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宸確實能夠從周瑞發身上學到不少的東西。
這種老牌影帝,對于角色,對于演藝的態度,都讓他們迸發出無盡的光彩。
然而,這樣的學習,終究還是不如他在系統空間得到的多。
那五分鐘的時間。
他不僅僅是各個角度去體驗角色,更是從里頭學到了不少表演的技巧。
就像是武俠小說里的高手對你說。
看清楚我的招式,能學到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只可惜,一分鐘十積分,還是優惠之后的價格,實在太離譜了。
下午混了一頓盒飯之后收工。
夜戲也沒有錢宸的份。
錢宸干脆回酒店房間了。
他借了基哥的筆記本電腦,通過看電影電視劇的方式去學習。
基哥這些年做了很多功課。
整理了許許多多的表演教學視頻。
有經典的電影、經典的片段,還有以人物為核心的各種剪輯。
錢宸第一課選的是電影無間道1。
港片最后的巔峰之作。
這是基哥最喜歡的兩部電影之一,也是這部電影,引著他走上了群演的道路,一直堅持到現在。
另外一部是喜劇之王。
我可以買這部電影里的時間嗎?
可以,一分鐘十個積分 買陳永仁看到黃志誠掉在出租車上的那一段,大概十秒鐘,可以不可以?
抱歉,必須一分鐘起買你們這是強買強賣啊,可以拼湊嗎可以,但只能從同一部電影里頭截取 于是,錢宸選擇了一番,從無間道1里頭選了一分鐘的戲進行購買。
剩余的四百積分,變成了三百九。
這一分鐘,主要集中在幾個片段,除了陳永仁目睹黃志誠掉在出租車上,還有陳永仁被摔碎胳膊上的石膏,主要都是陳永仁和韓琛的鏡頭。
確認開始學習后,錢宸頭一歪就昏睡了過去。
有了之前六子的經驗,他熟練的代入一個個的角色,去體會他們的演技。
每一遍都有不錯的收獲。
一次一分鐘,反反復復幾十次,累的他滿頭大汗。
頭疼欲裂。
趕緊退出來。
盤腿坐在床上,運行天罡童子功。
一股暖意游遍全身,但是到了疼痛的大腦卻冰涼沁人脾肺。
果然就好多了。
內功的好處多多,最主要的是,練到了大成之后,就可以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在錢宸為了脫單而努力的時候,茗書閣的老板李冠奇也在努力。
他揉了揉泛酸的眼睛,將手里的一副書法放到了右手邊。
又是一副名不副實的“大作”。
左手邊空空如也,這大半天的時間又白忙活了。
他嘆了口氣。
鋪開宣紙,開始研墨。
可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動著,努力的控制了幾次都控制不住。
“艸!”
這位長安書法圈知名的書法家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扔掉了毛筆。
雙手捂著臉,忍不住痛哭了起來。
還不如上次車禍的時候就死了,弄得現在痛不欲生。
一個書法家無法執筆。
還有比這個更痛苦的事情嗎?
他在長安碑林一條街經營的茗書閣也因此每況愈下,只能一直靠吃老本存活了。
樓下傳下來了開門的聲音。
李冠奇連忙擦了擦眼睛,不想讓兒子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
孩子的母親早逝,家里就他爺倆相依為命。
“爸,我回來了。”
他兒子上了高三之后開始經常住校,主要是有學習的氛圍。
難得回家一趟。
“想吃什么,我去做。”李冠奇站起來。
“爸,我們班主任今天送了我們一副字,我覺得挺好的,你幫忙看看。”老李家是開書法鋪的,小李多多少少也受了熏陶。
老李有些不以為意。
兒子的班主任他見過,書法造詣約等于零,就是個純業余的愛好者。
然而,當他將兒子遞過來的書法拿到手之后,頓時就愣住了。
他是專業的書法家,而且還經營了書法鋪子。
眼力妥妥的超越那些所謂的鑒賞家。
偶成/朱熹 少年易老學難成,
一寸光陰不可輕。
未覺池塘春草夢,
階前梧葉已秋聲。
“好字,好字啊,這…”李冠奇連連贊嘆,但是又覺得很荒唐:“這是你班主任專門送給你的?”
“不止是送給我,我們班人人都有一副,我們班主任出去旅游帶回來的。”小李很開心。
既然他爹說是好字,那就一定不會太差。
其實“好”這個形容詞是很寬泛的,小朋友寫字可以稱得上一句好,大師揮毫,也能好字概之。
“你們班,每人一副?”
李冠奇也終于頭疼欲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這就像這班上的學生都開寶馬一樣離奇。
碰到這樣的好字,他不擔心量少,反而非常擔心量太大了。
書畫界有個很奇怪的現象。
很多時候都是創作者去世之后,他們的作品才珍貴起來——明星效應的那類除外。
并不是因為世人眼瞎。
也不是因為世人突然發現了這些書畫的好。
其實,都是利益。
大書畫商如何操作書畫作品?
很簡單也很復雜。
就比如一個叫錢宸的書法家,他有一百幅作品。
茗書閣直接把他的所有作品都買過來,一萬塊錢一副,一共花了一百萬。
然后,在某一場拍賣會,錢宸的書法被人二萬買走。
評論家、鑒賞家對錢宸的書法進行點評,紛紛表示這是被世人低估的作品。
從此之后,錢宸就小有名氣了。
又一場拍賣會上,他的一副作品被賣出了五萬的價格。
十萬,二十萬…
這些買主大部分都是托,左手倒右手,虧損的僅僅只是報名費、手續費之類。
假設花了一百萬操作。
那茗書閣的總支出就是兩百萬。
錢宸的字畫被越炒越火,最后幾十萬一副都求而不得。
市場終于養成了。
茗書閣放出去三五副錢宸的字畫,第一年放貨就連本帶利的賺回來。
接下來,每年都有成百上千萬的利潤。
至于錢宸后面的作品,事先都有協議,他只能賣給茗書閣。
價格什么都是商量好的。
如果茗書閣想要更穩固的保障,那他們在錢宸死后再操作就更加萬無一失了。
不用擔心死人再有作品,也不用擔心死人違約。
不管書畫商把這些東西的價值炒多高,都和錢宸沒有半毛錢關系。
當然,一切的前提都是錢宸的作品質量過關。
就像李冠奇手里的這副,這書法造詣,絕對秒殺現存的大部分書法家。
不,可以自信點說,根本就沒幾個人能寫出這樣的好字。
“爸,怎么了?”小李的聲音打斷了李冠奇的沉思。
李冠奇猶豫了一下,終于下定了決心:
“兒子,你明天找你同學,一個個的找,把你們班主任送出去的字都買回來,兩百塊錢一副,不超過五百都行。”
茗書閣已經窮途末路。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好…好吧。”小李又端詳了幾遍這副字,終于意識到他帶回來的這副字不簡單了。
“可是爸,我們班有些人已經把字丟了。”
“能收多少收多少,順便幫我約一下你班主任,我請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