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鴻第一反應是對方打假賽!
他壓根沒用力,完全就是試探的一劍,結果對方就這么應聲而倒?
不!連應聲而倒都不算!那特么倒飛出十米開外還吐血的!
怎么可能!
那可是后天大圓滿的高手!
如果不開掛的話,李疏鴻完全不是人家對手。
而且那家伙爬起來之后就認輸,這特么是不是有點兒太假了?
閻達伸手在自己身上點了兩下緩解薛定諤的內傷,爾后朝四周朗聲道:“本座覺得田少俠當帶頭大哥實至名歸!誰還不服?”
李疏鴻沒說話只是默默看著他表演。
“老子不服!”
一個山羊胡小老頭跳進場內。
然后閻達一刀把他劈飛,“還有誰不服?”
“吔?!”
周圍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只有坐在遠處的幾個人冷眼旁觀不發一言。
半晌,那些人中走出一身穿錦袍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駝背小老頭。
他走到空地中間樂呵呵道:“老朽等人也同意,一入江湖催人老,現如今這江湖上正是少年英杰當道之時,由田少俠來當帶頭大哥大家伙自然沒意見。”
李疏鴻知道這老頭。
他便是所謂的斜月谷“十大惡人”排第二的“白骨叟”張元。
傳聞他的白骨掌陰狠毒辣,中招者過不多久便會皮膚潰爛,到露出森森白骨之時便是死期,因此得名“白骨叟”。
順便一說,斜月谷十大惡人排第一的便是“修羅鬼刀”閻達,排第八的則是“血面人屠”賀大友。
李疏鴻現在只想知道那個相里義是否與斜月谷有關。
那家伙有后天大圓滿的實力,別說年輕一輩,哪怕放在江湖上也屬佼佼之輩。
這斜月谷目前來看沒有先天境高人,甚至就連領悟天人合一的都沒有,最強者便是幾位后天大圓滿。
這等實力放在江湖上也算是稱霸一方的豪強,難怪在江南道名氣如此之大。
但若要對付太平書院?那只能說自不量力。
況且這還沒算上其他書院去太平書院的高手們。
李疏鴻感覺自己似乎摸到了什么東西。
如果......如果斜月谷的幕后之人便是哪一家書院呢?甚至哪幾家書院!
斜月谷只是引發騷亂的炮灰!他們真正的目的便是借此吸引太平書院的注意力,爾后借此刺殺那位傳說中的夫子!
太平書院是天下讀書人心目中的圣地。
但這個圣地存在的太久太久了,自從千年前大周立國開始太平書院便存在了。
有很多“利益相關者”不滿是正常的。
既如此......
李疏鴻面帶笑意朝四周拱手,“在下田伯光,各位江湖同道抬愛讓我來當這個帶頭大哥,那在下也就卻之不恭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能混到斜月谷來的家伙都是在外面混不下去的。
平日里斜月谷不事生產,以前之所以能混下去也是靠的幕后之人出錢養著他們。
畢竟單純只靠毒藥可沒辦法控制住這么多人。
這些人收了他的銀票之后態度明顯緩和了不少,有些原本不忿的人此刻態度也軟了下來,就連與那“白骨叟”為伍的幾位高手也不再冷漠。
賀大友笑道:“既然大伙選了田少俠當咱們臨時帶頭大哥,那我建議大伙先給田少俠起個江湖名號,大伙以為如何?”
“好啊好啊!有田少俠這樣的帶頭大哥是斜月谷的幸事!我們都支持他!”
閻達抱著長刀說道:“咱們斜月谷全是惡人,田少俠既然當了臨時帶頭大哥,那自然應該是惡人中的惡人,我提議以后田少俠就叫‘萬惡罪魁’,如何?”
李疏鴻:“......”
這外號怎么聽著這么耳熟?感覺跟某個兄控兼女兒奴一個樣。
“還是算了吧。”李疏鴻果斷拒絕,“不如咱們來談談正事,那一位要求咱們五月初一之前趕到太平書院,儒門儒道會是五月初五開始,咱們過去也只有十天時間,大家還是想想怎么辦吧。”
“白骨叟”皺眉片刻,說道:“以那一位的態度......若我等打草驚蛇恐惹他不喜,屆時他便不一定會給我等解藥。”
閻達看向李疏鴻,“老大,現如今該怎么辦?你說吧,你說了我都聽你的。”
白骨叟等人沒有說話。
說白了,這個帶頭大哥有什么意義?
那一位要求斜月谷數百位高手傾巢出動。
也幸好對方說的是讓他們去太平書院引起騷亂,若是讓他們去殺書院夫子......那不少知曉那位存在的人恐怕寧愿自盡也不會去。
那么現在問題來了。
那一位規定了具體的任務甚至時間,那要個臨時帶頭大哥有什么用?
答案是背鍋。
到時候如果出了紕漏,比如提前暴露行蹤什么的,那鍋就是這臨時帶頭大哥的。
閻達那迫真演技當真別人看不出來?
只不過大家明白他的心思罷了。
這帶頭大哥實際上就是個燙手山芋,沒人真的想干。
現在有個這江湖后生田伯光不明所以接手,那大家都滿意。
李疏鴻只一眼就知道他們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
不過......還是很奇怪。
算了,反正今晚就能見分曉。
想到此處,李疏鴻道:“在下倒是有個建議,那就是大家分批自行前往太平書院,而要求只有一個。”
他豎起左手食指,“路上別搞事,無論諸位過去習慣殺人放火也好,還是奸淫擄掠也好,這次都收住心什么都別干。如果這次出什么紕漏,那一位自然不饒過大伙,此事不必在下多說。”
他目光掃過眾人,“誰若是肆意妄為導致此次行動出了紕漏,那便是斷絕大伙生路,屆時不用那一位處罰,在下便不會給諸位面子。”
“哦?”有個兇神惡煞的大胡子刀疤臉冷笑不已,“你如何不給面子?”
劍光一閃,大胡子人頭落地。
“就像這樣。”
李疏鴻淡淡道:“同樣的話在下不會說第二遍,望諸位好自為之。”
話已盡,便沒什么可多說的了。
李疏鴻轉身便離開了宴會朝自己居住的小屋行去。
在場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一言不發。
閻達聳聳肩,同樣轉身離開。
白骨叟眼眸微瞇,冷哼一聲同樣帶人離開。
賀大友則端著酒碗,一雙小眼睛四下打量,不知在想著什么。
氣氛既然已冷,大家伙自然沒什么興致接著飲酒作樂,眾人隨作鳥獸散。
篤篤篤——
深夜丑時三刻,忽然有人敲響房門。
屋內的李疏鴻驟然睜開雙眼。
“終于來了。”
他起身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果然便是閻達。
閻達掏出一枚令牌,壓低聲音道:“緝捕司地字捕頭零零肆,見過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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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點兒事,第二章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