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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五一章 春暖花開

  世界版圖,亞洲之巔。

  早晨五點半,目前綜合實力最鼎盛的三大區軍政部內,上百名將領匯聚一堂,他們統一穿著軍綠色的軍服,胸前掛著滿滿的軍功章,正在氣氛歡愉地交談著。

  碩大的休息室內,顧言翹著二郎腿,笑瞇瞇的沖著大牙說道:“你小子啊,但凡是大兵團會戰,真是一次不落。這次打完自由讜,估計你也要提大將了。”

  大牙謙遜地擺手回道:“拉倒吧,我倒是想被提成大將,但你們一個個的都身體倍棒…我也沒啥機會啊。要不言哥…你也去算算卦?”

  “你看他說話多好聽!”顧言指著大牙說道:“這正要上墳祭祖呢,他就咒我們死了。”

  齊麟聞聲走了過來,拍了拍大牙的狗頭說道:“艸,當個上將還不知足啊?!你去看看咱們的林大少,到現在還是個少將旅長,我就問你公不公平,刺不刺激?”

  林驍坐在旁邊擺弄著電話,依舊在跟青春靚麗的少女扯淡,根本不搭理眾人。

  老貓靠過來,賊賤地問了一句:“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事兒,你辦了嗎?”

  “什么啊?”林驍有點懵地問道。

  “我說你抽空…做個DNA啥的唄,驗驗啊!”老貓低聲勸說道:“人吶,最后是咋走的不重要,但你得知道自己是怎么來的啊?”

  “你快點滾,你這樣的我能打八個,你信嗎?”林驍斜眼罵了一句。

  “那因為啥遲遲不給你提銜啊?”歷戰也費解地問了一句:“我要是你這家庭,現在不給我個監國的職位,我都得上吊。”

  “哈哈哈!”

  朱偉,付小豪,丁國珍,梟哥,展楠等一票老人,聽著歷戰的調侃,都哈哈大笑,同時有點為大舅哥鳴不平。

  林驍見眾人磨磨唧唧地騷擾他,頓時皺眉回道:“是我不想提銜的。咱們是人民軍隊,我家占的名額太多了。咱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這點事兒還能不懂嗎?而且,我雖然只是個少將,但你去問問…那個秦副司令…他怕不怕我?”

  眾人聽著林驍的話,心里紛紛暗罵,這踏馬的也太凡爾賽了。

  門口處,付震正在不停地咨詢著馬老二,吳迪,何大川,以及林成棟等老油條。

  “你們就跟我說一句話,我到底能不能整個將官當當?”付震小心翼翼地問道。

  里側的小休息室內,秦禹看了一眼手表,看著林城,吳天,孟璽,滕胖子,肖克,以及陳俊等人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出發吧。”

  早晨六點半,二百多臺軍車抵達燕北南山墓地。

  燕北城防旅的一個營,早都在墓地中列隊,等待著祭奠活動的開始。

  墓地外圍,三大區的記者,在得到準許后,也開始進入墓地進行素材采集。

  車隊抵達后,秦禹率領三大區所有少將級軍官,有過特殊貢獻的人士,一同邁步走向墓地臺階,一步一步的向山頂走去。

  嘹亮的軍號聲響徹,不是哀悼的曲調,而是激昂的沖鋒號。

  三大區扛著將星的人,神情肅穆,隊列整齊,一步步登上了最高。

  南山墓地是顧泰安的埋骨之處,山頂的最高點,就是他的長眠之所。而項擇昊,歐曉斌,劉子叔,寶軍,金泰洙,小尋,老魏,小白虎,包括江小龍的衣冠冢,以及其它陣亡的將士,部分烈士的陵墓都在這里。

  祖國一統,對外戰爭全面勝利。

  南山墓地,埋骨何止數萬計!

  眾人登臨頂點,部隊禮儀部門的人大聲吼道:“祭奠開始,眾將脫帽,立正!”

  秦禹看著墓地,緩緩摘掉了頭頂的軍帽。

  “鳴號!”

  話音落,沖鋒號二次響徹南山墓地,下方廣場內矗立的士兵,也全部脫帽,立正。

  “奏樂,敬禮!”禮儀部門再次吼道。

  哀樂響起,眾將緩緩抬起手臂,沖著可以俯瞰神州的南山墓群,敬起了軍禮。

  “亢亢亢!”

  清脆的槍聲響徹山巔,共分三次。

  秦禹站在人群最中央,看著顧泰安的墓地,僅用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呢喃道:“老總督,川府混成旅旅長秦禹,不負您的期望,順利完成一統,拒敵于國門之外,現已圓滿完成任務,特來向您報告!”

  墓碑上,黑白色的顧泰安照片,也在凝望著眾人。

  哀樂停滯,秦禹轉身揮臂,高聲吼道:“動亂近四十年,我華區人民軍歷經上千次大小戰事,時至今日,歐一區宣布戰敗,徹底投降!我身為人民軍副司令,呼吁大家,勿忘紀元年后的種種恥辱,我們需要修煉內功,需要強大軍事力量。我們要的不是前赴后繼的戰亂,要的是,劍鋒所指之處,萬邦來朝,不戰即勝!”

  “萬邦來朝,不戰即生!!!”

  喊聲震徹云霄,氣沖九天。

  秦禹轉過身,再次沖顧泰安敬禮:“你之所愿,已成現實!眾將聽令,向我先烈敬禮!”

  祭奠結束的第二天,三大區部隊正式撤出夏島,但歐一區也放棄了對四區的全面控制,勒令紅巾軍退出滕巴系兵團索要的地區。

  與此同時,孟璽作為三大區的代表再次抵達耶門,與那里的私人武裝勢力商量戰略合作計劃。

  九區外,有一處待規劃區叫做龍城,龍城之中,有王姓家族,家族掌門人叫王宗孝。新書信息,請在威信搜索公眾號“偽戒”關注。

  海外戰事結束后,王宗孝向三大區政F捐獻了家族百分之九十的財產,同時拉下來臉,頻繁與川府的王宗堂進行溝通。

  十幾年的時間過去,歲月已經將很多事情都沖淡了,王宗堂帶領的王家偏支,更是在川府的照顧下,發展強大,所以很多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

  在萬般努力的運作下,王家最終沒有被追責,以散盡主要家財,極低的求活態度躲過了一劫。

  而事實上,王家在秦禹眼里,已經是過去的記憶了,他還沒有心眼小到,在如今的這個位置,還要對王家進行打擊報復。

  龍城之中,王宗堂坐在家族客廳內,話語簡潔地說道:“新祖訓,二十年內,王家子弟不得考取公務職務,不得進入體制,不得招搖過市,更不能繼續干著以前的生意…。”

  王宗堂是真的整出了一套新祖訓,羅列了百余條款,限制家族子弟的行為。新書信息,請在威信搜索公眾號“偽戒”關注。

  家族會議結束后,王宗堂看著兒子說道:“戰爭結束了,氣候也變暖了,以我看來,未來二十年將會是各地區大區陸續崛起的時代…我們王家的前途不在內部,而在海外了。我們是華人,在本土低調,但在區外卻可高調,我準備送你去海外發展…。”

  “我愿意去!”兒子點頭。

  戰爭結束后,三大區進入了穩步發展的階段,各領域都開始抬頭,各地區的治理狀況,也遠非動亂時期可比。

  在發展期間,林耀宗曾私下里約秦禹談了很多次,明里暗里都在示意他,趕緊接過總督的位置。

  但秦禹卻明里暗里的都在拒絕,總說著:“爸,我的能力不足以擔任總督,您還年輕,您再干兩屆,我學習學習。”

  林耀宗面對這種回答很無語,他也多少能感覺出來,秦禹對總督之位,已經徹底喪失了興趣。

  孟璽是一個非常了解秦老黑的人,所以何大川,付震,包括馬老二都在問他,這老黑到底心里是咋想的,為啥就不愿意接過大位呢?

  孟璽只話語簡潔地回道:“林總督在,天下太平,發展有速,總督換屆涉及到各種人事變動,所以咱們的秦老板不想搞了,他累了。往后,林總督退了,咱秦老板指誰,誰就是總督!如此這般,你們可明白了?”

  付震沉默半晌,直接問道:“那你說…咱秦老板,會不會最后指我啊?”

  眾人懼驚,孟璽不解地看著他:“你咋尋思說出來這句話的呢?!我他媽都跟父皇合作多少年了,還能輪得到你嗎?”

  川府有山,北山中有一處去年新建造出來的莊園,這個莊園在地圖上都不顯示,但川府的高層卻都知道這里住著的是誰。

  南山祭祖的第二年,春季三月份。

  秦禹周六休息來到了莊園內,用輪椅推著住在這里的可可,一路向南而行。

  可可的身體更加消瘦了,因為她生活不能自理,吃飯都需要人喂,所以身體狀況很不理想,經常會發高燒。

  微風襲來,吹飛了地面上薄薄的一層積雪,也令山中枯樹發出新芽的柳枝隨風搖曳。

  秦禹像往常一樣推著可可慢步而走:“…我們三大區今年的經濟總值提高了整整百分之三十,明年會更高…這是好事兒啊,我老丈人的發展思路,確實比我強太多了…!”

  可可呆愣地看著前側,一言不發。

  “故人資本我讓葉琳接手了,他媽的…歐一區的媒體說這個集團帶有濃重的極端組織色彩,找一些槍手不停地抨擊我們…但老子就是要讓故人資本不倒臺,就是要把它盤活…讓它成為民族企業。”秦禹自說自話道:“唉…前幾天我去江州參加七區合并會議,到了那兒…我突然想起來,當初和齊麟,老貓一塊去集安的場景…那是我第一次遇見你,一晃二十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一直枯坐的可可聽到這話,放在輪椅上的右手突然抽動了一下。

  秦禹沒注意到可可的反應,只低聲呢喃道:“其實我真的懷念以前…我最快樂的時候,就是剛弄藥線那會…在那兒之前,我窮怕了…就他媽想著能帶著一幫人搞點錢,整點權利…讓自己過得好一點…因為我沒有家里人…凡事兒都得靠自己…所以剛開始有利益回報的時候…我是最開心的,感覺生活看到了希望…有了奔頭…而且身邊還多了很多朋友…唉,現在啥都有了,反而快樂沒那么容易得到了…。”

  可可聽到這話,嬌軀抽動一下,眼神呆愣地回應道:“…江州…下雪天…白金漢宮…。”

  近兩年的時間,秦禹從來沒有聽過可可說話,他怔了許久后,突然彎腰喝問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下雪天,江州…!”可可聲音沙啞地回了一句。

  秦禹激動地抓住可可的手掌:“你再說一遍…什么下雪天,什么江州?!”

  可可雙眸泛紅,木然扭頭看著秦禹:“…我…我醒了呀,秦SIR!”

  新紀元43年。

  春暖花開,持續了四十余年的冰封期終于過去,世界各地的零散政權,開始先后準備成立大區。

  就在這個大區陸續崛起的檔口,一名在三大區消失很久的中年人,乘坐飛機抵達了海外,落地在了聚集數百萬海外華人的…龍城。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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