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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七章.野豬肚內豬砂現

  打狗圍的人在評價獵狗優劣時,頭狗的香頭和趟子是天賦。

  除此之外,一條狗能否成為優秀的獵狗,按打圍人的話說,是看它干活好不好。

  黑虎是蒙細和笨狗的串兒,長著一副大嘴叉,身板子又大,按理說這樣狗應該挺猛。

  但自黑虎被大馬鹿踢折一次腿,它就慫。

  只不過趙軍打獵少有失手的時候,黑虎上山一般都能吃到肉,所以黑虎的這個慫,跟大胖它們一開始的滑還不一樣。

  大胖它們剛跟趙軍上山的時候,是見著二百斤往上的豬就回頭,看著帶獠牙的豬就繞著跑。

  黑虎可不這樣,黑虎是見啥都敢干,但前提是保證自己不受傷。

  這看著是慫,可評價一條獵狗會不會圍獵,首先一點就是它在戰斗當中是否能夠保全自己。

  就像楚安民之前說的,打仗要都把戰友打死,還叫什么打仗?

  打狗圍也是如此,畢竟在這年頭,拖一條獵狗多難吶。

  有的獵狗,三年才成活兒,兩仗干死了,那這三年不白培養了嗎?

  所以,真正會干活的獵狗是能夠在戰斗中保護自己盡可能地不受傷。在這個基礎上,還要能牽制住獵物,等候主人的到來。

  可剛上山的獵狗不懂這些,它們都得在戰斗中成長,只有受過傷再痊愈以后,它們吃了苦頭,才能學會保護自己。

  這個過程很危險,危險到會淘汰掉百分之六十的狗。有的狗在圍獵中戰死,有的狗再傷愈后變得奸猾。

  而黑虎在這方面,那可是牛掰了!

  它太知道保全自己了,從到趙軍手里,黑虎就再沒受過傷。

  至于說牽制嘛,黑虎那不叫牽制,它那叫牽引。

  這樣看來,當初那頭大馬鹿的一腳,踢出來一條優秀的獵狗。

  再配合黑虎不錯的香頭,它直接升級為一等的頭狗。

  其實黑虎的趟子跟跟小熊相差無幾,比大胖還能強出二里地的范圍。只不過黑虎的攻擊不穩定,所以現在的它還達不到一等一的頭狗。

  不過黑虎一直在進步,以前它只咬槍、扯槍,現在它還咬蛋了。

  咬蛋這一下還好說,可它那一扯,公野豬是真受不了。

  這炮卵子被黑虎這一扯,扯著嗓子撕心裂肺地嗷嗷叫,白氣不斷從它口中噴出。

  什么繼子、繼女呀,炮卵子啥都不管,躥起來向著黑虎猛沖!

  野豬群在此地活動數日,山坡上的雪都被它們踩平了,這炮卵子幾乎是瞬間就殺到了黑虎近前。

  它腳步不停、不減速,不是要挑黑虎,而是想直接攆壓過去。

  六百多斤的野豬全力沖刺時,那動能得多大呀?

  這一下子要讓它撞上,別說黑虎了,就是老虎都夠嗆。

  眼瞅著那野豬離黑虎僅有兩步之遙時,黑虎搖身往野豬左邊一躥,正在沖刺的野豬眼前無了目標,它下意識地隨黑虎一擰身,那龐大的身軀瞬間栽倒在山坡上。

  野豬在奔跑過程中不是不能轉彎,但它在沖刺中是不能的。

  剛才黑虎跑,正常情況下,野豬會轉個大彎,然后再追擊黑虎。

  可這野豬被疼痛沖昏了頭腦,下意識做出的舉動才讓它吃了個虧。

  當野豬栽倒的一瞬間,趙家狗幫全都圍了過來。可隨著那野豬翻身而起,獵狗們又四散開來。

  這野豬不小,獵狗們不敢硬上。

  野豬起來再追黑虎,而黑虎在山坡上兜了個小圈就往上跑。

  還是跟以前一樣,當黑虎被大型山牲口追殺時,它最先想到的是趙軍。

  或許黑虎不像二黑那樣會表達情感,但自從趙軍救它并帶它回家醫治,黑虎心里就已經對趙軍產生了依賴和眷戀。

  “嗷嗷嗷......”

  黑虎是一邊跑,一邊叫,可能它是被嚇的,但黑虎這一叫,趙軍就有準備了。

  “楚局!寶玉!”趙軍大吼一聲,叫住了往下跑的楚安民和李寶玉。

  雖然是領導,但楚安民這人沒什么架子,也沒有剛愎自用的毛病。今天出來打圍,他拿趙軍、李寶玉當戰友,

  既然是戰友,楚安民肯定是百分百相信趙軍。

  他停住身形,見趙軍連著沖自己和李寶玉招手,楚安民提槍就往上走。

  三人沒差多遠,楚安民和李寶玉幾步就來在趙軍面前。

  這時候李寶玉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而趙軍將楚安民拉到一旁,然后簡明扼要地告訴他:“楚局,馬上豬就往咱這邊來,你一定擱這樹后貓好嘍,有機會咱再打!”

  “嗯?”楚安民愣了,雖然說他沒打過圍,但不相信有這種好事啊!

  “快!寶玉!”耳聽狗叫聲越來越近,趙軍回手扒拉了李寶玉一下。

  李寶玉慌忙到一旁找大樹藏身,而趙軍不敢離楚安民太遠,便就近躲在楚安民身后的一棵秋子樹后。

  此時最安全的是楚安民,趙軍給他找的這棵大秋子樹完全能將其身形隱住。

  而就在趙軍藏好的時候,楚安民自那樹后探頭往下一看,就見一條大黑狗一瘸一拐地往上來。

  別看這狗一條前腿不好使,但它上坡是真快。而在它身后,那大炮卵子看得楚安民一愣。

  “哎呦我艸!”楚安民驚嘆道:“這么老大個豬!”說著,楚安民端槍上臉。

  但此刻野豬是迎面來,楚安民一看不對,忙往樹后一隱,將槍口遞出。

  “嗷嗷嗷......”黑虎在楚安民面前跑過,它剛才經過時,離這大秋子樹就一米多點的距離。

  楚安民凝神靜氣,當槍星中看著一抹黑時,手已扣動扳機。

  “嘭!”

  野豬瞬間栽倒。“嘭!”

  第二聲槍響是趙軍打出來的,但當他這聲槍響時,那野豬已然倒下!

  楚安民一槍爆頭,那野豬口鼻噴血,頓時氣絕身亡。雖然沒有瞄準鏡,但當干倒獵物的時候,獵人從槍星中是能看到的。

  此時的楚安民,看到自己一槍干倒了那么大一頭野豬。瞬間只覺頭腦一陣清明,身體后心處一股暖流散開,微微一股輕汗讓楚安民感覺那叫一個舒坦。

  這野豬也不用補槍,楚安民回頭看向趙軍所在。

  而他這一回頭,就見趙軍將槍夾在腋下,雙手拍得“啪啪”作響。

  “好!”趙軍左手翻開,向楚安民一豎大拇指,道:“楚局牛B!這槍打的!牛B!”

  “哈哈哈......”楚安民開懷大笑。

  楚安民不是一個虛榮的人,也不是一個浮夸的人,但不得不說,趙軍的馬屁拍得太舒服了。

  趙軍來到楚安民近前,啥話沒有就是大拇指豎到楚安民鼻子前,隨著他手腕顫動,大拇指不斷地往上推。

  “哈哈哈......”楚安民轉頭看向那被狗幫圍住撕咬的大炮卵子,又是哈哈大笑。

  趙軍上輩子見過一種人,也可以說是一種職業,就是專門給老板背錢的。

  在2000年左右的時候,手機支付啥的還沒興起。有些老板經常會聚在一起,喝喝茶、打打牌。

  而打牌肯定是要有輸有贏的,畢竟那么大的老板,不能干磨手指頭啊。

  像這些人,2000年時候的身價就過千萬,相當于二十年后的過億。

  他們打牌都帶現金,但不像影視劇里用皮箱裝,他們是拿大袋子裝。

  一整幾十萬現金,老板肯定不能自己背,于是就有一種人專門給老板背錢的。

  老板們打牌的時候,這些背錢的就挎著兜子在旁邊站著。老板桌上的錢輸沒了,他們麻溜給碼上。老板要是贏錢了,他們就扯著嗓子給自己老板叫好。

  這時候老板一高興,一百、兩百、三百、五百,甚至上千直接就賞了。

  所以到最后,老板都賠,背錢的都肥。

  今天趙軍不讓楚安民賠,而且必須安排他玩的好、玩的開心。

  這并不丟人,發山財的獵幫,誰干下來貨了,誰牛,一幫人捧著。

  那要是挖棒槌,就更了不得了。

  嶺南這邊還好,要是在嶺西那邊,參幫進山后先找水源、搭窩棚,老把頭圈山以后,斷定這片山場有參之后,參幫就要在這附近使樹枝、羊皮搭個座。

  這個座,連把頭都不能坐。只有當排山的時候,誰發現了棒槌,將索撥了棒往地上一插,大喊一聲棒槌,然后眾人配合他喊山、應山。

  之后,當把頭準備抬參時,其他參幫幫眾將那發現棒槌之人抬到他們搭的那座上。

  然后,一人捏肩、一人捶腿,一人拿著扇子給他扇風。

  如此恭敬,就是敬他給大家找著山財了。所以,趙軍吹捧一下楚安民也不過分。

  “哎呀!”楚安民走過去,從頭到尾看了一眼那野豬,然后回身沖趙軍笑道:“這豬不小啊?”

  “嗯吶!”趙軍一點頭,道:“得有六百多斤!”

  “是嘛!”楚安民一聽,樂呵地往前走,想湊近看個究竟。

  因為這時候一幫狗圍著豬咬,楚安民剛才沒看太仔細。

  而他再往前一靠,就聽“呼呼”聲響,那青龍咬著野豬耳朵沒撒口,但它歪頭斜眼瞪著楚安民,嘴唇往上一咧,發出示威的聲音。

  楚安民是養過狗的人,他知道狗的習性,當即不再向前,而是回身指著青龍沖趙軍笑道:“你瞅這狗還護食!”

  趙軍緊忙上前一步,將青龍和楚安民隔開。這狗只認識家里人,可不管你是什么局長,萬一躥起來給楚安民一口,那麻煩可是大了。

  這時提著八一杠的李寶玉過來,直接就向楚安民問道:“楚局,一槍就撂倒啦?我還尋思我能撈一槍呢!”

  “哈哈哈......”李寶玉這么一說,楚安民笑的更開心了!

  “還什么你撈一槍啊?”趙軍沖李寶玉一甩手,道:“我那一槍都沒打著呢,楚局直接給那豬撂倒了!”

  “哈哈哈......”楚安民感覺自己越來越開心了。

  此時張援民、趙子陽和宋志遠順著聲音下來了,當看到那么大野豬躺在雪地上時,三人無不驚嘆。

  楚安民都不用講話,趙軍就指著死去的野豬,替他對那三人道:“這楚局打的,一槍干腦瓜子,直接撂倒。”

  趙軍此話一出趙子陽、宋志遠連忙上前奉承一番。而這時,張援民是沒說話,只抱著縛豬鉤站在一旁。

  老太太就曾說過,張援民這個人以前是窮,但他性子挺倔。他要是看誰好,他實心實意跟人家處。要不然的話,這人給他多少錢,張援民也不會折腰。

  趙軍和張援民能處到今天,完全是真心換真意。

  “兄弟!”張援民忽然一指下頭,對趙軍道:“那邊咋還有狗叫呢?”

  “沒事兒。”趙軍小聲地應了一句,他可不是只顧著拍馬屁,那邊狗叫聲他早就聽見了,而且少了幾條狗,他也心里有數。

  但趙軍分辨聲音發現,不遠處的狗叫聲始終停留在一個地方,這就是說狗把豬定穩了。

  在這種情況下,狗不會有危險,所以趙軍就沒著急。

  等那趙子陽和宋志遠拍馬屁拍的差不多了,趙軍上前指著下面,對楚安民道:“楚局,那底下狗還定著豬了呢,咱過去看看吶。”

  趙軍此言一出,楚安民眼睛一亮,喜道:“還有豬?”“有!”趙軍大聲應道。

  “走!”楚安民提著56式半自動步槍就往下跑。就幾步路,其他人誰也沒落下。

  等到了狗叫聲處,就見三胖、花貓、小花三條狗扯著一頭八十多斤重的小黃毛子。

  這三條狗里,除了小花,剩下那倆狗都比這小黃毛子沉。

  所以,這小野豬根本跑不了,讓狗咬的都出血了。而在五六米外,白龍、二黑合力制住了那頭隔年沉。

  它倆掛住隔年沉的兩只耳朵,將這野豬抻在那里。白龍、二黑一動不動,野豬也一動都動不了。

  楚安民看了一眼,就指著隔年沉,問身旁趙軍道:“那個我能打吧?”

  那頭小黃毛子是打不了了,要打它肯定得穿狗。所以,楚安民就想打那隔年沉。

  趙軍笑著一攔楚安民,然后指著那邊被三條狗摁在雪地上的小黃毛子,道:“你上刺刀直接捅它!”

  說完這句,趙軍又補充道:“這叫刀獵!”

  不得不說,趙軍是撓到了楚安民的癢處。上刺刀捅豬,比打槍還刺激呢!

  但楚安民看了李寶玉一眼,想起小八戒被野豬撅的故事,便問趙軍道:“直接過去能行啊?”

  “放心吧,楚局。”趙軍笑道:“手拿把掐的!”

  張援民一瞪眼睛,就見楚安民撥開刺刀,直奔那邊就過去了。

  “哥哥!”李寶玉見狀,有些緊張地對趙軍道:“楚局迎頭奔豬去的,能行啊?”

  “不怕的!”趙軍呵呵一笑,這野豬要有二百斤,趙軍都不敢迎頭上。但這么大點兒個小黃毛子,晾它翻不起什么風浪。

  眼看著楚安民提刀過來,小黃毛子發出一聲凄厲的嗷叫,它仰頭、蹬腿,全身緊繃發力試圖起身。

  可小黃毛子看著楚安民的同時,狗也看著他了。野豬見了人激動,狗見著人來幫忙還興奮呢。

  這時花貓咬著小黃毛子耳朵,三胖咬著它前腿,小花咬著它后腿,這小黃毛子根本動彈不得。33

  反而它越叫,楚安民就越興奮。

  楚安民到近前,刀尖避開花貓和三胖,順著小黃毛子左肩就進去了。

  隨著刀往出一拔,野豬血噴了楚安民一身,但此時楚安民心里又興奮、又痛快。

  殺得興起,楚安民提槍又奔另一處戰場去,他也尋思了,自己不打槍肯定不怕傷狗。

  可他剛一邁步,就被趙軍帶人攔下來了。

  趙軍遞上縛豬鉤,對楚安民說:“用它!”說著,趙軍見楚安民一愣,不由得大聲提醒道:“抓活的!”

  “嗯?”楚安民眼睛又是一亮,驚喜地看著趙軍問道:“能行啊?”

  “保證行啊!”張援民在旁接茬道:“手拿把掐的!”

  趙軍一聽這話,慌忙將張援民攔開,然后招呼楚安民道:“楚局,我跟你從后面過去。”

  說完,倆人直奔那隔年沉尾后。

  眼看著趙軍和楚安民奔著野豬去,李寶玉笑了,他摟著張援民肩膀道:“大哥,我哥哥不都跟你說了嗎?不讓你說手拿把掐那幾個字。”

  “憑啥呀?”張援民憤憤不平道:“你們都能說,就我不能說?”

  “哈哈哈......”李寶玉哈哈大笑,笑得一旁的趙子陽、宋志遠直發懵。

  而此時楚安民已在趙軍的指揮下,使縛豬鉤勾住那隔年沉一條后腿,并成功將其拽倒。

  然后趙軍招呼一聲,李寶玉從兜里掏出繩子快步跑了過去。

  眼瞅著張援民、趙子陽、宋志遠都跟了過來,趙軍忙喊張援民道:“大哥,你快上那邊,給那仨狗攆開,別讓它們給那黃毛子扯了。”

  趙軍可不是嫌棄張援民,他是怕張援民再讓野豬給蹬了。

  張援民一怔,他大概能猜出趙軍是什么心思,雖然有些不滿意趙軍的安排,但他一向聽趙軍的話,便跑去驅趕三胖它們。

  大概五六分鐘后,隔年沉四蹄被捆,悲憤地躺在雪地上發出聲聲不甘的嘶吼。

  槍獵、刀獵、生擒活捉,經過這一條龍,楚安民這一趟可是玩兒嗨了,他看著一死一活兩頭野豬,很興奮地問趙軍道:“趙啊,還咋整啊?”

  從趙軍到趙,從稱呼上的變化,就能看出楚安民對趙軍更親近了。

  趙軍笑著對楚安民說:“楚局,你在這兒歇會兒,我們幾個上去把那個大豬拽這來。”

  “不對吧,趙軍。”趙軍話音剛落,趙子陽就提出疑問道:“這倆野豬小,咱咋不拽這倆呢?”

  趙子陽自認為自己問的沒毛病,這倆野豬加一起還不到三百斤呢,拽它倆總比拽那個六百斤的輕巧吧。

  “不是啊,趙秘書。”趙軍笑著往下面的溝塘子一指,對趙秘書解釋道:“咱把那大的拽下來,完了一會兒咱們下這溝塘子,捋著溝就出山了。這么走近,要不然咱還得按原道回去。”

  “對!”楚安民在旁邊附和道:“趙軍說的對,咱上去把那大的拽下來。”

  說完,楚安民把槍往肩上一挎,邁步就往上走。大伙不讓他去,他都不干。

  當六人到上面時,那些獵狗都已經咬累了,一個個趴在野豬周圍,張著大嘴、伸著舌頭、喘著粗氣。

  李寶玉過去攆散了狗,六個人使繩子將野豬拴上,合力往下拽。在拽動野豬的過程中,獵狗全圍在周圍。眼瞅著就能吃肉了,就連黃龍都不會亂跑。

  等三頭野豬匯在一起,趙軍驅散了狗幫,讓它們在周圍等著。

  然后,趙軍請楚安民到旁邊樹腿子就坐,而他和李寶玉、張援民準備給這一大一小兩頭野豬開膛。至于趙子陽和宋志遠,他倆怕是沒干過這種活,趙軍就沒讓他們伸手。

  事后一顆煙,楚安民抽上煙,感覺整個人從內到外那叫一個舒坦。

  但看趙軍、李寶玉、張援民將那野豬翻了個四腳朝天,楚安民連忙叼煙過去,咧著嘴道:“我來,我來!”

  這位楚局長是啥都要試試。

  他這歲數,農村出來的孩子還當過兵,他還真會給豬開膛。

  等那野豬腸子、肚子之類的燈籠掛流出,趙軍分這些內臟喂給獵狗們,楚安民才到一旁穩穩坐下。

  趙軍還是老樣子,先是豬心分給頭狗。以前撈不著頭一口的黑虎,最近幾次圍獵中可是享受頭狗的待遇了。

  眼下周圍這么多狗,又有黃龍那不懂規矩的,黑虎就特意為從城里來的局長、秘書、司機表現了一出精彩的狗倒嚼,看得三人眼睛都直了!

  分完豬心是豬肝、豬肺,可等分野豬肚的時候,趙軍一下就感覺出了不對。

  他拿著鹿皮刀,小心翼翼地割開了一塊,然后把刀一手,拿著野豬肚穿過瞪著眼睛看他的獵狗們,來到楚安民面前道:“楚局,這里頭我看有豬砂。”

  “豬砂?”楚安民眉頭一皺,反問道:“那是藥材吧?”

  “嗯吶!”趙軍剛點了一下頭,就見楚安民擺手道:“給你了,你拿回去吧。”

  “那不行啊!”趙軍聞言忙道:“楚局,這豬是你打的“

  “不,不!”楚安民一指那大炮卵子,道:“這大野豬內臟啥的你喂狗可以,但豬肉你不行動,我要帶回去。”

  說完這句,楚安民又往李寶玉、張援民那邊一指,道:“那倆豬,我也不要,你們哥仨愿咋整就咋整。”

  楚安民說這話時,其他人也都聽得清楚。趙子陽、宋志遠不敢多言,而李寶玉和張援民也都面面相覷。

  這楚局長什么路子?

  他放著隔年沉和黃毛子不要,卻要那大炮卵子。

  要知道啊,那上三百斤的炮卵子,肉就很難吃了。超過四百斤,那肉不但騷還柴的厲害。

  超過五百斤,那肉嚼在嘴里就跟木頭渣滓一樣,根本無法下咽。

  這六百斤的大炮卵子,不說肉多騷吧,怕是嚼都嚼不爛啊!

  要說是別人,指著這大炮卵子賣肉,那還說得過去。

  可楚安民,他可不能出去賣野豬啊。

  但趙軍明白楚安民是咋想的,他只苦笑道:“楚局,那我們能好意思嗎?”

  且不說豬肉,就這野豬肚里出的豬砂,趙軍就占大便宜了。

  “有啥不好意思的?”楚安民看向趙軍笑道:“這要沒你,我能打著這么大的炮卵子嗎?再說了,你們陪我跑一天,耽誤你們多少事兒呢?”

  說到此處,楚安民又追問一句,道:“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那倒沒啥。”趙軍笑道:“這是楚局你來了,我借你光,還能出來溜達、溜達的,要不得平時上班挺忙,哪有工夫啊?”

  李寶玉、張援民:“......”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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