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驍帶著秦禹離開王家大院沒多久后,剩下的飛機就直飛了風力村,用干粉炮彈驅散了民眾。而王家也順著這個臺階,帶領著民眾各自散去。
早晨十點多鐘,馬老二,徐洋,張亮,鬼子等數十人被送到醫院進行救治。一場惡戰干下來,雙方誰也沒有占到便宜,甚至秦禹這邊都不能用勝利來形容,只能說是強行達到了目的而已。
時近中午,第一師一個營的士兵接到調令,前往風力村駐扎,其用意也就是簡單幫秦禹鎮鎮場子,保證后續的鐵路建設能得以順利完成。
同時,天成寶豐的高管,財務,也得到了秦禹的指示,用車拉著大量現金前往風力村,直接越過村官老黃,挨家挨戶地談,挨家挨戶地發賠償款。
村民心中是有落差感的,因為他們原本以為自己會拿到更多的錢,可現在房子已經被強拆了,地皮也被占了,再鬧下去王家也不給撐腰了,所以當大家見到真金白銀后,也只能認了,紛紛簽了天成寶豐給的協議,隨即該準備搬遷的搬遷,該準備在蓋房的蓋房。而這一場風波,也在硬打加鈔票的策略下,暫時結束了。
秦禹在部隊跟林驍談到了下午五點多之后,才匆匆趕回松江,并且一刻不停歇地去了醫院,看望了一下馬老二,徐洋,張亮,鬼子,以及十幾個帶隊幫忙的大佬。
這次事件秦禹除了掏出了大量的鈔票外,還欠下了數不清的人情。松江地面上的人這么挺他,那他自然要一一答謝。
晚上,秦禹在市區最好的娛樂城招待了大家伙,一直喝到凌晨兩點多鐘才散場,并且還讓小豪把沒發下去的車馬費全部補齊了。這里里外外一算,秦禹光請這一千五百號人,外加鏟車和設備什么的,也花了快有小一百萬了。
深夜,江南區某路邊小吃攤旁,韓非喝著廉價的飲料,吃著烤魚問道:“林家都出面幫他了,這是我沒想到的。唉,看來秦禹是真的翅膀硬了,林家算是認下他這個上門女婿了。”
“也不一定。”葉琳輕聲回道:“小禹本來就是軍政派的人,林家愿意幫他可能是出于多方面的考量。更何況,林驍過去了只是保住了天成的鐵路項目,保住了軍政在松江養著秦禹的這步棋。當然…個人情感因素肯定有,但我覺得這不是最主要的。”
“也有道理。”韓非點了點頭,笑吟吟地看著葉琳問道:“哎,咱倆私下說,你是不是對他們有好感?”
葉琳怔住。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韓非似乎很尊重葉琳,趕忙解釋道:“其實,我們都能感覺出來,你一直在規避跟天成碰上,好像有意躲著秦禹他們似的。”
“對,”葉琳坦然承認:“我確實在規避跟他們碰上。”
“為什么?”韓非問:“你對那邊的人,有特殊感情?吳迪,還是秦禹?”
“我的天啊,”葉琳表情很崩潰地回道:“你想太多了!我不想跟他們碰上,跟個人感情沒有一點關系。”
“那是為什么,我想不通啊?”韓非有些不解。
葉琳站在清冷的路邊,沉吟許久后說道:“如果非要說個理由,可能就是因為我個人的想法,跟公司的想法不太一樣吧。尤其是這兩年,公司的發展方向…我是不太喜歡的。”
“比如呢?”韓非問。
“比如太過靠近歐盟區和黨政派。”葉琳斟酌半晌說道:“在南滬,如果韓桐不硬保蘇正東,我們或許可以跟吳迪好聚好散,也不用跟秦禹發展到現在必須得分出個勝負的狀態。正因為有歐盟區很多的影子在各個事件里,所以我們才在很多事情上被推著走。”
“這是沒辦法的事兒,韓家在燕北商圈能有如此地位,跟歐盟區的支持,還有黨政的扶持是分不開的。”韓非也很無奈地說道:“我們不站隊不行啊,整個集團的股份,有百分之三十都在歐盟區那頭,我們沒得選擇。”
“不,我們有選擇,只是舍不得。”葉琳雙眸露著精光回道:“干的大了,很難再有自斷一臂的勇氣。我知道韓總沒辦法,也知道公司現在的處境,但我就是不喜歡。”
韓非沉默,無法反駁。
“三區步調一致,就從這個鐵路項目開始,或許十年,二十年后,歐盟區無法忍受三大區全面崛起,那是一定會有軍事沖突的。”葉琳輕聲說道:“到時候韓家又該何去何從呢?贏了好說,可一旦敗了,頭上頂著個漢奸的名聲不說,還要粉身碎骨啊!”
“其實在這件事兒上,我和你的看法是一致的。”韓非背手附和道:“我也不想針對秦禹他們,跟軍政鬧得這么僵。可現在立場已經站完了,上面讓怎么干,我們就得怎么干啊。”
“是啊。所以我從來沒在會上說過這些話。”葉琳凝望著遠方:“看這次競選首席議員的結果究竟如何吧,如果成了,我要找韓總重新談一次。”
“我覺得在議員的事兒上,我們要比秦禹更有機會。”韓非笑著回道:“一個王家,足夠左右勝負結果了。”
葉琳掃了他一眼:“我覺得沒有那么樂觀,松江情況遠比你想的復雜。老李那個人我接觸過,他要沒有點把握,絕對不會這么稀里糊涂地跳出來選…往后看吧,我總覺得他們還有牌沒出。”
松江市某貧民窟。
老李坐在破舊的房屋內,輕聲沖著他從無人區叫來的人說道:“按照我之前交代你的,把我說的那幾個人盯住了。”
“拖的時間是不是有點長了?”面容消瘦的中年,沉吟半晌說道:“總盯著,會不會夜長夢多?”
“不會。”老李搖頭:“我要等一個適合的時機再動。”
“好吧。”中年點頭。
第二日一早。
秦禹酒醒之后,頭疼欲裂的給老李撥了個電話:“喂,叔,你在哪兒呢,咱倆出來聊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