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間內。
劉寶臣氣的渾身顫抖,瞪著雙眼回道:“小崽子,等老李利用完你那天,你會知道這個社會有多殘酷的。”
“你還是先想想自己怎么跟警務督察那邊解釋吧。”秦禹指著劉寶臣的臉頰,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聽好了,我是個粗人,也沒啥文化,辦公室斗爭那一套我也不擅長。你要給我整急眼了,就別怪我啥招都往你身上用,懂嗎?”
說完,秦禹推開劉寶臣,低頭整理了一下衣衫,拽門就離開了樓梯間。
劉寶臣起身后,目光陰沉的看著秦禹背影,咬牙切齒的罵道:“小崽子,你快混到頭了。”
一個半小時后。
警務督察辦公大樓,問訊室內。
劉寶臣極力沖著眾人解釋道:“我都說了,那個老張就是個地痞流氓…他的舉報你們怎么能信呢?那王八蛋連小孩和女人都打。”
穿著深藍色制服的中年督查,一臉正氣的回道:“劉寶臣警長,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自己沒有收過老張的一萬塊錢好處費嗎?”
“我真沒有。”劉寶臣苦著臉應道。
中年督查擺手喊道:“把影像給他看看。”
“好的。”
年輕的記錄員起身走向電腦,插上連接線,就播放起了投影錄像。
畫面中,老張躺在病床上,正在往劉寶臣褲兜里賽錢,而后者滿臉笑意,并沒有拒絕。
劉寶臣看到鐵證擺在自己臉前,頓時懵B了。
“這個影像畫面你怎么解釋?”中年督查問。
劉寶臣回過神來,頓時暴跳如雷的吼道:“誣陷,這是裸的誣陷!督查先生,如果一個人有心要賄賂,他怎么可能提前在屋里裝了攝影設備,這不是誣陷是什么?”
“是不是故意誣陷,和你收沒收人家的錢,是兩個案子。”中年督查皺眉應道:“其次,據舉報人張棟交代,他說留這個影像,是怕你拿了錢而不辦事兒。事實上,你也確實沒給人家辦事兒,所以他才來舉報你的。”
“放你M了個屁!”劉寶臣百口莫辯,急的紅著臉吼道:“他給我錢的時候,就沒讓我給他辦事兒,只說讓我以后照顧他…。”
中年督查一愣后,立馬拍著桌子回應道:“你什么素質,你罵誰呢?”
“我…我…我他媽的…罵我自己呢。”劉寶臣攥著拳頭,憋著氣回了一句。
劉寶臣之所以這么失態,那是因為收受賄賂,被人點名舉報這事兒的影響太過惡劣,即使自己真沒拿錢,那風聲只要在警司內傳言開來,就會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甚至會波及到日后級別晉升的問題。更何況,劉寶臣并沒有被冤枉,他是真的拿了錢,所以這事兒如果有人想搞他,那弄不好是會脫衣服的。
沒錯,劉寶臣確實害怕了,因為他不是文永剛,不管是在警署內或者是社會的圈子上,他的人脈和地位都有限,所以他自己衣服要被扒了,那袁家還會每月給他好處嗎?一大家子人又該拿啥養活呢?
大約一個小時后。
警務督察這邊的問訊結束后,劉寶臣立馬乘車趕回了警司,夾著褲襠就沖進了文永剛的辦公室。
辦公桌內,文永剛拿著手機,習慣性的甩著假發劉海說道:“辦公室來人了,我一會跟你說昂,嗯,聽話。”
說完,文永剛放下掛斷的手機,陰著臉看向劉寶臣問道:“不是,我就弄不懂了,這一個專業體操運動員,怎么還能練劈叉,給蛋磕碎了呢?這秦禹才來幾天啊?你一個坐了這么多年辦公室的老油條,還能讓他給玩了?”
“秦禹太陰了,我壓根沒想到他能私下里找老張去。”劉寶臣破口大罵:“而且這個老張也他媽是個奧斯卡,他跟我演的太像了,你都沒看見,他那個小話給我遞的太真實了…!”
“你就是太愛小!”文永剛抱著肩膀訓斥道:“一萬塊錢你就迷了眼了?你特么也沒點見過世面的樣子啊…!”
“是,這事兒我沒有多考慮。”劉寶臣見老大面色不對,立馬就沒有在頂嘴。
“剛過來,腳跟還沒站穩,你就給我找事兒。”文永剛表情煩躁的回應道:“等候處理吧。”
“司長,你不能真讓督查處理我啊!那秦禹要用用勁兒,我不就得被革職了嗎?到時候四隊沒人,那我也不能給你跑腿辦事兒了…!”劉寶臣點頭哈腰的說道:“司長,你幫我找找關系吧,你也知道,我一家都指著這身衣服呢,我也不容易…!”
“你都被人家抓現行了,我怎么找關系啊?”文永剛氣不打一處來的吼道:“我太護著你,那不等于跟督查那邊坦白,你一萬塊錢分給我五千了嗎?你TM是不是傻啊?”
“司長,你幫幫我…下回我不敢了…!”劉寶臣此刻也不要臉了,彎腰站在文永剛身邊,就差大哭一場了。
文永剛沉默許久后說道:“短時間內晉升的問題你就別想了,做好記大過的思想準備吧。”
“別啊,司長,記了大過,那我前途不就沒了嗎?”
文永剛端起茶杯,皺眉嘆息著說道:“晚上我約個人,你備點禮吧。”
“行,行,我備。”劉寶臣立馬點頭回應道:“咱要安排明白了,那我會是個啥結果啊。”
“內部處理肯定跑不了了,看看大過能不能變小過吧。”
“…!”劉寶臣咬了咬,低聲罵道:“老子早晚搞死這個秦禹!”
“你快拉倒吧,正職沒弄過副職,你還發啥狠吶?”文永剛擺手催促道:“去吧,有空多看點書!”
辦公區內。
秦禹拿著電話說道:“謝謝了,等子叔回來,我請你們喝酒哈!”
“沒事兒,禹哥。那個老張我們都擺弄明白了,他出院就跑奉北找朋友去了,估計短時間內兜里有點錢,也不會回松江。”電話內劉子叔的兄弟笑著說道:“更何況,劉寶臣也不見得真敢拿他怎么樣?舉報都舉報了,他還至于給老張殺了啊?”
“行,你們做事兒我放心。”
“好勒,你忙吧禹哥,咱回頭聚。”
“嗯。”
說完,二人就結束了通話,隨即秦禹邁步走到朱偉辦公室,剛想喊他一塊吃飯,才發現上午過來報案的老頭還在。
“怎么還沒問完呢?”秦禹順嘴問了一句。
朱偉聞聲迎過來,面色疲憊的說道:“案子挺復雜,老頭的兒子失蹤了。”
“他是哪兒的啊?”
“是南區的。”
“…哪不對啊,南區的為啥上咱們警司報案?”秦禹有些疑惑。
“因為案子是在咱黑街發生的。”朱偉關上門解釋道:“老頭說,他懷疑自己兒子已經死了,而且是誰殺的,他心里也有數。”
“他有線索啊?”
“…我懷疑這案子是個明案,線索很多人都知道,但嫌疑人有點背景。”朱偉趴在秦禹耳邊說道:“老頭說,殺他兒子的是南區吳耀。這個人…是販槍的,有點家底兒。”
“吳耀,我沒聽過啊。”秦禹楞了一下應道。
另外一頭。
吳耀躺在床上,拿著電話撥通了袁克的號碼:“呵呵,晚上有事沒啊,袁總?行,那聚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