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大院內。
察猛幫著可可拎起了行李,賤兮兮的低聲沖秦禹問道:“把于總安排到你房間啊?”
“你踏馬有點正經的沒啊?”秦禹無語的罵了一句。
“哈哈。”察猛一笑,扭頭沖著可可說道:“你倆聊哈,我幫你把行李送房間。”
“好噠,謝謝猛哥。”
“不客氣。”察猛拎著行李,邁步奔著旁邊的房間走去。
“吃飯了嗎?”秦禹沖可可問道。
“沒啊,一直都在趕路。”可可緩緩搖頭。
“警衛兵,讓廚房弄點吃的。”秦禹喊了一聲。
“是。”門口的士兵回了一句,轉身離開。
“坐啊,于總。”秦禹調侃著招呼道。
可可一邊扭頭打量著徐家大院,一邊彎腰坐在了客廳內,而秦禹則是殷勤的幫她倒了杯茶水,坐在旁邊問道:“你不是和李叔他們一塊走的嗎?怎么到的這么晚?”
“我去南滬看了兩處廠房,租了幾個大倉庫。”可可雙手捧著熱乎乎的茶杯回道。
“看廠房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在南滬開設分廠唄。”可可抿了口茶水,淡淡的說道:“你這里搞完,民眾需要安撫和休整,我們的主要產業也需要適時的進來,我提前走走,可以縮減一下成本和時間。”
秦禹聞聲沉默。
可可永遠都是這樣,你在前面剛把事兒干完,她在后面就已經把下一步安排好了,從來不用你特意交代和囑咐什么。
“呵呵,你咋知道,我這邊肯定能站住呢?”秦禹問。
“我知道個屁呀。”可可翻了翻白眼:“你要站不住,那我更應該在南滬開設分廠啊,花了這么錢,總要快速收回成本,不然天成五年都緩不過來。”
“受累了,于總!”秦禹抱拳。
可可捋了捋發梢,眨著大眼睛看向秦禹:“李叔說,讓我做做你思想工作!唉,那我就百忙之中抽點時間跟你聊聊吧…!”
秦禹一怔:“做個毛啊,我自己能調整。”
半小時后。
秦禹坐在餐桌上,面色紫紅的喝著白酒,眼神發直的看著可可說道:“兄弟,我踏馬心里堵得慌啊…!”
“誰跟你是兄弟,叫姐妹。”可可也被秦禹逼的喝了急酒,俏臉漲紅,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更顯靈動。
“子叔,多好的一個人啊,活生生讓上層那幫狗東西給坑沒了,我比恨韓桐還恨他們,真的。”秦禹聲音顫抖,雙眼發紅的說道:“你進來之前,我坐在哪兒想打個電話,一番電話本,就看到子叔的號碼…我…!”
可可只幫秦禹倒著酒,卻沒有接話。
“進川府,我踏馬如履薄冰啊,這么多資源砸在我身上,我走錯一步,就萬劫不復啊。”秦禹近半年以來的精神壓力,是旁人根本無法切身感受到的,并且他還沒有出口,情緒也不能隨便表露,每走一步,都要自己調整心態。
“這不是你自己選的路嗎?讓你老老實實的當個警司司長,你也不滿足呀。”可可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選個屁啊!”秦禹有些激動的回道:“是我想被收編嗎?那是我們在松江發展的太快了,拿到的東西太多了,到了不得不被收編的位置!我想鬧松江嗎?我不想!可上面給的東西太少,我坐在那個位置,必須給大家爭取啊!兄弟們,玩命是為了啥啊?”
可可沉默。
“進川府原本想的是休整,可問題卻一個接一個的來,搞到一半我才發現,俊哥讓我過來,一半是駐防,一半就是讓我哪吒鬧海。”秦禹有些激動:“我不找事兒,可架不住事兒找我啊!不還手不行,還手了還必須得贏…可可,我累啊,一點也沒有在黑街的時候輕松…有的時候我就在想,當初我,老貓,齊麟三個人…如果在江州跟你擦肩而過了,沒干成藥線的事兒,是不是我現在一個月拿著一千多工資,也會挺開心的。”
“天真。”可可撇嘴回道。
“為…為什么這么說?”
“沒有藥線,還會有別的事兒。”可可淡淡的回道:“你,和你身邊的朋友,都不是那種能徹底認命,服軟的人,包括我也是。”
秦禹聽到這話怔怔出神。
“還能喝嗎?”
“…能!”
“來,干一個。”可可俏臉紅潤的招呼道。
二人撞杯,仰脖喝了一大口白酒。
“你覺得你挺難,事事都不如意,可你沒看到,那些一個月賺一千塊的人,也不輕松啊,他們也有煩心事兒,也像你我這樣,閑著沒事兒就喝點悶酒。”可可托著下巴,表情嬌憨的看著秦禹:“外人看我好房子住著,好車開著,公司一大堆人前呼后擁的,可…我也有不開心的事兒啊。”
秦禹看著她,內心悸動了一下。
“這就是人生,消極對待沒用的,活著就需要苦中作樂。”可可怔怔的看著秦禹:“你說呢?”
酒意上涌,秦禹看著可可,內心突然有著說不出的酸楚,他知道為什么可可不開心…
“小禹,其實…!”
“啪!”
秦禹突然抬起胳膊,抓住可可的冰涼的小手,眼神發直。
可可怔住,一時間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可可,我…我其實一直想跟你說…!”秦禹抓著她的手,有些語塞。
“說什么?”可可問。
昏暗的燈光下,察猛站在院內,略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假裝沒看到二人的舉動一樣,準備找個地方睡覺。
“咣當!”
就在這時門開。
馬老二,歷戰,大牙,小祁等人一塊回來。
“小禹呢?”小祁問了一句。
客廳內,秦禹率先回過神來,立馬松開了可可的小手,而后者還在看著他。
腳步聲響,歷戰,小祁等人進入客廳。
“嗝!”
秦禹打了酒嗝,立馬起身看向馬老二:“我兄弟回來了…!”
歷戰有些奇怪的看著可可,看著秦禹,忍不住問了一句:“這是…喝點酒…找機會耍流氓呢?”
“滾!”
可可煩躁的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