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于家的保林帶著四名兄弟,見完了李峰的手下后,就在賈巖的小寨子住下。但他們所在的房間周邊,全是賈巖的馬仔,雖然人家沒有限制什么,可他們也不好隨意走動。
次日中午。
保林正想見一見賈巖的時候,對方卻突然找到了他。
“兄弟,李峰來信兒了。”賈巖聲音有些激動的沖保林說道:“他發了一條簡訊過來,讓馮明回話。”
“什么時候的事兒?”保林立即問道。
“就剛才,我現在還沒讓馮明回話呢,咱們一塊去看看?”賈巖問。
“好啊!”保林急迫地應道:“走,一塊去看看。”
五分鐘后。
眾人來到一層大廳,在一間臥房內見到了馮明,他就是賈巖口中說的李峰馬仔。
“怎么樣,我給他回話嗎?”馮明起身問道。
保林思考了一下應道:“回吧,你開免提,我們聽著。”
馮明看向了賈巖,后者立馬點頭:“回吧,回吧!”
得到賈巖的許可后,馮明才掏出手機,回撥了一個號碼,并且按了免提。
電話打通了十幾秒后,才被人接聽,一個略有些陰霾的聲音響起:“喂?”
“大哥,我是明子。”
“在哪兒呢?”陰霾的聲音問道。
“我在老三角附近的一個女人家里。”馮明聲音沙啞地回道:“大哥,有事兒嗎?”
“嗯。”對方停頓一下說道:“還是之前的那個事兒,五區有老板開了大價錢,你要有興趣,帶點兄弟過來幫幫我吧。”
“行啊,正好我手里也缺銀子呢。”馮明毫不猶豫地回道:“咱要多少人頭?”
“事兒不小,你來二十人吧,我在老地方呢。”對方低聲回道:“到了,我讓人接你。”
“好勒,大哥。”
“嗯,就這樣。”說完,對方掛斷了電話。
保林聽完后,立即追問道:“老地方是哪兒?”
“興南生活寨,他弟弟在那邊,”馮明立即回道:“以前我們總在那兒集合。”
保林聞聲沉默。
賈巖背手在屋內走了一圈,扭頭沖著馮明繼續說道:“你再打聽打聽跟你關系好的人,看看都誰接到了電話,摸摸情況。”
“好。”馮明應了一聲,低頭就翻起了電話本。
“注意一下,找托底的人問,不要走漏消息。”賈巖囑咐了一句。
“我知道。”
馮明翻了幾頁電話本,皺眉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喂,在哪兒呢?峰哥給你打電話了嗎?呵呵,嗯,他也給我打了,讓我碼二十個人頭過去…我沒別的意思,就想問問,峰哥跟你談車馬費的事兒了嗎?哦哦,行吧,我知道了。”
又過了兩分鐘,馮明站在窗口拿著電話,與另外一人說道:“哎,哥們,峰哥給你打電話了嗎?呵呵,他也給我打了。臥槽,你也去十個人啊,那這買賣不小啊?!行,行,回頭見面聊吧。”
就這樣,馮明在屋內連續打了三個電話,才坐在床上沖賈巖和保林等人說道:“李峰這回叫了不少人頭,有的已經到了興南寨了,看來是真要干一件大事兒。”
保林思考一下問道:“他之前沒跟你說要干什么事兒嗎?”
“呵呵,這肯定不會說的啊。”馮明搖頭:“大哥是碼盤的,兄弟們是干活的,各有各的分工,有些事兒他不說,我們肯定不會問的。上次他聯系我,只說自己新認識了一個五區的老板,讓我等他電話,有大買賣要干。”
“那這事兒麻煩了。”賈巖有些為難地看向了保林:“他搞這么多人,咱們貿然過去,不一定能討到便宜啊。”
“我來之前于總和我說過,她說,你們愿意在這件事兒上幫點忙。”保林直言回道。
賈巖猶豫一下,伸手拍了拍保林的胳膊:“兄弟,咱倆出來說。”
“好。”保林邁步跟他走了出去。
二人一同到了走廊,賈巖伸手關上門,滿臉為難地說道:“兄弟,你應該也知道,我最近因為你們的事兒,已經把浦系那邊徹底得罪了,老三角地區在瘋狂抓人,挖我們的線索,我有很多兄弟現在都躲起來了,不好露面…況且,這發傳單是一個價碼,拿槍玩命又是另外一個價碼。最開始,我以為李峰回來只會叫幾個人,放在自己身邊做事兒,但他媽的沒想到這個王八蛋搞的這么大,讓下面不少頭馬,都碼了大人頭…那…那這活兒要讓我干,下面難免有損失啊,你懂我意思吧?”
保林沉默。
“兄弟,我看你應該也是跑江湖吃飯的,外面的規矩你肯定懂。以我和阮明的關系,那于總一句話,我這個寨子里的二十多號人,都可以幫你們,但調動外圍的兄弟,那還是得錢說話。”賈巖再次補充道:“誰出來干掉腦袋的買賣,不是為了倆銀子啊,你說呢?”
“這我懂。”保林笑著回道:“這樣賈哥,我先給上面打個電話,看他們是啥意思。”
“好勒,兄弟。”賈巖笑著點了點頭。
保林掏出手機,轉身走向了走廊深處。
藏原地區。
蔣學坐在車內,拿著電話皺眉罵道:“他媽的,要你們有什么用?!大區的軍情人員,找幾個混地面的都找不到嗎?別幾把跟我講理由,上車地點,初期行進路線,以及大致范圍都已經給你們了,這一天時間過去了,還一點消息都沒有,你們是干啥吃的?老子最多再給你五個小時,如果還沒有辦法鎖定,你趕緊收拾鋪蓋卷從單位滾蛋,我換人來做。”
“好的,蔣處長,五個小時,我肯定給你回信。”對方立即回了一句。
在八區的從龍之戰中,蔣學得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那就是間接救了顧泰安,這一把活兒,讓他從一個默默無名的小軍情官員,徹底變成了新軍情部門的核心成員,并且頗受上層重視,腰桿子硬得很。
電話打完,蔣學斟酌再三說道:“媽的,機會是拼出來了,老子不等著了,咱們先過去。”
司機斟酌半晌,突然問了一句:“處長,咱跟著一個女人做事兒,這靠譜嗎?萬一她整錯了…!”
“你還是沒看懂,這個女人不光在川府地位很高,而且…應該和我恩人秦師長,有點特殊的小關系…就憑這層關系,那她錯了,咱也得跟著干。”蔣學一張嘴,也表現出了老舔狗的優越氣質:“況且,我覺得她的思路有點意思…。”
“她跟秦師長關系不一般,對咱有啥影響啊,咱們是八區的軍情人員,這跟川府…?”
“你他媽豬腦子?現在風口在哪兒?在鹽島!而鹽島的事兒誰又是主導者?那是總司令和秦師長。”蔣學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把這事兒干明白了,想不起飛都難。還有啥影響?!就這么跟你說吧,秦師長現在一句話,老子就能全權負責鹽島的各項行動,懂嗎?”
司機斟酌半晌,立即回道:“處長,要說高還是你高。”
“別舔了,快,調人,咱們先走。”蔣學擺手催促道。
保林打了十分鐘電話,轉身走了回來,沖著賈巖說道:“上面回話了,說你們只負責在外圍幫一下忙就行,抓李峰的活兒,我們自己來干。”
賈巖一笑:“于總派人過來干啊?”
“不,她好像要自己來。”保林臉色凝重地回道:“李峰這個人很重要,我們對他又一點都不了解,于總怕出問題,所以要親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