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內。
副營長皺眉看著可可,不屑地說道:“你一個女的,我不和你說話,你找能說話的來。”
“你堂堂三尺高的漢子,說這話不覺得有些狹隘嗎?”可可打量著對方:“我是一個女的沒錯,可不見得,我沒能力處理這個事情。如果要按級別對話,我是警務總局的副局長,跟你交談完全夠格。”
副營長感覺可可有點難纏,因為對方并不接招,也不跟他吵,這讓他沒有理發火。
“我就那句話,你有法律條款,就拿出來給我們看一眼;如果沒有,就放人。”副營長陰著臉回道。
可可依舊語氣不急不緩地說道:“我給你們說個道理,如果你領著兵,硬把人搶回去,那就坐實了你們營長犯罪的事實,說明你們心虛了,意圖抗法,對嗎?”
副營長頓時語塞。
副營長攥了攥拳頭,扭頭看向了旁邊營的干部,但對方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因為可可是個女人,而且說話不是很強硬,他們找不到強行沖擊警務系統的契機,并且一旦硬干了,那簍子就捅大了。
“兩天太久了。”
“一天,我明天給你們答復。”可可指著門外說道:“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讓人在院外等著。”
副營長咬了咬牙:“行,就一天,我等你一天。”
說完,部隊的人在警務系統完全不接招的情況下,只能暫時離去。
路上,副營長給上面打了個電話,直言說道:“媽的,警務系統那個女的是誰啊?太難纏了。她根本不接招,我也找不到理由往里沖啊。硬干的話…不占理,回頭人沒救出來,師部再收拾我們一通,這也犯不上啊。”
“那你先撤了。”
“沒事兒,里面的人我已經讓人往外帶了。沒有主犯,我他媽看他們怎么辦這個案子。”副營長咬牙回道。
院內清凈了之后,可可驅散警員,轉身與老貓走回了主樓。但眾人還沒等松口氣,一位老松江警員突然從走廊后面跑了過來:“出事兒了!”
“什么事兒?”老貓問。
“他…他媽的,剛才我去羈押室,發現那個許亮不在了。他的監視門是開著的,人沒了。”老松江警員語氣急促地說道:“我問了一下走廊內其他看守的警員,他們都說沒看見。”
老貓聽到這話,腦袋嗡的一聲:“我操你媽的,這真是天下奇聞。給我往后門追,快點!”
二十分鐘后。
警務大院后門,負責看押犯人的七八名警員,全都低頭站在墻邊,也不吭聲。
“他是怎么跑出去的?”老貓指著敞開的后院小門,腦袋青筋暴起地喝問道:“說話,你們七八個人在走廊里看著,他是怎么跑出去的?!”
七八個警員,只低著頭也不吭聲。
“你們不是軍人了,是警員!”老貓咆哮著吼道:“沒穿衣服,可你們得對得起這倆字!”
眾人依舊低著頭,不爭辯,也不回應。
老貓看著他們突然升起一種無力感。剛才前院有部隊的人在鬧事兒,絕大部分的警力全都出了主樓,而許亮卻在這時候莫名其妙地逃跑了。
誰放走的呢?
沒人承認,也沒人指認,都低著個腦袋不回話。
警務系統的五百警員,全都是從部隊內抽調過來的,他們跟部隊的關系太緊密了,不是老貓剛來說幾句漂亮話,請大家吃個飯,就能把人心籠絡住的。
老貓咬牙看著眾人,氣的渾身發抖:“不說是嗎?行,朱偉,把他們也關起來,挨個審,分開審。”
朱偉停頓一下,指著主樓后門說道:“都進去吧。”
警務大院正門。
兩臺軍車開了進來,王天輝推門下車,只帶著個警衛,邁步走向了主樓。
十分鐘后,可可在辦公室內見到了王天輝:“你怎么來了?”
“我爸讓我來找你的。”王天輝直言回道。
可可一怔:“哦!”
“警務大院需要保護嗎?我可以調兩個營過來。”王天輝直言說道。
當初王宗堂意識到,秦禹來川府可能是要大干一場,那這個地方一定就是天成內部的下一個風口,但他又找不到合適的契機摻和進來,所以就請教了可可。而后者被他磨嘰的沒了辦法,就給他指了一條明路。
所以,王家上下對可可是很親近的。這次王宗堂讓王天輝過來,也是為了還可可人情。
這一點可可心里是有數的,所以她看著王天輝說道:“外面的士兵,暫時不會鬧出什么動靜。現在的問題是,主犯許亮被人放跑了。”
“怎么會跑呢?”王天輝不解地喝問道。
“警員都是士兵轉業過來的,有人跟徐、阮、齊三家有關系,那也是正常的。”可可皺著黛眉,嘆息一聲說道:“這個地方太復雜了。”
王天輝斟酌半晌:“在川府,還能讓一個藥販子跑了嗎?這事兒你交給我,我給你抓回來。”
說完,王天輝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天輝!”可可喊了一聲。
王天輝怔住。
“情我領了,但你不方便摻和這個事情。”可可看著他,淡淡地說道:“你們也是家族部隊,如果你公開站隊警務總局,那這事兒的性質,就變成了站隊對抗了。”
王天輝沉默。
“事兒不能越搞越亂。”可可輕聲回道:“回去替我謝謝王叔,但這事兒,我有別的辦法解決。”
“好吧。”王天輝點頭。
“你把大牙的電話給我發過來。”
“…!”王天輝怔了一下,立即點頭:“好。”
五分鐘后,王天輝離去,可可撥通了秦禹的號碼,直言說道:“這事兒要解決,可以用外部壓力來解決內部矛盾。我這一刀下去,一定會得罪南滬那邊,你同不同意?”
“陳俊沒找我,就不用在乎南滬其他人。你放開了去干,出事兒我兜著。”秦禹話語簡潔地回道。
“好!”
十五分鐘后,大牙進了可可的辦公室,二人關門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