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府重都,警務總局辦公大樓,局長辦公室內。
老貓坐在沙發上,梳著锃亮的大背頭,原本痞帥的臉頰上,也多了幾絲皺紋,玩世不恭的笑容中,看著有些中年人的厚重感了。
“李局,多的我就不說了,咱在松江的時候,關系就擺在那兒,鹽島的工程,要能分我們集團一部分…那你說怎么辦都行。”一位中年胖子,態度很客氣的沖著老貓說道。
“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回去等等吧。”老貓坐在沙發上,模棱兩可的回道:“有消息,我讓人給你打電話。”
“好勒。”中年胖子立即起身,笑著說道:“昨晚那個還滿意吧?”
“什么?”老貓目光迷茫的問道。
中年胖子會心一笑:“滿意我就讓她長期留在這兒…!”
老貓直接擺了擺手,沒有吭聲。
中年胖子點了點頭:“昨晚我在車上留了點東西,你司機拿著呢,多少就是那么個意思。”
“行,我知道了。”老貓點頭。
“那你忙,我先回去了。”
“我一會還有會,不送了。”老貓擺了擺手。
“好勒。”中年人說完離開了房間。
老貓見他離開后,立馬猴急的起身,走到辦公桌旁,拿著電話撥了個號碼:“小黎,你趕緊給我上來。”
五分鐘后,局長的專用司機上樓,動作利落的從兜里掏出了一張支票。
“多少?”老貓問。
“一百六十六萬。”司機將支票遞了過去。
老貓一聽這話,臉頓時黑了:“這周胖子做事兒也沒個魄力啊,他媽的,淡水工程這么大個活兒,就拿這點經費過來運作啊?”
“是少了點。”司機附和。
“唉。”老貓嘆息一聲,擺手說道:“去,給財務部門送去吧,讓他們下在補助計劃的經費里。”
“好。”司機點頭。
老貓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剛想問問師部那邊秦禹啥時候回來,這自己的手機就率先響了起來。
老貓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立馬按了接聽鍵:“喂,馮叔!”
“忙啥呢?大局長。”馮玉年的聲音響起。
“唉,我能忙啥,開會,喝酒,吵架,籌錢唄。”老貓一針見血的說出了自己的工作內容。
“呵呵,這說明你級別上去了啊。”
“哎呦,在您面前,我永遠都是學生。”老貓自從當了這個局長后,真的是變得圓滑太多了,做人根本不像以前那樣有進攻性了,很多堅持,也都在無可奈何中被暫時遺忘。
“行了,不跟你扯淡了,說個事兒。”馮玉年直奔主題:“我侄子馮磊要去川府。”
“是啊。”老貓怔了一下:“啥時候來啊?我接待。”
“應該已經快到了,他會給你打電話的。”馮玉年話語委婉的說道:“川府拿下鹽島可喜可賀啊,但九區最近事兒多,我們這幾個人都走不開,小磊過去,就是道喜,多少是那么個意思吧,呵呵!”
老貓瞬間讀懂了對方的意思,話語充滿調侃的回道:“馮叔,我記得你以前是不摻和這種事兒的啊?”
馮玉年沉默半晌:“家里的事兒,我躲不開啊。具體的事兒,你和小磊說,我不饞和!”
“行,我懂你意思了。”
“川府干的硬氣啊,等你們回松江,我請你們喝酒。”馮玉年語氣認真的說道。
“你咋知道,我們會回松江呢?哈哈!”老貓試探著問道。
“早晚的。”馮玉年簡單的回了三個字。
“行,那就這樣哈,馮叔!”
“好勒。”
說完,二人結束了通話。
老貓看著手機,坐在辦公椅上思考了半天后,先是打了個電話,詢問秦禹什么時候回來,隨即才起身去開會。
傍晚,五點半左右。
老貓接到了一個電話:“喂?哪位?”
“呵呵,李哥,我是馮磊阿。”
“啊,小磊啊,你到了是嗎?”老貓問。
“是,我已經到了,剛進重都北門,在沖鋒路上。”馮磊看了一眼路牌回道。
“行,你別動了,我讓人去接你。”老貓態度不冷不熱的回道。
“行,麻煩你了,李哥!”
“小事兒。”老貓掛斷手機,斟酌半晌后喊道:“讓付小豪進來!”
晚上六點多。
秦禹乘坐飛機回到了重都,在自治會跟老李,徐巖碰頭開了個會,確定了鹽島后續一些開發,工程,以及投入的事兒。
會議結束,秦禹剛剛走出會議室,就看到林念蕾與小子異坐在長椅上,正在說笑著。
秦禹怔住,內心極其溫暖,常人很難理解在戰場歸來后,看到自己家里人的感覺。
“爸爸!”
小子異撲棱一下從長椅上起身,張開雙臂,就憨乎乎的沖了過來。
秦禹一把抱起兒子,回頭沖著老李說道:“前線的士兵回來后,自治會這邊要組織民眾,搞出點動靜。”
“這個已經準備了。”老李點頭:“你放心吧。”
“行,今天不談正事兒了,我回家了。”秦禹掐了掐兒子的臉,伸出左手沖向了林念蕾。
林念蕾看著秦禹臉上的傷口,以及走路時一瘸一拐的樣子,皺著黛眉問道:“你怎么了?”
“受了點傷!”
“你怎么會受傷?”
“…登島的時候,戰艦遇到空襲了,我進防空單位的時候,刮傷了一下。”秦禹根本沒提他領著士兵登峭壁的事兒,只話語含糊的帶過戰爭細節,笑呵呵的說道:“回家,給我做點飯吃。”
“別動,你讓我看看臉。”
“哎呦,沒事兒。”
夫妻二人一邊交流著,一邊領著孩子,消失在了走廊。
晚上,七點多鐘。
重都泰和樓酒店內,付小豪領著馮磊一塊進了包廂。
老貓穿著白襯衫,坐在主位上,笑著擺了擺手:“呵呵,小,過來坐,小磊!”
跟著馮磊來的有七八個人,其中有一個姑娘二十歲出頭,身材高挑,火爆,雙眸靈動,美艷的不可方物。
“李哥,咱們可真是好久沒見了啊?”馮磊滿臉堆笑的坐了過去。
老貓看著他,心…又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