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地點是在明珠塔頂層的會議室,秦禹,吳迪,老李,馬老二四人抵達后,發現走廊里起碼站著二十多個穿著西裝的安保人員。
“您好,我需要檢查一下。”領頭的安保人員拿著探測器,很客氣的沖秦禹說了一句。
四人相互對視一眼后,緩緩張開了手臂。
樓下。
展楠喝著飲料沖顧言問道:“你咋不進去聽聽呢?”
“吳迪起碼在天成有股份,他進去理由還算充足,我他媽一個燕北軍官出現在這種場合算怎么回事兒?不等于間接承認我在龍城地區的沖突上,給小禹一定幫助了嗎?”顧言很清醒地回道:“我還是蹭吃蹭喝蹭白嫖吧,不摻和這種事兒了。”
“也是。”展楠緩緩點頭。
“哎,金雨停最近跟你媳婦聯系了嗎?”顧言有點刺撓地問了一句。
“很少吧,秦禹一不上學了,她就不怎么跟我們這幫人聯系了。”展楠搖頭。
“…我就一直想跟她整出點火花。”顧言砸巴著嘴說道:“回頭讓小禹約她出來聚聚。”
“你真他媽下流。”
“哎,你說錯了,我風流,但不下流。”
“臥槽,這話聽著有點耳熟啊。”
“呵呵,你品,你細品。”顧言賤嗖嗖的一笑。
明珠塔酒店頂層。
秦禹等人一進會議室,就見到了長桌右側坐著的韓三千,王宗孝,以及福少,還有奉北龍興的兩個頂級高層。
雙方冷臉對視半晌后,秦禹等人坐在了左側。
首位旁邊三名年紀都不小的中年,先是沖著吳迪點了點頭,隨即領頭的人才輕聲說道:“大家坐下來是為了解決問題,這屋里也沒有外人,話說完了,就留在這個屋里,都沒問題吧?”
兩撥人聞聲后,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那就開始吧。”中年喝了口水,不再說話。
秦禹一方沒有主動溝通的意思,只靜靜地坐著,等對方先開口。
眾人沉默了半分鐘左右,福少在桌下踢了踢王宗孝的腿,但后者竟然毫無反應,沒有率先開口的意思。
福少皺了皺眉頭,只能硬著頭皮先說話:“既然坐下來談了,那我就先說兩句吧。第一,王家的態度是準許三房拉出來單干,他們那邊現有的生活村,可以獨立經營,這邊不會再插手。第二,徐洋可以不死,但前提是韓堯和王宗譚都要回來。第三,你們要確保,從今往后天成公司的藥品,以及地面生意,不能做到王家周邊…。”
秦禹聽到這話,突然冷笑著說道:“呵呵,你要就這個條件,都不夠報銷我從奉北飛南滬的機票錢。”
“談判嘛,你有條件,我也有啊。”福少話語平淡地回道。
“你的條件和達成共識之間,隔著太平洋的距離呢,這么談,談仨月都沒結果。”老李抱著肩膀,話語平淡地說道:“簡單點吧,我提幾個底線條件。”
福少聞聲閉嘴,韓三千,王宗孝,也沒有吭聲的意思。
“第一,龍城王家要放棄新元區首席議員選舉權。第二,率先在沙河挑起矛盾的是你們,我們是被迫反擊,在此期間,我們這邊的損失很嚴重,所以我對賠款是有要求的,數額至少一個億。第三,徐洋必須回到松江受審,同時我們可以釋放韓堯。第四,松江新元區擴建發放的永久居留權,王家直系親屬,只能占一百個名額,并且五年內不能參加任何選舉,不能進入體制。第五,龍城周邊區域對半分,三房五成,你們五成。”老李話語沉穩,表情凝重地說出了自己早都想好的訴求。
首位上,那名被請來主持談判的中年,聽到老李的條件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要我們放掉首席議員的選舉權,還要一個億的賠款?”福少不可思議地看著老李喝問道:“憑什么啊?!”
“憑先打到龍城的是我們,憑四房的王宗譚和韓堯在我們手里,憑我們這邊八百人就能干你們兩千多人。”老李淡笑著沖福少說道:“還憑你們七百人連新鄉的大門都沒摸到,就回到閻王跳罰站了。”
福少咬了咬牙,擰著眉毛看著老李,卻無從反駁。
“一個億的賠款,是絕對不可能的,這個數額足夠再發動兩次龍城地區的軍事沖突了。”王宗孝突然張嘴說道:“我們可以接受放棄王家首席議員的選舉權和龍城地面五五分的條件,但王家直系親屬只能進區一百人,這肯定是不行。”
“這五個條件是底線,達不到那就沒法談。”老李直接搖頭。
“你…!”福少張嘴還要說話。
王宗孝按了一下福少胳膊,聲音既不大表情也很平靜的沖著老李說道:“…王宗譚對于我們這邊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他回不來,四房確實就動不了。但我可以給你透個底,如果這次談不攏,哪怕沒有四房幫忙,哪怕王家的人都死絕了,那我也接著跟你干。不光在龍城地區跟你搞,我還要進區內搞,你的藥廠,你響兒的生意…我能阻擊多少就阻擊多少,你的高層我能暗中做掉幾個就做掉幾個。”
老李看著十分冷靜的王宗孝,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心里卻感覺對方非常難纏。
韓三千聽著王宗孝的話,并沒有出言打斷,顯然在表面上是支持他的決定的。
“談判的前提是,雙方要有的談。”王宗孝輕聲補充道:“你上來就要我的命,那還談啥。”
“怕打,我當初就不站三房了。”秦禹突然說道:“在這張桌上,撂狠話是沒有任何用處的。誰都不看好我們的時候,我一樣敢把耀光開到沙河,現在手里這握著倆人,我還能不會邁步了嗎?!”
“秦禹,要不是你…!”福少張嘴還要說話。
秦禹扭頭看向他,皺眉打斷道:“在長吉你是福少,到了南滬沒人認識你。在這張桌上,你的麥序排在最后面。”
“你他媽的!”福少本就憋著一口怒氣,此刻聽到這話,蹭的一下就站起了身。
“嘭嘭嘭!”
首座上的中年,使勁兒拍了拍桌子,皺眉說道:“都注意一下情緒,重要的是解決問題,不是嗎?”
雙方沉默。
龍城王家。
王宗翰躺在床上,正打著滴流瓶子之時,突然鼻孔竄血。
“哎呀,這咋弄的啊?”管事兒的人起身,伸手扒拉著王宗翰喝問道:“宗翰啊,宗翰!你咋啦?!”
“…我…我夢到我爸了。”王宗翰閉著眼睛,聲音沙啞地問道:“宗孝得啥時候能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