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撓了撓頭,起身沖老貓說道:“媽的,我去會會他。”
幾分鐘后,審訊室內。
秦禹掏出煙盒沖小星問道:“來一根啊?”
小星坐在鐵椅子上,雙腳被鑲嵌在地面上的鐐銬徹底栓死,幾乎沒有任何活動空間。他臉頰蠟黃,胡子拉碴,雙眼猩紅無比,看著精神狀態堪憂。
“吃飯了嗎?”秦禹又問了一句。
小星緩緩抬起頭,雙眼盯著秦禹說道:“你不用白費功夫了,你在我這兒得不到什么。”
“…咋地,跟徐良拜把子了啊,共生死唄?”秦禹笑著說道:“但問題是,現在人家也不跟你一樣快死啊,他在外面活的還好好的呢!”
“你不用跟我玩套路。”小星冷笑著說道:“我們之間的關系,比你想的牢靠很多。”
“你覺得你還有希望啊?”秦禹問。
“沒覺得。”小星很坦誠的回道:“你敢抓我,說明你手里是有東西的,所以我認了。你說我雇傭區外的雷子,企圖殺害警員也好,還是想搶八百多萬贖金也好,我都沒話說…法院怎么判,我就怎么聽。但你想搞出其他什么事兒,那是做夢。”
秦禹看著他,有些頭疼。
“…秦禹,我勸你一句,事兒到我這兒就結束,那是最理想的。”小星笑著說道:“你要非硬搞,那結果不一定是好的。很多領導苦熬了半輩子,才算有點人生成績,你他媽見一個咬一個,整兩張破照片就把人家這點成績給抹了,那你算算得有多少人,想整死你。”
“你挺惦記我啊?!”秦禹舔了舔嘴唇。
“呵呵!”小星歪脖一笑,沒有吭聲。
“問個事兒,”秦禹抱著肩膀:“老楊是不是你找人槍殺的?”
小星一愣,嘴角慢慢翻起微笑,聲音極低的低頭回道:“你猜啊?”
秦禹吸了口煙,邁步走到小星旁邊,伸手拍著他的腦袋說道:“你們挺恨我啊!”
小星沒有回話。
“就憑你們這么恨我,老子也不能讓你們喘過這口氣兒來。”秦禹聲音低沉的說道:“到你這兒?絕對不算完。”
“呵呵,呵呵…!”小星神經質的笑著,沒再回話。
秦禹邁步離開問訊室,去了辦公區。
“怎么樣,你整不了他吧?”老貓問了一句。
“他家和徐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秦禹很犯愁的說道:“這小子認了,他是不會吐了。”
“肯定的。”老貓充滿惡趣味的說道:“昨晚我問他,為啥是通過銀行轉賬給子寒打的錢,他不搭理我。我一急眼給丁國珍的褲衩子套他腦袋上了,這他都沒說…。”
“…!”秦禹無語的撇了老貓一眼,皺眉說道:“得換個思路,不能從小星這邊追查那個殺老楊的槍手了。”
“問題是咱現在手里的線索太少了,”老貓很是犯愁:“根本追不下去。”
秦禹低頭在屋內走了一圈后,突然回頭反問:“哎,你說這個槍手有沒有可能再犯案?”
老貓聞聲怔住。
“換個思維想一下哈。”秦禹雙眼冒光:“負面新聞一曝光,這么多人物被牽扯進來,那你說會不會有為了自保的,把對面賣一下?”
“那肯定有可能啊,”老貓立即點頭:“很大可能!”
“走,咱倆去找一下吳迪。”秦禹拿起衣服,皺眉催促道:“他比較陰陰損損,跟他商量一下。”
喜樂宮最頂層的私密包房內,葉琳動作輕飄的幫著一名中年在倒茶:“皮司長,您喝點茶。”
中年插著手掌,滿面愁容的看向吳迪:“你說的,我能信嗎?”
“皮叔,咱們之前有過節嗎?”吳迪抬頭問了一句。
皮司長沉默。
“這么跟你說吧,小三要不搞我,我也不會跟他撕破臉。”吳迪皺眉說道:“主動搞他,僅僅只是為了防守和生存。”
皮司長依舊沒有回話。
“事情弄到這一步,咱們都希望快點出結果,所以我真的沒時間在這兒跟你說套話,說試探的話。”吳迪表情嚴肅的看著對方,話語直白的說道:“只要你能跟警督,廉政署那邊反應這次新機場項目的真實情況,那我保你沒事兒。”
“反應到什么程度?”皮司長問。
“如實反應,對民眾公開你們項目組和查爾克投行的合作細節。”吳迪端起茶杯回道。
“如實反應?!”皮司長嘴角抽動著說道:“那事兒就大了,你能托住底嗎?”
“…我說了,你只要牽頭打一下老徐,我絕對保你沒事兒。”吳迪再次承諾到。
皮司長目光不安的轉動著,不再吭聲。
“再說直白點,您現在看似沒立場,但實際上是有立場的。”吳迪目露精光的瞧著皮司長,話語赤果果的說道:“你保護他,就是站在我們對面。那老徐萬一要倒了,您會是啥結果?”
皮司長緩緩閉上雙眼,仔細思考了半天后才應道:“好吧,你讓我想一下。”
“沒問題,明天一早,我要你答復。”
“好。”皮司長點頭。
“滴玲玲!”
二人剛談完,一陣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隨即吳迪起身接起:“喂?”
“你在喜樂宮呢吧?我找你有事兒。”秦禹直言說道。
與此同時。
松江某低檔酒吧吧臺內,一名面相清秀的調酒師,正在跟一個小姑娘侃侃而談。
“滴玲玲!”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調酒師從桌子下面拿出手機,笑著接起了電話:“喂?”
“出來一趟,我在門口。”
“好。”調酒師掛斷手機,客氣的沖著姑娘說道:“你先喝哈,一會我回來。”
說完,調酒師推開木門走出吧臺。
“嘭!”
狹窄的過道內,一個醉漢突然撞了過來,胳膊正好頂在了調酒師的上半身。
“艸,你瞎啊?!”醉鬼吼了一聲。
調酒師本能伸手摸了一下被撞到的左側肩膀,態度依舊很客氣的沖人說道:“不好意思了,您先走。”
“傻B!”醉鬼罵了一句,搖搖晃晃的離開了過道。
調酒師掃了對方一眼,快步離開了酒吧,隨即在胡同內上了一臺越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