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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原本,抄本;紅蓮洞府,蕭山真人

  在五云庵留宿一夜后,張相神、張烈就已經從五云散人那里得到基礎的情報。

  次日離去的時候,柳鶯臉色有些發白,張傳鴻臉色有些發白,五云散人注意這一點后臉色有些陰沉難看。

  只是礙于張家四位筑基修士勢大,此時又是兵荒馬亂的時節,未敢多說什么。

  離開五云庵之后,張烈微微皺眉言道:“傳鴻,你打算什么時候將這位柳姑娘接出來?這五云庵雖然有些隱秘,但畢竟也不是甚是安全。”

  “張世兄哪里的話?我與那柳姑娘之間清清白白,你可不要憑白污了人家的名節。”

  張烈:“……”

  一旁的張相神、張傳書均是搖頭失笑,其中張相神揚手揮出一道鈍化的劍氣打在張傳鴻腦袋上,打得這家伙腦袋一歪,抱頭呼痛。

  “你這禽獸,我張家家風甚嚴怎么會出你這么個東西?那柳鶯你至少把人家帶出五嶺山,安置在寒山郡,始亂終棄委實不當人子。”

  側過身來,張相神對張烈言道:

  “傳鴻這廝在男女之事上的確是私德有虧,但他有一點好,那就是從不做強迫之事,非是你情我愿不可。不過也是時候為他求娶一房道侶,收一收心神,這次事了,我就操辦此事,元烈你也要幫我留心合適的人選。”

  “不要,我才不要娶親,那些好人家的女孩,一個個扭扭捏捏、故作姿態煩都煩死了。”

  張傳鴻聞聽這話,整個人都像是炸毛一樣。

  “哼,這種事情從來長輩做主,何來你胡言亂語的余地?我覺得劉家的那位姑娘就很不錯,人家小姑娘對你也是一往情深,不計較你這些年的放浪形骸,你怎么就不知知足?”

  有關于張傳鴻的事情,畢竟只是小事。

  眼下最為要緊的,是張家要趕快找到一處靠山投效。

  經過昨晚的問詢,現在已經知道了,丹陽宮兩位金丹老祖,十九位紫府上修,現在只有金丹老祖蕭山,以及十二位紫府上修駐守此地。

  張烈出身的北域寒洲金虹谷,全宗上下修士過萬,有三位金丹老祖,二十一位紫府修士。

  丹陽宮上下門人弟子過兩萬,但是無論是金丹修士還是紫府修士都要比金虹谷少上一些,這卻是因為南荒連年戰事的原因。

  不過也正是這個原因,讓南荒丹陽宮的修士心性意志要比金虹谷修士高出一些。

  “宗門一共十九位紫府上修,魏家一門就三位紫府,尋常的紫府修士不會為我們張家得罪魏家的,為今之計,我們四人籌措一份重禮,送蕭山真人府上,蕭山真人是丹陽宮資格極老的一位長老,就算是掌教諸葛恪多少也要賣他幾分顏面。”

  丹陽宮兩位金丹老祖,十九位紫府上修,彼此之間不可能是一團和氣的,但是層面不同,一些情報張相神也根本吃不準,他也不敢賭,只能選擇最為老成持重的一條路,帶著族人去投靠金丹真人。

  張家與魏家之間畢竟沒有明面上的生死大仇,有蕭山真人庇佑,應當能得幾年的太平。

  “我這里有一部可以修煉到金丹境界的功法,還有輔助開辟紫府的火靈之丹,族長你看一看哪個合適,便拿去用吧。”

  身邊的族人都是在為自己的事情冒險,張烈自然不肯他們再分攤太多,直接拿出《虎煞兇星密典》,以及二十年前在黑市拍賣會上拍買下的火靈之丹。

  金丹期功法種類繁多,價值不一,但是通常也能有五萬靈石左右的市價,像《虎煞兇星密典》這樣流傳少而威力絕大的,價格大約在七八萬靈石左右,不過這種需要簽訂血誓契約只賣一家,若是不肯簽的話價值就要極大降低了。

  畢竟,一般來說功法很少會有人外傳,因為這門功法一旦流傳太廣,里面的奧秘就會越來越被人所熟知,甚至被找出破綻,想到克制的法門。

  另外魔功類功法,價格要比常規功法降低許多,即便是如此,這冊《虎煞兇星密典》原本也值五萬靈石上下。

  真正的金丹級功法原本,抄錄的過程中需要消耗許多心神、精力,對于修士而言講究心神灌注其上:

  金丹真人修士帶著心神專注,寫出一個“一”字,與紫府、筑基、練氣境修士寫出的就是不同,這便是雙方修為領悟的截然不同。

  (這里用的是書圣王羲之教子的典故,書圣在兒子的臨摹字帖中寫下一劃,兒子把字帖拿給母親看,王羲之的妻子立時就能看出,這一劃的不同來。一位金丹修士活了幾百年,修煉自己主修的功法,然后在自己快要死去、或者傳授弟子時,全神貫注的寫下自己修煉一生的功法,這才是功法原本。

  其它的全部都是手抄,是沒有神意的。不過高階修士手抄和低階修士手抄相比還是不同,大手子臨摹大手子,臨摹出來的依然是上品,這和普通修士臨摹的又是不相同。)

  《虎煞兇星密典》的臨摹抄錄,當然在赤陽谷張家也有收藏,但是看張烈此時拿出這套功法的原本,張相神心里也是十分舍不得,失去了這冊原本,赤陽谷張家修士以后有人想要修煉這冊功法,就要多費許多的心力精神了。

  甚至可能因此困在一個境界上,十幾年幾十年時間都無法突破。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好在這是套魔功,非萬不得已,家族也不會拿它傳承弟子。”

  選擇這冊《虎煞兇星密典》,其它雜七雜八的東西就沒有必要再拿出來了,憑白降低這件禮物的價值。

  張相神、張烈,張傳書與張傳鴻,四人通過五嶺山邊緣,來到丹陽宮控制之下的寒山郡。

  在這個過程中不是沒有遇到過丹陽宮巡查的修士,但是張家四筑基根正苗紅,手上又有著對應的調令,自然也就沒有人為難他們,只是許多丹陽宮修士暗暗驚奇:

  張家修士當真是忠心耿耿,一封調令把他家四名筑基全部都調過來了。

  通常而言,一般附庸勢力面對這種征召,是能拖就拖,能少來就少來,甚至能不來就不來。

  丹陽宮與影魔教在五嶺山對峙,這段時間的形勢緊張,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丹陽宮腹地出現大災大疫,影魔教乘機南下,想要順勢做些什么。

  然而丹陽宮的反應速度很快,態度也是強硬,直接就將金丹九層的金丹老祖蕭山真人調往前線了,輔佐十名紫府修士,再次形成雙方力量上的平衡與對峙。

  丹陽宮蕭山真人,時至今日已然壽八百歲,張相神甚至參加過他老人家,在宗門舉辦的八百歲大壽。

  這樣一名老牌金丹修士,雖然未能成功胎化嬰兒,邁出那修道路上至為關鍵,至為重要的一步。

  但是他的實力積累也是至為恐怖的,蕭山真人的本命法寶至少已經溫養了幾百年了,也就是這老怪物八百歲了,輕易不敢出手,怕生命流逝,否則影魔教排在陣前的兩名金丹魔修,十四名紫府魔修,未必真的擋得住這位駐世八百載的老怪物。

  一名修士能夠在競爭殘酷的修仙界,安然的活到八百歲,說他手底下沒有過硬的實力,誰信?誰敢信?

  憑借張家的根基、人脈,張相神帶著張家三人,來到了蕭山真人隱居的紅蓮洞府。

  在向通報之人奉上典籍、禮物之后。

  族長張相神自己也有些緊張地道:

  “蕭真人早年為求突破,曾經修煉過魔道功法,只是后來幡然悔悟,方才重新入道的。一會進去之后謹言慎行,不該看的不要多看,不該說的不要多說,尤其是你傳鴻,蕭真人侍妾頗多,你若是膽敢稍有無禮,無需蕭真人多言我立刻就廢了你。”

  “…族長,我只是好色而已,不是瘋了,傻了,在金丹真人的地盤上起歪心思?若真的是這樣,不用您動手,我自己就把它切了!”

  在這個時候,收下靈石的通傳之人,已經返身而回,引領張家四人進入紅蓮洞府。

  就算是對于一名金丹境修士而言,一冊金丹功法原本,也是很有價值的藏品,雖然在蕭山這樣的八百載金丹真人面前,這個“很有”可能要降低成“頗有”。

  紅蓮洞府開山辟石建立在地下,整體的環境給人一種陰氣森森的感覺。

  養移氣居移體,這句話反過來說也是一樣,什么人創造什么樣的環境,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張烈的心中對于那位未曾蒙面的蕭山真人,生出一些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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