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吉,川軍指揮部內,吳滿福跪在地上,雙手哆嗦的接過了文件,低頭看向了上面的內容。
“簽了,你還有活的機會。”孟璽淡淡的說了一句后,邁步就向外走。
吳滿福只粗略的看了一眼文件的第一頁內容,就猛然抬頭說道:“全…全拿嗎?孟指揮,這…我…!”
“光資敵這一條,你就夠八百回的。”寶軍也起身說道:“你還講什么條件?”
吳滿福渾身顫抖的再次看了一眼文件,立即點頭應道:“好,我簽,我簽。”
“咣當!”
門開,孟璽離去。
寶軍從桌子上拿起筆,甩手扔到了吳滿福面前,后者撿起后,趴在地上,毫不猶豫的開始簽字。
孟璽給吳滿福的條件,可以說是非常“地道”了,長吉星耀集團的所有資產,全部打包,以兩百萬的價格賣給了一家,在亞盟地區注冊的資本機構,而這家機構的實際控股方,又是川府的一家投資公司,背后老板是梟哥。
這一番操作,等于是把吳滿福多年積累下的資本,洗的連褲衩子都不剩了。
城破了,孟璽開始殺豬。
吳滿福不是第一個遭殃的,也不是最后一個,孟璽看在項總長和項擇昊的份上,只對黨政一些有情可原的高層,給予了適當的從寬處理,剩下的則是一律摁死,資產也全部以“委婉”的方式沒收,當事人也由城內警衛部隊控制。
其實,按照正常的流程來講,沒收敵方“非法資產”這事兒,不算啥過線行為,因為這幫人都是政敵方的資本,是對手,歷朝歷代,只要他們戰敗了,那下場一定不會好,所以,搞他們不是啥稀奇的事兒。
但孟璽的操作方式不一樣,他是通過很委婉的方式,越過了正常審判流程,然后目的明確的通過私人渠道,把錢都搞到了川府那里。
這個行為,說實話是有些違規的,因為公審后,沒收財產,那錢是在公賬上的,但這么搞,錢就只進了川府這邊,資金數額,也不需要公示。
當然,孟璽這么干,不是為了自己,因為他對錢也不是特別在乎,更何況,這么多資金,誰也不敢私人貪污,除非不想活了。
吳滿福的下場非常慘,因為長吉星耀的資金不是他一個人積累的,還有他的姘頭張茗茗,后者是曾經當過長吉的政務一把手,她利用職權搞到的錢,都是過渡給了長吉星耀。
一方大員的資本積累,那是非常恐怖的,孟璽只吃了這一家,肚子就有點撐了。
錢交上來,還不算完,吳滿福在簽完字后,直接被扔到了長吉管理最嚴格的監獄,等待他的將是,不死不休的監獄生活,而張茗茗則是被收監后,直接等待槍決,項總長身邊的老黎求情都沒好使,因為后者是政治犯,跟吳滿福的身份完全是兩回事兒。
孟璽出手,是一點情面不留,誰的面子也不給,整就往死里整。
當然,孟璽針對的只是商業大鱷和政治罪犯,整的都是曾經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而對長吉,松江兩地的基本民眾,則是顯得非常寬容。
馬老二的軍情部門,在松江起碼抓到了五百多名,曾經幫助過馮系的普通民眾,這些人要么是在交戰期間給予了馮系部隊的方便,要么就是為他們提供了一些信息之類的東西,按照正常流程,未來執法部門,對他們的判罰也不會輕,但孟璽卻一律赦免了,只讓有關人員進行了“思想教育”,卻沒有趕盡殺絕。
除了這些外,孟璽還強行管川府的老李要了一些錢,買了大量的物資,在城內進行定點發放。
仗打了這么久,城門未開,民眾真的是在水深火熱之中,這批物資也解決了不少問題。
兩天后。
項擇昊匆匆返回了奉北,他進城后,見到了老黎,而后者也終于無法隱瞞,告訴了他,老項的結局。
項擇昊從來沒有想過,上次一次跟父親的匆匆通話,竟然是永別,他情緒崩潰,內心充滿了后悔…
在周司令警衛隊的帶領下,他重新返回了項家祖宅,看到了父親最后坐過的那張椅子,也在屋內呆了很久后,發現了書柜上的那封家書。
項擇昊坐在窗口,一遍一遍的看著父親留下的絕筆家書,情緒崩潰的哭著。
父親的愛,總是濃烈且又委婉的,項擇昊想起了以前種種事情,最終發現,他與父親相比,是有多么的不成熟…
親人已逝,心里藏著無數的話,也無從訴說了。
也是從這兒開始,項擇昊的性格在未來,多少發生了一些變化,他不在像長矛一樣銳利,不可觸碰,而是懂得一些變通,也更加變得沉默寡言了。
同時。
秦禹在北風口接到了顧言的電話:“喂?”
“…老…老爺子情況不是很好,已經返回八區了。”顧言低聲說道:“你回來一趟吧。”
“怎么了?”秦禹立即問道。
“亞盟那邊替自由讜傳來了調解條件,他高興,就喝了點酒,后來一直咳嗽。”顧言輕聲說道:“醫生過來檢查了一下,就讓他先回八區,說是情況不是很好。這個消息,你誰都不要告訴,回來的時候,也別帶太多人。”
“好,好,我知道了。”秦禹很緊張的回道:“把老爺子安頓好。”
“嗯,我心里有數。”
二人結束通話,秦禹立馬安排下面的人,調好直升機,準備飛往八區。
與此同時。
奉北城內,鄭雅站在街頭,不耐煩的看了看手表,癟嘴嘀咕道:“這個王八蛋死哪兒去了,怎么還沒來?”
“吱嘎!”
一臺汽車停滯,老貓穿著風衣下車,手里捧著一束鮮花,齜牙說道:“鄭雅同學!”
街道口,鄭雅轉身,目光錯愕的看著老貓:“什么情況兄弟?”
“內戰結束了,川府那邊實在騰不出人手了,我得回去了。”老貓立馬走過來說道:“百忙之中,我跟你求個婚吧?”
“你腦子有病啊?”
“大姐,我給你當了這么長時間的舔狗,你以后跟我睡一起咋了?!”老貓理直氣壯的回了一句。