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北龍興藥物公司大廈,總經理助理辦公室內,一名梳著三七分,皮膚很白,面容俊朗的青年,此刻正盯著電腦,小心翼翼的修改著重新改制藥物生產線的報告。
一陣敲門聲響起,青年抬起頭喊道:“進。”
門開,一位面容端莊的美女秘書,笑著提醒道:“刑總,總裁和經理回來了,去頂層小會議室了。”
“回來了?”青年一愣后,立馬起身招呼道:“快快,幫我把報告打印好,我去進屋換身衣服。”
“好的。”秘書點頭。
青年急迫的推開辦公椅子,小跑著沖進里側休息間更換衣物。
他是龍興藥物的三公子,名叫刑子豪,今年24歲,剛剛畢業于7區某貴族大學,目前在家族公司任職總經理助理,而這個龍興公司就是袁華在奉北最大的關系。
大約二十分鐘后,刑子豪將身上價值不菲的白西服換成公司內普通的工裝,又系了一條較為死板的領帶,這才沖著秘書問道:“看著怎么樣?”
“挺好的。”秘書捂嘴一笑:“就是看著太低調,不像你的風格。”
“老頭子吃這一套。”刑子豪咧嘴一笑,伸手拿起桌上打印好的報告:“你訂個好點的西餐館,一會我可能帶老頭子過去。”
“知道了。”秘書再次點頭。
刑子豪交代完,手里拿著報告,大步流星的就走出了辦公室。
大廈頂層小型會議室內。
一個體貌富態的中年,坐在沙發上,低頭喝了口茶水后,才擺手沖著十幾名高管說道:“叫皮特進來,你們先出去,明天開會。”
“好的,刑總。”
眾人齊刷刷的鞠躬點頭,各自拿著已經準備好很久的報告,文件,快步轉身離去。
大約五分鐘后,一個穿著皮衣的老外剛進屋坐下,刑子豪就推門走了進來,滿面春風的喊著:“爸,二哥,皮特總監。”
邢總抬頭掃了一眼三兒子,只略微點了點頭問道:“你還在公司啊?”
刑子豪點頭哈腰的一笑:“最近事情比較多,我加個班。”
刑總插著手掌,輕聲調侃道:“你可別是聽說我回來,才加班的。”
“爸,你別拆我臺行嗎?”刑子豪靦腆的撓了撓頭。
“你有事兒啊?”坐在左側的邢家老二,輕聲問了一句。
“啊,有點事兒。”刑子豪聞聲將報告遞給老爹,順勢坐在沙發上說道:“最近我經常去車間,觀察了一下生產線,我發現咱們公司的設備老舊,導致人力成本很大,所以…。”
刑總順手拿起報告,低頭掃了一眼封面標題回道:“設備更換,我考慮過。行,回頭我看看。”
“爸,這個設備報告我做了很久,也搞了調研,甚至跟幾家提供設備的公司也接洽了一下…。”刑子豪張嘴還要闡述。
刑總放下報告,抬頭看著老外問道:“皮特,二廠區的設備更換,子榮跟你提過了嗎?”
“提了,他給的報告很完美,”老外豎起大拇指說道:“像是上帝做出來的一樣。”
刑子豪聞聲愣住。
“哈哈。”刑總一笑,指著三兒子說道:“你和你大哥想到一塊去了。行,報告放這兒吧,回頭我看看。”
“啊!”刑子豪憋了半天,才臉色漲紅的點了點頭。
“你先出去,我們談一些事兒。”刑總輕聲招呼了一聲。
刑子豪緩緩站起身,笑著又問:“爸,晚上一塊吃個飯吧?”
刑總斟酌半晌,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說道:“不用了,一會我們三個去泡個澡,隨便吃點就行。”
“好吧,”刑子豪依舊笑著說道:“那你們先忙。”
“嗯。”刑總點了點頭,轉身就看向二兒子:“你順著剛才的思路繼續說,新藥劑…。”
刑子豪掃了一眼三人,轉身離去,而此刻他臉上的笑容,卻已經被陰森的表情所代替。
門口處,早已等待多時的秘書見刑子豪出來,立馬笑著問道:“報告交上去了嗎?老總很高興吧?”
刑子豪猛然扭頭,雙眼通紅的問道:“這是你該操心的問題嗎?”
秘書立馬閉嘴。
兩小時后。
奉北某高檔公寓樓內,刑子豪拿著自家藥物公司生產的神經類藥物原液,低頭用注射器扎進了自己胳膊。
“呃…!”
刑子豪閉著眼睛,手臂顫抖的往胸腔內吸著氣。
數秒后,他咣當一聲躺在沙發上,渾身抽搐。
過了不知道多久,開門聲響起,一名年輕貌美的姑娘,手里提著一大堆東西走進來說道:“哎呦,老公,實在對不起哦,我剛才送我媽媽回醫院來著…。”
刑子豪目光呆滯的看向姑娘,突然咧嘴一笑:“沒事兒,你過來。”
姑娘聞聲立馬放下手里東西,換好拖鞋一溜小跑的沖過來,拽著刑子豪胳膊問道:“你吃飯了嗎,寶寶?”
刑子豪摟住姑娘的脖子,突然問道:“我剛才洗澡,見到垃圾桶里有男性用的一次性刮胡刀,誰的?”
姑娘一愣:“我爸的啊,他昨天和我媽媽在這里住來著。”
“我昨晚給你打電話,你為什么沒接?”刑子豪動作輕柔的掐著姑娘脖子問道:“你騙我”
“我沒有…。”
“你他媽的是個什么東西啊,讓我等一個半小時?你還往家里領人?!”
“我媽媽要看病,所以他們才來的啊,昨晚真是他們在這里住的。”
“啪!”
刑子豪左手掐著姑娘的脖子,抬起右臂一拳就打在了她的臉上:“媽的,你讓我等?你憑什么讓我等,啊?!”
姑娘被打的鼻孔竄血,嚎叫著推搡刑子豪:“你瘋了?昨晚真是他們來的,我電話沒電了,不信你給我爸打電話。”
“推我?犟嘴?你擺不清楚自己位置了,是嗎?”
刑子豪真就跟瘋了一樣,將心里所有的不爽,全都發泄在了這姑娘身上,宛若牲口一般揮舞著拳頭。
姑娘剛開始還反抗,但頭部連續遭受重擊之后,整個人就懵了,只本能的用手臂護住要害,任由拳頭宛若雨點的落下。
刑子豪打了足足七八分鐘,整個人才感覺有些脫力,眼神空洞的大口吸氣,滿身是血的坐在了地上。
姑娘整個臉腫的跟豬頭一樣,緩了好半天,才哭著說道:“真是我父母來了…不信你給他們打電話。”
“我打NM!”刑子豪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胸中怒氣稍減:“床頭柜里有錢,拿了滾吧。”
“你什么意思啊?”
“我干夠了,明天這屋換個人住。”刑子豪拿起粉色外套,揚長離去。
樓下。
刑子豪剛剛坐上汽車,兜里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
“您好啊,刑少,我是松江永東。”
“有事兒說。”刑子豪低頭摸出煙盒,聲音不冷不熱的回應著。
“松江這邊跑了一個很重要的人,可能去奉北了。”永東很客氣的回應道:“袁總的意思是讓我過去,求您幫幫忙。”
“來了給我打電話吧。”刑子豪回了一句,就掛斷了手機。
松江。
永東坐在車內,皺眉沖著副駕駛的跟班問道:“你確定他去奉北了?”
“不能特別確定。”跟班小心翼翼的回應著:“我是打聽了小曲身邊的一些熟人,問出來,他有一個朋友在奉北,關系很好。他現在肯定在松江待不了了,所以很大可能跑到了奉北。”
永東斟酌半晌:“你繼續打聽,我們先往奉北走。”
“好。”跟班點頭。
深夜10點多鐘,秦禹,老貓,關琦三人從奉北車站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