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半小時后。
時間來到了凌晨12點半,743團下屬營指揮部大院內,有兩個排的士兵已經沖到了大院里,搭建起了軍事掩體,開出了作戰用的皮卡汽車。
營區指揮部主樓內,營長郭成沖著翟文問道:“人安排在哪了?”
“在后面倉庫呢,不敢下車,外面都被盯上了。”翟文擦著汗水回應道。
郭成聞聲后,表情有些焦躁地問道:“外面有多少警力?”
“上百人。”翟文咽著唾沫回道:“好像不光是黑街警司的人來了,就連新建的新元區警司也過來人了。”
“他媽的,這個新元區警司摻和這事兒干啥?!”郭成罵了一句,立馬沖著營部參謀說道:“各連歸建,得多長時間?”
“都打過電話了,最快能趕來的也得半小時左右。”參謀長立即回道。
“他媽的,通知下面兩個排,即使開火也要把人給我攔在外面。”郭成瞪著眼珠子說道:“團部也派人過來支援了,只要警員進不來,抓不到人,那人一到,秦禹就徹底涼了。”
“好,我馬上下去安排。”參謀長回了一句,轉身就往樓下跑。
營區外面,新元,黑街兩個警司上百名警員齊聚,聲勢浩蕩。
路邊的汽車內,朱偉回頭沖著秦禹說道:“完犢子了,咱被架上了。”
“哥,這是營區啊,咱沖進去如果摁不到人,上層不會輕饒你的。”付小豪提醒了一句。
秦禹皺眉看著窗外,也沒有吭聲。
“滴玲玲!”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秦禹回過神來,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按了接聽鍵:“喂,辛署。”
“你到底要干什么?要干什么?!!”警署署長老辛暴跳如雷地喝問道:“誰給你的膽子,帶著警員去圍營區?”
“縱火殺人的嫌犯就在營區里。”
“你有證據嗎?”辛署長喝問。
“有人看見他們了,就在里面。”秦禹冷靜地回道。
“人要不在,你考慮過后果嗎?那是駐軍,是獨立的軍事單位,你他媽想挑起九區炮擊衛戍旅的事件嗎?”辛署長瞪著眼珠子吼道:“你馬上把人給我帶回來,馬上!”
“辛署,人我肯定是要抓的,如果錯了,你處分我就完了。”秦禹懶得再和對方爭辯,直接掛斷了手機。
辛署馬上又把電話打了過來,但秦禹卻直接關機了。
“上面怎么說?”老貓問。
秦禹皺眉回道:“明牌了,匪徒去宿舍樓搞事兒,肯定是給王宗祥競選護盤。現在事兒鬧大了,警署和政務署,全部站在對面要保他,所以老辛都跟我翻臉,就差拿話威脅我了。”
老貓咬著牙回道:“真狠啊,死了這么多人他們都當沒看見。”
“說這個沒意義了。”秦禹面無表情地推開車門,擺手吼道:“隊長全部集合,準備沖擊營區抓人。”
“真干啊?”付小豪跟下來問道。
“傻啊你,現在就是撤了,咱們圍了營區也已經是既成事實了。黨政的人早都想收拾我了,你覺得他們可能不追究我這個責任嗎?”秦禹背手說道:“老子豁出去了,今兒還就替天行道了。CNM的,子D上膛,隊形給我拉開了,準備沖進去!”
話音落,六個大隊的隊長全部轟散,就連新元區警司那邊來的人,也走過來沖秦禹說道:“馮司說了,你們咋干,我們就咋干。”
“那就一起干,準備沖吧。”秦禹擺手喊道:“來,把防彈衣都穿上。”
營區后方的倉庫內,躲在車上不敢下來的尤利軍,瞪著眼珠子喝問道:“外面全是警員,會不會一下沖進來?”
“肯定不會。”楊鋼搖頭:“這是駐軍部隊,他們肯定不敢打。”
尤利軍有些不安地罵道:“你們這里真他媽奇怪,警務系統的人敢他媽圍駐軍部隊,我也是想不通…。”
“也就秦禹這個愣B敢這么干,他現在是軍政在松江地面上最明的一把砍刀,狂得很。”楊鋼輕聲解釋了一句,擺手安撫道:“沒事兒,等其他部隊過來,咱就能走了,剛才翟文跟我說…。”
“黑街,新元的警員全體都有,跟我沖!”
楊鋼的話還沒等說完,大院外就傳來了一聲震天的叫喊。
“CNM,他們進來了。”尤利軍臉色大變吼了一聲:“拿槍!”
大院內。
老貓,朱偉帶著一百多名警員,砸開營區大門,端著槍就沖了進來。
“人在哪邊?”老貓回過頭,沖剛剛跟著兩臺軍車過來的新元區警員問了一句。
“在后面的倉庫院內,一直沒出來。”警員回頭喊了一聲。
“目標后院倉庫,所有人跟我沖過去。”
秦禹從人群中跑出來,拎著警用S槍,直接無視旁邊的營區衛兵,大步流星地跑向后院。
“亢亢亢!”
領頭的排長沖天鳴槍,帶人跑到前面攔住了秦禹去路,扯脖子吼道:“你再動一步試試,老子他媽的全給你們突突了!”
“你說啥?”秦禹拎著槍,側耳上前。
“你再動一下試試!”
“啪!”
秦禹左手直接抓住對方的槍口,突然往上一抬,右手微微抬起,毫無征兆地扣動了扳機。
“亢!”
槍響,排長右腿爆開,踉蹌著直接跌倒。
“CNM的,人在院子里,你還跟我叫號?”秦禹用槍指著對方的腦袋吼道:“我怕你嗎?!老子先崩死你,回頭就他媽能坐實你幫兇身份,你信不信?!”
部隊的人鴉雀無聲,因為誰都知道罪犯就在倉庫里。
秦禹扯著那個排長的脖領子,擺手吼道:“駐軍無法無天唄?CNM的,槍我沒有嗎?都給我摟摟火,讓他們聽聽動靜。”
“噠噠噠噠…!”
話音落,上百支槍口沖向天空,一同摟了火。
“媽了個B的,脾氣不好的都給我往里進!”
秦禹拽著排長,用槍頂著他的腦袋再次吼了一聲。
“呼啦啦!”
上百人不再停滯,沖開人數完全劣勢的警衛排,蜂擁著打向了倉庫。
市區內,汽車上。
馮玉年靜靜聽著電話,一言不發。
“老馮,秦禹做事兒有點太莽撞了。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他就不應該沖擊營區…畢竟駐軍單位也是咱們這邊的嘛。”一名男子話語很委婉地說了一句:“自家人打自家人,臉上好看嘛?”
“你快別扯犢子了!”馮噴子暴跳如雷地罵道:“你們成天說秦禹是自己人,是軍政這邊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我艸他媽的,風力村事件秦禹被駐軍兩個團擺了一道,你們沒吭聲;這回黨政明顯是想捂著燒宿舍樓的事件,架著秦禹在營區犯錯誤,你們還在這兒猶猶豫豫不敢出牌。這是新星嗎?有他媽這么對待新星的嗎?!欺負秦禹在九區沒靠山啊?我告訴你,老子就是他的靠山!你別跟我說話了,讓老胡接電話,我問問他743團為什么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嗮臉。是不是黨政那邊稍微給他們甩一點小利益,他們就像條狗似的沒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