況這打得也太慘了吧!?痛不痛?”
“沒關系的…”
“我悄悄給你說,剛才她打你的時候,我在心里把她罵慘了。”
“嗯!”
小姑娘嚴肅的點頭,深信不疑,并悄悄告訴姐夫:“姐夫我也告訴你,我剛剛已經把姐姐打成了內傷,你別看她現在好像沒事一樣,不出幾百年,肯定一命嗚呼。”
“噓…別讓她聽到了!”
“我說得很小聲…”
“她耳朵可靈了…”
“哦…”
兩人聲音越來越低,并肩往前走去。
張酸奶跟在旁邊,睜大了眼睛。
隱約聽見小姑娘忿忿不平的聲音,說什么“之前的我做的事,憑什么要現在的我來挨打”之類的話,而她始終緊緊跟在陳舒身邊,哪里有一點天人血統的樣子了?
而且,她不是不會說謊嗎?
張酸奶撓了撓頭——
小女神室友的人設崩了。
晚上…
陳舒終于回到自己房間,收拾好床和被子后,便一下蹦跶到床上。
床很軟,被子也軟。
淡淡的薰衣草香。
彈簧被壓縮的聲音好美妙。
這舒心的滋味也好美妙。
陳舒將臉埋在被子里,過了好久才起身,開始在房間里轉悠起來。
打開衣柜,瞅一眼,關上。
拉開抽屜,瞅一眼,關上。
胡亂按一下鍵盤。
晃一下鼠標。
鼓搗了一大圈,最終才在書桌前坐下來,又忍不住撫摸一遍桌椅板凳。
文明的感覺真好。
回家的感覺真好。
陳舒摸出手機,開始回復大家的評論,沒一會兒,就約了好幾波人一起出去吃飯、打游戲。
隨即打開古修群,將消息拉到最頂上,打算看看張酸奶是如何解釋的。
奶奶總說:??
奶奶總說:為啥他一出來,你們就這么隊列整齊的歡迎他,奶奶我出來的時候,你們就眾籌給我買碑?
奶奶總說:/表情復雜 眾妙之門:你自己心里沒有數嗎?
奶奶總說:有數奶奶總說:這沙雕青菜果然是個交際花,我比不了奶奶總說:/甘拜下風 陳舒:…
這人果然是個傻逼!
手機一關。
每日修行。
現在他的靈海水平早已到頂了,修行幾乎不再有效果,自行沖擊靈海鎖也收效甚微。甚至現在的靈海水平已經超過了他原先估計的“可以服用藥劑嘗試晉升了”的界線。
若非南洲沒有藥劑,他早就該嘗試沖擊了。
張酸奶也是一樣。
若非沒有藥劑,她早該六階了。
不過這段時間也沒有被浪費。
巔峰之后每往前走一點點,哪怕只是忽略不計的一點點,都將直觀的體現在晉升的成功率上。
這都是神力殘留的功勞。
祖庭中的神力殘留對于修行有著難以估量的好處,尤其是對于靈力質量的提升,有著夸張的增益。而晉升的過程中最為重要的就是靈力質量了,靈力總量反倒作用不大。
離開異獸祖庭后再修行,還真有些不習慣。
對比起來,效率太低了。
就像你在騎車,本身覺得二十碼已經很快了,可當你將速度拉到五六十碼并習慣了之后,再降下來,就會有一種龜速爬行的感覺,索然無味。
次日,周一。
陳教授和魏律師一早就上班去了,陳舒起來做了個蛋炒飯,順便把陳半夏也叫了起來。
“你什么時候回玉京?”
陳舒拿來了豆腐乳,問道。
“大后天。”
“你請了五天假?”
“昂!年假!”
“你還是在那個公司上班?就之前幫他們破解藥劑配方那個?”
“昂!”
陳半夏夾了一塊方方正正、沾滿辣椒的豆腐乳放到碗里,她用筷子挑了一點點,便就著這一點點豆腐乳刨了一大口飯,咸辣口感的豆腐乳配上松軟噴香的蛋炒飯,是熟悉的味道,讓她感動得嗚嗚直叫。
陳半夏也覺得奇怪——
蛋炒飯這個東西明明很簡單,她自己也會做,還經常做,可無論她怎么學,也炒不出弟弟這個味道。
弟弟做的蛋炒飯是真的很香。
陳半夏學會了如何讓炒飯粒粒分明,學會了如何讓它變得松軟,卻無法炒出這股香味。
哪怕有時候弟弟也會有小失誤,或者做得敷衍、不用心的時候,他炒出來的飯也不夠松散,會有結塊,甚至偶爾還會有焦糊,但無論炒得怎么樣,最終成品都會很香。
這是她學不會的。
看來這輩子只有靠弟弟養了…
沒有別的法子了。
陳半夏心里想著,吞完這口飯,才繼續說道:“那家公司待遇挺好的,福利也好,研究氛圍也不錯,主要是我一邊上班一邊摸魚也沒人管,我可以安心考學校老師。”
“挺好。”
“你嘞?好久肥玉京?”
“下月初走吧。”
“借不都月底咯…”
“你至少先把飯吞下去再說話吧?”陳舒帶著難以忍受的表情,放下筷子,扯了張衛生紙,將她剛剛噴在桌子上的被嚼斷的半粒米飯捻起來,展示給她看,“你噴出來的飯。”
“你好惡心!”
“我惡心?你才惡心好吧?一身毛病。”陳舒頓了下,“難怪你說你獨身主義,不想談戀愛,原來是知道沒有男的能受得了你,你先做好鋪墊。”
“什么?”
陳半夏順手給了他一拳,這才繼續說道:“跟你說話呢,這不都月底了?”
“是啊。”
陳舒算了算:“我差不多和你一起走吧,不過你回玉京上班,我得回靈宗一趟。我畢竟是內門弟子,和你們這種外門弟子身份地位不一樣。然后我就不回來了,直接回玉京,具體什么時候到玉京就不知道了。”
“可把你得意的!”
“你嫉妒了?”
“我嫉妒你長得丑還自信!我嫉妒你腦子笨還快樂!”
陳舒深思了下,覺得她這句話不錯,以后有機會的話,用在張酸奶身上肯定適合。
陳半夏端起碗猛刨,把最后一口飯刨完,剛巧也將那塊豆腐乳吃完了,算得剛剛好,就是最后幾口吃得有點咸,她一邊站起身離開飯桌,一邊說道:“那你可得抓緊給你親愛的姐姐做點好吃的,我可是特意請假回來見你的!”
“洗碗!!”
陳半夏敏捷的躲開陳舒朝她抓來的手,迅速兩步離開餐廳。
陳舒很是無奈,只得問道:
“你想吃什么?”
“海鮮。”
“我不想吃海鮮,我聽到海鮮就想吐。”
“那你想吃什么?”
“炒菜,正常炒菜,回鍋肉,青椒回鍋,蓮白回鍋,蒜苗回鍋,素菜,醋溜蓮白,酸辣大白菜,魚香茄子還有蠔油生菜之類的,我都要想瘋了。”
“外國沒有這些?”
“有倒是有,做得太差了。”
“那不行,我不想吃這些。”陳半夏想了想,“那我想吃…那些你說的夜宵菜,香辣田螺,小龍蝦,對了現在正好是吃小龍蝦的季節,我還要吃藿香鯽魚,干鍋排骨,麻辣香鍋。”
“你過來把碗洗了,我就給你做。”
“哎呀我手疼…”
“那沒有了。”
“哎呀…”
陳半夏一邊叫喚著,一邊走了過來。
這個女人…
陳舒忍不住給了她一拳。
上午九點。
兩人來到寧清家。
一推開門,感覺有些陌生。
以前寧清是在院子里種滿了花草的,后來把花草搬走之后,院子就變得很空蕩了。上次回來這里,院中只有寧清留下的一株大藤本和大灌木,長了不少雜草,后來也許寧總或安館長也看不下去了,又不想請人來做成草坪然后常常打理,于是干脆將之鋪成了水泥地,只在兩株月季處沒有鋪。
通鋪水泥后,看起來要空曠干凈了許多,但也全然沒了生趣。
小姑娘跑來迎接他們。
陳舒隨她一同踏進院子里。
石桌倒是還放在原地,只是沒了花草作伴,顯得單調了許多。他還記得兩年前的暑假,自己就是在前面一點的位置受到寧秘書的背刺,聞了深眠花,等清醒過來,清清就坐在這石凳上,為他縫著衣服。
記憶可真美好。
可惜可惜。
陳舒走進了屋子中。
寧總和安館長顯然是不在家的,聽瀟瀟說,昨晚他們回來了,今早還一起吃了早飯,倒讓陳舒覺得很欣慰。
沙發上坐著兩道人影,一人安靜看書,一人捧著手機打游戲。
“你們什么時候回玉京啊?”陳舒在清清身邊坐下。
“你去靈宗了,我和瀟瀟就回玉京了。”寧清低頭看書,頭也不抬,“待在這里也沒意思,天氣太熱了,過段時間又會有很多雨水,我要回去照看我的花。”
“瀟瀟做自動澆灌了嗎?”陳舒問。
“做了的。”小姑娘答道。
“那還好,不會干死。”陳舒說。
“只會淹死。”寧清淡淡補充。
“我做得可好了!”小姑娘皺起眉頭,自己全部按她說的做的,這個人還不信任自己,性格真是惡劣。
不和她一般計較!
金色茉莉花向您發起了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