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平頂山上,馬仔站在領頭中年旁邊,低聲說道:“不行把丁國珍和付小豪做掉得了?尸體直接埋雪殼子里,神不知鬼不覺。”
中年聞聲后,表情無語地看了一眼馬仔,什么都沒有說,只轉身奔著平房方向走去。
松江外,駐軍356團,團長休息室內,一營營長敲了敲門。
“進!”團長喊了一聲。
門開,一營營長穿著軍常服進屋,步伐急促,表情嚴肅地敬了個禮:“團長,地面上有動靜了。”
團長怔了一下,擺手招呼道:“進來坐,慢慢說。”
一營營長湊過去,坐在沙發上說道:“剛收到消息,吳天的一大車貨,連帶著送貨的馬仔,全部被劫了。”
團長懵了一下,才皺眉問道:“那邊搞的?”
“還沒確定,但我個人估計,就是他們。”一營營長輕聲應道:“消息我也正在打探。”
團長站起身,背手在屋內走了一圈罵道:“這幫狗日的是真討厭,我還沒等動,他們就干活了。”
“事情里有點小意外。”一營營長立馬補充了一句。
“什么意外?”
“秦禹的兩個頭馬,一個丁國珍,一個付小豪,都在送貨的車隊里,一塊被劫了。”一營營長也站起身回了一句:“警務系統內的人也被抓了,那這事兒就有變故了,他們肯定不好處理。”
“沒啥不好處理的,事兒早晚得漏,這倆人他們不敢動。”團長擺了擺手:“不過他們動手了,咱也得動了。”
“怎么動?”營長問。
“按照計劃跟上面提議唄。”團長邁步走到桌子旁邊,沉思半晌后說道:“我給旅部打個電話,正式溝通這個事兒吧。”
“之前你跟旅部透過風聲了嗎?”營長問。
“透過是透過了,只不過他身份有點敏感,上面也很猶豫。”團長皺眉回道:“算了,這是對咱有益的事兒,我幫忙多說說話吧。”
“那你說,我用不用放出點風聲去,給吳天和秦禹指條道?”營長很聰明地問道:“這也算是賣警務系統一個面子了。”
“呵呵!”團長立馬搖頭:“不,先不著急,對面干這事兒,也算是幫了咱們了。”
“怎么說?”
“烈馬難訓,你不先收拾他一頓,他能好說話嗎?”團長笑吟吟地說道:“不著急,我先聯系旅部。”
“好。”營長點頭。
說完,團長拿起座機撥通了旅部值班室電話,隨即話語簡潔地說道:“我是356團黃山。對,你幫我接一下…”
與此同時,松江黑白兩道的人此刻全部動了起來。馬老二,張亮,鬼子召集下面的兄弟,動用各自的朋友關系,正在全力打探安仔等人的下落。而黑街警司那邊更是派了兩個大隊出區,去現場勘查情況。并且馮玉年親自下令,要求各區域探員,馬上動用自己在地面上的線人打探消息。
馮玉年這么干,其實不是為了給秦禹的生意保駕護航,因為他對這事兒的態度,是不反感也不支持,心里更多的是對這個時代的無奈。但是對方抓了付小豪和丁國珍,這倆人又都是副隊長級別的,是警司內骨干,所以劫匪動了他們,那馮玉年肯定是接受不了的。而這才是他下令嚴查的原因。
但眾人沒想到的是,松江的黑白兩道,外加吳天在二龍崗的影響力,就這點破事兒,查了三天竟然毫無線索。劫匪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完全沒了動靜。
吳天這下有點慌了。因為地面上的人絕大多數都是求財,沒十分必要的情況下,是犯不上結下死仇的,所以他最開始以為,對方劫了貨,抓了人,無非就是為了勒索點現金。可這三天時間過去,對方既沒有聯系他,也沒有放人,那這事兒就變得有點詭異了。
你不要錢,那扣著人干啥呢?有啥必要呢?
吳天想不通,所以心里沒底了。他已經開始不局限于讓下面的兄弟打聽了,而是正式搖號,讓下面幾個領頭的人開始挨區域搜索,并且心里十分肯定,劫貨的人百分百是沒有離開松江附近的。
與此同時,馮玉年也他媽懵了。因為付小豪和丁國珍被綁架的事兒,已經捅到了署里,上面也高度重視這個事兒,所以在地面上施加了不少壓力。他本以為人很快就會有信兒,可三天過去,各區警員不但沒有找到任何知情人,反而連最基本的線索都沒摸到。
這樣一來,馮玉年也感覺這事兒有蹊蹺,準備以黑街警司的名義,去聯系駐軍單位,讓他們出手在地面上施壓,看能不能有效果。
這天中午,馮玉年剛準備離開警司,去一趟署里,就接到了署長的電話。
“喂?”
“老馮,來一趟署里,有急事兒。”
“什么急事兒?”馮玉年愣了一下問道。
“可能是跟被劫警員有關的事兒,你先來了再說吧。”署長沒提貨物,只提了付小豪和丁國珍。
“好的,好的,我馬上過去。”馮玉年點頭。
一個小時后。
二龍崗某垃圾場附近,兩臺越野車緩緩停滯,六七個男子走下來,打開兩臺車的后備箱,從里面拽出來了兩個鼓鼓的大布袋子。
“把口割開,走吧。”領頭男子吩咐了一句后,快步就上了汽車。
兩名馬仔低頭用刀割開大布袋子,就與同伴匆匆離去。
汽車離去后,袋子開始劇烈蠕動了起來。沒多一會,付小豪和丁國珍,就從袋子口爬了出來。他們手腳被綁,雙眼被蒙,嘴上還纏著膠帶,在原地掙扎了能有二三十分鐘后,才磨開手上的繩子脫困。
“呼呼!”
付小豪扶著膝蓋喘息了數聲,抬頭看向周圍罵道:“這他媽是哪兒啊?!”
晚上,七點多鐘。
秦禹正心急如焚的要撥通吳天的電話時,手機卻率先響起。
“喂?馮司。”秦禹立馬接起。
“馬上看機票,越快回來越好!”馮玉年不容置疑地說道。
秦禹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