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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那些老一輩的導演們,除了心眼稍微小一點,稍微自信一點目光無人一點以外,才華還是有的。
拋開有色眼鏡,看完《我們的國》以后,周洋心中不自覺便陷入了極長的深思當中。
這是一部講述晚清時期的愚昧以及新文化的崛起的大背景下,平民們麻木不仁生活狀態。
吸食鴉片、國之不國、民之不敏。
特別是當無數的西方列強沖進“圓園”燒殺打砸,將一件件文物在眾目睽睽下砸為碎片,而且圍觀的華夏群眾們則站在在圓園外如同看一場大戲一般看著絲、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屈辱,反而拍手叫好的那一幕,讓周洋感覺自己臉上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無論是原先的世界,還是這個世界,都告訴周洋,那一段歷史是屈辱的、人民是生活在水深火熱的、清政府是腐敗的,但卻沒有一篇課文真正地告訴所有人,原來那個時期的民眾、人民都是什么樣的狀態,更沒有任何一部電影敢這么拍。
起初周洋覺得《我們的國》有些扭曲歷史,但真正查到那一段歷史,特別是查到世紀初那段歷史以后,周洋發現真正的歷史,其實就是這樣。
清政府軟弱無能、在人民過得水深火熱之時,卻依舊過著奢靡、珠光寶氣一般的生活,甚至于是1900年初,聯軍再次入侵華夏,老太婆竟然帶著光帝和大臣們逃到了西安,對燕京城、天京城等地的老百姓不管不問,無異于驗證了所謂的“亂世民為蟻,求生便是賊”的說法。
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葉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四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里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周洋突然間腦海中浮現出了這么一句話。
看完《我們的國》以后,周洋內心深處開始逐漸變得有那么陰郁了起來。
電影無論是從鏡頭的捕捉,還是從敘事的手法、亦或者是整體劇本的構造,都是周洋看到的主旋律里面最好的一部電影之一。
但是…
這部電影太黑暗了,黑暗得讓周洋看完半晌以后,依舊喉間仿佛哽著什么東西,無法吐出來。
“小周,看完電影以后,你感覺怎么樣?”
“太壓抑了,票房,不太好說…”
“主旋律電影,大抵上都是這個樣子的。”
周藝林的電話在周洋剛看完沒多久以后便響了起來。
周洋接完電話以后,不自覺便看向窗外。
《我們的國》這部電影放在國慶檔來上映,不說票房成績怎么樣,但掃興是肯定的。
大過節的,大家都喜慶得不行,都在拍各種喜劇,歌頌電影,突然來這么一部讓人壓抑的主旋律,影迷們看完以后估計會很難受。
這部電影拍得太殘酷了!
十月三日。
趙放在電影院里,看了一遍《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青春》。
走出電影院的時候,他注意到影迷們情緒不一。
有抹著眼淚、有帶著遺憾、有感慨青春的短暫、有影迷甚至第一時間拿出手機,撥通了以前那個一直不敢撥通的號碼。
這部電影并不算是青春電影,更像是一部紀錄片,記錄著一代人的成長、同時伴隨著時代的變遷,以及成年后所面臨的困境。
管彤在選角的時候很用心,都是一幫青澀的年輕演員,同時,你很容易就在這些演員中,感受到代入感。
那就是曾經的自己…
“趙導,《黑衣人》票房破六億了!”
“多少?”
“破六億了,國慶檔人流越來越多,各大集團公司也在各大縣城又開了好幾條院線,這讓《黑衣人》這部電影又小爆了一波…星洋院線對《黑衣人》的排片還挺多,到現在還排著百分之二十以上的排片…”
電話里傳來了周藝林的聲音。
趙放聽到周藝林的聲音以后,心中涌出強烈的復雜感,但隨之又恢復了平靜。
《黑衣人》這部電影是好來塢電影,好來塢電影票房能爆到什么樣的地步,其實都和他沒什么關系。
他只是這個大時代里非常渺小的一分子,如果真要說的話,他就是個見證者。
《狙擊電話亭》第二天的票房大概是三千萬…
比首映票房還要高…
《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青春》首映票房是兩千萬。
比預測得票房還要再高一些。
《大白鯊》和《黑衣人》這兩部電影就更不用說了,一個票房仍舊在四千萬、另一部上映接近一個月,票房來了一次小爆,票房正式破億!
看著這些票房,趙放心情難免失落。
他并沒有走出院線,而是看到了另一部今天首映的電影。
這部電影是DV公司出品,星輝代理華夏地區發行的超級英雄電影《蜥蜴俠》。
因為掌控著發行權,星輝公司自然以這部電影為仰仗,除了星洋院線沒有授權放映以外,其余的院線都授權放映了。
他拿著票,走進了2號3DMAX放映廳,擠了半天以后,終于才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超級英雄電影,幾乎每一部都是驚爆人的視覺體驗,年輕的影迷們很難抗拒這樣震撼人心的電影。
當他坐下來沒多久的時候,他聽到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電話號碼依舊是周藝林的號碼,在詢問了他在哪個放映廳以后,周藝林也擠了進來,坐在了趙放旁邊。
周藝林在華夏電影協會里的口碑其實是不錯的,對任何人都笑盈盈的,天生便帶著一股兒親和力,讓人頗具好感。
“其他院線這邊,得給《蜥蜴俠》讓路,你知道的,好來塢電影絕對是印錢機器,我只給你的《我們的國》拿到了百分之三的排片,排片時間就在明天…”
“哦,謝謝周導。”趙放盡管心中挺失望,但還是非常感激周藝林。
這幾天周藝林忙里忙外,為他的《我們的國》跑進跑出的模樣他都看在眼里。
這一次協會的事件讓他明白協會里很多人其實就是將他的人和電影當成是一種工具,上頭的那幾個人并沒有真正意義上能為他好的。
但是周藝林的出現,卻多少給了他那么一點點溫暖感,心中不自覺便往他那邊靠了。
“別忙著謝,雖然其他院線我拿到了很少的排片,但是星洋那邊,我卻幫你拿到了十五左右的排片…”
“星洋…”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趙放本能便有那么一絲的抗拒感,星洋這個名字幾乎都跟周洋的派系等同了。
他一個華夏電影協會的人去拿著電影放在星洋去上映,特別是在這個大環境下,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等同于背叛。
“都什么年代了,還在想那老一派的思想!我們是導演,我們做導演就應該純粹,不要涉及一系列的利益之爭,再說你背后的那些資本看到你的《我們的國》遲遲不上映,能放過你?你下部電影還想要投資?”
“但…”
“馮敏銳那邊你放心,我已經說好了,重要的是,讓電影能上映…上映以后,我再幫你申請票房補助,這些主旋律電影票房還卡著沒補呢…”
“周導,這,這會不會很為難,畢竟現在相關部門對我們的電影,而且會上不是說…”
“為難當然是為難,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哎,我其實也挺理解馮導和陳愷陳導的,但現在不是形勢比人強嗎?我們向著形勢低頭,這并不算是背叛,不然,你覺得呢?”
放映廳里。
《蜥蜴俠》首映開始了。
放映廳下面。
周藝林非常耐心地跟著趙放聊起了關于未來電影圈的形勢,關于華夏電影協會的內部紛爭,然后聊起了大環境。
趙放聽著聽著,終于低下頭。
“可是,我已經把電影授權給星輝了…”
“你不能聯合授權嗎?你又不像曹邦國那樣是幫星輝打工的,把版權全部都授權給星輝…”
“這…”
“老趙,我們認識了這么多年,你清楚我周藝林是什么人,有人說我是笑面虎,但是,我不會害你的!”
“周導,星洋肯給那么多排片,而且是在華星電影全部都是爆款的情況下,肯定是有什么條件吧?”
“有!”
“什么條件?”
“票房分成要稍微多一點點…”
“多多少?”
“之前一直都是五五開,這一次中途授權,星洋那邊要三七,你三,他們七,但我好說歹說,終于將這個分成定為四點五和五點五,你四點五,他們五點五…”
“老趙,聽我的,別糾結了,你不比沉勁松他們,沉勁松說白了跟上頭有關系,跟老馮是同一條褲子的,除非真的叛國,否則這一次風波影響不了他們,別看陳愷現在被人笑話,被群嘲,但人家照樣瀟灑,上頭也不會動他,但你呢?”
“人總是要為形勢低頭的,我知道你是一位電影藝術家,但你是生活在現實中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