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關口的某街道上,一臺越野車停滯,司機降下車窗喊道:“哥,上來。”
“來了,走!”二柱招呼一聲眾人,邁步就迎了過去。
秦禹等人上了汽車,表弟才扭頭問道:“咋回事兒?”
“先別說了,趕緊把我們送出去,快點。”二柱回了一句,低頭掏出電話,再次撥通了顧言一個親屬的電話。
錫盟區警司。
顧言全身衣服都被強迫性地扒掉,換上了一身較為寬松的運動服。
“帶他辦手續。”領頭一名中年,背手掃了一眼顧言后,立馬沖著旁邊的人吩咐道。
“你們這是要玩啥活兒啊?”顧言冷靜地看著對方,言語里充滿戲謔:“現在撕破臉,你們敢嗎?”
“你太拿自己當回事兒了,這是地方。”中年指著地面說道。
“CNM,”顧言冷臉看著這名肩上扛著副署長肩章的中年,言語極為蔑視地罵道:“你還是沒認識老子。你給我請來容易,再想送出去可難了。”
中年背手看著顧言:“小崽子,昨天我認識你,今天我不認識你了。你他媽再跟這兒耿耿個脖兒,老子把你扔雪洞子里去。”
“嘭!”
中年話音剛落,旁邊的隊長一拳就打在了顧言臉上:“在這個司里,這個部門,你不是太子爺了,明白嗎?”
顧言緩了數秒后,扭頭吐了口痰:“行,你們牛B,我服了。”
三言兩語間,顧言已經試探出了對方拿他的態度,也知道這次事兒大了。
關口處。
表弟坐在車里說道:“我現在走不了,一會過了關,車就給你們。”
“行。”二柱點頭。
七區,八區,九區的政Z環境和部門職能都是完全不同的,這里的關口是被警務系統下屬單位的城關警備署管理的,所以表弟帶著眾人過關時非常小心,是自己現在前面探了路,才讓小白開車,從內院急行通過。
汽車從內院沖出了關卡,剛往前開了不到一公里,表弟的電話就打到了二柱的手機上。
“快跑,我們剛接到封關命令,稽查司的人已經追出去了。”表弟在電話里聲音急迫地喊道。
“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關口這個班的人都是我兄弟,沒人嗶嗶,你們快跑!”表弟再次囑咐了一句。
“我知道了。”二柱聞言掛斷電話。
“咋回事兒?”秦禹坐在旁邊喝問道。
“他媽的,稽查司的人追出來了。”二柱回頭看了一眼道路后方,咬牙說道:“這么跑,肯定得被憋住,萬一直升機要出來,咱就完蛋了。”
“棄車,”察猛不容置疑地說道:“徒步跑。”
“在前面停車,快點。”秦禹喊了一聲。
小白額頭冒著細密的汗珠,將車往前開了兩百多米,停在了路邊上。
道路后方,馬達聲音澎湃,數臺警用皮卡已經沖了出來。
秦禹推開車門,撒丫子直接跑向大野地:“快點!”
“前方車輛下來的人,原地抱頭蹲下!”
皮卡車棚上的大喇叭已經開始喊話,秦禹,二柱等人自然不會真的停下腳步,等著挨槍子兒。因為剛才在招待酒店里的時候,對方已經有擊斃他們的意思了,所以只能玩命的往大野地里沖。
“噠噠噠…!”
槍聲打破黑夜的寧靜,皮卡車上四名士兵蹲在車斗內,瘋狂沖著大野地射擊。
四人狼狽不堪,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大雪殼子,奔襲了上千米后,一頭扎進了不遠處的生活村,沿著扭曲的道路,再次消失。
燕北市中心,遠都新媒體大廈,韓桐和福少并肩走進17樓的大會議室。
“韓總好。”
“韓總,這邊的文案已經拿出來了。”
會議室內,二十幾名媒體公司的高管,策劃,全部站起身沖韓桐打著招呼。
韓桐沖著眾人擺了擺手:“坐,都坐。”
大家聞聲落座,目光全部聚焦在首位上。
韓桐喝了口水,面色凝重地看著眾人說道:“明天一早開始,我會透給你們顧言涉嫌殺人的犯罪細節,然后你們這七八家公司,一塊給我鬧出動靜。我的訴求有三點:第一,要挑明顧言太Z黨的身份,把民眾輿論往特權殺人上帶;第二,要影射顧言跟松江涉H集團有著商務往來;第三,要從側面抨擊軍政派越權,他們不但想借著鐵路的事兒發財,還想摻和鐵路的控制權。總之,攻擊點要犀利,立場要堅定,發酵節奏要快!”
“明白!”
“明白!”
眾人紛紛點頭回應。
“今晚在座各位,都不要離開這個房間,電話會統一收上來,以保證這個媒體戰的隱秘性。”韓桐面容冷峻地掃視著眾人說道:“大家不要怕有壓力,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們,政F對于這種事情是支持的。”
這話一出,在座媒體公司的高管們,心里就都有底了。因為這個事兒明顯不是韓桐的個人行為,而是有人要對軍政派實行輿論絞殺。
大野地內。
秦禹雙手扶著膝蓋,喘息著說道:“他媽的,怎么感覺一夜之間,好像整個八區都鬧政變了一樣。”
“是啊。”二柱也擦著臉上的汗水罵道:“要不是老子有個表弟在關口,咱們就被憋死在里面了。”
“你剛才聯系顧家的人,他們怎么說?”秦禹問。
“顧言他二叔沒在營里,好像是去哪兒開會了。我聯系的那個人,現在應該已經在去找他了。”二柱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說道:“這事兒肯定瞞不住,軍政那邊早晚會知道。”
“那咱們怎么辦,直接回燕北嗎?”察猛問道。
“媽的,就現在這個情況,咱能保證自己到燕北嗎?”二柱擺了擺手,仔細思考了一下,突然激動地說道:“臥槽,我想到辦法了!”
“什么?”秦禹問。
“呼察旁邊有863團駐守,這邊也擺了一個營,他們是林家的單位。”二柱很激動地說道:“你老丈人家啊,咱們過去肯定安全,而且還能讓他們幫忙通知一下顧言他二叔。”
秦禹想了一下,立即點頭:“也行,我到了那兒給林驍打個電話。”
“走,趕緊走!”二柱招呼了一聲。
863團離呼察很近,跟地方各路人馬也都有交集,所以這個團的團長是最先聽到了風聲的。
辦公室內,團長拿著電話,言語恭敬地說道:“是的,是的,我剛打聽出來,死的是項目部八個負責人之一的老畢,畢偉。對,說是顧言干死的他…在招待酒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