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這小子真下流!”
秦禹在門外偷聽了半天后,面紅耳赤的罵了一句后,心說自己這要不進去,很有可能大牙在屋里就把事兒辦了。
“咣當!”
秦禹猛拽了一下門喊道:“開門。”
“誰啊?”大牙喊著問道。
“你聾啦?趕緊給我開門。”秦禹沒好氣的吼道。
過了大約能有不到一分鐘,大牙臉色紅潤,剃著個禿瓢開了門:“哎呦,哥,你回來了?”
“滾一邊去。”秦禹推開大牙圓滾滾的腦袋,邁步進屋就看到了一個小姑娘,坐在床上,眨著大眼睛正看向自己。
“香香,這是我哥。”大牙介紹了一下。
香香起身:“哥哥好。”
“你哪家的啊?”秦禹費解的問了一句。
“她是花姐家姑娘…我倆處的挺好的。”大牙搶先解釋了一句。
秦禹上去就是一腳:“我特么看出來你倆處的挺好了。”
“哥哥,我回去了。”香香看著跟大牙同齡,她見秦禹有點害羞,嗖的一下就跑出去。
“妹兒啊,明天我去幫你干活。”大牙依依不舍的站在門口吼了一嗓子。
秦禹沖著大牙腰間猛蹬一腳,將其踹了個趔趄罵道:“你狗日的業余生活挺豐富啊?我都還沒找媳婦呢,你可倒好,都領人回家過上日子了。你特么是不是飄啦?”
“嘿嘿,”大牙撓頭一笑:“我也是剛認識沒多久。”
“沒多久你就領家來了?”
“…她幫我干活來著。”大牙指著屋內說道:“你看我倆把屋里收拾的多干凈。”
秦禹聞聲扭頭,環顧一下四周,見到屋內確實比之前干凈整潔了不少。柜子,地面都擦的锃亮,就連秦禹的臟衣服和床單被罩都被換洗過了。而且大牙也不知道從哪兒倒騰來一張單人床,放在了靠近里側墻壁的位置。
“這是那小姑娘收拾的?”秦禹皺眉問了一句。
“我干大活兒,她干小活,我倆一塊弄的。”大牙的身體逐漸養好了之后,整個人依舊是一副小地痞和渾球的模樣,可他卻很勤快。只要秦禹不在家,他總是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兒,比如掃掃門口的雪啊,弄一弄室外的露天廁所之類的。
秦禹順手關上門,挺無語的看著大牙問道:“你咋認識的小姑娘啊?”
“這院里就林姐那屋有室內衛生間,咱那室外廁所的糞都快扎屁股了,我閑著沒事兒就收拾收拾,無意中…就認識了那姑娘唄。”大牙笑瞇瞇的說道:“香香她媽是開“賣肉店”的,叫花姐,下面有六七個大老娘們…白天她們休息的時候,香香會干點活兒…我倆總碰上,一來二去就熟了。”
“熟了你也…也不能給人領屋里,要看人家手相啊?”秦禹破口大罵:“你特么怎么比老貓還騷?”
“我沒想怎樣…就是嘮會嗑。”大牙扣了扣褲襠。
“你天天嘴上說自己混過,怎么辦事兒這么不江湖呢?”秦禹義正言辭的教育道:“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更何況你才多大點昂,就特么想這事兒?我告訴你昂,你給我摟著點,人家跟咱離的近,你要弄出點啥事兒,別說我捶你。”
“我知道了,我不會的。”大牙一笑。
“吃飯吧。”
秦禹拿著從單位打包回來的晚飯,邁步就走到了桌子旁邊。而大牙則是主動把飯菜打開擺好,又給秦禹倒了一杯溫水,這才自己端著碗,單腿蹲在靠近窗臺的椅子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你跑那兒干啥去啊,過來吃啊?!”秦禹招呼了一聲。
“沒事兒,我在這兒就行。”大牙滿嘴油漬的搖了搖頭。
這小孩剛被救回來的時候,身上衣服舊,頭發也很長,看著臟兮兮的,可現如今他剃了光頭,穿上合身的衣服,看著模樣還是挺俊俏的。他皮膚很白,雙眼炯炯有神,透著一股機靈勁兒,尤其是他那狹長的睫毛,生的跟女孩一般,莫名有股子媚氣兒。并且這小子還在發育,雖然只有15歲,可身高已經接近一米七二,但身體卻遠沒有秦禹想的那么壯實。他骨架很大,但身上肉卻很少。
秦禹在吃飯的時候,總是無意中觀察著大牙。他發現這孩子雖然表面上看著大大咧咧,很渾,但實際上他跟自己接觸時,卻是很小心的。
比如,大牙在夾菜的時候,從不動菜中間的位置,他只吃盤子或餐盒的邊緣食物。而且他吃飯的時候是吧唧嘴的,可秦禹卻明顯能感覺到他在控制著,一旦意識到自己吃飯出聲,立馬就會調整。睡覺的時候,也有很多細節,比如只要秦禹上了床,他不管困不困,立馬就關燈,不弄出一點聲響。
大牙越是這樣,秦禹心里就越是不舒服。沒錯,他再次從大牙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想當年待規劃區的老頭剛收養他,秦禹和大牙現在的心態,體態,以及種種行為,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故作堅強,卻又害怕隨時被拋棄;寄人籬下,小心翼翼,甚至什么時候呼吸似乎都要提前考慮…
秦禹側臉看著他,突然喊了一句:“你狗日的別蹲那兒吃,上桌吧。”
大牙一愣。
“咱倆能嘮會嗑,呵呵。”秦禹一笑。
“嘮啥啊?”
“嘮你還是不是處N。”秦禹玩味的看著他問道。
大牙聞聲一怔,立馬臉色紅潤的回應道:“那肯定不是啊,我13的時候就干過鷹。”
“嗯???”秦禹一愣,立馬擺手喊道:“來來,你快過來談談細節…這真是個有故事的男同學。”
“我說的不是飛的那個鷹…一著急說錯了…。”大牙十分扭捏的走了過去。
“哈哈,來,嘮嘮。”秦禹低頭幫大牙夾了兩筷子肉,話語簡短的說道:“都是爺們,為人處事兒別娘們唧唧的。我能讓你住下,你就不用那么拘謹。”
“我沒有啊,”大牙爭辯:“小爺跟誰都不拘謹。”
“別扯犢子了,來說說鷹的事兒。”秦禹笑著問道:“你是咋上天的呢?”
“我都說了,不是那個鷹…。”
黑街區,某街道上。
永東坐在車內,扭頭看著一個青年說道:“你觀察一下,他最近這幾天哪天不在倉庫,然后你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