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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章 輪回道力

  “此人的修為實力,距離道君亦是不遠了。只可惜他只修煉神道,倘若神魔兼修,我便未必是他的對手。不過他神魔兼修的話,便未必能有目前的造詣。”

  許應低聲道,“他強就強在足夠專心,將神道修煉到極致。”

  羽邵的神道與其師尊神魔大道君不同,神魔大道君的神道雖然遠比羽邵強橫,但是論精妙,許應認為還是羽羽邵更勝一籌。

  因為羽邵對每一個宇宙的神道,都有了十分精密的研究,他的每一尊古神道身,都對應著一個宇宙的神道。

  這些古神道身各不相同,十分厲害。

  但更為重要的是,羽邵精研這些宇宙的神道積累了大量的樣本,可以追尋神道更深層次的奧秘,或許會比他的師父走的更遠。

  這時,他又生出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

  許應回頭看去,卻什么也沒有看到。

  許應狐疑,催動因果金輪,查看因果線,與他相連的因果線很多,但是絕大部分因果線都處在沉寂狀態。這是因為他穿過混沌海,來到景界,從前的因果無法感應到那些與他有關的人物,所以沉寂。

  而在景界,與許應相連的因果數量雖然也不少,但他一眼掃過去,便可以將各種因果探查分明。

  只是,許應一眼掃過去,還是沒能尋到到底是誰在窺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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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原來拴在金輪上的那道粗大的因果線呢?怎么消失了?”

  許應細細打量因果金輪,那道因果線曾讓他的因果造詣又有不小提升,現在莫名消失!

  “難道,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道因果斬斷?”

  他臉色陰晴不定,自己修煉的就是因果大道,將之練到不朽的程度。

  任何人動他的因果,便是動他的因果大道,動他的因果金輪,他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此人能在無聲無息便將因果斷去,并且沒有驚動他,讓許應不禁毛骨悚然。

  “難道那根因果的另一端,是一位大道主?到底是彼岸的那位大道主來到這里?”

  許應定了定神,彼岸共有四大道主,通天,華道主,以及傳庭道主,還有一位道主從未現身,莫非是那位道主也來到了此地?

  “可是,景界有什么吸引道主的?”

  他搖了搖頭,景界除了自己之外,應該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吸引道主了。

  “此等存在,還是少招惹為妙。他能主動斷去因果,自是最好。”

  許應略略沉吟,隨即擇取幾塊山巖,切成石壁,分了百十份。隨即便見每一座洞淵中各自有一尊道身走下,各自在石璧上寫寫畫畫。

  他的太一與武道洞淵,先后融合三百多種大道,此刻隨意分出百余座洞淵,也走出一尊尊道身,對著石壁寫畫。

  許應本體則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低聲道:“大道主功法畢竟是稀缺,為了這門功法,竟然還有人不惜穿過混沌海來到景界尋我。我一個一個的干掉追蹤者,實在太麻煩。最佳的解決辦法,其實是讓這些追蹤者活下來,把大道主功法送到彼岸去。”

他目光閃動:“我殺掉這些追蹤者,最多只是殺幾個十幾個人頂天了,殺百十個人。甚至說不定會被對方干掉,但是我將玄皇道界經送到彼岸去,這門功法便會給彼岸帶來幾十倍  乃至幾百倍的死亡!”

  突然,許應有所發現,眼睛一亮,急忙飛身而去。

  而在遠處,一雙目光幽幽的盯著那些正在勞碌的許應道身,這些道身彌漫著大道氣息,不同的大道,衣著不同,氣質不同,有的狂野,有的陰險,有的陽光有的霸道。

  那雙眼眸對此似乎有些奇怪,觀察片刻,便自隱去,又去追趕許應。

  許應的速度雖快,但那眼眸的主人比他更快,后發先至,幽幽的看著許應奔向景界宇宙的一個大裂縫。

  那道裂縫是由重物砸下而形成的宇宙裂痕,里面彌漫著混沌之炁,只是翻涌著卻不墜落下來。

  支撐景界的洪源還在,因此混沌無法入侵。那雙眼睛觀察許應,只見這個少年圍繞裂痕飛來飛去,仔細丈量裂痕的形態,揣摩走向。

  過了片刻,許應如同一道流光,飛馳而去。

  過了不久許應來到另外一座大陸上看到了一個巨坑。

  “當年的第二塊翠巖,便是落在此地。”

  他四下搜尋,可是未能在大坑中找到第二塊翠巖,許應飄浮在空中,四下掃視,突然目光落在深坑外的一串山脈上。

  那里有著極為古老的宮殿,還有大大小小的仙山倒懸在天空上,不過這些仙山已經老化,沒有仙靈之氣,仿佛仙山也有著壽命,已經邁入沉沉暮年。

  許應來到其中一座仙山上,打量四周,只見每一座宮殿前都有一座祭壇,數量極多。

  這里應該是一個極為神圣的地方,當年一定香火鼎盛,有著不少人前來參拜。

  只是不知道為何此地沒落了,人跡罕至,景界宇宙的各大道門都放棄了此地。許應仔細感應,突然身形一閃,來到一座極為陳舊的宮殿前。

  他看向宮殿前的祭壇,這座祭壇上的底座方方正正,供奉的東西應該也是方方正正。

  許應轉身,面對宮殿,輕輕揮袖,宮殿門戶轟然開啟,一切封禁蕩然無存。

  只見宮殿的正中一塊翠巖靜靜地安放在那里。

  許應走上前去,將翠巖取出,來到祭壇上,將翠巖放在底座上,果然嚴絲合縫!

  “當年景界的所有修士被滅后,景界天地大道也被改變為彼岸的天地大道。幸存者們一定是尋到了這塊帶給他們災難的翠巖,他們從翠巖上的理文中,領悟出彼岸的道法和神通,于是把翠巖當成神物,供奉起來,香火不斷。”

  許應打量四周吐出一口濁氣,當年這里的香火一定極為鼎盛,人們參拜膜拜翠巖,感謝它為他們帶來強大的力量對抗惡劣的環境。

  他們如此虔誠,翠巖像是他們的信仰。

  許應心中生出一種荒誕不經的感覺。過了片刻,他又來到其他仙山和宮殿前,查看其他祭壇,他想尋到第三塊翠巖。

  這里應該是當年景界的先民們膜拜彼岸不朽的地方,應該是當年有一批強大的不朽者乘坐翠巖樓船,來到這里親自傳道,接受世人膜拜。

  “哈哈哈哈,太荒誕了,太荒謬了!”

  他放聲大笑,不斷搖頭。

  群山之中也傳來笑聲,像是有人在附和他,與他一起大笑。

  “你笑什么?”

  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語氣很是不快,用彼岸道語問道,“有什么可笑的?你們笑什么?”

  許應循聲看去,只見向他說話的是一個臉蛋圓圓的姑娘,娃娃臉,衣著服飾不是凝膠物質時的服飾,而是景界人的傳統服飾,頭戴圓棘冠,掛著各種銀飾和珠子,身上也有很多類似的飾品。

  她氣呼呼的,瞪圓眼睛去看許應。

  “你們笑什么?”群山中傳來陣陣回音。那姑娘動怒,卻看不出生氣的樣子。

  許應來到她的身邊笑道:“無它。只是在笑景界仇將恩報,認賊作父而已。在下許應,姑娘怎么稱呼?”

  那娃娃臉姑娘有些生氣,不想理會他。

  許應不以為意,繼續尋找,果然在另一座塵封的大殿中找到了另一塊翠巖。

  當年,這兩塊翠巖成為大難后的景界人頂禮膜拜的對象,至今依舊被安然存放在此。

  許應哈哈大笑,群山又跟著笑了起來。

  “喂!”

  那娃娃臉少女怒道,“你能不能不要笑?”

  許應回頭向她看來,哂笑道:“看到如此荒唐情形,我為何不能笑?”

  娃娃臉少女氣道:“你嘲笑他人苦難!”

  許應懶得理她,自顧自離去。

  “此間事了,肯定還有幾個活著的斥候,將他們捉住,讓他們帶著我前往其他宇宙看一看。然后殺人滅口。”許應低聲道。

  “惡人!”娃娃臉少女叫道。

  許應瞥她一眼,悄聲道:“鐘爺,這女子實力不壞,居然連我的悄悄話都能聽到。”

  大鐘道:“阿應,這女子能夠從太一大道君的洞淵中殺出來,來到景界,她會不會是彼岸的大道之主?”

  許應啞然失笑:“想多了。道主怎么會借用太一的洞淵?道主肯定有自己的洞淵。而且,道主怎么會被困在凝膠物質之中?”

  他瞥了娃娃臉少女一眼,道:“你看她的模樣,怎么也不像強者的樣子。”

大鐘想了想,道:“也是,我看到她的臉,都想捏一把。彼岸的第四位道主不至干從太一  的洞淵來景界,被困在半道上,更是讓人笑掉大牙…”

  “鐺”

  它突然震動一聲,不由驚恐萬分,道:”阿應阿應!剛才有人敲了我一下!”

  許應詫異,大鐘明明在他的武道洞淵中,怎么會有人敲它?

  “鐘爺,你是不是不習慣這種褶皺,抽了一下?”許應問道。

  “有可能。我最近總想看清我表面的紋理,結果瞎了好幾次。”

  這時,許應又感應到有人來到景界,于是便讓自己的道身將已經刻好的石壁送過去。

  來到這里追殺他的人往往是不朽境的存在,最強的也不過是真王,有的得到了石壁,便歡天喜地的離開,有的喜歡有挑戰難度,便與許應的道身交手,搶走石壁,歡天喜地的離開。

  還有的喜歡殺人滅口,最不好伺候,往往要殺了許應的道身。

  雖說是道身,但若是被斬殺,煉回來也是個麻煩事,許應只好丟下石壁便逃。

  如此送走了十二塊石壁,許應還嫌送的慢。

  ”若是能一股腦送光,讓他們在彼岸大打出手,爭搶起來,殺得天昏地暗,那該多好。”他低聲道。

  遠處,那娃娃臉少女雙手托腮,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似乎對他的舉動很是好奇。

  她出現后的這些天,許應便沒有了被人窺探的感覺,反倒有一種被人光明正大注視的感覺。

  不過,許應已經習慣了娃娃臉少女坐在遠處,這個女子對他像是沒有惡意,只是在好奇他的作為。

  “十二塊石壁,能夠在彼岸掀起多大的殺劫?”

  許應剛剛想到這里,立刻察覺到又有一艘翠巖樓船駛出了混沌海。

  這艘翠巖樓船剛剛駛入景界,許應突然間看到,目之所及一切因果線都突然折向,齊刷刷的向同一個地方連接而去!

  “這是…”

  他不禁動容,站起身來,調運因果之眼四下看去。

  他將整個景界宇宙的因果盡收眼底,這些因果線此刻竟然統統折了方向!

  無數道因果線同時向同一個方向流去,與一個不知名的存在連接!

  甚至連許應身上的因果線,也出現偏轉!

  他催動金輪因果度厄經也難以控制自身的因果流向!

  “來者是誰?怎么如此強大?”

  他的因果之眼突然掃過那娃娃臉少女,不由怔住,只見那娃娃臉少女身上,竟然沒有一道因果線!

  萬般因果,難落一毫!

  “她是怎么做到的?”

  景界邊陲,裟欏樹下,道勝子沒有離開樓船,而是站著,任由自己的輪回大道向外擴張。

  這時,道勝子揚了揚眉,只見一個黑衣許應向這邊走來,烏發飄揚,如神如魔。

  “原來是道勝道君。”

  許應放下一面石壁,道,“道君,你要的玄皇道界經在此。閣下得到這門道主功法,可以離去了。”

  道勝子微微一笑,搖頭道:“許應,你想錯了。若是只為大道主功法,還不至于讓我如此大開殺戒。”

  許應怔了怔,不解的看向他。

  道勝子的身后,一艘又一艘樓船紛紛駛出混沌海,來到裟欏樹下,這些船只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一團團血跡。

  “船上的血跡便是那些前來尋你的斥候和不朽。”

  道勝子笑道,“此次來景界的路上,我親自催動此船,追趕來人,追上一艘船,便將船上人斬殺。就這樣,一路殺到景界!”

  黑衣許應微微皺眉。

  “這十四艘船中,有不少是返回彼岸的船,船上的不朽都帶著一塊石壁,石壁上刻著玄皇道界經。”

  道勝子取出七面石壁,笑道,“這些石壁上的內容一樣,都是玄皇道界經。但我要的不只是玄皇道界經。我還要洪源和混沌靈根!”

他的輪回大道已經侵入景界的時空深處與這個宇宙相連,竟似要將景界宇宙拉入自己  的輪回一般!

  “許應,我來告訴你,來自大千宇宙的輪回道力,到底有多強大!”

  此刻,景界的所有人,所有生靈,乃至景界自身,都在向他的輪回中跌落!

  黑衣許應正欲逃走,突然收腳不住,跌入輪回之中,化作神魔二炁,頃刻間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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