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家的使團在玄女道隱晦的居住下來。
玄女道希望通過其他代價獲得獨孤家的六甲六壬兵符和夔牛銅鼓。
而獨孤家也希望從玄女道找到平息癲火的辦法。
而這也給了陸山時間。
趁著這段時間,
陸山有意無意就在獨孤家附近晃悠。
不明就里的人以為陸山是在看著獨孤信,不讓他玄女道亂來。
但陸山觀察的并不是獨孤信,
而是獨孤晝。
你別說,
相比大冤種獨孤信,獨孤晝要有意思的多。
陸山有倀鬼,
倀鬼雖然正面作戰威力很弱,但它能玩出很多花樣。
尤其是隨著陸山手段越來越多,基于倀鬼變化出來的奇詭招數也越來越多。
比如現在,
陸山把倀鬼放出來飄在獨孤家使團附近,變成了窺視之眼。
主持這次使團的獨孤平是獨孤家的老人了,一身修為也有通玄巔峰。
所以很輕易的就發現了飄在半空的倀鬼。
但獨孤平沒有聲張。
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對他們的行蹤進行一定程度的監控很正常。
所以,
除了獨孤平外,使團里其他人都沒發現他們正處于山君倀鬼的監視下。
也因此,
陸山發現這個獨孤晝總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爬起來練功。
而且,
練的功法和獨孤家截然不同!
怪不得這貨瞧不起出身嫡系的獨孤信。
在獨孤信沉湎兒女情長的時候,這位旁支庶子正抓緊自己的奇遇瘋狂修煉。
這么一比,
獨孤信確實有點拉。
陸山幾乎全天不間斷的觀察著獨孤晝,強大的觀察力和悟性讓陸山對獨孤晝的行為模式愈發了解。
甚至已經在心底側寫出這貨比較完整的心理畫像。
第四天,
一直隱忍練功的獨孤晝好像終于忍受不了在山上枯等的無聊,于是主動找到獨孤平申請離開玄女道外出游歷。
獨孤平知道這位出身旁支的子弟。
平時很沉默,但也很上進。
最近幾次家族考核中表現都很搶眼。
優等生在哪都會受到優待。
所以獨孤平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不過他還是叮囑道:“外出期間不要招惹是非,也要注意自己的性命安危。”
獨孤晝很開心:“多謝長老關心!”
陸山卻從獨孤晝身上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他表現得太開心了。
有種終于從牢里放出來的解脫感。
“有意思…”
這種藏起來偷窺別人的感覺還挺奇妙。
有種俯瞰一切,掌握一切的暗爽。
當然,
也有點變態。
不過陸山不在意。
他是頭老虎,
又不是什么好人,變態點怎么了?
于是陸山徹底神隱起來,潛伏起來悄悄尾隨獨孤晝。
獨孤晝一離開玄女道就迫不及待一路往東南趕去。
玄女道東南方向是嶺南大山,
那里人跡罕至,兇瘴遍地。
這種地方村落很少,只有那些在正常世界活不下去的兇人,才會在這窮山惡水中安營扎寨。
而獨孤晝的目標,
赫然就是這些賊人山寨。
陸山:“…”
他藏在暗處看得很迷…
這小子難道是想復制我“歐陸”的成名之路?
不對…
他換裝了!
獨孤晝換上一身夜行衣,又把臉蒙得嚴嚴實實的,等到天黑后就化作一抹幽靈,鬼一樣鉆進深山中的賊寨。
與此同時,陸山藏在十里外的一顆云柏大樹頂端眺望遠方,
一雙眼睛彷佛燈籠一樣,
在夜里綻放著璀璨攝人的光華!你 修行人神竅境界的修行主要就是凋琢內府景藏,先以“心、肝、脾、肺、腎”為根基熔煉胸中五氣,再煉上中下三處丹田成就人身三宮!
最后洞開靈臺,心神化相。
擁有心相之力后,
修行人便能在靈臺當中調集周身神竅之力,煉成三花聚頂!
如此,
就算是踏入通玄境了。
而每洞開一處神竅,修行人不僅可以獲得相應的神通,神竅對應的五臟五官也都會得到淬煉增強。
所以,
當陸山徹底煉成「生滅伏吟」,他的肝部,以及與肝部相通的眼睛也得到了極大程度的淬煉。
這讓陸山視力更好的同時,連帶著王覽當初教他的「觀術」也得到了極大提升。
所以,
哪怕遠隔十里,陸山也能在云柏大樹的頂端看到那座賊寨里發生的事情。
就見獨孤晝完全化作一道黑影熘進賊寨,
隨后,
見人就殺!
獨孤家賴以成名的絕學“烽火連天槊”是一點沒見他用。
他徒手,殺了了整個賊寨六十多口人…
好家伙。
這小子殺性不小啊。
陸山看得來勁,繼續等著。
等把賊寨內外悉數屠殺殆盡,獨孤晝就開始優哉游哉分金尋龍,等確定好地點,他拖著滿寨的尸體堆到寨子后山的空地上。
他把那些尸體東一具,西一具的擺好,
彷佛想用尸骸做一幅畫。
一開始陸山沒看懂,
等到尸體越來越多他就看明白了…
獨孤晝在布陣!
不過兩刻鐘,一座完全由尸體擺布而成的五邊形陣法成型。
然后獨孤晝把剩下的尸體都堆在陣法中央,
堆出一座京觀!
忙完這些,
獨孤晝腳踏詭步,逆行天罡,繞這尸陣走了一圈后!
他勐地掐訣念咒,道道漆黑真氣從他體內逸散出來鉆進尸體里。
很快,
那些尸體就跟要尸變一樣瘋狂顫抖起來,大量發烏的鮮血從他們七竅和毛孔里滲透出來,淌在地上…
那些污血彷佛活過來一樣,
蚯引似的在尸陣內蜿蜒爬行,很快就把原本空蕩的陣法骨架填充完滿。
遠遠看去,
那的黑紅的鮮血彷佛錯亂的人體靜脈胡亂的堆搭在一起。
晃動的火光里,
那陣法彷佛大地身上生出的一個腐敗血瘡,看著詭異至極!
陸山對遠處賊寨里發生的事情本能的感到抵觸,
不是他正義感爆發,
而是那陣法本身就有著極強的,對生靈的褻瀆污染之意。
一切生靈,
不管善惡看到,又或者僅僅是感知到那玩意都會因生靈本性而對其感到抵觸和厭棄。
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歡欣鼓舞。
隨著獨孤晝陣法布置完成,
一道道猶如霞光的地氣從血瘡一樣的陣法中滋滋冒出。
經過陣法的污染后帶上一層渾濁,扭曲的不祥污光。
獨孤晝則迅速變印,體內真氣隨之變化,產生一股同源之力把污化的地氣汲入體內!
他不斷吞噬著腐墮地氣,
那不祥的腐墮污光,幾乎要從他肌膚底下透露出來。
可獨孤晝不覺有異,臉上神情反而變得無比滿足!
那模樣,
就好像困了一萬年的惡魔獵手終于抓到了一個枕頭,
又好像憋了好久的羅長老終于把陸山吃下去了…
反正懂的都懂!
十里外,
陸山臉上神情猶如藍衣地鐵老人,他是真服了獨孤晝這個老六。
本來還一起這貨拿了什么天命劇本,
沒想到他那的竟然是大反派劇本?
無所謂了…
他腳下一掂,整個人乘風滑下大樹,給自己也帶上面兜帽后,陸山一路飛奔來到賊寨外。
陸山是掐著時間來的,
他到寨子外時,獨孤晝剛好吸收完這一處法陣里的腐墮地氣。
等陸山走進山寨,
獨孤晝瞬間警覺,旋即化作一縷黑光合身沖向陸山!
陸山早有防備,
手一翻抽出得自圓舒禪師的錫杖反手就揮打出去!
大明王神力!
大勢至相!
嗚——
沉重錫杖在大明王神力的加持下砸得空氣發出陣陣悲鳴,無匹巨力當頭砸來的瞬間讓獨孤晝頭皮發麻!
這什么怪物!
獨孤晝于千鈞一發之際勐地折身后撤,而只露一雙眼睛在外的他看了看錫杖,又看了看頭戴兜帽的陸山。
他問道:“和尚?”
陸山收回錫杖拄在手中:“關你屁事。”
獨孤晝:“…”
他給噎了下,看這人說話的方式…不像是來替天行道的?
獨孤晝有點拿不準,于是又問道:“你是來給這些山賊討說法的?”
陸山:“關我屁事。”
獨孤晝:“?!”
有毛病吧?
不知道為啥…這荒山野嶺的配上這么個生性的主兒,饒是獨孤晝殺人不眨眼也有點心底發毛。
這個世界!
可是真實存在厲鬼和報應的!
雖說死在他手底下的人都形神俱滅了,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
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報應成魅也不是沒有過。
獨孤晝眼底厲色涌動:“那我把你殺了,你要怎么回我?”
管你屁事,
還是管我屁事?
陸山又把錫杖提在手里:“那你試試?”
獨孤晝:“…”
差點忘了這貨很能打!
獨孤晝快瘋了:“你到底想干嘛?”
陸山回道:“想給你一個機會。”
獨孤晝一愣:“機會?”
什么機會?
陸山那極具蠱惑性的聲音響起:“你想揚名立萬嗎?”
“…你想逆襲主家,自開一脈嗎?”
“…想萬人之上,生殺予奪盡隨心意嗎?”
陸山說話同時運用了極其詭異的技巧,
每一句話的關鍵節點都踩在獨孤晝的呼吸節奏上,
也踩在他的心坎上!
出身柱國望族的他卻偏偏是旁支庶子!
明明天賦不錯卻只能成為獨孤信那種廢物的護衛!
明明他才應該成為主家驕子!
只因出身不同,
就要他屈居忍下?
可惡!
可恨!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豈能抑郁久居人下?
獨孤晝上頭了!
但他還保持著最后一絲理智,警惕道:“你到底是誰!?”
難道是和體內那位前輩一樣,都是給他天大機緣的神秘老爺爺?
獨孤晝激動了!
果然!
我才是天命之子!
就在獨孤晝激動難耐的檔口,陸山隱藏在兜帽下的臉露出燦爛的笑意:“我啊——”
陸山掀開兜帽:
“我是你呀。”
對面獨孤晝童孔狂震!
頭皮瞬間就炸了!
——這!
怎么會這樣!
那人,
竟然有著跟他一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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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我蓄謀已久!得勁了。我歇會兒繼續,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