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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我兩只手砸的

  晚上十點多鐘,江南區明遠商行公司一樓內,七八個男的正圍著桌子喝酒聊天。

  “明飛,我看你大哥咋對孫宗斌競選的事兒,不是很上心呢?”左側一個壯漢低聲問著。

  “孫宗斌夠嗆能選上,他上心個毛?”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滿面通紅的回了一句。

  壯漢聞聲疑惑:“那他選不上,咱費這么大勁兒干啥?有啥疑義啊,天天又白送東西,又砸對面彩車的。”

  “你不懂。孫宗斌背后是白家支持的,他即使選不上,那老白頭也不想讓那個什么李司長順利上臺。最重要的是,這個首席議員爭奪是個面子問題,白家在江南說一不二,那一點動靜都沒有,外人不得以為他們完了啊。”明飛滔滔不絕的解釋道:“更何況,老白頭雖然對這事兒也不上心,但咱們卻不能沒有表態。我大哥說了,不管孫宗斌整到哪一步,咱都無條件支持。用最大勁兒給他鬧出點動靜,不為別的,就為買老白頭一個開心。”

  “…舔的到位。”旁邊立馬有人豎起大拇指評價道。

  “那必須得舔啊,老白頭多說一句話,咱公司就有新客戶啊。”明飛抿著白酒,直白無比的回應著。

  左側壯漢斟酌半晌,還是頻頻搖頭:“我還是覺得,既然知道選不上,那就沒意義把場面搞的這么大。你想啊,咱們這段時間,光給票民送油,送大米,就至少得砸進去小五十萬了吧?雖然這錢是白家給,可花的不值啊,太多了。”

  “愚昧。”明飛指著壯漢,話語簡潔的評價道:“你最大的問題就是愚昧。”

  “我咋愚昧了?”

  “孫宗斌背后站著的是白家,這連江南區的三歲小孩都知道。他雖然選不上,可有誰不知道,這些東西是白家送的?!”明飛伸手敲著桌面,眼光明亮的說道:“你以為老白頭是精神病,沒事兒白扔錢?我告訴你,人家就是借著競選這個事兒,在買票民和群眾的好。為啥啊?因為吳文勝的事兒,把他們口碑整的有點差,所以他要往回拉一拉影響。你再想,為啥白家從九區成立開始,就能在江南有這么大影響力,那是偶然嗎?”

  壯漢聞聲沉默。

  “哎,老白頭就是歲數大了,不然我哥說他都能競選市長。”明飛佯裝成熟的感嘆道:“歲月不饒人啊!”

  “咣當!”

  話音剛落,公司正門突然被踹開,馬老二領著十幾個人,呼啦啦的就沖了進來。

  “亢!”

  劉子叔對著天花板崩了一槍,面無表情的吼道:“都給我把腦袋低下。”

  “別動。”

  “CNM的,讓你低頭你沒聽見啊?”

  十幾個壯小伙拎著刀槍上前,一邊將桌旁的人逼住,一邊拿著刀背,槍把子就沖著他們一通猛砸。

  “什么意思啊?”明飛被摁著腦袋,表情驚愕的問道:“哥們,什么過節啊?”

  “你砸我車,不認識我是誰嗎?”馬老二邁步走過去問道。

  明飛聞言看向了左側的壯漢,后者低聲回道:“他就是馬老二。”

  明飛愣住。

  “一次兩次我不搭理你,你還沒完了,是嗎?”馬老二走到餐桌旁邊,低頭喝問道:“彩車誰砸的?”

  七八個人,低頭坐在原位上,都沒吭聲。

  “魄力呢?口號呢?”馬老二低頭點了根煙,伸手踹了踹明飛的腰喝問道:“怎么現在不說話了呢?啊?!”

  “我剛回來,啥都不知道。”明飛皺眉回了一句。

  “啊,那就是沒人承認唄。”馬老二吸了口煙,左手放在明飛的腦頂,抬頭就沖劉子叔問道:“他是尹明飛吧?”

  “對。”劉子叔點頭。

  “沒人承認,那我就找大哥唄。”馬老二往后退了一步,話語簡短的命令道:“車我再買新的,但氣就在他身上出。給我崩他!”

  劉子叔聞聲壓低槍口,瞪著眼珠子就要摟火。

  “別動。”

  左側壯漢突然站了起來,臉色略白的看著馬老二:“車是我砸的,你想怎么整吧?”

  “你砸的啊?”馬老二陰著臉走過去問道。

  “對,我砸的。”

  “你哪只手砸的?”

  “倆手都TM砸了,怎么的吧?”壯漢瞇著眼,語氣很硬的回應著。

  “呵呵。”馬老二一笑轉身。

  “呼啦啦!”

  三四個青年上前,直接將壯漢的上半身和兩只手臂,全部摁在了桌子上。

  明飛臉色陰沉的看著馬老二:“地面上的矛盾,你玩陰的啊?”

  “你不玩陰的,你砸我車干什么?!”馬老二邁步上前,伸手扒拉著明飛的腦袋罵道:“三個投我們票的議員,家門口全部被刷了紅漆,扔了死耗子,你這不是玩陰的嗎?你想干,你直接找我就完了唄,你禍害人家投票的干啥?”

  明飛扭頭看向了被摁住的壯漢。

  “刀。”馬老二喊了一聲。

  旁邊,一個小伙豎著遞過去了厚背尼B爾砍刀。

  “噗嗤!”

  “噗嗤!”

  “…嘎嘣!”

  馬老二接過刀,就一刻不停的沖著壯漢的右手腕連砍了三刀,直接剁掉手掌。

  “啊!!!”

  壯漢剛開始還忍著不叫,但手和腕子分離的那一瞬間,骨頭崩裂,痛感瞬間傳來。他面目猙獰的慘嚎,身體劇烈掙扎。

  “你不硬嗎?你不用兩只手砸的車嗎?那你喊個JB啊!”馬老二擺手吼道:“來,把另外一只手給我摁住。”

  “你TM差不多了吧?!”明飛瞪著眼珠子吼了一聲。

  馬老二聞聲用刀尖指著明飛的臉頰:“來,你告訴我,你行不行?!”

  明飛攥了攥拳頭,扭頭掃了一眼斷手的壯漢,沉默許久后點頭:“行,我承認,我不行。”

  “哎,你知道自己不行,就行。”馬老二用刀背拍了拍明飛的臉頰,伸手撿起壯漢的那只斷腕,順手就扔在了熱氣騰騰的桌上煮鍋內。

  壯漢疼的扛不住了,直接昏死了過去。

  馬老二將刀扔給旁邊的兄弟,伸手指著明飛說道:“要競選,你有你的活兒,我有我的活兒,你不惹我,我不搭理你。但你非要碰瓷,我就干死你。”

  說完,馬老二轉身就走。

  十分鐘后。

  馬老二上了自己的汽車,給前來跟他一塊辦事兒的兄弟發了紅包后,就帶著劉子叔一塊繼續送禮。

  車上。

  去之前就給秦禹打了電話的馬老二,在處理完所有事情后,又給他打了個電話。

  “喂?”

  “我做完了,”馬老二輕聲說道:“剁了他一只手。”

  “咱的兄弟沒事兒吧?”

  “沒有,我繼續去送禮。”

  “行,晚上完事兒,你來我這兒吧。”

  “好勒。”

  二人只在電話內很簡短的聊了兩句后,就掛斷了電話。

  就這一個簡單的舉動,其實你就可以看出來馬老二的變化。因為他之前想干什么,自己馬上就去,可這次回來之后,遇到事兒總是習慣性的先問秦禹,再問劉子叔,最后自己才判斷事情要不要做。

  人在成長中,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不幸的是馬老二的代價更重了些。但好在他活過來了,也挺過來了。

  兩天后,華人的春節,大年三十晚上,整個松江都亮了起來。

  秦禹牽頭,叫了老貓,朱偉,馬老二,以及剛從區外趕回來的齊麟,還有新人付小豪,丁國珍,以及一隊內很多沒值班的兄弟,一塊去了土渣街相聚。

  秦禹對過年并無特別多的興奮,但扔覺得一年到頭了,朋友兄弟們都一塊經歷了很多事兒,所以要聚一聚,樂呵樂呵,再做一個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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