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圣海沒有立刻回到道紀天舍安宮,而是直接驅船向通天道人的隕落之地趕去。
知道通天道人隕落的人不多,華道主偷襲通天道人在當年并非一件光彩的事情。
太一大道君率眾圍攻昊天帝,將昊天帝誅殺,這件事沒有人說太一大道君做的不對。
因為昊天帝要離開彼岸,帶著彼岸的功法返回三界,違反了彼岸的規矩。
但華道主偷襲通天道人,對彼岸來說就是一件比較惡劣的事情了。
畢竟通天道人雖然也是三界人,但并未表現出,要返回三界的意思,華道主直接出手,有妒賢嫉能之嫌。
彼岸三分之二的不朽,都是來自其他宇宙,若是知道華道主這么對付通天道人,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因此華道主自己也會主動將這個消息壓住,不讓消息走漏外傳,免得損害自己的名聲。
長孫圣海能夠得到通天道人的傳承也是機緣巧合,拜師通天,是他此生的轉折點。
他從通天道人那里學會了殺伐之道,得知這世間還存在其他可以與殺伐之道并列的大道。
他因此四處搜尋這些大道的修煉法門,在九種大道上痛下苦功,更是拜入太一門下。
“罪該萬死.....”
許應微微皺眉此地的殺伐之道至今尚未完全恢復,還是欠缺一些火候。
獻祭了這么多不朽、真王和道君,殺伐之道已經變得極為活潑,然而距離真正復蘇始終還差一點兒。
許應的殺伐之道也在這場觀摩中,提升到道景的層次,但距離證道至尊,也還差一些火候。
就在這時,山林間,劍光閃煉,一柄殘劍不知從何處飛來,正是誅仙殘劍,誅仙殘劍的殺氣比從前更盛,不知這段時間經歷過什么。
“你用一門功法,便想斷送我彼岸這么多高手性命,擾亂彼岸。若是讓你活著!還不知彼岸要被禍害多少強者…”
巫臣道君氣喘吁吁,渾身傷口炸裂,偉岸的身軀也佝僂起來,他的傷勢太重,已經是強弩之末,但氣勢依舊驚人無比。
他他抬手,便見破破爛爛的巨錘飛來,歪歪扭扭的,飛行不穩。
他的這件成道法寶,也在適才的惡戰和殺伐之道的爆發中,損傷慘重但他的殺氣依舊沛然濃烈。
許應催動誅仙殘劍,邁開腳步向他走去。
巫臣道君面相兇惡,渾身千百處傷口中鮮血蒸騰,讓他看起來如同一個散發著紅色血霧的古神。
“從大千宇宙選拔高手進入彼岸,就是錯誤,這些人對彼岸沒有忠心。”
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大步向許應走來,猛然縱身躍起,身軀后仰,奮盡余力,揮起巨錘向許應砸下!
“肅清彼岸的妖氛,便從誅殺此獠開始!”
他體內的殘道轟鳴,巨錘中蘊藏的殘存大道也自進發出,明亮的道光,近乎燃燒般的進發余力!
與此同時,許應殺氣提升到極致,大有天地不公,便誅滅萬道,毀滅宇宙,重開天地再定地水火風的架勢!
“殺伐之道所差的那一點,由我來補全!”
誅仙殘劍與巨錘在空中遭遇,這一刻殺伐之道突然變得異常濃烈,異常活躍,仿佛此地的殺氣悉數聚集在這一劍之上。
巫臣道君的攻擊依舊極具力量,圣族肉身再加上不朽的道力,他依舊可以一錘子砸死許應!
然而那明亮無比的劍光卻從破爛的巨錘的縫隙間,穿過大道的傷口中切開了他的理文構造!
他察覺到巨錘內部的大道結構突然間變得支離破碎,被分解成最為細小的粒子!
他的道力還未來得及發作,大道便開始瓦解!
許應的這一劍,不是誅仙,而是誅道!
誅滅天地大道!
說時遲,那時快,錘與劍碰撞的一剎那,便見巨錘炸開,破碎成粉,彌散在天地間!
劍光斬斷巫臣道君握住錘柄的雙手,讓他的指頭一根根飛起,在空中分解,他的雙臂肌膚在凌厲的殺氣下龜裂,血肉像是蒸發一般化作紅色的氣,隨即劍光貫穿巫臣道君的眉心,從他的后腦激射而出!
許應停頓,這片隕落地的殺氣也在此時達到鼎沸,巫臣道君的尸身向下倒去,仿佛成為彌漫在天地間的殺氣的最后一個祭品!
誅仙劍帶著那沛然決然的殺氣沖天而起,形成無比燦爛的劍氣光芒,直貫天外,擾動星空!
通天道人隕落地的大道復蘇,許應頓時只覺自己修持的殺伐大道也在此時開始證道!
他從領悟殺伐大道,到修成此道,證道烙印洞淵,居然只用了不足一日的時間!
短短時間便將殺伐大道修煉到至尊境,真可謂神速!
廢物青玄還在參悟玄皇道界經,沒有醒來,許應證道的成就無人分享,但好在此地的殺伐大道在全面蘇醒,許應的精氣神與道同游,更加歡愉!
誅仙殘劍也在復蘇的殺伐之道中邀游,殘缺的劍身處光芒不斷涌現,竟然借此機會,補全劍身!
殺伐之道復蘇,它缺失的大道也隨之而得到彌補。
不僅如此,誅仙劍的威力也在不斷提升,甚至可謂暴漲!
當年通天劍主煉制它時,只是大羅妙境,劍主離開三界,將它留在碧游宮中,誅仙劍始終是一件妙境至寶,無從提升。
甚至,還被青玄、圣尊等人打斷。
它的威力雖然強橫無匹,是世間最為銳利的劍,但論威力,它已經有些落伍,甚至還不及鐘爺。
鐘爺有了混沌海鐘聲形成的褶皺后,威力便在它之上,修為也在它之上,并且有越來越強的趨勢。
但現在,伴隨著殺伐大道的復蘇,誅仙劍的威力也在瘋狂提升!它的威力很快超越鐘爺,提升到另一個層次,竟像是脫胎換骨一般!就在此時,天空突然一片明亮,櫻花色的光芒照亮星空,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撲面而來。
許應體內的各種大道,突然間沉寂,太一,混沌,鴻蒙,輪回、無極、因果,仿佛失去了一切道力,變成了木頭,一動不動!
他的神識,法力,也統統變得有如死灰一般。
便是連適才還在悟道之中的廢物青玄,也在此時被直接從悟道的狀態中拉了出來驚疑不定。
地大道已經不存,又如何悟道?
“許道祖,這是怎么回事?”廢物青玄詢問道許應抬頭仰望,看向櫻花顏色的光芒,道:“道主出手了。”
“道主出手?
“道主為何會向我們出手?那等大人物,我們何曾入過他們的法眼”廢物青玄失聲道。
對于大道之主來說,其他任何人,哪怕是道君大道君,都是嘍蟻,看也不會一眼。
而許應等人更是縷蟻中的蜷蟻,懶得關注。
這樣的存在,很少會主動對他們這些嘍蟻出手,最多只是在出手時波及到嘍蟻隨手弄死幾只幾十只。
那櫻花色的光芒來勢極快,奔行的目的地,顯然就是許應等人所在的這片奇特之光。
許應見此情形,也不禁心中惴惴:“難道我在此地寫下玄皇道界經,設局獻祭幾十位不朽、真王和道君,被彼岸的道主察覺,來殺我泄憤?”
殺伐大道在那櫻花色的光芒的威脅下,變得愈發濃烈,近乎沸騰。
天空中,一把神斧出現,輪轉著向隕落地落下。
斧光所及之處,萬道皆寂,沒有半點威能。即便那殺伐大道,也在斧光下沉寂下來,無法與之對抗。
許應看到這里,便知道此斧絕非來對付自己的,因為殺他絕不至于動用威力如此強大的法寶。
當然,殺他可以只是順帶。
面對這一斧,讓人心中只能生出絕望,因為看不懂,根本看不懂斧光中蘊藏的是什么道法,也不知該如何躲,如何突破對方的壓制。
面對這一斧,只有乖乖的引頸就戮,等死而已。
一座座石山劍林在那神斧的壓迫下開始龜裂,山石崩塌,這些石山劍林,在巫臣道君等人的交鋒中也絲毫未破。m.81ZW.ćőm
然而神斧只是遠遠飛來,尚未來到,便將這些石山劍林摧毀!
然而誅仙劍還有不忿,依舊在努力振動,劍身嗡嗡作響,竟似要突破那神斧的壓制,飛起來向那天空中的神斧出擊!
它有不甘,有殺氣,有敢于對抗強權不公的決心!
但差距太大了,它根本無法飛起,更無法與天空中落下的神斧相抗衡。
許應唯一沒有被鎮壓的便是武道,當即怒喝一聲,試圖將大鐘祭起,哪怕無能為力,他也要去搏一搏!
他托起大鐘,騰空而起,向空中墜落的斧光迎去。
他的武道已經融入了二百多種大道,亦是不弱!
然而他躍起迎神斧的身影,竟顯得是那般贏弱。
就在他躍起的一瞬間,他看到從崩塌中的石山劍林中走出一個修長的身影,形容高古,不同于彼岸圣族那種強壯強大的身軀。
其人仿佛一位從書畫中走出的古人,青袍長衣,清瘦矍鑠,長及至胸前。
相比起來,彼岸的圣族實在太雄壯了,理文的枝節狀紋理讓他們的體魄如同古神往往會長出許多頭顱、手臂、羽翼、骨節等奇奇怪怪的東西。
但這位青袍老者便比較符合許應的審美了。
他的手掌輕輕握住誅仙劍,劍光如同一汪清水,映照道心,沒有任何波瀾。
他的身形沖天而起,很快從許應身邊經過,許應的神態錯愕,看著他帶著誅仙劍中上高空緊隨其后的是沸騰的殺伐之道!
這種大道剛才還被那神斧散發出的氣息鎮壓,此刻卻在轟鳴,在歡呼,甚至激發許應心中的殺氣,激活許應所修煉的殺伐之道!許應的殺伐洞淵在復蘇,運轉,變得無比活潑!
“通天劍主.....不對,是通天道人!”
許應手托大鐘,抬頭仰望,但見那清瘦道人衣袂飄飛,手中的誅仙劍仿佛世間最明亮的光,迎上那櫻花色的神斧!
斧光與劍光碰撞的一瞬間,刺眼的光芒讓許應也不禁流淚,急忙閉上眼睛。
大鐘鐺鐺作響,擋下崩碎的斧光和劍光,被打擊得滴溜溜向下飛去。
許應再度張開眼睛,只見通天道人仿佛在與虛空中無形的敵人對抗,那敵人手持神斧,運斤成風,而劍光卻平平淡淡,總能擋住神斧的攻擊。
“華道主你真身不至,已經奈何不得我!”通天道主一劍刺出,下一刻,櫻花色的神斧竟然被劍光刺穿。
那神斧受創,猛然向后一劈,將空間劈開,沒入時空裂縫之中。
如今,我亦是道主,還你三劍!”通天道主持劍,唰唰唰,連續三劍,刺入正在合攏的時空。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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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