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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福禍相依,化劫為運

  玄光山一脈修仙者的底蘊,實在是太過單薄了,一群低中階修士圍繞著被血嬰所制的蕭山真人,呼呼喝喝、眾人不時出手卻始終無法形成有效的合力。

  這若是在東域秦洲,劍修強橫,門中低中階修士或兩人或七人或九人或三十六人或七十二人或上百甚至數百人,共同組成劍陣之術,配合默契形成合力,劍氣化龍劍力之強足可以斬山裂地,以弱勝強。

  這若是在中域龍洲,道法昌盛,器陣符丹四者相合,一樣可以統御修士,鎮壓強敵。

  玄光山一脈修仙者的陣勢,就顯得有些過于粗糙了。

  他們所用法器、所用術法各式各樣又配合有限,因此反而被狂暴化的蕭山真人以剛猛絕倫的雷霆劍氣反向壓制。

  在這個時候,青衣道袍的老年修士鐘岳,以及一名相貌堂堂背負劍匣的錦衣大漢,正在從飛浮山岳當中遁光而出。

  他們兩人所控制的那頭兇靈血尸已被蕭山真人所斬,因此在稍稍平復法力紊亂之后,就迅速遁出想要助拳。

  然而他們兩人剛剛才飛出,迎面所看到的卻是一艘四周擴散著狂暴雷電的巨型靈艦,以一種猛烈無比之勢沖撞過來。

  站立在戰艦艦首處那名持幡道人,竟然憑借自己駕馭蒙沖雷霆戰艦的次級權限,短時間之內動用了所有的法力儲備,駕駛著戰艦向著飛浮著的山岳群當中猛撞。

  在沖撞的過程中,張烈也在不斷細微調整著戰艦軌跡。其前額眉心處,似有暗金色的道紋浮現,隱隱張開著。

  轟隆,轟隆,轟隆!

  靈艦沖撞入山體當中,爆炸連連。因為這一撞的兇狠,果斷,以及判斷準確,伴隨著巨大的雷霆殉爆,有蔚藍色的電流沖擊波以整艘戰艦為中心四面擴散。

  在這一刻,玄光山修士最大的倚仗,那最后一頭沒有失控的兇靈血尸,也終于失控了。

  本來,這頭元嬰血尸由妙真圣母姬無瑕與孟天梟那名烏黑干瘦地老者下屬共同控制著。

  他們兩人隱身于飛浮山岳當中收斂氣息,本身就很難被找到,就算被找到,也很難在短時間之內被攻下。

  可是,張烈控制著蒙沖雷霆戰艦的這猛烈一撞,瘋狂果決不顧一切,最重要的是洞察精準,拼著珍貴的靈艦受損,也在一擊之間將妙真圣母姬無瑕與烏黑干瘦地老者瞬間重創。

  并且伴隨著極度狂暴的能量擴散,范圍內的玄光山低中階修士死傷甚眾。隨著陣法的破壞,兩名金丹真人修士的趨避,那頭兇靈血尸也直接失控、四處殺人,令場面更加混亂。

  就在這個時候,一艘銀色的靈舟,在雷霆擴散稍稍平復之際,突然間飛沖而出,因為其絕大的法力推動帶來疾速,因為有心算無心,方才從玄光山修士陣形中最薄弱的一點撞入。

  銀色靈舟上射出一道靈光,卷起蕭山真人便迅速遠遁而去,方向并不是穢云天以外,而是駛向穢云天內的更深處。

  當身負重傷、正全力壓制煉化雷霆劍氣的殺生上人孟天梟反應過來的時候,再摧劍氣追殺已經來不及。

  “啊啊啊啊!”

  這一刻孟天梟氣得快要瘋了,直接出手斬殺了身旁的數人。因為屬下的無能勃然大怒,因為同伴的無能勃然大怒,同時也是因為自己的失誤。

  “我明明早就知道那個張元烈長于廝殺,最擅絕爭一線,我怎么就沒有事先考慮一下,他居然也有權限操控這艘雷霆戰艦,我怎么就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事實上,孟天梟考慮不到這一點是必然的。

  因為在魔道當中,根本就沒有這種分予法器控制權限的傳統,許多魔修,寧可帶著自己一身功法許多寶物埋到墳墓里去,也不愿意分給門中弟子半點權限。

  蕭山真人雖然行事近于魔道,但他又有正道宗師的氣量,再加上欣賞張烈,需要自己這名十四弟子為自己修成大道提供全力的輔助,因此才賜予其控制蒙沖雷霆戰艦的極高權限。

  若不是因為這一點,今日蕭山真人也就死在這里了。即便張烈,也不可能有機會救他逃出生天。

  這突兀出現的第二艘五階特制銀舟,則是上一次探索穢云天時,盡滅玄冰島修士所繳獲的收獲,戰后被分給了魏家兄弟。

  魏家兄弟在接下來還要繼續探索穢云天的,因此在這種時候就算再缺少修煉資源,他們也不會把靈舟拿出去賣掉,此刻祭出來卻是救下了所有人的性命。

  否則蕭山真人戰死,靈舟上的其它人怕是也要一起陪葬。

  “張師弟,這里距離脫離穢云天已經很近了,我們不離開嗎?”

  魏元辰一邊與魏元虹共同操控著靈舟,一邊回頭這樣道。

  “這個時候出去,你難道有信心在至少六位金丹真人不計代價的追殺下逃回丹陽宮?”

  “我們現在只能在穢云天當中亂中取勢了,只要拖到師尊恢復,太岳門、歸魂谷,極樂仙鄉,我要他們滿門全滅,道統斷絕!”言說到這里之時,那道袍青年的眼神當中閃過一抹兇戾之色。

  “解道友,我們這一次這樣嚴重的殺傷了三宗修士,你現在也不要想著還能修復關系了,繼續與我等并肩作戰,待太岳門、歸魂谷,極樂仙鄉三宗全滅之時,就是你解家大興之日!”

  “念空道友,到那個時候玄光山一域定然有極大的勢力空缺,道友難道不想開宗立派,就此稱宗做祖?”

  在這種危急關頭,是絕對不能小氣吝嗇的。張烈深悉其中的訣要,直接就對面前的不死尊念空與明風老道解景良許以重利誘惑。

  并且這個重利,看上去是那么的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嘿嘿,稱宗做祖我是沒什么興趣的,只求張道友與蕭真人在盡滅玄光山三宗修士道統之后,肯分潤我幾份,并且讓我占據一處靈脈建立家族。”

  “這個自然好說,我丹陽宮距離此地路途遙遠,若是選擇實際控制,想來也是困難重重。”

  “那好,那我念空就全力助張道友與蕭真人一臂之力,若違此約,死于雷霆之下!”不死尊念空聞言持訣起誓,并沒有任何的猶豫。

  而在這個時候,張烈的目光一轉就落到解景良的身上。

  按理來說,這件事情解家得益更大,更何況張烈自身與解家解五娘有著師徒關系,解景良應該更容易下定決心才對。

  但是人越老就越趨于謹慎小心,尤其是像解景良這樣已經放棄自身道途的修士。此刻見張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了,解景良也知道不得不下決斷了。

  他在略一猶豫后,終究還是苦笑著道:

  “三宗被滅,我解家固然可以獲得很大利益,但是當下一次獸潮來臨時,又有誰來幫助抵擋呢?張道友若是肯答應我,下一刻玄光山獸潮來臨時,你愿意庇護我解家,那老朽就算豁上這條老命,也沒有什么好怕的了。”

  “好,一言為定。解道友,張某在此立誓,下一次獸潮來臨時定然庇佑解家修士。”

  在這種時候,任何承諾張烈都敢先答應下來,至于庇佑解家——把解家遷出玄光山、遷到丹陽宮勢力范圍,也算是完成承諾了。

  張烈話語中的意思,解景良未必就完全聽不出來,但是這一刻他也沒有更多選擇的余地,終究還是同念空一樣立誓,表示愿意全力相助。

  直到這一刻,張烈方才有時間余地去觀察師尊蕭山真人的狀態,剛剛他面對念空與解景良的時候,體內法力是急速運轉當中的。

  因為五階靈舟雖然堅固,但是若是有兩名紫府境修士在其中大打出手肆意破壞,就算不將之損壞,將其速度極大降低,張烈與魏家兄弟現在也根本接受不了。

  這種逃命的時候,速度降低一點就會被后面的玄光山修士所追上。

  蕭山真人此時此刻的狀態,可謂奇差,他手中依然還執握著那口以法力凝聚而成的雷劍,這種道法走的是劍氣剛猛一氣破萬法的路數。

  以蕭山真人的法力積累,也要憑借與法器之間的氣機連接,從身后的雷霆戰艦上借來極大的法力,才可以以自身道法凝聚出一柄雷霆法劍。

  這種道法,修煉到最極處,一身劍氣剛猛強勁,即便是硬撼天下絕頂飛劍也不會遜色。張烈的先天罡氣本來也走的是這一路數,不過這種道法太磨法力道行了,就算是今日的張烈,在此道上也不過是初窺門徑程度。

  他更多應用于出劍之時,輔助激發飛劍,甚少純粹憑先天罡氣對敵。

  “蕭師?”

  “蕭師?”

  靈艦之內張烈先是口中呼喚,而后以神識傳遞念頭。見蕭山真人始終都沒有任何反應,張烈上前兩步。

  可是在下一刻,就已經感到一股雷暴般的劍氣,當頭席卷而來。

  若是在其它地方,這一劍張烈絕對選擇躲,可是這里是在靈舟之內,所有人無處可躲也不能躲。

  張烈瞬間祭出太陰白骨幡,演化白骨魔神籠罩自身,一旁的念空與解老道也瞬間反應過來出手進行支援,可即便這三名修士都稱得上是紫府境修士中的高手了,三人聯手共同施法,依然被這道熾盛的雷霆劍氣壓制得身形跌退,最后念空與解老道都被彈飛出去。

  只余張烈憑借太陰白骨幡上不斷擴散溢出的金陽玄光神雷,不斷吞噬煉化雷霆劍氣,最終身軀撞在身后靈舟鐵壁上,將鐵壁撞出一個深陷,雙手不斷持訣轉化,方才堪堪破解劍氣。

  “呼,好在是較為純粹的雷霆電勁,沒有什么特殊性質,否則我未必能化解得了。”

  金陽玄光神雷可以消解轉化外力,吸收雷霆,但是也有其消解轉化的負荷極限,好在蕭山真人走的是一力降十會的道法路數,雷霆當中并沒有特殊性質,否則消解轉化的難度也會隨之激增。

  “現在怎么辦?蕭真人為那詭異之物所制,根本就不辨敵我了,剛剛那一劍,實在很難說是蕭真人發出的還是那詭異邪物發出的!”

  念空與解景良有些心有余悸地靠近過來,來到張烈的身邊,以蕭真人的底蘊,下一劍斬出必生精妙變化,那時即便是三人聯手也未必能抵擋得住。

  張烈沉默了片刻,這若是無法喚醒蕭師,那靈舟內的這些人,就真的要大禍臨頭了。

  就算強如張烈,也不敢說自己能夠憑著劍氣雷音神通,在六大金丹真人的圍追堵截下逃出生天。

  更何況蕭山真人是丹陽宮一脈的頂梁,雖然行事風格近于魔道,名聲不大好聽,那也是鎮壓丹陽宮宗門氣數的存在,自己丟下他老人家獨自逃命,蕭山真人還是自己師尊。

  返回丹陽宮后即便不死,自己與整個赤陽谷張家也必然受到極大的牽連,直到自身或族長張相神任何一人煉成金丹為止,在這個過程中,是不可能再獲得宗門資源的任何支持了。

  張烈想了又想,最終一拍腰間的儲物袋,自中取出一張令牌,這是他操控蒙沖雷霆戰艦的憑依,與蕭師手中的那柄法劍上也有著隱隱的聯系,也許可以憑此讓蕭山真人的心中,生出一絲感應。

  張烈的這一次嘗試亦是小心翼翼的,同時,若是這一次嘗試還是不行的話,那他也真的沒有其它什么辦法了。

  “師尊!?”

  “師尊?”

  這一次,張烈更加加著小心,念空與解景良也均是如臨大敵的模樣。

  但這一次,不知是不是令牌起到作用,還是因為其它什么原因,蕭山真人單手提著雷劍站在那里,雖然身軀微微顫抖,但終究還是沒有再斬出一劍過來。

  只是,在張烈不斷接近蕭山真人的時候,那頭血嬰卻突然扭過了臉,恐怖扭曲的面容注視著張烈,滿臉鮮血,猙獰兇厲,雙眼更為兩輪漆黑的空洞。

  然而張烈這種殺戮成性的家伙,當然不會畏懼這種詭異,他還是一步步成功來到了蕭山真人身后,而后道了一聲:“失禮了,師尊。”

  雙手驟然拍在蕭山真人背脊處,將自己一身雄渾法力傾注而下。

  蕭山真人似乎也感應到了張烈,身上的金丹界域只是在初時浮現,下一刻就消散了,讓張烈的一身法力可以不受阻止的涌入自身體內。

  漸漸的,蕭山真人手中的雷劍消散,他整個人原地盤坐下來,雙手本能地運起道訣手印,運轉自身神識法力。

  逐漸的,場中的情況就變成了蕭山真人盤膝打坐運功,而張烈則微伏身形站立著,雙掌按在其后背上面。

  那滾滾浩蕩的混元五行氣法力,就仿佛是從九天之上垂落下來的云氣,風吹即逝的煙云匯集如瀑,以浩蕩澎湃之姿俯沖下千丈高空,奔流不盡般,灌注入蕭山真人的體內。

  初時還激發不起任何的變化反應,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法力涌入,漸漸生出變化。

  浩蕩云氣與蕭山真人自身的法力互為相激,崩散的云絮真如飛雪一般,映著道法光氣,映射出眩目的色彩,道道法力煙霞激蕩升起,那壯麗的煙幕之后,似乎已經是另一個世界。

  張烈的混元五行氣,至精至純,雖然還沒有修煉到紫府期的極境,同階二十五倍法力境界,但是也是尋常紫府四層修士的十余倍法力深厚,而蕭山真人修道八百載,他的一身神識法力早就已經以種種秘法,領悟,積蓄錘煉到了極致境界,距離六階胎化元嬰境界,也不過只是半步距離而已。

  蕭山真人雖然被血嬰壓制,但是遲遲都沒有被其附體奪舍,就是因為其底蘊過于深厚,神識法力都磨練得無懈可擊了。

  這一刻再獲得了弟子張烈的全力輔助,蕭山真人識海中的本我意識逐漸復蘇起來。

  趴伏在他臉頰上的那頭血嬰雖然因此厲嘯連連,可是它畢竟只是一頭被穢云天所污染的詭異邪物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元嬰真君,壓制著蕭山真人就已然是其極限,實在沒有余力再生出其它變化。

  “十四,足夠了。”

  恍恍然然間,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

  在這個過程中,張烈甚至感應到外界傳來數次較為強烈的震蕩,但是這一刻卻已經顧不得了,只能寄托希望在魏家兄弟,念空與解景良的身上。

  玄光山一脈修士雖然遠較大多數修士,了解穢云天。但是他們有一個原則,那就是自己并不主動探索穢云天,因為這些修士已經看過太多的強大修者,葬送在這里,當然會吸取教訓。

  只是這一次孟天梟發瘋,他帶著玄光山一脈修士徹底沖入進來,但是他們這些人對于穢云天的了解,多傳承于宗門遺澤,實際探索經驗還不如魏家兄弟,念空與解景良他們。

  因此,終究讓四人成功撐過了來自后面的圍追堵截。支撐到了,張烈將蕭山真人的神智重新復蘇。

  雖然臉上依然還罩著那血嬰,但是蕭山真人臉頰上的黑色脈絡,已然大半消退了,這一刻他伸手輕輕一拍腰間的乾坤袋。

  自那乾坤袋中飛出一張金色的靈符,張烈就在蕭山真人身后,一看這張靈符,就知道這是一張自己從未見到過的六階符咒,自己這位師尊的家底,果然驚人。

  六階符咒當空一旋,在下一刻化為一支金色盤龍精鋼樁。

  下一刻,金色盤龍樁就化虹飛掠而下,精準無比的將蕭山真人臉上趴伏著的血嬰,一下釘落了。

  “啊!”

  那血嬰在這一刻還在嘶聲尖叫,然而也就是在這一刻,蕭山真人猛撲過去,在他手指之間不知何時多出數根烏黑細針,隨著蕭山真人的精妙手法,大量烏黑細針被密密麻麻的插入在血嬰的身上,逐漸讓這頭血嬰漸漸開始雙目緊閉,陷入到昏迷不醒的狀態。

  而這些牛毛般的黑針,其上不時閃爍著絲絲的綠光,看起來實在詭異。

  做完這一切之后,蕭山真人還覺得不夠保險,又取出一張靈符,在其上灌注入大量丹火之后,貼附鎮壓在血嬰額頭眉心處。

  直到此刻,才算是大功告成。

  “血嬰,想不到穢云天內還有這等邪物,這次真的差點被它害死,多虧了你啊十四,若不是你來助我,時間太久的話我也未必能夠支撐得住血嬰的煉化。”

  “能為師尊做事盡心,是元烈的榮幸。”張烈在這個時候當然是知道不能居功的,立刻這般言道。

  蕭山真人本身的神識法力都已然打磨修煉到了金丹頂點,只是失了先手,又被血嬰的元嬰之力壓制,才陷入被對方不斷煉化的狀態,若是讓血嬰成功,將會有一頭極為恐怖的兇物降世。

  而張烈一身混元五行法力精純深厚,在他助蕭山真人一臂之力后,蕭山真人的神識法力又有少量提升,就是這少量提升,讓他恢復了部分的神智清明,立時就激發用于保命的后手,六階符咒盤龍樁,一舉壓制血嬰。

  不過張烈這個時候方才注意到,行動應變矯健迅捷的蕭山真人,其臉頰面部一片的漆黑,尤其是雙眼,已經完全破掉了,明顯已經失明。

  “蕭師,你的眼睛!”

  “沒事的,為師又沒修煉過瞳術,以神識代替雙眼并沒有任何問題,未來煉成元嬰之日,借助生機勃發之力,將雙眼重塑也是易如反掌。”

  “元烈,為師這一路經歷種種劫數,你為我逢劫斬劫,逢難破難,為師日后煉成元嬰,定不相負。”

  言說到這里時,蕭山真人拍了拍張烈的肩膀,似是真的非常動情。

  然而張烈在這一刻腦海當中想到的卻是:“煞骨為天煞命格的簡化,就是擁有天煞孤星的體質,卻沒有與之相對應的命格,但依然命犯貪狼,此生多歷殺劫…”

  “咳咳,呃,師尊說得這是哪里話,我們還是先處理眼下的劫煞吧。”

  “若是讓蕭師知道,他這一身劫數怕是有一小半,可能是由我帶來的,不知道會不會一掌劈了我。”

  “然而修道人一生劫運糾纏,福禍相依,若是沒有我的話,蕭師也許根本就不會遇到巫神妖神兩界之事,現在可能已經壽盡坐化了。”

  張烈這一刻腦子里各種念頭都冒出來了,好在被他迅速以心劍之術斬盡,落回到應付現實的諸多問題上。

  “哼,沒有了那些元嬰級數的兇靈血尸助陣,玄光山一脈的所有修士加起來,也絕不會是老夫的對手。”

  “雖然現在我也可以出手,但是恐怕無法以盡全功。元烈,你再帶著后面那些家伙在穢云天中繞上幾日,待我法力恢復之時出手,他們一個都別想逃掉。”

  雖然失去了雙目,但是蕭山真人一身煞氣,卻反而因此更加濃烈數分,畢竟是真的差點死在孟天梟的手上。

  說完這番話之后,蕭山真人畫出一張符咒,交給了張烈,說支撐不住的時候就使用此符,然后他便獨自坐下手捏靈石,開始恢復起法力來了。

  這一幕魏家兄弟,念空、解景良都是可以看到感應到的,因此均是心情放松,知道隨著蕭山真人的蘇醒,自己等人這一次又賭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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