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宿店院外的一條胡同內,三十多號人圍住了尤亮十幾個兄弟。
重型掛車方向,原本在車里看貨的三四個馬仔,見路面上事兒不對,就拿了兩把槍下車,但還沒等走到胡同里,就被一臺越野車攔住。
車窗降下,一架輕型機槍直接對準了這三四個人。
“老實站著,我們大哥說幾句話就走。”車內的一名領頭人,聲音不大地說了一句。
這三四名尤亮的馬仔,見到車里亮出的家伙,以及對方說話的語氣和神態,心里瞬間明白,眼前的這幫人不太好惹,硬懟的話,很大可能他們都走不出去。
胡同里,負責押送車隊的領頭人,沖著被攔住的同伴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別動,隨即又看著魁梧中年說道:“大哥,有啥話你說吧,我聽著。”
“嘭!”
魁梧中年左手插兜,右手一拳懟在了領頭人的肩膀上,笑呵呵地問道:“你有情緒啊?”
“沒有。”押車的領頭人,舉起雙手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哪兒做錯了,大哥,你教教我。”
“啪!”
魁梧中年反手一個嘴巴子抽在了領頭人的臉上:“這么教行嗎?”
“艸!”
其余七八個人,邁步就要上前,但領頭人擺手攔了一下,沖著魁梧中年點頭:“你怎么教,我就怎么學,沒啥不行的。”
“呵呵,艸,你還挺上道。”魁梧中年拍了拍對方的脖頸子,話語簡潔地說道:“你聽好了,我是川府薛黑子的兄弟,這片地方的煤礦生意,以后我們做了。再讓我看見,你們往這兒送貨,那咱就換個方式對話了,明白嗎?”
領頭人笑著點了點頭:“行,我聽懂了。”
“你這人說話上道,今天我不為難你。”魁梧中年指著對方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帶的貨留下,車和人走吧。”
領頭人聽到這話懵了。他們自己被干一頓,這其實不算啥特別大的事兒,跑江湖嘛,坑里摔倒,就在坑外爬起來,這都是很正常的事兒。但眼前的魁梧漢子要扣貨,那這個損失就大了。在現代的環境中,煤礦是極為稀缺的資源,七八車貨被扣下了,別說他們這幫人賠不起,就連尤亮也會被搞得很疼。
況且,押車的馬仔要連貨都看不住,那還要他們有啥用啊?空手回去,百分百得挨收拾,尤亮剁他一根手指頭都算輕的。
領頭人抬頭看了魁梧中年一眼,硬著頭皮說道:“大哥,路我們趟錯了,我們回去就是了,你要不解氣,我給你跪下都行。但這貨可值點銀子,要是帶不回去,兄弟們得遭罪啊。你抬抬手,讓我們人車貨一塊走吧。”
“呵呵!”
魁梧中年一笑。
“嘭!”
旁邊端著微C的馬仔,上去就是一腳,領頭人捂著小腹后退兩步,靠在了墻上。
“他媽的,你跟我們討價還價啊?你行嗎?!”馬仔抓著領頭人的頭發:“你再多說一句話,我讓你坐輪椅回去,你信嗎?”
領頭人看著對方手里的微C,幾次想還手,但幾次又忍住了。
“我不為難你,你回去跟尤亮報號,就說我們是薛黑子的人,他要不服,你讓他來。”魁梧中年扔下一句,回頭喊道:“小虎,領著他們的車,進院里把貨卸了。”
“好勒。”遠處的馬仔喊了一聲。
說完,魁梧中年直接轉身離去。
八區,燕北。
顧言這幾天雖然忙的連覺都沒工夫睡,但還是親自帶著未婚妻來機場接了秦禹等人,這讓大家伙都倍感意外。
飛機旁。
老貓偷瞄了一眼顧言身邊的女人,略帶嘲笑的沖梟哥說道:“呵呵,那個就是他媳婦吧,長得怎么有點像馕餅呢?”
梟哥皺眉罵道:“你別TM瞎說,那是未來的太子妃。而且人家長得挺好啊,白白凈凈的。”
其實梟哥這個評價也算客觀。顧言身邊的姑娘,看著有二十八九歲的樣子,身高1米67左右,長的…怎么說呢,肯定不算啥人上之姿,但五官也還算挺端正。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臉盤有點大,是方臉,不在現代人的審美點上。
總而言之,她單論長相的話,也就是很普通的一般人,可如果加上她的頂級家庭背景,那莫名會有一些看不到,摸不著的氣質加成,往那兒一站,落落大方。
顧言是個顏控到極致的人,不然當初也不會一門心思的要給金雨停當牛仔,所以要讓他自己選媳婦的話,他是肯定不會選這個女人的。所以老貓嘲笑他,多少有點喜聞樂見,落井下石的意思。
飛機旁,顧言沖著眾人介紹道:“這是我未婚妻,谷靜。”
“你好,你好!”秦禹面對眼前這個女人也不敢怠慢,畢竟這是以后的太子妃,也是八區老黨政派的第一千金。
“您好,秦師長。”
眾人相互認識了一下,顧言立馬沖著遠處等待多時的記者擺手,林念蕾憨憨地問道:“不會要再從飛機上走下來一次吧?”
“不用,在這兒假裝會晤一下就得了。”顧言整理了一下衣衫,邁步帶著未婚妻后撤了幾步。
記者團趕來,支起了長槍短炮,態度恭敬地喊道:“顧指揮,可以了。”
顧言聞聲立馬露出了職業性的假笑,邁步上前,沖著秦禹伸出了右手,并且站在了主人的位置上。
“規格整得挺高啊。”秦禹沖著顧言嘀咕了一句,也帶著川府的人站在了客人的位置上。
雙方握手,沖著記者擺了足足半分鐘的姿勢,對方才比劃出OK的手勢。
“咱們這關系,用不著搞這個。”秦禹心里很抵觸這種排場,他骨子里更喜歡隨意一些。
“我特么也不想啊,但你現如今身份不一樣了,以后來八區,估計都得大區規格接待。”顧言擺手招呼道:“行了,怪冷的,都上車吧。”
路上,秦禹和顧言單獨坐在一輛車上。
“晚上我還要跟黨政那邊的人吃個飯,肯定沒空陪你了。”顧言皺眉說道:“你們的住所被安排在了司令部特別招待別苑里,我先送你們過去,我爸那邊得空就會見你。”
“吳迪他們住在哪兒?”
“他們住在正常的招待場所里,也是司令部安排的,但肯定跟你不在一塊。”顧言回。
“把吳迪他們整過來啊,不然沒意思啊。”秦禹無語地說道:“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千萬別整得太繁瑣。”
“行,一會我給司令部打個電話。”顧言點頭。
“好勒。”
“還有個事兒,我提前囑咐一下你。”顧言低聲說道:“老頭要找你的話,應該會跟你談九區的事兒,到時你倆要看法不一樣的話,你不要跟他犟,他現在身體不是很好…。”
秦禹眨了眨眼睛:“身體怎么了?”
“沒啥大問題,就是累的。”顧言低聲說道:“你順著他說就行了。”
“行,我知道了。”秦禹點頭。
川藏邊線,木塔生活村內,尤亮拿著電話問道:“大川,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叫薛老黑的人?”
“誰?”
“薛老黑!”
“沒有啊,我就知道川府有一個秦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