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審室內,光線昏暗,小麗抬頭看著蔣學說道:“長官,能不能給我根煙抽!”
蔣學緩緩起身,邁步走到小麗身邊,低頭掏出煙盒說道:“抽煙沒問題,給你點方便也沒問題,但你不要蹬鼻子上臉!說話之前,想想你兒子,配合一點,你也能早點出去幾年,明白嗎?”
小麗跑江湖這么多年,性格上雖然有點滾刀,但也早都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本領,她見蔣學等人,是給她帶回八區審訊的,心里就已經明白過來,這幫人不是普通的警員,在加上她也確實惦記孩子,所以心里權衡了一下利弊后,就非常配合的回道:“長官,我不糊涂,你放心,我肯定老實交代。”
蔣學略有些粗暴的將煙插到小麗嘴里,幫他點燃后說道:“說那倆人被抓的事兒。”
“那倆被抓的人,確實是別人特意安排在我店里的。”小麗吸著煙回道:“安排的這個人,是我老鄉,叫牛剛!”
“他是干啥的?”蔣學問。
“當兵的,是個連長。”
“在哪一只部隊?”蔣學又問:“好像是什么223團,駐防一營三連的連長。”
“嗯,你繼續說!”蔣學點頭。
“這事兒其實也沒啥復雜的。”小麗如實敘述道:“就是有一天,牛剛找到我,說要在我店里放兩個人,讓我監視他們,不讓他們打電話,也不讓他們出屋,如果有生臉的人來店里問話,或者打聽消息,我就打電話告訴他一聲。”
“嗯。”蔣學皺眉聽著。
“牛剛還說,這倆人肯定是要被抓走的,讓我做好心理準備,并且在屋里安了一些攝像頭,事結束后,我把錄像交給他就行。”小麗回憶了一下說道:“而且他還挺大方,一共給了我三萬塊錢。”
“你跑江湖這么多年,就沒察覺出這個事兒不對嗎?”蔣學疑惑的問道:“你干這個店,也不少掙吧?因為三萬塊錢,就惹個麻煩,你犯得上嗎?”
“我確實感覺這事兒有點不對,剛開始也不太想摻和。但我在盛星開店,就是因為有牛剛的關系,他是我老鄉,平時也挺照顧我的,我不好拒絕他。”小麗繼續說道:“后來我又一想,他就是往我這兒放倆人,讓我盯著點,實際上他要干啥,我并不清楚,所以應該也沒啥事兒,然后我就同意了。”
“事后,牛剛找過你嗎?”蔣學問。
“找了啊。”小麗深吸了一口香煙:“那倆人被抓走的第二天,牛剛看完監控錄像,就來找我了…他說為了保險起見,讓我把店關了,帶著小姐離開,先躲一陣。我當時聽完都快氣炸了,肯定不樂意啊,因為我這個店干的不錯,回頭客特別多,他就給三萬塊錢,我就把店弄沒了,這犯不上啊。”
“嗯,你繼續說。”
“然后牛剛就勸我,他說他在和豐那邊有一個關系特別好的戰友,也是部隊的,他讓我休息幾個月,在各地找找姑娘,等風頭一過,就安排我過去,和他們一塊投錢干個大店。”小麗皺了皺眉頭:“我雖然心里有點氣,可咱一個這行的人,也不能跟當官的翻臉啊,在加上他又給我拿了兩萬塊錢…我覺得他也挺有誠意的,所以就領著店里的姑娘走了。”
“店關門之后,你一直在和豐嗎?”蔣學問。
“也沒有,我們在和豐周邊的一個地方,呆了幾個月。”小麗嘆息一聲回道:“這次回家看孩子,就是因為我已經和牛剛的戰友談開新店的事兒了,正在選地方,我怕這次不回去,過一段時間忙了,就得很長時間看不著孩子了。”
蔣學舔了舔嘴唇:“那倆人放你店里的時候,有其他人去看過他們嗎?”
“有!”小麗點頭:“牛剛帶人去了兩次,每次都是五六個人!”
“啊,他們去了都干什么了?”
“第一回去,他們跟那倆人在客房里聊了半個多小時,具體說啥,我也不知道,也沒敢問。”小麗回憶了一下說道:“第二次去,牛剛他們揍了那倆人一頓,我隱約聽到他們還在喊…說那倆人要不配合,就整死他們的老婆孩子。”
蔣學聽到這里,已經明白過來,小麗雖然知道一部分內情,但卻不是直接參與者之一,她就是提供了一個固定場所而已。
“大哥,我這點事兒,不嚴重吧?”小麗表情有些擔憂,聲音顫抖的問道:“你也看到了,我家里還有孩子…我要真是被判個十年八年的,那我兒子不完了嗎?!”
蔣學看了她一眼:“你說的要都是真的,你沒多大事兒。案子結束了,我就放你了,但…但你這個案子,牽扯的人有點多,出去之后,也是要躲一陣的。”
“謝謝你,謝謝你大哥!”小麗很感動,因為她能感覺出來,蔣學是挺可憐她的。
“你把牛剛的詳細情況敘述一遍!”蔣學擺手:“王龍,進來記錄一下!”
“是!”一名青年走了進來。
一個半小時后。
王龍走到蔣學辦公室內,敬禮后說道:“牛剛資料出來了!”
“念!”蔣學點頭。
“牛剛,男,36歲,九區一戰區,沈系兵團的現役軍官!目前在223團駐防一營三連,擔任連長職位。”王龍話語詳盡的說道:“這個三連的駐防地點,就在盛星生活村附近!是個戰斗力極為低下的巡邏單位,連也不滿編,只有七十多號人…!”
“媽的,是個軍官啊!”蔣學有些心煩的撓了撓頭:“突然抓他,很容易打草驚蛇啊。”
“可以讓小麗調他一下啊,在他休息的時候,抓他。”王龍腦袋很靈的提出建議:“這樣我們的時間,會相對充裕一些。”
蔣學點了點頭:“集合行動隊,準備拿牛剛!!這個案子快結束了!”
“是!”王龍敬禮。
次日,上午11點。
長吉在被同盟軍連續進行軍事壓迫后,短暫的冷戰期結束,以沈萬洲為主的軍部總政,第一次致電馮成章,準備與他進行一次會談。
與此同時,松江某私密性很好的茶館內,一名青年插手說道:“兄弟,咱們也接觸兩個多月了,我是什么人你應該清楚了!你給我個準話,你能不能帶著部隊過來?”
“都是自己人,我這跳槽了,以后怎么和其他部隊相處啊?”中年有些猶豫。
“不開戰,不撕破臉,那你跳槽的事兒,只有我知道!”青年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