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能回爐重新使用嗎?”
幾人看著坩堝內的金屬砂礫有些心疼。
這可都是貴金屬做出來的,單論克賣就比黃金貴出好幾倍來的。
真的不能用那可就是全損失了。
“是的,這里的合金已經不能用控溫或者其它辦法分離出來,或者分離出來需要耗費遠超這些價值的成本,沒有什么必要了。”
寧帆道。
“古人能在幾千年前就發現合金熔煉的秘密還歸納總結出這套流程,真的不簡單。”
眾人也全部肅然起敬。
換了他們,想都不敢想這個事情。
在千年前,能夠以一己之力完成合金鍛造,趕超隕鐵的強度和硬度,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完成的。
“那這個戒指?”
唐奇勝盯著戒指,好奇寧帆接下來的處理手段。
整體做舊還是需要一定時間的吧?
“雄鹿角材質如此,千年不休,所以不用在乎,只要找一塊老樺木片直接雕刻成內襯就可以了。”
眾人愣住。
他們還在想怎么做舊,沒想到寧帆的做法簡單粗暴,直接用老樺木片雕刻貼片,這哪怕是用元素衰變法都看不出破綻。
一番操作,眾人親眼見證了一枚文物戒指的誕生。
雄鹿角表面滄桑的打磨,內里樺木片油脂浸潤的年代感,還有萊頓家族銘文中夠了出的金線…
他們雖然沒有見過這個東西原來的樣子,可看著就相信這就是萊頓家族的雄鹿角。
“完美!”眾人忍不住驚嘆。
“還不夠完美。”
寧帆搖搖頭,伸手拿起一把匕首,鋒刃朝下狠狠砸下。
“寧大師!”
眾人連聲高叫,生怕寧帆這一刀下去毀了戒指。
可一聲交鳴之后,戒圈根本沒有大事,只是表面多出一道橫向的劃傷。
眾人集體咋舌。
這不是毀了戒指么,剛做好,就算是測試硬度也不需要這樣啊!
“好了。”寧帆看著戒指點點頭,“這下可以了。”
幾人都有些看不太明白。
怎么原本做好的戒指不行,非要來一刀才算是可以。
“這個就是秘密,你們別管了,我們可以去見萊頓了。”
盡管心里滿是好奇,可他們也想知道萊頓見到這個東西的樣子,連忙約了萊頓見面。
半小時后。
一座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廳內,萊頓面帶倦容,還是坐著那輛輪椅,身邊萊特穩穩當當推著他。
“小子!我告訴你,不要用什么花言巧語來騙我!”
“雄鹿角今天要是不在這里,你就準備承受我的怒火吧!哈欠!”
萊頓打著哈欠,眼角流出淚水。
謝銘卻嘿嘿一笑,讓出寧帆。
“萊頓先生,今天可不是我和你說,而是另有他人。”
“你?”
萊頓看到寧帆,本能地坐直身子,眼中出現一抹忌憚。
“不用緊張,我是來給你這個東西的。”
寧帆隨手推出盒子。
“夏國黃金?”
萊頓看到盒子表面的絲絨繡出來的字跡有些疑惑。
可打開蓋子,雙眼就跟釘子釘死一樣,直勾勾地看向盒子中間盛放的戒指。
盾徽一樣的鹿首,向四周散發出火焰一樣的形狀,在頂層又圈出兩層鹿角勾勒出冠冕造型,整體造型威嚴古樸大氣,看著就不簡單。
“是它!是它!這個樣子沒有錯!”
萊頓看到戒指,驚呼出來。
他雖然沒有見過真的雄鹿角戒指,可是在家族流傳下來的典籍和圖章中沒少見過雄鹿角的紋路。
上眼一看就知道沒有任何問題。
拿起來戴在手上,好半天,眼神終于恢復平靜。
“這位先生,真是感謝您找回了我們家族的寶物,不過還請允許我做一個鑒定。”
“這是我們家族世代流傳的方法,如果是真的,我們自然沒有任何問題,可如果是假的…”
萊頓微笑著,沒有說話,可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那就不能善終了。
寧帆附近,其他人聽到這話緊張起來。
“怎么一枚戒指還會有專門的鑒定手法?”
“這種事情,哪怕是寧大師也不可能知道吧?”
“完了,這下是不是要暴露了。”
他們心中暗想,眼中閃過緊張神色。
可寧帆依舊平靜無比,連表情都沒有一點波動。
萊頓取來印泥。
摁下戒面,再取出白紙狠狠拓印下去。
邊上萊特已經遞過一張古老的紙張,上面有一個已經泛黃的拓印圖案,仔細看去,和這個界面一模一樣。
兩張拓印疊在一起,萊頓舉起,對著燈光仔細查看著。
邊緣、鹿角、紋路全部對的上。
“是了,沒錯!這的確是我們家族傳承的雄鹿角戒指!”
“這么多年過去,許多人都曾經號稱得到了我們萊頓家族的寶物,可是…”
“都是騙子!”
“絕大多數,都不知道是在哪里看到雄鹿角存在的就來碰運氣,連雄鹿角是什么樣子都不知道。”
“就算少數有研究,知道我們雄鹿角是什么樣子的,可是大小不一樣,圖案不精確的也很多。”
“他們只知道我們萊頓家族雄鹿角丟失,并不清楚,雄鹿角的圖案印章一直傳了下來。”
萊頓啜一口咖啡,呢喃道。
“有一些人確實厲害,不知道從哪里拿到了我們萊頓家族的戒面圖案,對著做出來了模具,可是卻不知道銘文、還有其它問題的。”
“伱這一只是最完美的!”
眾人心中一喜。
這算是過關了嗎?
“不過,還需要最后一個驗證方式。”
萊頓轉動戒面,側面在紙上轉圈留下痕跡,又取出一張紙對比。
半晌,舒展眉頭。
“謝謝!”
“你帶回來了這件珍寶,作為回報,你將獲得我們萊頓家族永久的友誼!”
“以萊頓家族的榮耀發誓!”
萊頓抬手,貼在胸口,露出標準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眾人完全愣住,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兩條紋路對比能說明什么?
“當年,萊頓家族的戒指在族長與人戰斗的時候擋了一刀,從戒面一側開始有一條凹槽。”
“最關鍵的是,戒面從上到下出現的一條縫隙,似連似斷,斜劃過戒面,恰好隱藏在雄鹿角中,所以通常情況下看不出來,只能從側面的紋路來看。”
寧帆解釋完,眾人完全愣住。
他們到現在終于明白寧帆剛才下手的那一刀是在做什么。
連這么細節的地方都知道,這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