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幾天,許應與大師兄長孫圣海漸漸熟絡起來,長孫圣海絕對是誰見了都喜歡的那種人,接人待物,令人如沐春風。
他的見識淵博,許應總是向他討教一些高深大道上的問題,他也是對答如流,言語中多有精妙見解。
“長孫圣海的天分太高了。”
許應對他欽佩不已,心道,“其他大道君門下,也有如此厲害的弟子嗎?”
舍安宮中有很多藏經,并不禁止弟子學習參悟,許應趁此機會,參悟這些藏經,從理文改變為道紋符文龍紋,加以吸收,變成自己的東西。
他試圖從藏經中尋找到長孫圣海所說的其他高等大道,然而太一大道君也沒有搜集這些大道功法。
許應來求教長孫圣海,道:“大師兄,輪回、無極、因果、寂滅、劫運和殺伐,何處可以尋到這幾種大道功法?”
長孫圣海搖頭道:“想要尋到這些功法談何容易?輪回大道,彼岸修煉到最高深境界的便是道勝道君,道勝道君的輪回大道,已經臻至大道等身,可以操控大千宇宙的眾生輪回。可是,這位道君,肯定不會把他的功法傳給咱們。”
許應目光閃動,暗暗記下這個名字,心道:“我雖然無法學到他的功法,但可以學會他割韭菜的功法。他若是也像其他不朽那樣收割大千宇宙,那么得到他的割韭菜功法并不麻煩。”
得到割韭菜功法,以道紋符文龍紋加以破譯,道勝道君便無法收割。
許應試圖得到的是道勝道君的輪回大道的奧妙,如此一來,只吃餌,不吞鉤,就可以活命。
“修煉無極大道,領悟出先天五太,在無極大道上做到不朽的,是廣正真王。”
長孫圣海道,“廣正真王的修為雖然只是真王,但其實力絕對是道君的水準。修煉因果大道的洪天罡洪道君,這位道君的因果大道臻至身與道同的地步,也是極為厲害。”
許應眨眨眼睛,道:“身與道同的洪道君,已經被玄皇道主干掉了。”
長孫圣海驚訝道:“竟有此事?真是可嘆。”
許應心道:“不過,洪道君應該還有弟子門生之類的,玄皇道主抹除的是他的因果洞淵所下轄的一切洞淵系統,根據這些洞淵來抹殺他的傳承。洪道君的弟子,并非是召喚洪道君的因果洞淵,而是自己修煉因果洞淵,因此可以活得性命。”
他的心思活絡開來。
洪道君已死,現在知道這件事的人還不多,還可以奪得其傳承!
“殺伐大道,曾經有一人煉成過,道行極高,但殺伐太重,此人已經不知所蹤。”
長孫圣海道,“他的殺伐大道,至今還未曾有人能復現出來。對了,此人自稱通天道人,與師弟一樣是來自三界宇宙。師弟認識么?”
許應心頭微震,搖頭道:“不認識。”
他心中納悶,通天道人修煉的不是劍道,而是殺伐之道?
這位道人來到彼岸的時間比昊天帝還要久,他還在人世嗎?
“至于寂滅劫運,這兩種大道,只是傳說中的大道,彼岸中還未曾有人能修煉這兩種大道達到不朽的成就。”長孫圣海道。
許應連聲稱謝,道:“大師兄一番指點,讓我茅塞頓開。”
長孫圣海笑道:“師弟在太一、混沌和鴻蒙上皆有不俗道力,可證不朽,但是我觀師弟主攻太一,在混沌和鴻蒙上的運煉多有不足。師弟應該是有這兩種大道的奇遇,所以才在短時間內得到如此驚人的成就。只是倘若不能加以運煉,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恐怕不會有更高的成就。”
許應聞言,神態肅然,急忙躬身拜謝。
他的鴻蒙大道雖然達到不朽成就,但那是三界補天得來的功德。
混沌大道的成就也越來越高,則是混沌蓮吸收混沌道景,無法利用的混沌大道便丟給許應,以至于許應的道行節節攀升。
這二者,許應在混沌大道上,用功還算多一些,所以能開創出不朽八法的第八法,混沌混天手。
至于關于鴻蒙的神通,他一招都沒有開創出來。
長孫圣海一眼便看出他的弊端,可謂良師益友。
“我拜師以來,太一大道君什么都沒有教過我,還等著我教他玄皇道界經,但大師兄卻教了我太多,良師益友,并不過分。”
許應得到長孫圣海的指教,立刻去尋關于混沌和鴻蒙的功法,只是這兩種大道也極為高等,舍安宮中并無收集。
“太一大道君的傷勢極重,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醒來。眼下知道洪道君已死的人不多,不如趁此機會,先去洪道君的道場,搜尋他的功法,煉成因果大道!”
許應想到便做,向一個師弟打聽洪道君的道場所在,那師弟礙于他的淫威,老老實實交代。
許應立刻催動功法,塟化之后,這才離開舍安宮,直奔洪道君的道場而去。
洪道君是不朽中的道君,在道紀天的地位要比大道君低一些,比真王高一些。
道紀天之所以有道紀二字,蓋因此地的天地大道,皆是由不朽者的大道所化。
各種大道羅列在天,形成羅天,大道有高下,修道者有高下,于是各種大道的高低尊卑,依次排列,井然有序。
因果大道雖然是極為高等的大道,但因果大道上的至高成就者是洪道君,因此因果大道形成的羅天便要比太一、神魔、陰陽和生死等大道低一些。
許應來到因果大道的羅天,這里叫做龍鳳崖,洪道君死時,龍鳳崖震動,被震得當場裂開!
龍鳳崖的天地大道,也因此紛紛裂開,引起不小的混亂。
如今龍鳳崖上,洪道君的因果大道處于不斷崩裂之中,崖上弟子慌亂莫名,不少弟子在試圖補救崩裂的大道。
許應混入龍鳳崖,居然沒有遇到盤問。
“洪道君教授弟子,肯定會留下什么典籍之類的東西。”
許應神出鬼沒,在龍鳳崖上東翻西找,尋找洪道君可能留下的典籍。龍鳳崖群龍無首,還有不少弟子趁火打劫,搜刮洪道君留下的法寶、珍寶之類的東西,匆匆下山去了。
許應來到含光閣,只見這座樓閣外面有一層層的封禁,幾個洪道君的弟子來到這里,試圖打開封禁,卻沒能打開,只得悻悻而歸。
地上還有幾具尸體,看衣著,應該也是洪道君的弟子。
許應待人走完,正要上前嘗試,就在此時,一個頎長身影來到含光閣前,上下打量這座樓閣的封禁。
許應心中微動,停下腳步,暗暗觀望,只見此人衣著干練,黑巾蒙面,顯然也是打著來此地搜刮的主意。
“這個人,體態有些熟悉。”
許應看在眼里,卻見此人居然也修煉了因果大道,而且造詣極高,身如驚鴻翩翩,圍繞含光閣飛行幾周,便將此地的封禁掌握。
他衣袂翻飛,便如同長了千百條手臂一般,各種因果法門施展開來,從封禁中準確尋到一根根因果線,將線拆解,破開層層封禁,走入含光閣中。
許應悄然無息的跟在后面,如同一道青煙,閃入含光閣。
含光閣中,那蒙面頎長身影身法如同鬼魅,破開內部的層層封禁,一路登樓,向上尋去。
許應縱躍如飛,緊隨其后,只見路上到處都是洪道君弟子的尸體,想來有不少人進入含光閣,試圖進來取寶,然而卻被閣中的各種封禁干掉。
“含光閣中應該是洪道君自己親設的封禁,他的弟子修煉的也是因果大道,卻死傷無數,可以說都是死在因果之中。”
許應看在這里,心中有些遲疑。修煉因果者,往往死于因果之下,讓這種大道彌漫著不祥的氣息。
命再硬,估計也硬不過因果。
不過已經來到這里,他也顧不得許多,繼續向前趕去。
含光閣共有十三層,每一層都布滿封禁,不了解因果大道,貿然闖入此地,只會觸動因果。
這里的因果線不知連接的是何物,有可能是威力強大的神通,也有可能是威能恐怖的法寶,甚至可能是某些不可觸碰的存在!
倘若稍有不慎,觸動連接他們的因果,只怕對方一個神念過來便可以將入侵者斬殺!
那頎長身影居然一路破解封禁,幾乎是毫無阻礙的來到第十三層,令許應不禁嘖嘖稱奇:“此人在因果大道上的造詣極高,可以說已經超過了洪道君的所有弟子,是當今因果大道上的第一人!他如此造詣,還來到這里做什么?”
那頎長身影四處翻找,許應見狀,也悄悄跳了進去,跟著翻找。
突然,翻找聲停歇。
許應抬頭,便與那頎長身影四目相對。
許應塟化,看不出原來面目,那頎長身影則黑巾蒙面,只露出兩只眼睛。
兩人不假思索,各自神通爆發,齊齊向對方攻去!
含光閣中極為狹小,空間不便,能夠施展的神通都是小神通,大神通施展不開。
許應一出手便動用武道極意,在這小小的空間之中最是適合,頃刻間便有無數個許應虛影,各種武道招法施展開來,招招奪命。
而頎長身影動用的則是輪回大道的極意,一時間輪回旋轉,一個個蒙面人從輪回之中走出,硬撼許應!
兩人招法威力越來越強,對方的輪回極意極為巧妙,在法力修為上也要比許應更為雄渾。
許應心中暗驚,他如今的修為已經可以與彼岸的普通不朽媲美,但竟還被此人壓下一籌。
突然,他忍耐不住,直接動用神通蒼穹!
一時間,萬千武道神通印在四周,形成一個小小的神通蒼穹,頃刻間威能爆炸!
“轟!”
恐怖的力量席卷四面八方,將含光閣沖擊得四周禁制瘋狂爆發!
那頎長身影雙腿曲蹲,雙掌向前推出,身后瞬息間浮現出九種奇特的洞淵,有大有小,有的力量狂野霸道,有的帶著因果宿命的氣息,有的鴻蒙氤氳,有的輪回往復!
更有殺氣森然,混沌浮沉!
這九大洞淵,有的已經達到近乎不朽的層次,有的最多只是仙人的水準。
雙方力量碰撞的瞬間,許應心頭一突:“他可以同時調運九大洞淵的道力,比我的力量還要高!”
含光閣也難以支撐得住,終于四分五裂!
就在此時,其中一面墻壁炸開,露出里面暗藏的空間,其中有兩塊斷碑飛出,許應后退,不假思索,抄起一塊石碑,閃身遁去!
頎長身影也自抄起另一塊石碑,呼嘯而去。
兩人一前一后,剛剛沖出含光閣,便見洪道君門下的眾多強者沖向含光閣,各種法寶,各種神通,如雨般向兩人轟去!
“不斷因果,遲早會被追查到你我頭上!”頎長身影突然粗聲粗氣道。
許應存想混沌蓮,周身纏繞混沌之炁,從混沌之炁中穿過,將因果斷去。
另一邊,那頎長身影突然催動無上殺氣,將殺伐之道催發到極致,一道寒光一閃,錚錚作響,圍繞他轉動一周,將因果紛紛斷去!
許應的武道洞淵中,大鐘旁邊,正自修煉的誅仙殘劍突然激靈一下飄起,警覺道:“主人的氣息!”
洪道君門下已經殺來,許應顧不得許多,立刻破空而去,將眾人遠遠拋下。
而那頎長身影也趁機消失無蹤。
許應散去塟化之軀,恢復人身,回到舍安宮,飛速回到自己的居所,目光閃動。
“那個蒙面人很是眼熟,定然是我認識的人!而我在彼岸,認識的人不多!”
他已經斷定此人是誰,劍爺連忙道:“阿應,我從那人身上,感應到了主人的氣息!此人不是主人,也一定與主人有關!”
“修煉這么多種大道,還與通天道人有關?”
許應詫異,低聲道,“你還隱藏在太一大道君身邊,到底想做什么?”
他先且放下此事,取出斷裂的石碑,只見石碑正是翠巖石碑,上面刻著的便是洪道君得自天境的因果道法!
只是石碑一分為二,另一半還在那頎長身影的身上。
許應站起身來,將石碑收起,走出門,去找大師兄。
他剛剛來到長廊上,便見一個頎長身影迎面走來,正是大師兄長孫圣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