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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4章 一條從沒有想過的道路

  王宗堂家中,秦禹坐在沙發上插手問道:“什么建議?”

  “呵呵。”陳俊淡淡一笑,輕聲問道:“你經歷過兩次較大的軍事沖突,總結出什么了?”

  老李聽到這話,若有所思。

  “俊哥,你就別賣關子了,咱也不是外人,你直接指點就行了。我現在在局里,不一定有你看的清楚。”秦禹笑著回了一句。

  “哎,這一點你就說對了,現在局外人確實會比局內人看得更清楚一些。”陳俊緩緩點頭,伸手拿起了一個茶杯放在桌上,指著它說道:“天成現在就像這個茶杯,水裝的不少,也很復古好看,松江沒風沒浪的時候,它能很好的服務你,可一旦有事兒發生,你回憶回憶,它的作用還大嗎?”

  秦禹怔住。

  陳俊比劃了一個S槍的手勢,緩緩頂住茶杯,繼續說道:“沖突發生了,你這個茶杯,能頂住一顆子彈嗎?”

  秦禹大概了解了陳俊話里的意思,很感興趣地回應道:“我弄天成安保公司,不就是為了保住茶杯嗎?”

  “可事實上你保住了嗎?”陳俊臉色嚴肅地問道:“如果沒有這些人幫你,光靠你那四千人,能不能擋得住113團都兩說啊。如果你被繳械了,天成集團是啥啊?那就是別人隨時可以拿走的利益啊!”

  秦禹沉默。

  “我個人覺得,你在松江的地位不需要再穩固了。民眾基礎,經濟來源,背景靠山,你手里攥著的都是頂級的,但你自己又沒有匹配這些頂級牌的實力,這就很尷尬。”陳俊很認真地說道:“再發展下去,你在松江說一句話,都比市里領導要有影響力,可你還不聽話,那怎么辦呢?軍政把江山送給你唄?”

  老李聞聲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沈家雖然在處理利益分配結果的事兒上,辦得很失敗,可我個人覺得,沈寅還會在一把的位置。”陳俊插手說道:“為什么呢?因為九區有兩大戰區,沈家又是一戰區的頂級勢力,上層不會讓他太吃飽,但更不會讓他啥都撈不著,平衡很重要。”

  “這我心里是有數的。”秦禹點頭:“鬧的時候我就沒想過給沈寅攆跑,只是想把該拿的東西要回來而已。”

  “沈寅被敲打是肯定的,手里權利也會被削弱,但不會離開。”陳俊繼續說道:“現在事情僵在這兒,你倆還沒什么,可一年過后,兩年過后,我個人覺得沈寅是很難咽下這口氣的,而你在松江加重了所謂官方的話語權,那一定會和他形成對抗局面,到那時候再起沖突,你覺得松江這些人,還能像現在這么幫你一次嗎?!總這么鬧,上層會不滿的啊,兄弟。”

  秦禹被陳俊說的思維瞬間通透了起來,臉色凝重的拿起了煙盒,點了一根。

  “小禹,我給你的建議是,以退為進,穩定住松江局面,然后伸手去拿飛機大炮。”陳俊眼神明亮的說道。

  秦禹楞了半天,深吸了一口煙問道:“你的意思是,我主要談收編這邊是嗎?”

  “聰明!”陳俊起身回道:“你把自己手里的籌碼,全部壓在被收編這邊,弄一個實打實的正規軍番號,把天成安保公司合法化,然后借用松江現有的資源去供養它。”

  “你的意思是,讓我放棄在松江往上走的想法?就老老實實的當這個司長?”秦禹問。

  “司長都不當了啊,你繼續在警務系統內混下去有啥意思呢?”陳俊擺手回道:“給你個警署署長的位置,你不還得聽上面號令嗎?人家讓你咋干你就得咋干!”

  “可我要不當司長,地面上的利益怎么保證呢?”秦禹急迫的問道。

  “黑街本來現在就穩定了,你地面上的生意也形成規模了,況且這次即使你不鬧,老馮也是板上釘釘的警署署長的位置,在加上你和平道區警司的關系,以及新元區民眾的支持,那保證地面上的利益還難嗎?”陳俊背手說道:“你和老馮除了私人關系外,在政治上也一直是攻守同盟,如果倆人都在警務系統內混,有點把權利拿重復了的意思,松江已經獨立了啊,警署系統徹底跟奉北那邊分開了,你和老馮等同于都沒有了上升空間,軍政不會允許你們被調到奉北的,黨政更不會這么做,在加上本身吳迪在松江背景就很硬,他完全有能力照顧好天成公司,你有必要非得自己盯著嗎?”

  老李緩緩點頭,非常贊同的說道:“小禹,陳俊說的真挺有道理的。”

  “把天成公司交給吳迪,把地面上的事情,交給老馮照顧,你自己從警司司長的位置退下來,如果有可能的話,也可以扶一個自己人上去。”陳俊雙眼冒光的說道:“然后你把談判重心,全都放在被收編的事情上。你愿意主動從警務系統內退出來,沈寅一定是期望看到的,并且他也不用犯愁從哪兒給你騰位置了。正規番號一下來,我讓七區軍政那邊,給九區發一個協助駐防的請求,點名讓你的部隊過來,這樣一來,你就徹底擺脫了松江的枷鎖,也不用再跟沈寅勾心斗角了。區外沉浮幾年,你在帶部隊回來,那會是什么樣?”

  “去區外,不在松江周邊嗎?”秦禹非常驚訝的問道。

  “松江周邊沒意思。”陳俊搖頭:“讓你離開這邊是為了發展,但現在松江周邊的形勢這么復雜,你怎么發展啊?更何況你身體一旦長的太結識,讓沈寅感覺到不安怎么辦?離遠點才有成龍的可能,掛上正規番號,軍費糧餉都由九區軍政出,他們會幫你解決很大一部分經濟問題,而你自己在從天成吸取一些資金,那幾年過后,你將會是什么體格啊?在掀桌子,就不用不停的打電話了。”

  秦禹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可陳俊說完,他卻有一種很通透的感覺。

  “當然,我這些都只是建議,具體怎么做,還要看你自己。”陳俊重新坐在沙發上,喝了口水說道:“是當藩王,還是偏安一隅,當個處處受限的官,你自己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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