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九點半,徐巖帶著人離開家里,親自去了鎮內拜訪一些老門老戶。而葉子梟,吳天,還有管理馬里昂武裝的付新浩,全部都在鎮外壓著場子,與已經向遠山靠近過來的聯保自衛軍對峙著。
上午無話。
下午三點多鐘,徐巖返回家里,單獨見了秦禹。
“今晚六點半,我做東請客,咱們在鎮里擺個酒席,叫來一些老門老戶的人家,大家一塊聊聊。”徐巖輕聲說道。
秦禹聞聲抱拳:“有勞徐會長費心了,那我現在就回去準備,咱們一會見。”
“好。”徐巖點頭。
這二人都是老人精了,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點到為止就能相互明白對方的意思,所以只簡單聊了兩句,就各自回去準備了。
指揮部的大院內。
秦禹換好衣服,沖著察猛輕聲說道:“從運來的補給里,挑選一些比較貴重的禮物,一會在吃飯的時候,給大家伙分了。”
“好。”察猛點頭。
“小禹,你覺得老徐這個人,到底可靠不可靠啊?”展楠問了一句。
“可不可靠,全看今天晚上。”秦禹整理著衣衫回道:“今晚局面穩定,大家就是朋友,一起開開心心地吃頓飯。可如果失控了,那他會是什么反應就不好說了。”
“要不一會吃飯的時候,讓人把他家圍上吧,以防他們搞事兒。”展楠謹慎地說道。
“不用,你弄得前怕狼后怕虎的,老徐明明心里想跟你抱一把,也會覺得你這邊沒啥底氣。”秦禹擺手:“就讓指揮部的人在這兒待著,不用再特意增派人手。今晚就一個任務,那就是裝B,裝得越淡定越好,裝得越有底氣,越有把握越好。”
“呵呵,那這個活兒你是相當拿手了。”仇伍笑著附和道。
“逼王。”察猛也插了一句。
“去去去,廢話真多,都快點收拾去。”秦禹聽到幾人的話,頓時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報告!”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喊聲。
察猛轉過身:“說。”
“徐巖的兒子,徐景熙來了。”警衛兵站在門外回了一句。
“讓他進來。”秦禹站在鏡子面前吩咐了一句。
數秒后,那名早晨親口說,饅頭是他媽媽蒸的徐巖大兒子,邁步從外面走了進來:“秦旅長好。”
其實秦禹的年紀也只比徐景熙大個六七歲,算是同齡人,但二人不管從經歷還是到履歷,差的都不是一星半點,所以單從氣質上看,像是兩輩人一樣。
“哎呦,徐兄。”秦禹腦袋也跟用壞了似的,他管老徐叫大哥,然后又稱呼徐景熙為徐兄,這輩分給你算得是明明白白的。
但你要細琢磨一下,其實也沒啥錯誤。徐巖今年四十中旬左右,而秦禹也已經三十了,那如果“硬叫”大哥的話,也能…說得過去。
“來來,坐。”秦禹笑著招呼了一聲。
“一會還要吃飯,我就不坐了。”徐景熙有些拘謹地回道:“我剛才跟我爸商量了一下,來這兒是想問問秦旅長,混成旅還征兵嘛?我想參軍。”
秦禹聽到這話,心里非常意外,就連仇伍和展楠都沒想到徐景熙能主動要入伍。
“呵呵,真是喜事想臨門,那擋都擋不住啊。”秦禹這時候也沒裝,立馬笑著點頭:“混成旅一直不是滿編,我們也全力在征兵。如果徐兄能主動入伍,那我們在川府地區,也算是順利打開局面了啊。”
“行,那我就正式跟秦旅長報個名。”徐景熙笑著說道。
秦禹只短暫思考了一下說道:“你在后勤單位先當個正排副連,等編制穩定了,我再給你提干。”
“謝謝旅長!”徐景熙立即敬禮喊道。
晚宴開始之前,秦禹在川府地區征到了第一個兵,并且還是意義非凡的兵。
徐景熙自己想不想參軍,那不好說,但他今天能過來,一定是徐巖安排的。
啥意思呢?
這是一種妥協,站隊,和服從的信號。我兒子都交給你了,你就不用再擔心徐家會不可控了,只踏踏實實地處理好遠山其他人家就可以了。
當然,如果按照徐巖自己的意愿,他肯定不會這么早的選擇表態,但秦禹這B人也沒啥素質,不是殺豬,就是扯什么饅頭…逼著老徐提前做出了決定。
反正就剩下一層窗戶紙了,那我還不如自己先捅破,賣你個人情呢。
徐景熙站在客廳內,跟秦禹聊了一會,就找個借口離開了。
秦禹目送他離開后,激動地搓了搓手掌:“奈斯,徐會長還是上道的。這么一弄,晚上我吃飯就有底氣多了。”
“你都說人家徐家能在這兒混起來,”仇伍也感嘆一句:“就老徐這種人精,他不好,誰能好?”
“行,出發吧。”秦禹很高興地喊了一聲。
六點二十五分,遠山鎮泰和居飯館內,已是人滿為患,一樓大廳坐了十幾桌,都是徐巖今天白天親自請來的客人。
飯館老板知道今晚要談大事兒,所以在門外已經掛了不接散客的牌子。
差兩分鐘半點,三輛越野車從北側道路行駛過來,停在了飯店門口。
秦禹穿著淺黃色的校官呢大衣,踩著皮鞋下了汽車,步伐沉穩地走向了飯店。
十名警衛兵在后面緊緊跟隨,在秦禹等人近大廳后,守在了飯店門口。
大廳內,遠山生活鎮的老人見秦禹等人進來,立馬安靜。
秦禹掃視了一眼四周,笑著抱拳:“大家伙好啊!”
首桌上,徐巖起身帶頭鼓掌:“歡迎秦旅長進遠山。”
“啪啪!”
單薄的掌聲在屋內響起,徐巖目不斜視,只笑呵呵地盯著秦禹看。
兩三秒后,又有幾人站起身,帶頭鼓掌。
幾個呼吸間,屋內掌聲雷動,秦禹微微點頭,邁步走向首桌。
與此同時。
聯保隊大院內抽調了四百人,突然開著武裝越野,武裝皮卡,拿著徐二給他們的名單,殺向了遠山鎮中,將十幾戶人家圍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