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翠珍是想打擊林禎,報仇出口惡氣。
但她更想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十幾年前訛許大茂那一次,就是為了進城。
如今東鄉大拆遷,原本的村民全部進城了,沈翠珍雖然如愿以償的過上了城里的生活。
但她卻沒有進廠參加工作,而是幻想著抄近路,在改開的潮流中吃紅利。
正在想辦法抄近路的時候,聽棒梗說起李副廠長竟然是負責拆遷重建的。
當時就拿定了主意,這次一定要榜上這棵大樹。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棒梗領著沈翠珍又一次來到了李副廠長的‘指揮部’。
李副廠長表面上十分不情愿的接見了他們。
“賈梗同志,你怎么又來了?我哪有時間天天跟你閑聊呢?有什么話趕緊說,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棒梗尷尬的一笑,“呃,沒有特殊的事不敢再來打擾您,這位就是我說的沈翠珍同志,她有話要跟您說。”
棒梗趕緊把沈翠珍推了出來,自己往后退了一步。
李副廠長瞇著眼睛看了沈翠珍一眼。
瞬間有種當年看秦淮茹,看劉嵐的感覺。
這位沈翠珍相貌上雖然和秦淮茹年輕時沒法比,但和劉嵐比一下還是差不多的。
最主要的是她現在剛三十出頭,正是有韻味的好時候。
李副廠長本來就個有色心又有色膽的人。
而且還不知足,不忌口。
不管是在原劇里還是在這個世界里,他都對秦淮茹這個寡婦下過手,雖然都沒有成功,但跟劉嵐,卻是維持了好幾年的尷尬關系。
如今看到了比秦淮茹小了將近十歲的沈翠珍,李副廠長瞬間有了一種十年前的感覺。
那時候的自己正是風光無限,無人敢惹。
如今竟然淪落到靠坑蒙拐騙度日,著實有些唏噓。
“你就是沈翠珍同志?”李副廠長微微笑問道。
“嗯,您好李廠長,確實我來找您并不是只為了林禎的事。”
“哦?那還有什么事啊?”
“我聽說您負責拆遷和建新房的事?”
“唉那個不是你們該了解的,如果沒有其它的事,請回吧,我沒有多余的時間接見群眾,畢竟人人都想投資,可沒幾個真有實力的。”
“不,李廠長,我有!”
“哦?聽賈梗同志說,你是東鄉人,你們剛剛拆遷進城,好像沒有什么資金吧?我的公司確實正在拉投資競標,投入越大收獲就越大,但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跟我們合伙的!”
“我家雖然沒有資金投,但我能給你拉人投資。”
李副廠長看著信心滿滿的沈翠珍,不禁微微一笑,“你一個女同志,能拉到什么人?”
沈翠珍道:“有件事我都打聽出來了,您肯定也知道。”
“什么事?”
“就是十來年前琉璃廠潘家園的張家,因為張遠征得罪了林禎,一家子都判了刑,張家可有大錢,我出面去說,肯定能聯絡到一起。”
李副廠長微微搖頭道:“說到底,你還是想跟林禎算舊賬,我是個做大事的人,在我這里,沒有永久的朋友或敵人,只有合作伙伴和競爭對手。”
沈翠珍道:“我去琉璃廠打聽了,張家老爺子前幾年死了,那個張遠征還在牢里沒有出來,不管林禎是不是您的競爭對手,但一定是張家的仇人,而且張家恨他,比我恨得還嚴重!”
李副廠長瞇起眼睛思考了一會。
感覺吊得差不多了,才略顯謹慎的問道:“這個張家的老頭子死了,當家的蹲了,他們還能有什么錢投資?”
沈翠珍道:“這您就不用擔心了,俗話說狡兔三窯,張家的古董可沒有被全部查封,肯定留的還有,隨便拿出幾件來,都頂普通人好幾家的積蓄。”
李副廠長又問道:“可他是為了找林禎報仇,跟我又有什么關系呢?我現在只是一個生意人。”
沈翠珍道:“那就看林禎能不能成為您的競爭對手了,只要您能打壓他,我們都愿意出力協助!”
李副廠長微微嘆氣道:“其實,我跟林禎早已經是競爭對手了,之所以一開始沒提,是覺得你們不夠資格和我聯手。”
“哦?您已經和他是對手了?是八萃樓的事嗎?”棒梗急忙問道。
李副廠長往椅子上一靠,緩緩閉上了眼睛。
“不,八萃樓的事已經結束,那場對決中,我失敗了,現在我們剛開始角逐。”
“那是哪件事?”
“我現在正準備競標東鄉的一塊地,用來建成社區,而那塊地林禎也想要,他要開工廠,是開工廠還是建社區,全在我們兩個怎么掰手腕了!”
林禎要在東鄉拿地開工廠的事,并沒有瞞著別人。
連胡同里的人都有好幾個聽說的,那些軋鋼廠的老領導們自然也都傳開了。
也很容易傳到李副廠長的耳朵里。
當聽到棒梗說沈翠珍來自東鄉,那里已經拆遷入城的時候,李副廠長的就已經想好怎么布局了。
其實整個下午,他和余司機都在等著棒梗帶著沈翠珍二次回來。
做好了圈套等著他們來鉆呢。
這話一說出口,沈翠珍和棒梗更加的相信了。
尤其是沈翠珍,“前不久我見林禎和另外一個領導去那塊地考察,就是看到他后,我才激起了報仇出氣的心!”
李副廠長淡淡道:“他去考察多少遍都沒用,只要我出手競標,那塊地就不是他的,還有,跟著他一路的可不是什么領導,那是個司機,姓吳!”
沈翠珍和棒梗點了點頭。
“李廠長,讓我們跟著你干吧!”
李副廠長微微皺眉道:“還是哪句話,我只要合作伙伴,不要意氣用事的孩子,對林禎,我也沒有深仇大恨,你們如果能帶著投資來,咱們就是合作伙伴,不然的話,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小余,送客!”
余司機聞言進了辦公室,又跟上午攆棒梗一樣,把二人都給請了出去。
這次被攆出來后,棒梗沒有了上午的沮喪,反而高興的很。
“沈姨,看來我們已經成功了三分之一了!”
沈翠珍微微笑道:“不,是已經成功了三分之二,張家一定會入伙的,李副廠長也會接納我們的,剩下的,就是如何搶走林禎的地皮,讓他開不成工廠,狠狠的打壓他一次!”
“對!這只是個開始,下一步就把他的酒樓給搞垮了!”
沈翠珍道:“咱們這次回去都別閑著,我直接去琉璃廠找張家,然后再動員一下我的家人和親朋,你也要拉點投資,投資大了,咱們說話就有分量,而且收獲更大!”
棒梗激動的點了點頭,有一種林禎大手筆干事業的感覺。
心想難怪林禎放著廠長的位子不要,這種干大事的感覺真是太刺激了,仿佛錦衣玉食和名利地位都在前方向自己招手。
如果這次把林禎給打壓了,自己這輩子就值了!
“我知道了沈姨,您放心,我盡量拉人入伙。”
“嗯,這次千載難逢的翻身機會,可一定要抓住了,不但能過人上人的生活,還能出一口惡氣,要是放著機會在眼前溜走,那就后悔一輩子了!”
棒梗點了點頭,“對,原本我也是只為報仇出惡氣,現在我也把翻身放第一位了,我回去就找人!”
“行,去你那的公交車來了,你趕緊去吧,我再等會!”
棒梗前腳上車剛走,余司機就趕了過來。
“沈翠珍同志,李副廠長找您,請跟我走吧。”
沈翠珍一愣,繼而喜道:“找我?”
“嗯,我就是看棒梗走了之后才過來的,李廠長說了,棒梗不是個成大事的人,跟您比起來差遠了,專門讓我把您帶回去詳談的!”
沈翠珍笑道:“多謝李廠長青睞,棒梗還是個孩子,有些事他還看不了那么遠。”
“嗯,您說的對,請跟我來吧,等會我開專車送您回去。”
沈翠珍一聽,心里更是高興。
跟著余司機來到辦公室后,李副廠長已經沒有了剛才冷漠嚴厲的態度,而是一副笑容可掬和藹可親的表情。
“李廠長,您找我?”
“嗯,翠珍,快坐,咱們好好的談談合作,跟賈梗那個堵著三分氣的孩子,我是沒有什么共同語言,跟你就不一樣了,我覺得我們兩個有很多的共同話題。”
八萃樓里。
林禎正在宴請幾位朋友,這些都是幾年前建筑隊的領導,有好幾個已經決定單干的。
林禎想把他們都收編了,不管該廠房還是改居民區,請別人蓋,不如自己蓋。
反正自己手下的人多,孩子也多,隨便分出來一個就能管理建筑部門。
這些人中還真有幾位被林禎未來的規劃給震感了,當即表示要跟著林禎一條路走到黑。
酒桌上沒有人能喝過林禎的,也沒有人能說過他的。
其實并不是一次酒席才收編了幾個建筑隊,最主要的是,林禎給的足夠多。
正吃飯間,大堂經理于莉來到了雅間里。
悄悄的對林禎說道:“有個人自稱是張麻子的徒弟,來找你的,要不要讓他等會?”
林禎一怔,張麻子好久沒有主動來找過自己了。
自從改開后,自己就放了他們自由,不讓他們幫忙看著外院了,難道是有出什么事了?
“不用等,我這就跟你過去。”
隨后對酒桌上的人笑道:“諸位,我先出去一趟,稍后就回來。”
到了大堂一看,是張麻子的徒弟二皮子。
見林禎到來,急忙過來恭恭敬敬道:“林工,我們偶然發現賈梗和沈翠珍最近有聯絡,今天還去了李懷德的騙子基地,要不要直接剪除?”
林禎笑道:“不是放你們自由了嗎?怎么還幫忙守著外院呢?”
二皮子笑道:“師父說了,這是我們的造化!”
“哈哈,也好,隨你們,過幾天我去看看老張,至于賈沈找李結盟的事,那是他們自投羅網,不用理會,看戲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