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獨立混成旅的營房內,梟哥坐在移動病床上,正被軍醫處理著傷口。
“戰損怎么樣?”秦禹言語急迫的沖著大牙問道。
“重傷三個,輕傷十幾個。”大牙如實匯報。
秦禹攥了攥拳頭,有些不滿的喝問道:“就在遠山門口轉了一圈,能打出了這個戰損?”
“這就不錯了,里面的情況比你想的要惡劣的多。”梟哥替大牙解釋道:“他們是有準備的,我們一開槍就把人驚了,道兩邊的房子里,樓里,全是往外放冷槍的,根本防不住!辛虧部隊沒有走的太深,不然全的被捂在里面。”
“是的。”大牙也附和著說道:“我是讓裝甲車和越野車擋住了兩側的建筑物,又用煙霧彈,催淚瓦斯掩護步兵,并且沒有讓先頭部隊深入,是我自己帶警衛排迎的梟哥,不然肯定要打出死亡比的。”
“地區武裝能他媽有這個戰力?”齊麟非常疑惑的問道:“打龍城感覺也沒有這么吃力啊。”
梟哥的朋友老齊也受了一些輕傷,坐在椅子上解釋了一句:“你不能拿城區周邊的待規劃區跟川府,藏原,疆邊等地區比,這里他媽的山高皇帝遠!現存在的私人武裝,那個不是人吃人,靠吞并才生長起來的?沒人壓著,地方勢力是很容易滾起來的,所以這里雖然大仗很少,但小仗不斷啊,他們不怕當兵的,因為他們也是兵,你懂我意思嗎?”
秦禹在地面上混了這么多年,瞬間就領會了老齊的意思。想當初吳天在二龍崗往起拉隊伍,剛剛形成規模,駐軍就要收編。
這是為啥啊?
因為那里離城區太近,駐軍或許不會管那種有個幾百人,專門撈偏門想掙錢的團體,但要像老吳這樣走親民路線,并且還玩命發展個人武裝的勢力,那肯定是要遏制的,要么你被招安,要么肯定找機會驅散你。
有人可能奇怪,說龍城王家發展的那么大,為啥不被遏制呢?其實道理很簡單,王家是以錢和產業為主,雖也走親民路線,但實際意思是共贏,帶著大家伙掙錢,而武裝只是為了保護生意,不具備搞事兒的能力,并且他們骨子里是愿意被招安的,只要上面愿意談,那他隨時就站隊了。
說白了,這是在積累“親民能量”,想往上層靠,跟吳天是兩個性質,跟川府,藏原,疆邊更是有著天壤之別。
秦禹考慮到這些后,眉頭緊鎖的問了一句:“你們帶來的那個人,有沒有點身份啊?”
“應該是個小頭目吧。”梟哥抬頭回道:“老齊崩他的時候,圍著的人沒趕上。”
“他姓何,在川府西南這邊,也是大姓了。”老齊很懂這邊的情況,也想舔一舔秦禹,所以知無不言的說道:“在遠山,索家和何家一個控制聯防隊,一個控制安保隊,能量大的很。”
秦禹聽到這話稍稍松了口氣,立馬做出了部署:“把兩個進山口堵死,24時輪崗式換防,只要發現有人沖擊防區,并且攜帶武器,那不用鳴槍,直接就給我打!”
“是!”大牙回道。
“他媽的,這個地方還挺有挑戰性的。”秦禹是個憂患意識很強的人,今天碰了一下遠山,一下試出了這個地方復雜性,所以他也在琢磨對策了,思考著如何能打開局面。
“報告!”
就在幾人聊天之時,通信兵突然跑過來喊了一句。
“說!”秦禹回話。
“二戰區司令長官來電,讓您本人接聽!”
秦禹一聽這話,腦袋嗡嗡直響,立馬夾著褲襠走進了通信室,而齊麟,歷戰,大牙等人也跟了進去。
“喂,司令長官好!”秦禹這是第一次接到二戰區司令長官的電話。
“剛到防區就給我惹麻煩是吧?!”司令長官破口大罵:“誰讓你進生活鎮開槍的?還殺了人?你吃了豹子膽了啊?”
“報告司令,這事兒是有前因后果的,我們旅一個班的士兵遇襲,全部被殺了,從八區采購的軍用建材也被劫了,損失兩百多萬。”秦禹立正喊道:“經仔細查證,我們發現匪徒就在遠山鎮,所以組織人去抓捕,但卻沒想到遭遇到了匪徒抵抗,我們發現有民眾摻雜在中間,開了兩槍就退了!沒有造成大規模沖突…!”
“放屁!軍情的電報都打回來了,你的兵進遠山就開始突突,生活鎮里死了起碼有二三十號人,受傷人員有數十號之多,有一個叫…叫什么索的腦袋都被砍下來了!這叫沒有造成大規模沖突嗎?多大算大?”二戰區長官憤怒的罵道;“你知道這是什么性質嗎?!啊?”
“司令長官,建材沒了好說,但士兵遭遇襲擊,我們旅要沒有反應,那下面的兄弟不干啊!”
“沒說不讓你報仇,但要有方法!具體方法你要自己想,自己權衡,不然他媽的為什么讓你當旅長?你比別人腦袋大嗎?”司令破口大罵。
“是!”秦禹立正回道。
“槍開完了,底你有嗎?”
“有,殺害士兵的匪徒已經抓住了,就在我們營區,他已經吐口了!”秦禹話語簡潔的回道:“如果對方說我們無故開槍,我可以把這個人交給二戰區!”
二戰區司令長官沉吟半晌又問:“對方有你底嗎?”
“那沒有啊,咱們占理,我聽說是那個索三得罪了那個地面上的人,才讓人給腦袋坎下來的。”秦禹早都想好了說辭:“他死是罪有應得,但跟我們沒關系,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送一副挽聯…!”
“別他媽扯淡!”二戰區司令長官再次喝問道:“剁腦袋的是地面上的人,那匪徒怎么在你手里?”
“我們的人正好在南門啊,無意中劫到了殺索三的人!”秦禹立正說道:“殺人的匪徒全部蒙面,以被我方士兵擊斃。”
“死無對證了唄?”
“是的!”
“很好。”二戰區長官聽到這話才算滿意:“但我告訴你,秦禹!川府地區的環境是非常復雜的,我要你有成績,有功績,但還要穩定,他媽的,你要給我上眼藥,別說我扒你衣服,送你去北風口種大米!”
“是!”秦禹額頭冒汗的吼道。
“遇襲士兵全部按照烈士處理,你上報就完了。”二戰區長官扔下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秦禹腦袋一抽,鼠膽包天的主動說道:“司令,我們混成旅的兵員補充是個大問題,關于征兵單位的設立,您看二戰區是不是酌情考慮一下。沒兵在這地方,真的沒有安全感啊!”
“你給我惹大禍了,你還有臉提條件嗎?!”
“司令,我現在只想面對現實,不想要臉!”秦禹該服軟就服軟的回道。
“你…!”司令長官語塞半晌,無奈點頭:“好,準許你多點設立征兵單位!但不能惹禍,還要在川府給我干好!”
“保證完成駐防任務。”
“嘟嘟!”
電話掛斷。
秦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我算看明白了,這個旅長就是個挨罵的差事啊!”
旁邊,齊麟接完電話,邁步走過來說道:“俊哥剛才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弟弟陳鋒飛過來了,要跟你商量一下這個遠山的問題。”
“來的太好了,他在這邊搞的有經驗,而且肯定知道起因背后的道道。”秦禹搓著手掌說道:“媽的,先觀望一下,等對面主動找咱們!”
與此同時。
晾了幾天林成棟和周證的金泰洙,突然讓人去了酒店,在沒有電話告知的情況下,想臨時約他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