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山下,軍營。
龍且看著遠方箭靶紅心之處猶在顫抖著的羽箭,英武的臉龐之上出現了震驚的神色。
“我的力量增強了,增強了三成,這······”龍且震驚地呢喃道,神色怔怔地看著手中的凋弓,一時間只覺得自己生活在夢幻之中。
“我的力量也增強了,之前我勉強能開三石弓,現在竟然能夠連開十次。”在龍且的身旁,是同樣也在練習箭樹的同鄉周勃。
只見這位少年欣喜若狂地看著自己的手掌,還是那一雙手,但是其中的力量卻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昨夜,皇帝陛下的祭天?”龍且說話間看向了周勃,他想從對方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桉。
“必然是了,皇帝陛下所作的事情,還真的是·····,難以置信啊。”周勃說著說著,只剩下了最后的一聲驚嘆。
“神鬼莫測。”龍且神色復雜地說道。
這樣的皇帝陛下真的是我們能夠戰勝的嗎?在秦國面前,楚國真的能夠復國嗎?連王族都投降了,我們這些人的堅持又有什么價值?
第一次,龍且對自己內心深處的堅持產生了一絲絲的懷疑,那值得嗎?那能成功嗎?
“唉,龍大哥,你說,這樣下去,我們這個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子?”周勃問道。
“這個世界?”龍且一陣遲疑,這個問題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在他的記憶之中,只有楚國的存在,至于其他的東西······
“發生變化的可不僅僅只有我們,照我看,這個世界都從昨夜皇帝陛下的祭天之儀中得到了巨大的好處,我們的力量增強了,那別人也是,你說,未來,這個世界會不會變成神話傳說之中的那個世界?”周勃說話間露出了一副憧憬的神色。
對于周勃這樣的少年來說,不可知從來都不是危險,而是無盡的誘惑。
“那誰知道了這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操心的事情,我們能做到的就是盡可能的增強自己的力量,在未來為帝國效力而已。”龍且道。
“帝國!”周勃說話間狠狠的攥緊了拳頭,未來的這個世界將會是充滿無限可能的世界,而在那無限可能的事情之中,必將有著屬于他的一席之地。
此時激動的不僅僅只是像龍且、周勃這樣的士卒,還有著普通的百姓,當一個個精力旺盛的百姓用過午飯紛紛走出家門,奔向田野之間的時候,他們驚訝的發現,在屬于自家的田地之中,青郁的禾苗竟然在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少,在其視線之中,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只是,在這片生機勃勃之中,卻難免有著一絲不協調的存在,那就是田間的雜草似乎也長大了不少。
不過,雜草只要清除了就是,對于他們來說,最不缺的就是留在田地之中的時間,他們有著充足的耐心去打理屬于自家的田地。
更何況,現在的他們可都是一個個充滿了力氣,有著更加旺盛的精力去打理田間的一切。
這個世界變得更好了。無數的百姓抬頭看向天空,一輪大日懸于天幕之上,散發著柔和而溫暖的光芒。
在那么一瞬間,所有人的心中都產生了一種感覺,在陽光的照射之下,自己的精神似乎變得更加旺盛了。
天到底是什么?在無數人的心頭涌現出這樣的疑惑。
相較于百姓的疑惑,那些出身百家而現在為秦國效力的人,則更加清楚發生在這個世界以及自己身上的變化。
比如荀況、蔡澤、北冥子、公孫涅、尉繚這些人,當祭天之儀結束后,他們所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閉關,借助在昨夜吸收的星辰元氣來推動自己由宗師之境到大宗師之境的突破。
蓋府。
回到咸陽之后,就一直借助在蓋聶住處的衛莊看著手中的鯊齒妖劍,向來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絲絲難以置信的神色。
“變化的不僅僅只是人,還有劍?”衛莊撫摸著鯊齒妖劍的劍身,在冰冷的金屬劍身上,衛莊卻能感覺到一絲絲的不同。
它在蛻變,星辰元氣竟然能夠讓劍發生蛻變?衛莊思索著,只覺得昨夜給自己帶來的震撼還遠遠沒有消失。
“你也發現了嗎?”在衛莊的遲疑之中,蓋聶從其身后的房間中走出,手中同樣拿著一柄長劍。
“師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以為昨夜的祭天之儀只是針對于人。”衛莊詢問道。
蓋聶作為郎中令,因為其位置的特殊性,知曉許多衛莊都不曾知曉的秘密。
“人只是天地萬物中的一種,他是特殊的,但也是普通的,既然人可以發生變化,劍為什么不可以?”蓋聶說話間,抽出了自己的佩劍,淵虹兩字印刻其間。
在陽光的映照之下,冰冷的金屬劍身泛著銀色的光澤,顯然,這柄劍也曾發生了某種蛻變。
“除了劍之外呢?”衛莊問道。
“你想知道什么?”蓋聶反問道。
“其他的兵戈呢?鎧甲呢?甚至是普通的植物、莊稼。”衛莊凝重道。
“蛻變的是這個世界,難道這些東西不是這個世界中的東西嗎?”蓋聶說道。
“若是這么說,祭天這件事情,其復雜性要遠遠超過我們的想象。”衛莊道。
“小莊,慢慢走下去,你會發現,這個世界只會越來越精彩,這只是一個開始,而不是結束。”蓋聶笑道,因為他也在期待著。
“那皇帝陛下呢?他在昨夜得到了什么?昨夜我們只是將劍放在山下就能夠有如此的變化,那皇帝陛下呢?天問劍作為皇帝陛下的佩劍,又該發生什么樣的變化?”衛莊追問道。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事情,當年在新鄭的事情,在他的心神之中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那柄劍中的帝皇,又會在昨夜發生什么驚人的變化?
“那柄劍不是我們能夠窺測的,難道你忘了,風胡子編排天下名劍劍譜之時,卻不敢將天問劍位列其中,又不敢讓別的名劍位列第一,因此只能從第二名排起的事情嗎?”蓋聶道。
“看來我是真的沒有哪怕一絲的機會了。”衛莊苦笑道,卻是將視線放在了手中的鯊齒劍上。
“我們只要鑄好屬于自己的最強之劍就可以了。”蓋聶道。
“師兄所言極是。”衛莊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