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弗,南境。
海神教會自從開始進攻歐弗后,就嚴格地按照七鴿的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推進作戰。
先打下靠近海域的海濱城池,然后在城池附近用地動術將城池下沉,接著讓海水漫灌。
在以海濱為據點,沿著河流逐漸向周圍輻射。用海域形成包圍圈之后,再將被包圍的,孤立無援的城池慢慢蠶食。
海域兵種在大海中的戰斗力和陸地上完全是兩回事。
地獄的城池一旦被海水吞沒,就幾乎不可能再被奪回來。
這是最標準的,沒有任何破綻的以勢壓人。同時也是將海神教會在海域優勢發揮到淋漓盡致的王道戰略。
有意思的是,海神教會和人類聯軍中,負責執行這個戰略的,既不是半神級的海蘋果,也不是傳奇級的阿德拉。
而是剛剛走完大師之路的羅獅。實力,不代表指揮能力。
七鴿前世沒跟羅獅共事過,但他相信姆拉克爵士的眼光,也相信地獄勢力的眼光。
羅獅的難纏程度,可是連他的敵人都不得不認可。
在七鴿和羅獅見面之前,地獄勢力曾經派了兩撥地獄軍團,襲擊羅獅的領地。
最終,地獄的偷襲部隊被七鴿覆滅,連帶著姆拉克領中的人類女干細,阿德拉的舊手下暴露,讓阿德拉徹底對教會失去信心,完全倒向七鴿這邊。
如果不是正面實在打不過,他們也不會采用這種風險巨大的手段。
事實最終證明,七鴿的選擇沒有任何錯誤。羅獅不光完美理解了七鴿的戰略意圖,更是在理解七鴿戰略意圖的基礎上,擴充了許多效果十分良好的戰術。
負責守衛地獄南境的斐歐納和納美斯,在羅獅手下節節敗退。
光是南境的主城,就已經被羅獅打下3座了。郡城衛城更是數不勝數。
天下霸業公會的玩家們跟著羅獅攻城略地,以戰養戰,都收獲頗豐。
包括流星在內的十幾個玩家都已經超過20級,還擁有全身真寶物套。
雖然比起七鴿工作室的幾人還有些差距,但在全體玩家中,已經位于金字塔的塔尖尖。
阿德拉穿著藍白色的修女袍,站在剛剛打下的地獄城池上。
她表情嚴肅,雙手握在胸前,長身而立。那副凜然的姿態足以讓周圍的人望而卻步。明明沒有人在阿德拉身邊,可阿德拉卻好像在與什么人對話一樣,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不斷點頭。
阿德拉:「我明白了,老師。
我這邊會盡力說服斯爾維亞,讓斯爾維亞拖延住海神教會的后腿。」
「當然,我會小心。老師您不用擔心,斯爾維亞完全沒有懷疑我。畢竟,我和她,是一生的摯友。」
「啊,老師您千萬不要感到抱歉。是我自愿要來這里當細作的。我的歸宿是云中城,是圣天使教會。為了信仰,為了埃拉西亞的人民,我可以不顧一切。哪怕背叛最信任我的斯爾維亞,我也在所不惜。」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很快就能打探到海神教會和凱瑟琳究竟達成了什么協議。」
感受到自己手上的十字架終于失去力量破碎開來,阿德拉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跟阿德拉對話的,是羅尼斯。
他曾經是阿德拉最尊敬的人,現在卻是阿德拉現在不得不面對的對手。
阿德拉沒有說謊,為了信仰,為了埃拉西亞的人民,她可以不顧一切。
只是可惜,對阿德拉來說,羅尼斯現在站在了人民的對面,也站在了信仰的對面。
「轟!!嘩啦!!」
地動山搖,這座剛剛被打下的地獄城池正在 不斷下陷。
而在不遠處,由海蘋果掀起的驚濤駭浪,正如鯨吞之勢席卷而來。
很快,這座地獄城池就會淹沒在海洋當中。
「圣女冕下,我們要撤退了。」一位美人魚踩著浪花跳躍到阿德拉身邊。「羅獅將軍說,我的既定戰略目標已經完成,現在可以收縮勢力,消化戰果。」
「這么說的話,已經到了那個時間了嗎?」阿德拉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她微微抬起頭看向天空。
混雜著海水濕氣的海風,吹散了地獄濃濃的硫磺味。
這股溫暖而濕潤的海風,將阿德拉的回憶帶回了自己小時候。
負責打漁,混身被曬得發黑的父親,皮膚粗糙,語言粗俗,卻又無比溫柔的母親。
已經,從那時候起,就縈繞在她心中的,屬于海水的味道。
「看來,終于,終于要開始了。七鴿。
你向我的承諾的,璀璨光明的未來。條件終于足夠了嗎?」
「是的。已經足夠了。」
宛如隔空對話一般,在千里之外指揮中心,海蘋果鄭重地對羅獅點了點頭。
「如此龐大的陸地部分,已經完全足夠作為我們海神教會向陸地發展的根基。
神上對我們的成功也非常滿意。」「那就好。」
明明已經成為了大師級英雄,可羅獅反而比跟七鴿分開的時候要消瘦不少。
但與之相對的,是他星光一樣眼眸中閃爍的自信與光輝。
「那接下來,只要我們不給地獄太多壓力,就能讓塞爾倫騰出手對付塔樓和羅尼斯。
等到七鴿所承諾的時機來臨,我們就能實現我們最終的戰略目的。」
羅獅用力地將一顆代表國王的戰棋,拍在了地圖上,渾身的力量發散,形成一股強風在帳篷中呼嘯。
「這一步,是吹響勝利的號角,是撕破永夜的黎明。
爵士大人蘇醒之日,就是人類崛起之時!」海蘋果的目光順著羅獅手上的國王戰棋,一直深入到地圖里。
就仿佛她的目光,穿透了千里之外,降臨在那地獄的深處。
最終,定格在了…
罪惡堡。
地獄最堅固的城池,深淵面對埃拉西亞的最強的盾牌。
想從埃拉西亞方向進攻到深淵之心,就必須拿下罪惡堡。
那是一座繞不過,躲不開的堅城。
否則,不管取得多大的戰果,都威脅不到地獄的核心。
曾經無數次的圣戰,埃拉西亞哪怕取得優勢,卻從未攻破過罪惡堡。
在罪惡堡中,擁有一座自然奇觀硫云風暴和城防奇跡建筑烈獄幻境。
硫云風暴自然奇觀效果:領地所有英雄釋放火系魔法時威力翻倍。所有被釋放的連環火球魔法升級為地獄烈焰。戰場天氣強制更改為硫磺煙雨。
硫磺煙雨:非地獄勢力兵種失去一切火系魔法抗性,地獄勢力兵種獲得火系魔法免疫。
烈獄幻境奇跡建筑 效果:攻城戰時,所有敵方部隊每次回合開始時都需要投擲一次硬幣。
硬幣為反面的敵方部隊,將憑空受到一次連環火球打擊。
連環火球傷害根據守城主將可以造成的傷害進行結算。
一個奇觀,一個奇跡建筑,互相配合之下,讓罪惡堡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罪惡之地。
只要有一個火系魔法傷害高一點的英雄作為主將,罪惡堡就會是一座難攻不落的恐怖堡壘。
不需要多少守城兵力,甚至不需要發生戰斗。哪怕 罪惡堡的主將無所事事到在罪惡堡中召集一堆魅魔開銀趴,
罪惡堡外的攻城部隊也會因為烈獄幻境和硫云風暴的配合效果一一自滅。
因此,哪怕凱瑟琳的大軍早就在罪惡堡外,罪惡堡中的惡魔們依然生活在一種悠閑地氛圍中。
充滿熔巖和火焰的街頭上,兩個長角惡鬼正在互相用長角撞擊。
一群邪神正在把怪物當成陀螺一樣抽打,互相比較誰手下的怪物轉得更久。
瑪格騎在地獄三頭犬上,成群結隊地罪惡堡中奔跑。
而此時,在罪惡堡角落的角落,一個幾乎沒人在意的小酒館地下室中,正在醞釀著一股足以掀開一切的風暴。
諾琪兒拼盡全力讓自己的呼吸侵入七鴿的口中,即使七鴿早已因此咳嗦不止,姥琪兒也沒有半點放開的意思。
就好像她要將這段時間分別時的思念灌入七鴿的身體一樣。
七鴿已經近乎變形的嘴角邊,接二連三地流出唾液,順著七鴿的嘴角往后流到脖子上。
但七鴿已經無力去留心這種小事,他已經到了連呼吸都需要抓住一切間隙拼命的程度。
終于,終于,在艱辛地掙扎后,七鴿總算獲得了一點說話的空間。
「等一下,等一下,琪兒,至少,到床上,地上涼。
嗯嗯唔啊,啊哈。」
「嗯噗唔,放心,很快就會熱起來。」
「唔唔」
諾琪兒死死盯著自己面前帥氣的邪神,直到她能從邪神眼中看到自己紫色的瞳孔為止。
她摸了摸七鴿的臉頰,略顯迷離的紫色瞳孔仿佛能穿過七鴿的偽裝大法看穿七鴿的真身一般,充滿了迷戀和依賴。
「很好,完美!」姥琪兒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
七鴿臉上掛起邪惡的笑容,聲音中充滿了癲狂。
「霍。看來我終于合格了。果然地獄的生物最不好演吶。
混亂的生物腦子里在想什么我根本無法理解。」
姥琪兒調笑道:「是嘛?
明明只要你能把剛剛在我身上的瘋狂拿出來一半,就能演得很好來著。」
「...姥琪兒大人,為了我的個人名譽,請你務必不要把瘋狂掙扎中掙扎兩個字省略掉。」
「個人名譽那種東西和我們之間的快樂比起來完全不值一提。只要像你剛剛那樣「biu」地射掉就好了。」
「快樂的明明只有你一個,我這邊可全是痛苦啊。」
「嗯?什么痛苦?」
「失去精力值的痛苦,背叛的痛苦啊,許許多多一言難盡。」
諾琪兒伸出手指,用力戳著七鴿的臉頰,抱怨道:
「你啊,明明占盡便宜,還老是一幅受害者的樣子。
真的是,真的是,真真切切,徹徹底底的渣男呢。
一想到將來要跟著你這樣的混蛋一輩子,我就好擔心自己一周都輪不到一晚上。」
七鴿:…
「我盡量保證一個月一次。」「一次一個月?」
「啊,心地善良的姥琪兒大人,請饒我一條小命吧。」「哼」
七鴿和姥琪兒相視一笑,氣氛十分融洽。「姥琪兒大人,我們走吧,到了跟瑞斯卡見面的時候了。」
「嗯。」
咚咚咚!
「瑞斯卡大人,奧格塔維亞的使者到了。」正在沉思的瑞斯卡略微抬頭,瞥了一眼門外,說道:
「讓他們進來。」「是。」
「瑞斯卡族長,初次 見面。我帶來了主人的問候。一點小禮物,作為見面禮。」
姥琪兒款款走進房間,大大方方地坐在了瑞斯卡對面,將一個黑色的禮盒推了過去。
七鴿像個保鏢一樣,昂首挺胸地站在姥琪兒身邊。
瑞斯卡伸手展開結界。
他看了諾琪兒一眼,頗有些驚艷地說道:
「傳奇魅魔。我們歐弗除了艾許以外,居然還有第二個傳奇魅魔?
不愧是奧格塔維亞,手下總是有一些讓人驚艷的東西。
我現在沒有時間勾心斗角,你直接說吧,她這么著急找什么?」
姥琪兒輕輕笑了一下,說道:「主人想請你幫個忙。如果塞爾倫陛下下令讓您回防深淵之心,請您稍微拖延一點時間。」
「回防深淵之心?拖延時間…」瑞斯卡反復品味著這句話,頗有些意味深長地問道:
「奧格塔維亞這是什么意思?
深淵之心會被襲擊嗎?被誰,什么時候?」姥琪兒捂著嘴笑道:「哎呀。
什么事情都要問清楚的男性,會讓女性不滿。男性,還是糊涂一點會比較快樂哦。」瑞斯卡不為所動:
「讓我違抗陛下的命令會讓我冒多大的風險,奧格塔維亞自己不明白嗎?
想要我幫忙,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清楚。」「真麻煩吶。」姥琪兒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主人她覺得,從我們抵達亞沙世界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惡魔當七級兵,有點無聊呢。差不多,也該到換換的時候了。」「哈!哈哈!
你是說,要讓我背叛塞爾倫陛下?背叛我們地獄的主宰?
讓我違背他的命令,好讓我幫助奧格塔維亞實現她推翻陛下的野心?「
瑞斯卡好像聽到了什么天大笑話一樣,從喉嚨底部發出沉重的哈氣聲:
「哈!就這?就這?
奧格塔維亞已經這么差勁了嗎?
專門找了個傳奇魅魔,興師動眾地過來傳信。我還以為她會有什么讓我聽到就渾身戰栗的邪惡的計劃。
結果就是這個?
背叛塞爾倫,贏得深淵寵信,讓火精靈成為7級兵?
別跟我開玩笑了!
絲毫不女干詐狡猾,一點都沒有背叛和毀滅的味道。
老土!無趣!
老土到就算我現在去告訴塞爾倫,他連哈哈大笑都不會有,只會不屑一顧。
看來,奧格塔維亞已經在金幣中腐爛迷失,失去了足以取悅深淵的邪惡靈魂。
如果只是這樣,我對你們的計劃沒有絲毫興趣。」
這與姥琪兒設想中天差地別的回答,著實讓姥琪兒有些不知所措。
她眉頭緊鎖,正在想著要怎么接話時,七鴿突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辛苦了,換人。」
姥琪兒如釋重負,表情驟然放松下來。她站起身,深情款款地注視著七鴿。七鴿張開腿坐下,伸手一攬。
諾琪兒無比配合地坐到七鴿懷中,將頭埋在七鴿胸口。
「話不能說的這么早。
我們送你的禮物,打開看看如何?」七鴿用手指輕輕敲打椅子,微微仰頭。「哼。」
瑞斯卡仔細看了一眼,沒有看出七鴿的實力。于是,他毫不猶豫地開始試探。
一股沉重的威壓,從瑞斯卡身上傳來,牢牢地壓在七鴿身上。
七鴿面不改色,甚至還有心情把姥琪兒垂在地上的尾巴抓起放在自己肚子上。
瑞斯卡見狀,威壓一收。他冷靜地說道:
「哦,看來,你才是真正的使者?雖然我從未見過你,但能征服一個傳奇魅魔,想必不會是什么無名小卒。
奧格塔維亞就是這點討厭啊,
明明有著足夠的才能和財富,卻不想著磨煉自己,總是用便利的方式籠絡各種各樣的屬下。這樣的強大,只是無根浮萍罷了。」「籠絡?或許你對主人有什么誤解。主人不需要籠絡任何人。
只要意識到主人的強大和不可戰勝,有點思考能力的人,就會毫不猶豫地開始追隨主人。」
七鴿接著說道:
「打開看看吧,然后,你就會知道,你和主人之間到底有多大差距。
「將精心設計好的底牌藏在開場送的禮盒中,這倒稍稍還有深淵的樣子。
卑鄙,刺激,我喜歡。
那就讓我看看,你們到底給我準備了什么驚喜。」
瑞斯卡一邊說著,一邊隨意地將黑色禮盒拆開。
出乎他的預料,破碎的黑色禮盒里空無一物。「嗯?」
瑞斯卡仔細地感受了一下,頓時發現玄機。
「這是,規則的力量。這個盒子里,曾經被一位半神注入過規則。難道說…」七鴿開口說道:
「我們邪神一族,已經決定徹底追隨奧格塔維亞大人。
瑞斯卡,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主人從來不跟你爭火精靈族長的位置?
看到這個,你總不能現在還天真的以為是主人爭不過你吧?
只不過從一開始,主人的目光就沒放在你身上罷了。
塞爾倫?
主人想要的,可不僅僅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只不過,那位到底有多虛弱,還需要我們確認一下而已。」
「哼。」
瑞斯卡頓時明白了七鴿的言外之意。他輕輕敲了敲椅子,很快便下定決心。「原來如此,這倒還算有幾分陰謀的甘甜氣息°
我明白了。我最多拖延一天。」「足夠了。」
七鴿拍了拍姥琪兒的屁股,和姥琪兒一起站了起來。
「瑞斯卡,你絕對不會為了今天的決定后悔。」
七鴿和姥琪兒走在罪惡堡的路上。
隨著七鴿有意無意的轉頭,姥琪兒也在不斷扔著魔法卷軸。
火焰、閃電、風暴、冰刃…一道道魔法不斷扔出。
很快便將暗中跟隨兩人的眼睛處理干凈。就算如此,七鴿依然不放心。
在罪惡堡一處無人拐角,隨著時空之門的波動,七鴿和姥琪兒驟然消失。
正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瑞斯卡有些掃興地睜開眼睛。
「出個城池都能用上時空之門卷軸,奧格塔維亞這家伙。
金幣真是多到令人作嘔的程度。嘖,財富也是一種力量,不得不認同呢。」
諾琪兒用各種魔法檢查了好幾遍,終于確認萬無一失。
她開心地說道:「七鴿,順利過關。」「順利啊。」
已經解除了偽裝大法的七鴿躺在安全的山洞里,臉色蒼白,渾身冷汗淋漓。
他看著自己面板上的恐懼狀態,苦笑著說道:「該死的,所以說搞不懂混亂陣營。正常情況下,誰用威壓試探會帶上殺意啊。要不是我演技好,差點翻車。」姥琪兒捂著嘴,笑著說道:「過程不重要,結果是好的就行。
我們不是達成我們的預定目標了嘛。」「啊,是啊。」七鴿微微笑了起來。
罪惡堡之所以是絕地中的絕地,是因為罪惡堡兩邊都是高級怪區,想帶著部隊穿越野怪區罪惡堡,幾乎沒有可能。
也只有深淵才可以這樣無視混沌寶屋的發展。就算混沌節點生成,地獄勢力也可以幸災樂禍地將爆發點轉移到亞沙世界其它地方。
就好像剛吸飽血的蚊子將自己身上的廢物重新吐出來。
想要繞過罪惡堡,其實還有一個比強攻罪惡堡更加困難的方法。
那就是打掉位于罪惡堡的混沌寶屋,再從罪惡堡旁邊繞過去。
而位于罪惡堡野怪區深處的那個混沌寶屋,擁有令前世無數玩家心態爆炸的可怕難度,同時也擁有與深淵無比般配的名字。
無盡深淵 只不過,在前往無盡深淵前,七鴿還有一件事情要辦。
偽裝大法過后,七鴿的面容變成了瑞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